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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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發(fā)黑,唇角有涎沫,銀針入喉間無變色,顯然不是吃下去的。”周南收起銀針,轉(zhuǎn)頭去看沈東湛,“爺,怕是不妙,此毒甚烈?!?/br> 沈東湛斂眸,幽然負手。 不是吃進去的,那就是吸入的。 試問,什么樣的毒,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人吸入而斃命? “閻王醉!” 沈東湛皺了皺眉,腦子里卻將過往捋了一遍,自己是怎么招惹上這些江湖人的?定遠侯府到底做了什么? 蘇幕的這一招以退為進,耍得極為得心應手,借著定遠侯府的刀子,斬斷了沈東湛的左膀右臂。 現(xiàn)在,沈東湛身邊只有一個周南,這就意味著,他很多消息都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那么……就只能靠著尚云茶,探知定遠侯府內(nèi)的動靜了。 “閻王醉?”周南倒是聽說過這東西,“這不是江湖上五毒門的東西嗎?據(jù)說此毒一出,必無活口,甚是歹毒?!?/br> 沈東湛壓了壓眉心,“五毒門都出手了,可見定遠侯府下了重金!” “可他們怎么知道,是咱們拿了……”說到這兒,周南神色一滯。 是了,不能說,畢竟……闖禍的是自家指揮使,是指揮使中了東廠的道,這才有了此番的殺戮。 “妙筆書生!”沈東湛目色狠戾,“蘇幕!” 外頭響起了動靜,二人快速合上白色的尸布,縱身躍出了停尸房。眼下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不能讓府衙的人知道,錦衣衛(wèi)來過。 護城河邊,寒風獵獵。 饒是春日,亦覺心寒。 沈東湛之前跟東廠明爭暗斗,當然知道東廠手段了得,原以為只是欒勝老謀深算,不好對付,沒想到老閹狗教出來的小閹狗,更心狠手辣,詭譎多計。 “爺,再這樣下去,咱們別說是完成任務,只怕連性命都要折在這?!敝苣险f的不是沒有道理,“蘇幕這閹狗一直耍陰的,還有那什么狗屁書生,始終躲在暗處,咱們處處受制,實在……” 頓了頓,見著沈東湛沒說話,周南有些著急,“爺,實在不行,咱就把蘇幕給……咔擦!” 沈東湛眼角眉梢微挑,黑滲的眸子里,翻涌著清晰的嘲諷,“你是想去東廠做太監(jiān),還是想給閻王爺當女婿?” 周南當即想起了東宮之事,當日若不是自家指揮使攔著,蘇幕定會讓人閹了他…… 喉間滾動,周南心有余悸。 蘇幕的功夫太高,尋常人根本動不了她。 “這不行那不行的,難道就沒辦法收拾這閹狗嗎?”周南很是懊惱,“那她也太得意了!” 沈東湛壓了壓眉心,“咱們是來辦差的,不是來較勁的?!?/br> “可是咱們現(xiàn)在連賬本在哪都不知道?!敝苣霞绷?,“書房里的賬本是假的,那么真的呢?是不是在尚遠那老賊手里?侯府內(nèi)死了人,老賊肯定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咱們再想拿到賬本,更是難比登天。” 薄唇輕勾,沈東湛拂袖轉(zhuǎn)身。 周南愣怔,敢情自己說了這么多,指揮使半句都沒聽進去? “爺?爺您好歹說句話吧,現(xiàn)如今就剩下咱兩了!爺……”周南疾追。 春潮晚來急,碧波藏暗涌。 沈東湛裹了裹后槽牙,只覺得舌尖還殘留著那杯香茗的滋味,清雅綿柔,回味甘甜。 當天夜里,蘇幕……未赴約。 第19章 蘇幕,咱們走著瞧! 藥廬里,霧氣氤氳。 丹爐底下的火,一夜未歇。 年修搖著蒲扇,“其實奴才不是太明白,爺一直在找那人,既然錦衣衛(wèi)有消息,爺為何不去探一探?說不定……” “沈東湛詐我,你怎么也信了?”蘇幕淡然飲茶,瞧著明滅不定的燭火。 年修愕然,“詐您的?” “當時我有些驚詫,現(xiàn)在想想,我找人的事是有跡可循的?!碧K幕放下手中杯盞,“他能猜到,不足為奇?!?/br> 年修點頭,“那您何不反詐他?” “蠢。”蘇幕輕嗤,“你真以為他會去嗎?” 年修:“……” “若不信,只管去看看。”蘇幕不攔著。 年輕人,是該有點好奇心,有好奇才會有上進心。 是以,年修真的悄悄去了。 黑燈瞎火的,后花園的假山群,唯有年修和周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閹狗。” “廢物。” 各回各家,各找各主子。 對此,沈東湛沒有半分詫異,鋒利的刻刀捏在手中,極是仔細的雕著手中的木頭,仿佛是個人,但只初具模形,暫不知所刻何人。 “爺?”周南憋了一肚子氣。 沈東湛吹一口手上的木屑,“人沒去?” 周南低低的“嗯”了一聲,便顧自倒了杯水喝。 這本就是在沈東湛的預料之內(nèi),“不過是詐了蘇幕一下,你卻是當了真,蘇幕這般容易上當,欒勝會收她為義子,讓她當東廠的二把手?” 周南啞口無言。 “這是揭過,那個女人的事情查得如何?”沈東湛問。 周南斂神坐定,“府內(nèi)無人敢提,卑職在外頭轉(zhuǎn)悠了一陣,倒是年歲大的一些老者,還記得些許事情,據(jù)說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的定遠侯府,經(jīng)常鬧鬼?!?/br> “鬧鬼?”沈東湛眉心微皺,他不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