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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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后,我下班偶爾會看見奶奶準(zhǔn)備的夜宵。一碗餛飩,一碗湯圓。 冉尋睫毛低垂,心尖像被揪住,呼吸覺得澀然。 那時她時常和游紓俞去奶奶家,她撒嬌說晚上容易餓,李淑平就寵溺地按照她們的口味準(zhǔn)備夜宵。 游紓俞繼續(xù)開口:奶奶一直都記得你,只是最近,她的記憶有些顛倒無序。 回到我們還沒她抿一下唇,像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 沒開始的時候。 冉尋禮貌頷首,我明白了。 杯子里的柑橘片泡水很酸,喝一口,逐漸蓋過心頭難言情緒。 游紓俞答完就一直靜靜等候著,像是在等待她再多吐露些話,又像是在等下一個問題。 燈光下,她側(cè)頰線條被映得柔軟但蕭條,清瘦手腕掩在家居服下,透出纖細(xì)血管。 獨(dú)自生活的這幾年,女人經(jīng)歷了什么?冉尋覺得心中有了輪廓,但又模糊不可追。 她嘗試在寂靜氛圍中拋出第二個問題,所以,信箋,還有這一間房子,會是巧合嗎?游老師。 冉尋知道游紓俞能聽懂這個問題。 信箋是故意夾在相冊里,讓奶奶拿給她。 這一間房子也是得知她要回來,故意買下來的。 冉尋總是不太愿意惡意揣測游紓俞,因此話音放得柔軟不少。 雖然從前只短暫在一起幾個月,但她知道女人性子表面冷淡,內(nèi)在卻赤忱,不擅說謊。 出乎意料,游紓俞對這個問題沉默許久。 冉尋看見她睫毛垂下去,避開眼神交集。 冷白指節(jié)蜷進(jìn)家居服袖子里,因?yàn)榫o張,整潔得無一絲褶皺的睡裙微微被拽得翹起。 像是沒藏好尾巴卻裝作自若的松鼠。 這些變化都太細(xì)微,外人肯定不會察覺,可冉尋離得實(shí)在很近。 她笑了一下。 這些小動作落在一位大學(xué)教授上,略顯可愛。 覺得為難可以不回答的,那就跳過。冉尋貼心打圓場。 所以,這兩件事總有一件是蓄意。 故意讓她看見信,或者故意住在她附近。 冉尋從前自詡從前對游紓俞的心思了如指掌,可如今也不能斷定。 時間跨度那么長,她們早就逐漸看不透對方。 杯子里的水由熱轉(zhuǎn)溫,柑橘片懸在杯壁上,滋味酸澀的水珠滴落,不上不下,進(jìn)退兩難。 那事不過三,最后一個問題,辛苦游老師解答。冉尋以手指摩挲杯子,淺淺朝她笑。 游紓俞斂眸,整理好睡裙,靜靜看她一眼,示意她問。 桌前的白熾燈以每秒鐘一百下的頻率閃爍,或許屋中人的思緒也無聲變動多次。 最后一個問題。 游紓俞試圖從冉尋的表情中剝絲抽繭,可惜,她實(shí)在讀不懂。 窗簾拉起來了,桌上的一小片圓形亮域好像黑暗中的月亮。 但游紓俞今晚的月亮就坐在她面前,盈盈笑著,思忖著最后的問題。 奶奶還會在這里住多久呢,一周左右?冉尋將玻璃杯放回桌上,視線掠過游紓俞薄但好看的唇形。 如果我愿意在這一周的時間里不搬家,游老師能否配合我演場戲? 游紓俞覺得胸口隱隱有什么在跳快,耳廓也逐漸升溫。 她還是習(xí)慣將自己收斂,聲線平淡而乏味:什么演戲。 窮舉法設(shè)想出很多可能性,再用概率分布計(jì)算,可唯獨(dú)沒有這一種答案。 之前說過的。冉尋接住送上門來的探究視線,眸子彎起,不在意游紓俞表現(xiàn)出來的興趣缺缺。 如果游老師想的話,我們隨時可以玩玩。 僅限奶奶在的這一周。 她想知道,游紓俞究竟是因?yàn)槔钍缙讲盘幮姆e慮,還是有其他原因。 讓女人難以啟齒、守口如瓶的背后原因,沒有人會不好奇。 這一周你都不會搬走嗎?游紓俞忽聲問,嗓音很低很輕。 冉尋攏了一下發(fā)絲,讓自己整整齊齊的,好被女人看入眼中。她乖乖點(diǎn)頭,抿唇笑,是。 游紓俞想起剛才返程時冉尋和那個人的通話。 雖然得到肯定答復(fù),情緒卻搖搖欲墜。 所以一周后,還會搬走。 玩玩。 她不懂這兩個字,冉尋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始終和她不甚相同。 那游老師就先考慮一下。冉尋起身,禮貌地補(bǔ)充,困擾的話,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我這一周還是會來陪奶奶的。 光線降落,打在她的腰身處,臉頰笑意被涂抹得像是即將沒入云層的月色。 月亮離開,游紓俞覺得指尖溫度正在褪去。 我就先回家了,今晚好好休息。 聲線溫軟如綢,告別卻陳詞濫調(diào),像一句對所有人的通解。 等一下。冉尋聽見背后的清冷聲音響起。 臥室里只點(diǎn)了那盞桌上的白熾燈,剩余的部分被黑暗占據(jù)殆盡。 冉尋轉(zhuǎn)身離開的腳步停住。 她看不到身后人的動作乃至表情,卻能察覺到被一股木質(zhì)調(diào)氣息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