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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來十二

    “熱、熱死了!我棄權(quán),不比了!”

    再也無法忍受狹小空間內(nèi)不斷升騰的熱浪,熒爬上木板床,用力推開浴室上方的窗戶長吸了一口外面的凜冽空氣。

    ——可算是活過來了。

    “這就受不了了?才八十度而已?!?/br>
    同樣渾身是汗的達達利亞仍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他怡然自得地拿起一旁的水舀往燒得guntang的石頭上又澆了一小勺水,水一接觸到石頭,立刻就滋滋地化作一縷縷白色的水汽蒸騰升起。

    浴室的墻體都是由木材搭建而成,在高溫下氤氳出一股清新潮濕的原木香氣。

    “…「才」八十度「而已」?!再蒸下去,我都要變成水晶蝦餃了!”熒沒好氣道。

    怕她貪涼,達達利亞不忘再三叮囑:“透氣就好好透,不要把手伸出去,得了凍瘡有你好受的?!?/br>
    得了凍瘡又癢又痛,還容易復(fù)發(fā),一碰到熱水就會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熒不情不愿地縮回手,這家伙頭頂上長眼睛了?她才剛把手探出去。

    二人看完極光從房頂上下來,剛一進屋,她便被達達利亞一路推進了浴室,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剝了個精光陪他焗蒸汽浴,又因為被激將法勾起莫名其妙的勝負心和他比起了耐力……

    ——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像個熱血笨蛋一樣。

    熒吹夠了冷風,終于舍得下來了,她整個人被熱氣蒸得暈乎乎的,又嫌棄木板床硬,只好厚著臉皮坐進達達利亞懷里要他抱著。

    兩人汗?jié)竦钠つw黏在一起,她也沒嫌棄,反倒覺得汗水交融后增添了幾分黏膩的桃色氛圍。

    達達利亞騰出一只手臂摟緊她的腰,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蒸熟,在軍營里士兵們可都是用guntang的蒸汽噴頭來放松身體呢,再堅持一會吧,多出汗對身體好,出完汗沖個涼就舒服了。”

    他上身赤裸著,胸口汗津津的像抹了油一樣反光發(fā)亮,只在胯間松松垮垮地搭了條浴巾,還是她一再要求下才肯圍上的。

    無論看多少次,面對達達利亞的身體,熒也還是會沒出息地臉紅心跳。

    達達利亞早已經(jīng)習慣被她這種舔舐般的目光窺視,但為了給她留面子,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會裝作沒發(fā)現(xiàn)。

    “我才沒有那種折磨自己的嗜好……”

    為了不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于丟人,熒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置物架上擺放的雜物上,上面除了一排大小不一的紅頭巾橡膠小黃鴨之外,還掛著一捆奇怪的樹枝,它形似蒲扇,上面還帶著葉子。

    “這個是用來做什么的,辟邪?”她不禁好奇。

    之前在璃月閑逛時,她曾在街市上看到有攤販賣專門用來沐浴的艾葉和柚子葉,據(jù)說可以洗去污穢。

    “要試試嗎?這可是個好東西,”達達利亞順著她的視線取下了那把造型別致的樹枝扇,“把浴巾解開,趴木板床上去。”

    “…你又要做什么?”熒紅著臉戒備地將身上裹著的浴巾往上扯了扯。

    …雖然心里隱隱期待著他做些什么,但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當然是做一些…讓你快樂的事情……”他無視她半推半就的掙扎,扯落了她最后的遮羞布,“相信我,會很舒服的……”

    達達利亞端著搪瓷茶缸回到沙發(fā)前時,熒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但他很快就在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團隆起的被子。

    他好笑地走過去,將茶缸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用手指戳了戳那團被子:“別氣啦,出來喝點蜂蜜茶補充補充水分?!?/br>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被子上下?lián)潋v了兩下,似乎在極力表達自己的憤怒不滿。

    “好了好了,我錯了,后來不是也讓你抽回來了嗎?”達達利亞抱住那團成精了的被子,連人帶被一起倒向軟綿綿的床墊,“餓不餓,要不要開罐罐給你吃?都是平時發(fā)下來的配給,但里面的rou燉得特別好吃,既酥爛又入味,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rou汁……”

    …當她是貓尾酒館里的那些貓么,一個罐頭就想收買?

    被子精現(xiàn)在不想理睬他,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腳抬腿便要踢,不料卻被他抓住腳踝,在腳心上親了一口。

    ——厚顏無恥!

    “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呢?”達達利亞的嘴唇沿著腳踝,小腿,膝蓋一點點向上移動,直到吻到腿根才停下來,“別不理我嘛?!?/br>
    被子里猛地鉆出了個黃澄澄的腦袋:“你居然…你居然敢——”

    他居然用蘸過熱水的樹枝抽她!

    更可氣的是——樹枝抽下來時,她甚至還覺得蠻爽的。

    …爽完過后就是無盡的羞恥地獄。

    “「我哥哥都沒打過我」,下一句是這個吧?我替你先說了,”達達利亞揉了揉她還有些濕潤的發(fā)頂,“頭發(fā)都沒干徹底就往我被子里鉆,還好這里不是南方,不然明天蘑菇都能長出來。”

    “哼!”

    他輕柔地用手指梳順她亂糟糟的發(fā)絲,一會干了打結(jié)就不好了:“怎么樣,現(xiàn)在身體舒服多了吧,有沒有感覺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暢通了?”

    在至冬人洗蒸浴的過程中,用樺樹枝抽打身體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它既促進新陳代謝,又能有效緩解身體的疲勞。

    她剛才明明也樂在其中,甚至還發(fā)出了難耐的哼叫聲。

    ——正是因為太過舒服導(dǎo)致失態(tài),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惱羞成怒吧。

    “…哼?!?/br>
    就算再舒服熒也不想承認。

    頭頂上來回撫摸的那只大手和兩個人身上相同的沐浴液香氣讓她感到安心,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借著發(fā)脾氣博關(guān)注,動不動就找借口跟他撒嬌的小鬼。

    …都是因為他總是用這種哄弟弟meimei時的溫柔語氣說話,害她現(xiàn)在都跟著變得幼稚了起來。

    但這又和哥哥在一起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如果是空的話,絕對不會像他這樣欺負自己,也不會像他這樣不顧她意愿地拉著她去嘗試各種新的事物。

    熒和哥哥雖然一直在旅行,卻因為背負著的責任和使命忽略錯過了許多路過的風景,根本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一顆星球上停留這么久。

    后來遇到派蒙,她又不得不扮演起了jiejie或是家長的角色,和這個像meimei一樣的小旅伴相依為命。

    只有和達達利亞在一起時,她才不需要總想著什么責任什么任務(wù),不知不覺間,她就不自覺地將那些事情暫時拋到腦后,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與自由。

    在一切事情都未解決之前…她真的有資格這么快樂嗎?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明明還有很多問題沒想明白…卻躲在這里和達達利亞像兩個普通人一樣地過著尋常而快樂的生活。

    「就算再強的勇士,也是需要歇腳的,你把自己繃得太緊了,況且世界一時半會還毀滅不了,不是嗎?」

    達達利亞是這樣安慰她的。

    但拋下哥哥自己一個人幸福的罪惡感…由始至終纏繞著她,譴責著她。

    「覺得幸福的時候為什么要抱有罪惡感,愛你的人如果知道你過得好,會開心才對吧?!?/br>
    哥哥…過得好嗎?

    “喂喂…想什么呢?都有我在身邊了,還有功夫想別的事情?”

    額頭突然一疼,熒回過神來,看到了達達利亞近在咫尺的臉,他尚未收回去的手還維持著要彈她腦門的手勢,似乎她要是再不搭理他,他就會接著繼續(xù)彈下去。

    “沒想什么……”熒搪塞他,要是說出來,又會讓他擔心了,“突然湊這么近干嘛?空氣都被你搶完了?!?/br>
    仿佛是察覺到了她自我厭惡的情緒,達達利亞皺了下鼻子,故意壓低聲音抱怨:“都離得這么近了,難道你就不想親親我嗎?”

    “…你可以自己親,沒人攔著你?!北凰⒆託獾囊幻婵蓯鄣剑缓萌讨σ獯鸬?。

    “不要,我想要你主動親我,”達達利亞不滿地又撅起了嘴唇,“你主動親我的次數(shù),我一個手都數(shù)得過來?!?/br>
    “哪有這么少……”熒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圈住他的脖子壓了上去。

    達達利亞也沒有趁機索取更多,他只是安靜地闔上了他那雙深邃的藍眼睛,包容地任她在自己口腔中肆意搜掠發(fā)泄。

    每次接吻都很努力地把舌頭擠到他這邊來胡亂舔舐…簡直就跟小狗一樣。

    唔…春天的小狗。

    “達達利亞……”

    熒的氣息逐漸變得渾濁不穩(wěn),她一邊輕聲叫喚著達達利亞的名字,一邊將手伸進了他的褲腰。

    每次都是這樣,親著親著又變成了想做的那種氛圍,連空氣跟著都變得黏膩sao動起來。

    “嗯……”

    達達利亞從鼻子里發(fā)出享受的聲音,配合地抬起下身方便她往下拽他的褲子,挺動著腰部往她手上蹭。

    “——什么動靜?”

    熒往下滑的手陡然頓住了,她看向房門:“屋外有東西!”

    是什么東西窸窸窣窣從雪上踩過的聲音,她不會聽錯,難道…她狐疑地看了看身下的達達利亞。

    “你別這樣看著我,這回真不是我?!?/br>
    達達利亞早就聽到了,但并不是很在意,他察覺不到有危險的氣息存在,頂多就是些覓食的小型動物,這在野外是常有的事。

    “別管那些了…繼續(xù)……”

    熒無視身下索吻的達達利亞:“是不是雪球跑出來了?”

    她記得馬廄的門關(guān)好了啊。

    “這動靜不像是雪球…我去看看吧?!?/br>
    見熒還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興許是剛才看映影時被他嚇出了陰影,達達利亞只好嘆了口氣,認命地提上褲子翻身下床,朝門邊走去。

    “我也去!”熒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擺。

    “你還真是一秒都離不開我啊?!边_達利亞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會這么說!

    “是啊,那又怎樣?”熒索性也認了,反正她在他面前連那最后的一點顏面都丟盡了。

    “不怎么樣,可惜我不能把你天天背身上,”達達利亞順手撓了撓熒高高揚起的下巴,彎腰把拖鞋擺好放在床邊,“別光腳踩地上,把鞋穿好。”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了……”

    走到門前,達達利亞故意嚇唬她:“就不怕是今天被你吃掉的那些汪汪魚夜半回魂來找你報仇了?”

    “我怕什么…你不是也有份吃……”

    熒剛把門拉開一小條門縫,下一秒立刻又關(guān)上了,一臉驚魂未定地靠在門背上直抽氣。

    ——還真是來尋仇了。

    “外面是有什么東西?臉都嚇白了。”達達利亞重新打開門,只見門口整整齊齊擺放著兩條凍成冰棍的魚。

    他挑了挑眉,蹲下?lián)炱鹌渲幸粭l,發(fā)現(xiàn)魚身上印著幾道野獸的齒痕。

    達達利亞示意熒看自己手上的魚:“你看,有被動物咬過的痕跡,是被叼過來的?!?/br>
    “…為什么放在門口,這是在交保護費嗎?”聽他這么一說,熒頓時安心了不少,至少不是魚自己上岸走過來的。

    “誰知道呢,”達達利亞把魚重新放回到地上,“這下總能安心回去睡了吧?”

    在剛才那種情形下被突然打斷,他到現(xiàn)在還難受著呢。

    “洗手去,手上都是魚腥味?!彼訔壍乇荛_他伸過來的爪子。

    “你幫我洗……”他又粘了上去。

    “才不要……”

    “咚咚?!?/br>
    門響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外面輕輕撓了兩下。

    “真是…有完沒完了……”顧不得手上有魚腥味,達達利亞氣惱地捂住了額頭。

    “讓我來!”

    知道是小動物在外面搗亂后,熒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為了防止對方提前逃跑,她靈活地爬上窗臺,趁其不備猛地打開窗探出了半截身子。

    愣了半晌,她才開口道:“達達利亞,你家遠方親戚來串門了?”

    冷月的清輝下,雪地里正站著一大二小三只狐貍,它們聽見動靜,六只狐貍眼齊刷刷向她望來。

    被她發(fā)現(xiàn)后,它們也沒再繼續(xù)逃跑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看起來還頗有些低眉順眼的神態(tài)。

    “什么親戚?”

    達達利亞打開門,為首的那只大狐貍低下頭,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的一團白色,是只死去的兔子。

    “二姑?還有堂妹?你們怎么來了?”達達利亞擺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來就來了,還帶什么東西,太見外了……”

    “…真的假的?!”熒目瞪口呆地從窗臺上爬下來,他還真有狐貍親戚?

    “不是你幫我認的親戚嗎?”達達利亞斜了她一眼,“它要真是我二姑,你不也得管它叫二姑?!?/br>
    “他二姑,別聽他的,咱們各論各的,”熒蹲下向狐貍們伸出手,其中一只小狐貍在大狐貍的默許下怯生生地走到她手邊,她立刻毫不客氣地挼了起來,“你二姑這又是送魚又是送兔子的,是什么意思?”

    似乎回想起了些陳年往事,達達利亞抱著胳膊沉思了一會后忽然問道:“…你還記得昨天我們贏回來的那只狐貍嗎?”

    很多年前的那天,他離家出走,老媽她們也是像這樣冒著風雪出來找他的。

    “難道它們是昨天那只小狐貍的家人?”熒用確認的眼神看著大狐貍,大狐貍像是聽懂了一樣,目光炯炯地望向她,就差開口說話了。

    “八成是了,哼,嗅覺倒是靈敏,”達達利亞點點頭,“你不是一直想要放那狐貍走嗎?等明天我們回去就把它帶到鎮(zhèn)郊吧,這群狐貍會來接它的,喂,你們幾個,聽到了沒?不許再敲門了?!?/br>
    大狐貍連忙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

    看兩只小狐貍對著地上的兔子忍不住淌口水,熒把兔子和魚又推了回去:“他二姑,我們已經(jīng)吃過飯了,這些還是給孩子們吃吧,別跟我們客氣。”

    兩只小的又偷偷看了大狐貍一眼,得到準許后才把食物重新叼起來大快朵頤。

    達達利亞洗完手回來,也蹲到了她身旁:“狐貍狐貍,天天就知道狐貍,真不知道這東西和我哪里像了?!?/br>
    “誰叫你平時總是黑手套黑靴子……”一說起他與狐貍的相似之處,她就滔滔不絕了起來,“還有,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魔王武裝時的發(fā)尾是白色的,特別像狐貍的尾巴尖尖……”

    “哦?觀察得真仔細,原來從那會就惦記上我了。”

    達達利亞露出一副討打的表情:“你果然還是最喜歡我了吧?”

    “是啊,最喜歡你了?!睙擅娌桓纳鼗氐溃呀?jīng)被訓練到有些脫敏了。

    明明是達達利亞先挑起的話頭,聽到她這么一說,他自己反而害羞了:“哼…就這么喜歡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耳朵都紅透了。

    面對這樣可愛的達達利亞,熒再也按捺不住,她把門一關(guān),抓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大晚上的還這么有干勁,我們家旅行者真是精力充沛……”

    被達達利亞仰面壓倒在床上時,熒的情緒還未能從剛才的那個吻中抽離。

    直到一陣涼意拂過胸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了……他的兩只手剛才明明一直抱著她。

    “癢……”

    如雪花般輕盈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衣襟大敞的胸前,弄得她好癢,心也癢癢的,卻又不舍得將他推開。

    “這里,剛才接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立起來了吧?好色?!?/br>
    達達利亞輕輕地捻著她,像捏制泥胚那樣往上輕輕提起,rutou在他指尖捏弄下,仿佛都快要變得跟被燒制過的陶器一樣堅硬。

    熒一心想要堵住他這張不饒人的嘴,但巡視了一圈都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只能將他按向自己胸前:“閉嘴…唔……”

    達達利亞順勢將她含進嘴里,他舌頭在上面碾著亂轉(zhuǎn),像舔一塊永遠吃不完的糖那樣舔她。

    熒的手越收越緊的同時,胸口突如其來的一陣鈍痛讓她忍不住蜷起了身子:“痛…!”

    “抱歉抱歉,弄疼你了?”達達利亞立刻松開了嘴,一臉緊張地看著她,生怕是自己沒控制好力道吸疼了她。

    “不是…只是有些脹痛。”熒搖搖頭,不知是什么原因,從外面回來后她總感覺胸口脹痛,不僅是胸,就連腰都有些酸痛沉重。

    “還有哪里不舒服?”達達利亞一會摸她額頭,一會又捏捏她耳朵,“體溫比平時高,耳朵也燙燙的,是不是感冒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今晚就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藥……”

    是他疏忽了,下這么大的雪還拉她出去瘋玩了一晚,本以為洗完蒸汽浴就沒事了,以后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

    達達利亞剛坐起來準備下床,腰就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這樣抱著我,我還怎么給你拿藥?”雖然被她這樣抱著很開心,但達達利亞還是笑著反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聽話,先放開?!?/br>
    熒把臉貼上他的背脊,甕聲甕氣道:“不想吃藥。”

    凡是他觸碰過的地方,都炙熱得令她焦灼。

    體內(nèi)的躁動非但沒因為疼痛平息,反而被催化得愈發(fā)劇烈。

    “不想吃藥,那你想做什么呀?”  他明知故問。

    她不說話,抱住他腰的手一路下滑,摸到了勃起了一半的性器。

    “嗶嗶——故障中,今天暫停使用?!?/br>
    他故意板起臉,假裝自己是臺仿生機械人形,但下身的變化出賣了他。

    “騙人,那這是什么?”借助滲出來的液體,熒用掌心摩擦著他滑溜溜的前端,“你的狐貍尾巴么?禿尾巴狐貍?!?/br>
    “唔…!壞孩子…你明明就知道這是什么,”達達利亞低低呻吟了一聲,只好無奈地轉(zhuǎn)過身把她的扣子扣好,又扯著自己衣服的下擺仔仔細細地把她弄臟的手擦了一遍,“乖乖把藥吃完才有獎勵,不許討價還價。”

    “嘁——!”

    “…好苦,這是不卜廬出品的吧?”

    皺著臉喝完了一茶缸預(yù)防感冒的沖劑后,熒感覺自己的味蕾都要死掉了。

    “這你都能品得出來?苦就對了,良藥苦口,”蹲在床邊負責監(jiān)督喝藥的達達利亞接過茶缸,剝了根早就準備好的棒棒糖喂到她嘴邊,“喏,說好的獎勵,吃完就去刷牙洗臉睡覺吧?!?/br>
    …糊弄誰呢?

    “我不吃,”見達達利亞跟條大型犬似的抱膝蹲坐在自己腳邊,熒心中惡念驟起,她捏住那根糖果,居高臨下地用它摩挲著他薄薄的嘴唇,“我要看你吃?!?/br>
    “看我吃…?”

    達達利亞先是不解地歪了歪頭,但他很快就察覺到她的壞心思,輕輕笑了一聲后,他順從地張開嘴,伸出rou粉色的舌尖緩緩地舔了一圈:“唔…真是奇怪的要求……”

    ——他可不會滿足于只做一只任她擺布的寵物狗。

    達達利亞嘴里含著糖果,眼睛卻一直不安分地盯著她不放,仿佛他不是在吃糖,而是在品嘗她身體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在舔舐的過程中,他還不時刻意地發(fā)出些耐人尋味的輕哼,就連吞咽唾液時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被他這樣直勾勾地注視著,熒的呼吸變得越來沉重,渾濁。

    ——他平時也是像這樣舔著她的。

    她忽然松了手,讓糖果就這么直直地掉在自己露出來的大腿上。

    黏糊糊的糖果在腿上滾了幾圈,拖曳出一小灘黏膩晶瑩的糖漿后才停了下來。

    “啊,不好意思,剛才沒拿穩(wěn),”熒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還好沒掉地上,應(yīng)該…還能吃吧?”

    說罷,她抬起一只腳挑釁般地踩在他肩膀上,儼然換了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就勞煩「公子」大人為我清理干凈了。”

    熒現(xiàn)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件達達利亞的襯衫,腿一抬,下身就一覽無余地呈現(xiàn)在了他眼前。

    她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像是在好奇他接下來會怎么應(yīng)對。

    達達利亞似乎早就預(yù)料到熒會來這招,她被他哄騙著喝了那么大一茶缸苦藥,不找他算賬才怪。

    “你啊……”他嘆了口氣,突然換了副正經(jīng)的口吻,苦口婆心道,“在至冬,食物是一種很寶貴的資源,不可以拿食物來玩哦,伙伴。”

    熒被他這番大道理打了個措手不及,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一幅小阿賈克斯舔冰溜子的畫面。

    「小時候沒什么零食吃,就只能背著老爸老媽偷偷掰這個吃……」

    ——她可真是該死啊!

    她自覺理虧,只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哼,知道了…嗚啊…!你干什么!”

    下身被一個黏糊糊的東西抵住了,意識到那是什么后,她臉都漲紅了。

    怎么可以用那個來……

    “所以,我們要一點都不剩地全部吃掉哦,”達達利亞微笑著捏住糖果的細棒,繞著xue口一圈圈地來回打轉(zhuǎn),將融化的糖漿涂抹在她的外陰,“放心,不會放進去的,前提是…你不主動去吞它?!?/br>
    “誰要吞了…!”熒這個時候再想合攏腿也來不及了,她的一只腳還踩在他肩膀上,將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局勢瞬間逆轉(zhuǎn),她一下子由支配者轉(zhuǎn)變成了被把玩的那方。

    是自己太過輕敵,怎么能把狡猾的狐貍當成是憨實的大狗來逗弄,她完全被他剛才那副無害又溫馴的模樣給蒙蔽了。

    “那可說不準,”糖果微涼的表面若即若離地劃過上面那枚小小的突起,引得她又是好一陣顫栗,“都這么濕了…剛才光是想到一會有「獎勵」,就已經(jīng)饞得流了不少口水吧?”

    “還不都是因為你……”熒本能地想要夾緊雙膝,腿根卻被他按住,向著兩邊分得更開了。

    “因為我?”達達利亞無辜地從她腿間仰起頭,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過,“難道是我把糖故意弄掉的嗎?”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想要的獎勵不是這個!”她的兩條腿都被他架到了肩膀上,只能忿忿地用腳后跟輕輕捶了兩下他的背以示抗議。

    “哦?那你想要什么獎勵?”達達利亞將下巴擱在她的陰阜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吧,剛才故意那樣使壞,是想讓我怎么做?”

    “想讓你舔舔……”

    他這么直白地問出來,熒反倒有些底氣不足,她眼神躲閃,臉頰燙得好似高燒,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只是舔大腿而已嗎?還有更過分的目的沒說出來吧?!?/br>
    像是為了懲罰熒的心口不一,達達利亞用兩根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彈她。

    “沒、沒有了…!”

    她被彈得幾乎要跳起來,大腿接連著抽搐了好幾下,連踩在他肩膀上的腳趾都蜷縮得緊緊的。

    “真的?可是你都心虛到不敢看我了?!?/br>
    達達利亞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不僅喜歡使壞欺負人,被他欺負的時候也會變得格外興奮,只要事后記得給她個臺階下,再將一切都歸咎到自己身上就好。

    這樣折騰下來不累嗎?達達利亞不覺得,反倒樂在其中。

    “…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出去外面看那一窩狐貍?!?/br>
    自己的眼睛總是會抑制不住地泄露出對他的渴求和迷戀,這比赤身裸體還要叫熒覺得羞恥。

    讓她變得墮落,不理性。

    她寧愿裝出強勢的樣子,也不愿意展露出最真實的感情,放任個人情感徹底失控的下場,她承受不起。

    “哼,你就是覺得我沒狐貍好看!”他不服氣。

    “你怎么能拿自己跟狐貍比…!狐貍那么可愛!”

    “看吧我就說了!”

    東扯西扯間,那顆該死的糖總算停止了對她的戳弄,熒微微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被一顆糖弄到高潮。

    “算啦,就算問你這張嘴也問不出來讓我滿意的答案,還不如直接問問你誠實的身體?!?/br>
    達達利亞哼了一聲,將糖重新放回嘴里,嚼了幾下后便把它咽了下去,倒是真的一點也沒浪費。

    他又要做什么?她恍惚地想,就算他想做些什么,此時的她也都無暇考慮應(yīng)對了。

    被他挑逗起來的情欲像野火一般在她身上四處蔓延,被燃盡之后,她又還會剩下些什么呢?

    還沒等熒緩過勁來,不可違抗的快感就如山崩海嘯般向她襲來。

    達達利亞再次將臉埋入了她的腿間。

    他用拇指按住rou縫的兩邊將它分開,露出了藏匿在縫隙之中不斷翕動開合的xue口,那里正一抽一抽地渴望著他的安撫。

    達達利亞卻無視了那里,濕漉漉的嘴唇直接含住了上邊微微冒頭的yinhe。

    他靈活的舌尖將用于保護的那層褶皺挑起舔開,又緊緊壓住腫脹的yinhe小幅度快速蠕動,這激烈的舔弄讓內(nèi)斂的她都差點失控叫出來。

    之前雖也經(jīng)常被他舔,但從未像這樣刺激過。

    全身的感知仿佛都被集中于那一處潮熱上,僅存的那點理智即將支離破碎。

    無論熒如何扭動,如何退縮,都無法逃離他唇舌的追擊,只能被脅迫著與之共沉淪。

    達達利亞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yinhe直往下淌,和xue口溢出的體液交匯在一起  ,弄得身下床單一片濡濕。

    “…好甜?!?/br>
    達達利亞仰頭望著她,唇邊還掛著一縷銀色的粘液,他忽然狡黠一笑:“我發(fā)現(xiàn)了,你那里也和男人下面一樣有包皮裹著的,剛才那樣弄是不是特別舒服?”

    “…少見多怪!那里本來就是同一個地方分化出來的……”

    熒本就因為他那句「好甜」而紅了臉,聽到他這么一說更是羞惱得不行。

    “哦?這么說來,你見過很多?”達達利亞眉頭跳了一下,他可就只有過她一個。

    “哼,那是自然…嗚噫——!”她剛想在他面前顯擺一下就被捏住了,“——沒有!沒有!見過的實物就你一個!其他都是資料上看來的!”

    “就算有也無所謂,我會是他們之中最好也是最后的那個,”達達利亞笑得異常溫柔,他隔著皮捏著她的yinhe上下揉搓,“看來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br>
    “真的!真的只有你一個!”她渾身顫抖起來,語速前所未有地快,“以前一有人接近我,哥哥就會表現(xiàn)得很不高興,所以從來沒有過!”

    “哦~那還真應(yīng)該感謝你哥哥,他把你照顧得很好。”

    達達利亞笑容依舊溫柔,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

    熒都要崩潰了,正確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就、就算不是因為哥哥,我也只對你一個人心動過!”

    他這才住了手。

    熒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就感覺有熱乎乎的鼻息輕輕噴在她的yinhe上。

    “真乖,這就給你獎勵?!?/br>
    略顯粗糙的舌頭輕輕從xue口掃過,她還在為這陣酥麻感到陶醉,它就陡然由軟變硬,用力卷起戳了進來。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卻又矛盾地摁住了他的頭想讓他更加深入。

    它們帶來的刺激愈強烈,亟待被填滿的部位就愈發(fā)難熬,這無疑是一種隔靴搔癢式的折磨。

    抓著床單的手指不斷收攏,體內(nèi)收縮的頻率越來越高,腰酥軟到無力支撐坐姿,她脫力地向后一倒,陷進了層層迭迭的被褥中。

    達達利亞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緊隨其后爬上了床,不料卻被熒一把扯住衣領(lǐng),反客為主地欺身吻了上來。

    她對著他錯愕到微張的唇瓣又舔又咬,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急切。

    達達利亞拉住自己的褲腰,故意使壞不讓她脫下來:“不是想要舔舔嗎,這又是在做什么?”

    “里面…里面也想要你進來……”

    她親不到他,只好埋在他頸間啃咬他的喉結(jié)緩解。

    “里面?什么里面?”他接著裝傻充愣,看她急切的樣子真有趣。

    “明明是你先說回屋就幫我舔舔的…!”

    剛才積蓄的所有不滿,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熒連聲音里都帶上了委屈的哭腔:“結(jié)果一回來就拿開水蒸我!拿樹枝抽我!拿苦藥灌我!還、還拿棒棒糖戳我!”

    達達利亞差點笑出來,他憋著笑抱著她安撫:“抱歉抱歉,難得你今天這么粘人,不小心就欺負得有些過頭了?!?/br>
    被他這么一抱,剛才環(huán)繞在熒身周的那種洶洶的氣勢馬上就熄滅了,她坐在他懷里輕哼一聲,姑且算是原諒了他。

    “哼,下次我也要用棒棒糖的細棍捅進你尿道里……”

    這是當然是虛張聲勢的氣話,她還不至于這么狠心。

    “下次我要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惹你生氣,你就盡管那么做吧?!?/br>
    達達利亞解開褲子,將自己堅硬guntang的性器釋放了出來,讓它豎立在兩人身體之間。

    熒戳了戳立在自己小腹前的這根大家伙:“這樣看起來…它就像是從我腿中間長出來的一樣?!?/br>
    “都是你的,盡管拿去用吧?!彼故谴蠓?。

    “我才不要長雞雞,動不動就硬好麻煩,走起路來不硌嗎?”她還是更喜歡用自己原裝的器官。

    “你才知道啊?剛才還讓我忍得這么辛苦…就為了看你那破狐貍……”想起這事達達利亞就火大,又忍不住哼唧了幾句。

    熒覺得自己反思早了,現(xiàn)在看來幼稚的不止她一個人,跟狐貍吃醋的達達利亞也好不到哪去。

    “還做不做了?”她催促道。

    “做,怎么不做?”他控制住自己的yinjing,讓它像尾巴一樣上下?lián)u晃了幾下,“想要自助還是人工服務(wù)?”

    熒不說話,扶著他的肩膀分開雙腿,跪立在了他的腿間。

    達達利亞心下了然,她這是想在上面了。

    她已經(jīng)足夠濕潤,在達達利亞的扶持幫助下,毫無阻礙地將他的性器沒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唔…好脹……”

    熒抱著他的脖頸,一口氣吞到最底,覺得小腹都快要被他撐得凸出來了。

    但這帶來的并非痛苦,而是無可比擬的充實和滿足。

    他的身體包裹著她身體,而她又包裹著他的性器,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親密讓她感到安心。

    越是沉溺,就越是不舍。

    當這段軌跡交錯過后,兩人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這些甜蜜的記憶是否就會像雪一樣,融化得什么都不剩了。

    “哈哈,這次吃得好快,越來越熟練了啊,伙伴。”

    達達利亞后仰著用手支撐起上身,留出了充裕的空間讓她自由活動。

    他并不急著動,他打算等她玩夠了再享用今晚這頓來之不易的美味。

    熒很是苦惱。

    身體里嵌著這么大一個玩意,她該怎么動?

    嘗試了好幾種方法后,她還是覺得前后擺動比較舒服,不僅省力,還能借助他的根部和恥骨摩擦自己,從里到外都能得到滿足。

    達達利亞沒有意見,他興趣盎然地看著她騎在他的腰間,像只捕獵歸來的鷹隼般撕扯吞食著自己的性器。

    「自助」了好一會后,熒才想起要關(guān)心一下他的感受,她心虛地低頭看著兩人緊密連接的部位:“這樣你舒服嗎?”

    “嗯,很舒服,”即使沒有自己動的時候那么爽,達達利亞還是點了點頭,他俯身親吻了她汗?jié)竦男乜冢袄鄄焕?”

    本來不累的,他一問就累了,熒索性賴進他懷里:“還是你來吧?!?/br>
    自己在上面費勁搗騰了半天,他連哼都沒哼一聲,還用一種近乎慈愛的眼神看著她忙活,她能不挫敗嗎?

    “怎么了這是,誰又讓你受委屈了?”

    達達利亞捧住她的臀一把將她從身上抱起,從下方溫柔地仰視著她。

    他濕漉漉的yinjing從她體內(nèi)抽了出來,空虛感重新涌入了她的心里。

    “…你都不叫?!睙杀饬吮庾?。

    “只是因為這個嗎?”達達利亞失笑,“我還以為……”

    “什么…啊…!”

    身體驟然失重,她再次落回到他身上,他像一枚楔子般深深釘進了她的身體里。

    “還以為,你喜歡更粗暴一點呢?!?/br>
    達達利亞這才補充完剛才沒說出口的話。

    “誰喜歡了……”熒鼻息都亂了,不自覺地擰緊了身體里的東西。

    “哈啊…我喜歡,”他不給她喘息的間隙,抱著她的屁股快速地上下起伏,每一下都重重撞擊在她的宮頸口上,“我喜歡你對我粗暴一點?!?/br>
    “哼…那你可真是變態(tài)…唔嗯……”

    熒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渙散,唾液沿著嘴角狼狽地流了下來。

    “是啊,真是變態(tài)?!?/br>
    達達利亞笑著附和,還不忘幫他的小變態(tài)擦去唇邊的口水:“不要壓抑著自己…我想聽你叫,今晚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被別人聽到的?!?/br>
    “才不要…嗚……”熒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她的身體被他攪亂得一塌糊涂,只能被動地承受著無盡的愉悅。

    不僅僅是宮頸口,甚至就連宮頸后側(cè)都被他強硬地撞進來過好幾次,后來察覺到她反應(yīng)激烈,他還故意專挑那一處頂。

    一陣強烈的宮縮震顫過后,她再一次被送上了情欲的頂峰……

    不知又過了多久,正當熒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可以休息了的時候,她聽到達達利亞伏在自己耳邊喘息——

    “再給我十分鐘吧,哈啊……”

    “你說,我會不會懷孕啊?”

    達達利亞忽然開口。

    “…什么?”

    熒原本貼在他胸前昏昏欲睡的,被他這個問題一下子給驚醒了。

    “我看安東他們買的科學雜志,經(jīng)常有報道說人類被外星人綁架然后生下孩子的事件……”

    “…真的假的,哪來的民科?不要給小孩子看這種亂七八糟的雜志啊,”她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你哪怕去露景泉求子懷上的概率都比這大?!?/br>
    “哼,我才不要你懷,我要自己懷?!?/br>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漫無邊際的幻想中:“寶寶生下來一定會像你一樣可愛……”

    “…等你長出zigong再說吧?!?/br>
    公狐貍也會出現(xiàn)假孕現(xiàn)象嗎?

    “你想想辦法嘛,你不是外星人嗎?”

    “外星人也不是萬能的??!”她試圖打消他這個可怕的念頭,“再說,懷孕就不能打架了,執(zhí)行官沒有產(chǎn)假休吧?”

    “…也是哦?!?/br>
    達達利亞頗為失望地皺起了眉頭,看起來真的有為這個問題很認真地煩惱過。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看著他消沉的樣子,熒有些于心不忍,“實在不行,在壺里給你養(yǎng)條狗吧?”

    達達利亞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逗你的,哪有時間帶孩子遛狗,平時抽空陪你的時間都不夠呢?!?/br>
    “那你說這么多——”

    “只是想讓你陪我說說話,這都不行嗎?”達達利亞委屈巴巴地將腦袋靠在她的頸窩,比起zuoai,做完之后的溫存時間他也很喜歡,“「我愛你」用你們摳摳星的語言怎么說?”

    “…都說了不叫摳摳星,”熒反駁完,才別別扭扭教了句,“wo…ai…ni……”

    “窩——礙——泥?”他跟著學了一遍,然后伸出手,將大大的手掌攤開在她面前,“這幾個字怎么寫?”

    熒故意使壞,在他的手心里寫了個「我是豬」。

    她一筆一劃地教他,他跟著也寫了一遍。

    “寫得好丑?!?/br>
    “多練習幾遍就好看啦?!边_達利亞滿足地握緊掌心,就像他真的握住了什么東西。

    熒教完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后來有天達達利亞寄信過來,信的末尾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一句用母星文字寫的「我是豬」,讓她納悶了很久,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原來真的是外星人啊,雖然早就知道她「降臨者」的身份,但再一次聽她親口承認,達達利亞也還是會為他們之間的鴻溝感到寂寞。

    她也會像童話故事里的公主那樣,被月亮上來的使者接走嗎?

    哼,如果她愿意留下,那就由他來把那些使者打跑吧。

    “這個玩意怎么用?開關(guān)在哪里?還是說要注入能量……”

    一時半會睡不著,熒百無聊賴地拿起達達利亞放在床頭柜上的邪眼,好奇地捏在手里把玩。

    “不要碰這個…!”達達利亞卻突然面色大變,他一把奪回自己的邪眼,然后一臉緊張地看著她,“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你也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有副作用啊,還天天用,”她不滿地撅了噘嘴,“小氣,看一下都不行?!?/br>
    “哪有天天用了,我能用神之眼的情況下還是盡量不用它的……”達達利亞嘆了口氣,把邪眼背后的神之眼拆下來遞給她,“你要玩就玩這個好了?!?/br>
    想要的東西終于到了手,熒目的達成,不由感慨:“愚人眾發(fā)明這種東西真是害人不淺?!?/br>
    他附和:“就是?!?/br>
    “你不也是「愚人眾」,你跟著同仇敵愾些什么?”她斜著眼看他。

    怕她再亂玩,達達利亞將邪眼放進了抽屜里:“就這么討厭愚人眾嗎?”

    “那是自然,”熒頷首,“你是其中之一?!?/br>
    達達利亞才不信她的話,他眉眼彎彎地將她抱進懷里:“騙——人——你最喜歡愚人眾了,不被愚人眾的大壞蛋抱著晚上都睡不著覺。”

    “那照你這么說,我抱「仆人」不就好了么?”見不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熒故意不順著他的話來說。

    他不高興了:“哼,那你去抱,你看她給不給你抱,你睡相這么差,也不怕她半夜爬起來把你丟出去,也就我能忍你。”

    “你少誣陷我,派蒙和我睡這么久都沒說什么?!?/br>
    “你和阿蕾奇諾那家伙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達達利亞冷哼了一聲,“之前不知道是誰,連親自還我神之眼都不愿意,還要別人來轉(zhuǎn)交?!?/br>
    熒心虛地摸摸鼻子:“我想著「仆人」怎么也會賣我個面子,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做手腳為難你才放心讓她幫忙轉(zhuǎn)交的…反正你們開會都能碰上……”

    他語氣陡然加重:“「小事」?!”

    她慫了,連忙解釋:“我一時半會又不會去至冬…誰知道你什么時候要用啊,我怕你又亂用邪眼或是開魔王武裝,總不能讓快遞小妹給你送過去吧?”

    至冬這么冷,綺良良去到那里,貓腳都會被凍住吧?她可不舍得看她受苦。

    達達利亞這才消氣,他伸手摸到床頭的開關(guān):“該睡覺了,再不睡要長不高了哦?!?/br>
    關(guān)上燈后,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

    “你的腦袋好像在發(fā)光?!?/br>
    熒忍住想暴要打他的沖動:“發(fā)色淺到像顆燈泡真是對不起了。”

    達達利亞換了個自己和她都舒服的睡姿:“要給你講睡前故事嗎?伙伴?!?/br>
    “隨便你……”她嘴上這么說,耳朵卻認認真真地豎了起來。

    “在至冬極北的海域里生活著一群海妖……”

    她忍不住打岔:“又是人魚變成人類上岸追逐愛情的故事嗎?”

    “這回不是哦,”達達利亞繼續(xù)說道,“傳說有個小孩子淘氣離家出走,結(jié)果掉海里淹死了,孩子的尸體被海妖吃掉,海妖變成他的模樣回到了他的家鄉(xiāng),最后成為了他家里的孩子……”

    “說好的童話怎么變成怪談了?!睙赏蝗桓杏X有些瘆得慌。

    “怕不怕?”達達利亞把她往自己懷里又摟緊了些,覺察到她懷疑的視線,他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想什么呢,我當然是原裝的?!?/br>
    她不做聲了,靜靜地躺在他的臂彎里。

    黑暗中,她聽到達達利亞在她頭頂輕柔地哼唱:

    雪雁~我的~小雪雁,

    在冰天雪地的國度里,

    飛吧,飛吧,飛越過紛亂不虞的風雪。

    在永恒的白晝來臨之前,

    讓冰霜為我的雪雁加冕。

    ……

    熒闔上雙眼,她握住那枚神之眼,將它捂在了心口的位置。

    她做了個夢。

    深夜,醫(yī)院病房。

    熒躺在床上睡著了,達達利亞放在枕頭邊上的邪眼傳來輕微的震動。

    “…誰啊,大半夜的還傳消息?!?/br>
    為了不吵醒熒,他拿著邪眼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陽臺外面。

    邪眼投射出來的映像上顯示出兩個數(shù)字。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