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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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像個傻子般癡癡地等待,根本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幫助。 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s級的刀刃沾染著血跡,散發(fā)著冰冷的寒光,可就連方才屠殺的畫面都無法暫緩千珩內心里的焦慮。 那人她是不是睡眠艙壞了?是不是被醫(yī)生宣布可以不用再次進入游戲?還是她被人欺負了?又或者她受傷了?有好多可能,各種可能... 在最一開始察覺孟晚瑜消失,千珩的腦中出現(xiàn)了千百種念頭。 但千珩不確定,她不知道自己要相信最好的那一個,亦或者最壞的那一個。 其實,若不是慌張的千珩在最初提著刀找到了魔王,要他確認牧師的安危,得到了魔王一句輕飄飄的『她沒事』。 千珩根本不會忍受得了自己,只能等待在這里。 她心中滿是不甘愿,她不甘心自己什么都不能做,連知道那人發(fā)生了什么都不配,連主動打電關心一聲都不能。 在這漫長的一周時間里,千珩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除了這個游戲外,她無法與孟晚瑜產生任何連結。 只有在這個因為自己疾病而被迫進入的游戲中,我才能夠關心她、觸碰她。 可正是因為自己的疾病,我根本不能去見她,也沒資格見她。 這是第一次,千珩如此對于自己的不幸感到怨恨,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她以為自己足夠的清醒,足夠懂得忍耐,她以為自己能夠依賴那人偶爾的善良呼吸,即使那只是憐憫,可當那人并未準時在傳送陣出現(xiàn)時,她的心中只有驚慌與窒息。 無法知足,若是能夠,她愿意低下高傲的頭顱,想盡一切方法將那人留下,而不是被動地等待。 鐮刀的長柄被緊緊握著,千珩臉上的帽兜滑落。 想確認那人的安危,想掃除那人身邊的一切不安定。 瘋漲的控制欲占據(jù)著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等待多久。那她曾引以為豪,將有殘缺的自己抑制在邊緣的自控力是如此的可笑,變得搖搖欲墜。 拽了拽領口的繩結,任由臟兮兮的長袍落在草地上,千珩扯下了腰上的香囊,粗暴地揉捏著。 曬干的花瓣散發(fā)著平和的香氣,她將其放在鼻口處,似是親吻似是聞嗅。 不知多久,遠出的傳送陣發(fā)出亮光,千珩抬起頭,眼中有著自己試圖隱藏的期待與貪戀。 白光中央,一身長袍的牧師出現(xiàn)在空中,緩緩落下。 還未從炫目的光芒中回神,面色憔悴的孟晚瑜呆愣了幾秒,眼神在面前一臉陌生表情的千珩身上聚焦。 “嗨,千珩?!?/br> 有些尷尬地揮揮手,因為思念而沖動上線的牧師一瞬間不知要如何解釋自己的缺席。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話音剛落,孟晚瑜便感覺腰上落下了一只手,下一秒便被重重一扯,落在了千珩的懷中。 垂下頭,手中的武器早已脫手,千珩將發(fā)燙的眼睛埋在女人的肩膀上。 鼻腔里,只彌漫著小蒼蘭的味道。 第32章 感受到落在自己腰上的重量, 孟晚瑜從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死亡獵手的耳擴,看不清千珩的表情,她輕輕地呼喚。 “千珩?!?/br> 無意識地也伸出了手,拽著千珩的衣角, 孟晚瑜并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 “對不起。” 心中彌漫著不成比例的自責, 她垂眼, 低聲開口, 為自己無故遲遲沒有上線感到抱歉。 并不想聽到女人口里的道歉, 千珩不愿見到牧師已經成為習慣了的低姿態(tài)。她抬起頭,抑制住心中想要粗暴地捂住孟晚瑜嘴的沖動,僅僅是抬起了空著的左手, 無意識地用拇指腹克制地掃過了她的下唇。 觸碰到有些濕潤的柔軟,千珩因此回過神, 像是被什么給燙到那般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掩藏著眼里起伏的波動,她開口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 落在牧師腰間的掌沒有移動, 千珩盯著眼前的人,極力捕捉所有的變化,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越界,問出了心底對于孟晚瑜的疑問, “有人欺負你嗎?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上線?” “我...”猶豫著開口, 不知如何回答的孟晚瑜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 沒什么?!?/br> 抬起頭, 孟晚瑜如每一次的回答那樣勉強地揚起嘴角, “我的睡眠艙壞掉了,所以這一周都在維修...這一周給你添麻煩了, 讓你得獨自完成任務,對不起?!?/br> 在她還能尚且承受的時間里, 面對他人,孟晚瑜總是選擇偽裝,佯裝堅強。 看著視野里,一臉憔悴的牧師那拙劣的表演,和依然選擇在自己面前逞強的堅持,不知為何,千珩的心中涌現(xiàn)了暴躁的情緒。 “騙人?!?/br> 直接了當?shù)卮疗屏巳缗菖莅愦嗳醯闹e言,對他人事物總是毫無所謂的千珩挑開了眼前人的偽裝,“你現(xiàn)在假裝自己很好,是在騙我?!?/br> “對嗎?” 笑容僵在原地,呆呆地,面對突然的提問,孟晚瑜本就勉強武裝的堅強瞬間裂出了無數(shù)道明顯的隙縫。 “我...我...” 停頓了好幾秒,結結巴巴的她最終也是沒能出口否認。 “對不起...” 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對著眼前直白的千珩,孟晚瑜只能吐出了歉疚的話語。 鼻腔漲漲的,明明眼前的千珩只是指出了再明顯不過的事實而已,可孟晚瑜卻突然覺得無地自容,羞恥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