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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沒過幾天,冬晴送來了陳肆先前撿的貓,幼貓健康可愛,像個金色毛茸茸的小圓球。陳肆整天閑得沒事做,總算有個東西能陪她玩。

    即使陪郁賀蘭工作,陳肆也帶著貓,辦公室里多了些貓砂貓糧,擺滿了貓玩具。陳肆拿著逗貓棒玩了會兒,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讓郁賀蘭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貓身上。

    “虎子,快去找她玩?!标愃涟沿埛旁诘厣贤糍R蘭的方向推了推?;⒆舆鞯貞?yīng)了一聲沖出去,撞到郁賀蘭腿上,開始用郁賀蘭的褲腿磨爪子,發(fā)出嘶啦嘶啦的聲音。

    如果弄出噪音的人是陳肆,郁賀蘭肯定就上手揍了,她不想跟小貓咪計較,抓住虎子的作案的兩只前爪,把貓拽到桌子上放著,順了順毛說:“過幾天除夕回家,你也要帶著它嗎?!?/br>
    陳肆抬起頭來:“回什么家?”

    “過年我要回老宅,你也得和我一起?!?/br>
    陳肆從沙發(fā)上滾下來哐得摔到地上,她摔得也不疼,繼續(xù)在地上慢慢打滾,一直滾到郁賀蘭的腳邊。

    “起來,”郁賀蘭鎖起眉頭,“怪不得你原先的住的地方什么家具都沒有,妨礙你在地上滾了是不是?!?/br>
    “可是,我怎么去你家……”陳肆坐起來,下巴放在郁賀蘭的膝蓋上,幽幽道,“到時候你家里人問我是做什么的,我就說我整天就是玩,沒什么正事,全靠你們閨女花錢養(yǎng)我?!?/br>
    “又怎么樣?”

    陳肆被郁賀蘭理直氣壯的語氣逗笑了,這時虎子從桌面上跳到陳肆懷里,她抱起虎子,捏著小貓咪的耳朵說:“寶寶你是一個黃金小面包?!?/br>
    郁賀蘭敲敲陳肆的腦袋:“先回我的話,貓放哪兒?!?/br>
    “讓橘子在家陪貓,她不能去你家,”陳肆即刻回答道,又解釋說,“她情緒不穩(wěn)定,見不得健全的家庭環(huán)境?!?/br>
    “你有點保護過度了,”郁賀蘭不支持陳肆的想法,但她理解陳肆的意思,“聽你的,你先起來,別在地上蹭?!?/br>
    陳肆把懷里的貓放下,從地上爬起來后,面對著郁賀蘭坐在辦公桌上:“我坐這兒總行吧?!?/br>
    “你擋住我了?!庇糍R蘭按住陳肆的膝蓋。

    陳肆親眼看著郁賀蘭看著一堆資料愁了半天,她反而將身后辦公桌擋得更嚴(yán)實,好心道:“你在忙什么,我可以幫你?!?/br>
    “小事,有個部門的經(jīng)理被挖走了?!?/br>
    “經(jīng)理的工作我也能做。”陳肆翹起一條腿,自信地說。

    “別翹腿,”郁賀蘭把陳肆翹起的腿推下去,隨后往后靠在座椅里,她抬眼仰視著意氣洋洋的陳肆,讓這人整天逗貓,的確是明珠蒙塵,“好,你說說你有什么優(yōu)勢。”

    “首先,我不會被人挖走。”

    “還有呢?”

    “叁天之內(nèi)我把挖你人的公司……”陳肆故意露出一副歹毒的表情,抬起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咔咔咔?!?/br>
    “你少使你那些邪門手段,給我下來?!庇糍R蘭站起來扯住陳肆的領(lǐng)子,一用力就把人拽了下來。

    “我怎么了,我什么手段?”

    郁賀蘭哼了一聲:“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br>
    “別的我都認(rèn)了,那嫖,也是你嫖我,”陳肆扯開自己的領(lǐng)子,白皙的皮膚上倒處是青紫的牙印,“你看看你給我咬的,你也有一份?!?/br>
    “你……算了,你坐這兒,”郁賀蘭忍著不打人,她按著陳肆的肩膀讓這人坐在辦公椅上,把所有資料都鋪開說,“幫我挑個人頂上,慢慢看,不著急?!?/br>
    陳肆只是嘴上說說,她一接觸工作,立馬有點難受了:“突然覺得嘴里沒味?!?/br>
    郁賀蘭站在一旁,拿起剛買的新鮮橘子說:“我給你剝橘子吃?!?/br>
    陳肆不愛吃水果,她轉(zhuǎn)過去頭看,郁賀蘭連橘子瓣上的白筋都剝得一干二凈,這要是不吃太不給面子了。看郁賀蘭剝得差不多了,陳肆伸手去拿,郁賀蘭把她的手拍開:“沒剝完呢?!?/br>
    郁賀蘭著力于將每一瓣橘子都弄干凈,陳肆都有點無語了:“我這輩子還能吃上嗎?”

    “馬上好了。”

    郁賀蘭把剝干凈的橘子遞給陳肆,陳肆拿過來后一口咬下去,一連好幾瓣橘子都被咬去一半。

    郁賀蘭驟然產(chǎn)生一股不適感,嘀咕道:“你就不會掰開,一瓣一瓣吃?”

    “???怎么了?”陳肆沒聽清,她又咬了一口,清香的甜味充滿口腔,整個橘子被咬得稀巴爛。

    郁賀蘭的牙根發(fā)癢,她決定不忍了:“趴桌子上?!?/br>
    “???為什么……”陳肆這回聽清了,她滿臉不解地咽下最后一口橘子,緩緩地站起來,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連象征性的反抗都沒有。

    郁賀蘭立刻沒什么火氣了,隔著褲子捏捏陳肆的臀瓣說:“我們招財怎么這么乖了?”

    廢話,每天早上就像某些游戲福利一樣,登陸就送二十連抽,反抗就換藤條數(shù)據(jù)線亞克力棒翻倍抽,她能不聽話嗎。

    郁賀蘭扯著陳肆的褲腰將褲子連同底褲一塊扒了下來,兩團屁股上還有剛打過的痕跡,叁十道新鮮腫起的楞子昭示著這人今早上曾經(jīng)劇烈地和自己地抗?fàn)庍^。

    “差點忘了,難怪這么乖,”郁賀蘭用手指摩挲著臀rou上的一道道楞,揮起手連續(xù)拍在軟彈的屁股上,“還真是不打不聽話。”

    “??!我,我聽話的,你輕點?!?/br>
    郁賀蘭反而加了力氣,巴掌啪啪啪落下,很快打出來清晰的紅色指印。

    “會不會把橘子剝開,一瓣一瓣吃?”

    “會了會了!你跟我說不就行了,啊……”

    “我說你會聽?你哪次不挨揍能聽話?”

    “我聽的,我都聽?!标愃撩蚱鹱欤糍R蘭說得沒錯,但她也不是故意的,誰讓郁賀蘭總是這么不講道理,再者說,誰能輕易改變?nèi)甑牧?xí)慣。

    郁賀蘭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蠻不講理,她沒有太生氣,因此用巴掌打著打著心態(tài)就變了。陳肆圓翹的這兩團rou讓人愛不釋手,打下去后會彈上來微顫兩下,郁賀蘭玩了半天,上手又捏又揉,沒來由地蹦出一句:“草莓果凍。”

    陳肆被摸得受不了了:“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只是看我屁股軟……”

    郁賀蘭重重落下一巴掌:“別胡說,穿上褲子?!?/br>
    陳肆挨完揍又想吃橘子了,但她可不敢讓郁賀蘭剝了,只好自己拿過橘子剝起來。

    陳肆剝得滿意,但在郁賀蘭眼里簡直亂七八糟不干不凈。

    “你不準(zhǔn)剝了,拿過來?!?/br>
    郁賀蘭奪過橘子,繼續(xù)清理上面的白筋,把橘子一瓣一瓣掰開后再喂給陳肆:“接著選,我喂給你吃?!?/br>
    陳肆看向辦公桌,專注地研究起來,總算有些年長者的穩(wěn)重。她幫郁賀蘭挑了新經(jīng)理后,看了看別的文件,還有一堆待審批的報告。

    “你坐過來,我教你怎么看?!?/br>
    陳肆鮮少態(tài)度如此端正,郁賀蘭拿著幾個橘子坐到陳肆懷里,一邊剝一邊聽陳肆講話。陳肆做事高效的一部分原因是來自于她一目十行的信息處理能力,但她不會因為自己看得快就急躁,反而放慢速度耐心等著郁賀蘭看完,講完后還不忘問:“我有讓你不明白的地方嗎?”

    陳肆講的話思路清晰,郁賀蘭也聽得明白,只是聽得郁悶:“以前問你件事都支支吾吾的,原來你能把話說清楚。”

    陳肆摟緊了郁賀蘭的腰,小聲嘟囔:“你不會因為這個打我吧?”

    那倒不會,陳肆是個好老師,郁賀蘭唯一不滿意的只有陳肆講話時的神態(tài)和語氣。

    “你好好的,別總是端著一副狠樣子故意壓聲音,什么壞習(xí)慣,”郁賀蘭仰躺在陳肆身上,抬手把橘子喂給她,“自從你在醫(yī)院被人偷拍之后,風(fēng)評一直不好,家里人一直讓我?guī)慊丶?,我都搪塞過去了……至少在過年之前你得給我改過來?!?/br>
    “改什么呀?”陳肆發(fā)出疑問,隨即冷起臉變了語氣,“你是說像這樣?”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表姐!”

    譚若白剛大學(xué)放假回家就被奶奶和姑姑催著去打探表姐究竟和什么人結(jié)婚了,她推了好些日子,推無可推了才無可奈何地來了南江。來之前她都覺得沒必要,表姐多么矜傲嬌橫一個人,還能像網(wǎng)上說的那樣,被家暴被精神控制嗎?

    她剛叫完表姐,正和一位面相兇冷的女人對上視線,那人坐在辦公椅上,而表姐居然靠在她懷里剝橘子,再一瓣一瓣喂給她。

    譚若白心里一沉,她表姐肯定被家暴被精神控制了。

    “你是怎么進來的?”郁賀蘭皺起眉,整個公司居然沒人攔著譚若白進來,下次她要把辦公室門鎖上。

    “冬晴姐把我放進來的,”譚若白邊說邊往里走,眼睛一直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最終停在陳肆身上,“這是不是表嫂,表嫂好!”

    陳肆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隨即懷里一空,郁賀蘭從她身上起來,隨后盯著自己說:“這是我表妹,譚若白?!?/br>
    陳肆知道郁賀蘭的意思是不讓她冷著臉壓聲音,她盡量笑得溫和看向譚若白:“你好,我姓陳?!?/br>
    郁賀蘭怎么瞧怎么不對勁,陳肆笑起來更像壞女人了,她想讓陳肆少說話,趕緊把手里的橘子喂到對方嘴里。

    陳肆微微皺眉:“酸?!?/br>
    譚若白肅然起敬,她還沒見過誰能制服表姐,一個字就能讓表姐吃掉酸的橘子,而且立刻換了個橘子剝。她圍上去,還沒靠近陳肆就被郁賀蘭攔住:“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當(dāng)然,半年不見你了,再說,我想看看表嫂長什么樣?!?/br>
    郁賀蘭猜得到譚若白多半是外婆和mama派來的,也好,只需要讓陳肆給表妹留一個好印象,過年時家里人也不會對陳肆有太大敵意。

    閑聊兩句后,譚若白開始琢磨怎么和陳肆獨處,她故意對郁賀蘭說:“我對南江不熟,你帶我出去玩玩嘛。”

    “你怪會挑時間來,我沒空?!?/br>
    譚若白當(dāng)然知道郁賀蘭沒空,她興沖沖地看向陳肆。

    “表嫂一定有空吧?”

    陳肆好久沒坐在辦公椅上工作了,她仰在辦公椅里,習(xí)慣性地抬起兩條長腿搭在桌子上,她輕笑一聲,扶著下巴問郁賀蘭:“我有空嗎?”

    譚若白更崇拜了,竟然能把鞋踩在潔癖嚴(yán)重的表姐的辦公桌上!

    她不知道陳肆踩這一腳,要用多少草莓果凍來換。

    郁賀蘭思考著陳肆帶譚若白出門的可行性,譚若白稍微和陳肆接觸一下就會明白陳肆并不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但陳肆一出門……還不知道會做什么邪門事。

    “那你陪她去吧?!庇糍R蘭作出決定,陳肆有時候還是靠譜的,她帶著小孩,應(yīng)該會有分寸。

    陳肆激動壞了,搭在桌上的腿一動。

    “咣當(dāng)!”電腦顯示器被踹翻了。

    陳肆的心率飆升,整個人僵在椅子上不敢亂動,完了,她是不是犯死罪了?

    郁賀蘭沉沉地呼出一口氣,盡力保持冷靜,當(dāng)著自己家里人的面,她更得給陳肆面子。她平淡地把東西扶起來,隨后附在陳肆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只要你能在她面前表現(xiàn)好點,不打你?!?/br>
    在譚若白眼里,就是陳肆一腳踹倒了顯示器,還跟大爺似的等著郁賀蘭收拾,完事郁賀蘭還要親她一口,太不可思議了。想當(dāng)年自己不小心把表姐的一支筆挪了地方,都得被逮著罵半天。

    但陳肆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還得深入觀察。

    “你們早點回來,”郁賀蘭拿出車鑰匙,她捏著陳肆的肩膀,專門放慢語速提醒道,“慢點開車?!?/br>
    “好?!?/br>
    陳肆欣然答應(yīng),她同樣有主意,她一出去,虎子就只能纏著郁賀蘭撒嬌了,正好讓郁賀蘭和貓多建立感情,少管她的閑事。

    坐上駕駛位,一摸方向盤,陳肆整個人都精神了。她一出門,嘴角就沒下去過,車窗大開任冷風(fēng)往里灌,自由的空氣撲面而來,一點兒郁賀蘭的味道都沒有,她愛怎么剝橘子就怎么剝,愛怎么說話就怎么說。

    譚若白坐在后車座,鼻涕嘩嘩往外流:“表嫂,有點冷?!?/br>
    “會冷嗎,今天還蠻涼快的?!标愃陵P(guān)上車窗,要說南江哪里好玩,她只覺得釣魚和飆車好玩,但這幾天剛下了大雪,湖水上凍,路面結(jié)冰,釣魚會挨凍,飆車會打滑。

    想了想,陳肆還是詢問道:“看看你想去哪兒?前面左拐看河,直走看山,右拐看街,我的建議是……”

    譚若白沒等她說完,一個直球打過去:“表嫂,網(wǎng)上說你出軌家暴,是真的嗎?”

    其實譚若白不太相信出軌這一項,表姐心高氣傲的,陳肆如果真出軌,表姐不可能還跟她在一起……但不排除意外情況,萬一表姐愛慘了她呢?

    “根本沒那回事兒。”陳肆被風(fēng)吹得頭疼,一聽譚若白的話更頭疼了,她連蚊子都沒打過,還家暴呢?

    自從她刪了夏思賢以后,網(wǎng)上的謠言越來越離譜,出軌變家暴,家暴之后還精神控制……大體而言就是,在家族里沒有話語權(quán)的郁大小姐因為缺愛,被姓陳的老女人騙錢騙心,但甘之如飴。

    就因為她長得不像好人,還真有不少人信了。但凡動腦子想想,郁賀蘭要是沒有話語權(quán),還能自作主張硬拉著她結(jié)婚嗎?

    “我就知道是假的,”譚若白半信半疑,附和完后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媽快過生日了,我想在南江給她挑個禮物。表嫂,我們?nèi)ス浣职桑俊?/br>
    “……好吧?!标愃劣悬c泄氣,逛街是最沒勁的事,又累又痛苦。

    但譚若白的目的并不在于逛街,到商業(yè)街逛了還沒兩步遠,她隨意挑了家小作坊,對著一條五萬的項鏈裝作窘迫地看向陳肆:“表嫂,我身上錢不夠,可以借我點兒嗎?”

    “可以,需要多少。”陳肆的臉快笑僵了,她才不信這小孩沒錢,也不知道譚若白在她面前裝什么裝,這不是小裝見大裝嗎。

    陳肆看了看自己個位數(shù)的余額,她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除了林青橘那次,她從沒找郁賀蘭要過什么錢。她正要找郁賀蘭,譚若白開口道:“你應(yīng)該不會用我姐的錢吧?表姐肯定不要我還錢,這樣就變成她買的生日禮物了……”

    在這兒等著她呢。陳肆的眼皮直跳,這根本不是買禮物的問題,譚若白是想看她是不是吃軟飯的——她可不就是吃軟飯的嗎?

    要是往常,陳肆就認(rèn)了,她不缺這點面子,但郁賀蘭還讓她好好表現(xiàn)。

    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餿主意。陳肆收起手機,正眼看向譚若白:“你身上有多少錢?”

    “只有兩千?!?/br>
    “二十塊錢就夠了,”陳肆笑的幅度大了些,臉也不僵了,興奮地說,“先和我去一個地方?!?/br>
    “去哪兒?”

    南江市每一家賭場的位置,不管是大是小,陳肆門兒清。打麻將是她最不擅長的游戲,賭場里花樣多得很,今天既能玩高興,又可以給郁賀蘭的表妹露兩手看看。

    陳肆載著譚若白一路飛馳到了一處偏僻的服裝店。還以為陳肆?xí)ё约喝プ鍪裁创笫?,譚若白期望落空:“表嫂,你的意思是把我們的衣服賣了換錢嗎?”

    “別急?!标愃翢o視店員的招待,她帶著譚若白徑直往店家深處走,一直到了陰暗的后屋。她推開一處衣柜,光亮乍現(xiàn),喧鬧的聲音驟然響起。

    譚若白好奇地探頭往里看,這兒竟有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間,攢動的人群聚在不同的桌邊上,傳來叫喊押注的聲音,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也認(rèn)得出這是家賭場。

    譚郁兩家的教育理念相差無幾,邪門歪道絕不能走,況且十賭九輸,譚若白立刻有了退縮的念頭:“表嫂,我們要在這兒……?”

    陳肆一進門就把向譚若白借來的二十塊錢換成了兩枚籌碼,向上拋起又啪地一聲握緊拳接住,笑吟吟道:“在這兒待一下午,我們就能買下那家首飾作坊了?!?/br>
    “我們,我們還是走吧……”譚若白臉色灰蒙蒙的,她緊貼著陳肆,冷汗直冒,“會不會突然沖進來許多警察把我們抓走?!?/br>
    陳肆沒聽見似的走到一臺賭桌旁邊,她的耳朵動了動,待莊家搖完骰蠱后把兩片籌碼塞給譚若白,在對方耳邊低語道:“押圍骰……叁個五?!?/br>
    押大小和點數(shù)的人多,圍骰誰也不敢亂押,最多有人拿一兩個小籌碼碰碰運氣。譚若白迅速把兩枚燙手山芋押上去,輸光了陳肆總該帶她走了吧!

    骰蠱一開,叁個五,大小通殺。

    旁邊的人啪地拍上譚若白的肩膀:“姐們兒運氣好啊?!?/br>
    “不是,不是……”譚若白迅速彈開,幾近哀求地拉著陳肆說,“表嫂,我們快走吧?”

    說著,叁枚一千元的籌碼推到譚若白面前,她瞪大了眼,居然一賠一百五。要是陳肆再贏一把圍骰,就可以拿到四十五萬。

    “怎么啦,不買禮物了?”陳肆撿起那叁枚籌碼,她一把牌都沒摸過呢,怎么能說走就走。

    旁邊的莊家搖起骰蠱,新的一局開始了。譚若白怯怯道:“我們又不可能一直贏。”

    “為什么不能。”陳肆再次下注,她不押大小,只押點數(shù)。

    骰蠱一開,更多的籌碼推到兩人面前,二十塊錢的本金,不過幾分鐘就變成了四萬二。譚若白詫異地看著那堆籌碼,這可不符合她十賭九輸?shù)恼J(rèn)知:“你怎么做到的?”

    “只有五十六種可能性,記住每一種的聲音就好了,”陳肆拿起沉甸甸的籌碼,抓過譚若白的手放在她手掌心里,故意嚇唬她說,“這夠我們拘留十來天了。”

    譚若白的手一顫,籌碼嘩啦啦散落在地,陳肆給她帶來了莫名的壓迫感,她知道對方不缺錢了,連忙抓住陳肆的袖子說:“表嫂,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媽不過生日,我也不買禮物,我們快離開這兒……”

    “不行,我還沒開始玩呢,”陳肆從容地蹲下身,把地上的籌碼一枚一枚撿起來,“我的建議是,你最好陪我多玩會兒,回去以后也不要說我的壞話,不然——”

    陳肆站起來,笑容稱得上陰險,俯視著譚若白說:“不然我就報警,你陪我蹲幾天局子,說實話你選什么我都不在乎,看你?!?/br>
    譚若白有點著急了:“我又沒玩!”

    “剛才你下注贏了一把圍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陳肆扒拉著手里的籌碼,挑出幾枚舉到譚若白面前,“噢,押注的籌碼也是用你的錢換的?!?/br>
    陳肆說完后坐到玩牌九的桌子上,揮揮手示意譚若白別打擾她:“你不想待在這兒,也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等我玩夠了再跟我一起回去,別亂跑?!?/br>
    附近是荒郊野嶺,譚若白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兒轉(zhuǎn)轉(zhuǎn)?她只好寸步不離地跟著陳肆,盯著陳肆手里越來越多的籌碼發(fā)暈。

    陳肆察覺到幾個工作人員正盯著自己,這也正常,像這種小賭場,贏一兩萬都得派人在路上堵她們,小氣得很。但規(guī)模大點的賭場幾乎都是陳家字號,她哪兒敢去啊。

    陳肆不想找麻煩:“先不玩了?!?/br>
    “我們要走了嗎?”譚若白沉浸在慘談的情緒中,聽了陳肆的話驟然一喜。

    “等我把這些籌碼輸光?!?/br>
    譚若白以為陳肆?xí)话阉蠊?,但陳肆只是拿著那些籌碼一把一把地慢慢輸,她急,陳肆可不著急。

    看著陳肆像散財童子似的把手里的籌碼輸給賭桌上的其他人,一分錢也沒剩下,譚若白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是來打探陳肆各方面的條件。但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顯然錢無法當(dāng)做衡量陳肆的標(biāo)準(zhǔn),至于陳肆的品行方面……差到極致。

    直到郁賀蘭快下班時,陳肆才開著車帶著譚若白回去。郁賀蘭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陳肆先推門進來,整個人神采飛揚,比離開的時候更亢奮,而譚若白出門的時候興致高昂,回來以后似乎變得焉不拉幾,沒精打采地跟在陳肆后面。

    郁賀蘭看了一眼陳肆,先問譚若白:“玩累了?”

    “玩爽了?!?/br>
    陳肆替譚若白否認(rèn),她一下午沒喝水渴得很,拿起水杯來卻是空的:“唉,我去接水喝?!?/br>
    譚若白再也不崇拜陳肆了,只覺得這女人可惡,可恨。陳肆拿著水杯出去后,譚若白一臉絕望看向郁賀蘭:“表姐,陳肆是不是抓了你什么把柄?”

    郁賀蘭覺得這話問得奇怪:“陳肆怎么你了?”

    “她,她,”譚若白不敢說賭場的事,最后憋屈道,“她借了我二十塊錢!”

    “就因為二十塊錢?”郁賀蘭怎么會信,“我去找陳肆問問?!?/br>
    譚若白生怕蹲號子,她慌忙攔住郁賀蘭,強擠出笑臉說:“別去,別去表姐,我,我就是覺得她太窮,二十塊錢都沒有,她配不上你啊——”

    譚若白哪兒攔得住郁賀蘭,她追著郁賀蘭出了辦公室,還沒追兩步遠又慫兮兮地折回屋內(nèi),她可不敢再和陳肆對峙了。

    陳肆剛喝完一杯溫水,第二杯剛接滿時,郁賀蘭走到她身邊道:“我渴了。”

    “我表現(xiàn)得可好了,”陳肆手里水杯遞給郁賀蘭,放軟了語氣說,“我不是故意弄倒你的東西……”

    “知道了,”郁賀蘭接過杯子只抿了一口就放下,她牽起陳肆的手問,“出去玩什么了?這么開心?!?/br>
    陳肆咬定了譚若白不敢亂說,那她就可以亂說了。

    “我哪里開心,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過分,”陳肆垮起臉,她輕輕捏著郁賀蘭的手掌,委屈得像個受氣包,“她說我出軌家暴,還嫌我窮,你還讓我好好表現(xiàn)……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在郁賀蘭看來,陳肆可以受自己的氣,但不能因為自己受別人欺負(fù)。她有些心軟,抬手順了順陳肆的毛說:“她一個小孩你都糊弄不了,笨不笨?”

    陳肆裝得更委屈了,她上前抱住郁賀蘭,幾乎貼在對方臉上,嘴里小聲嘟囔道:“我還比你大那么多,我糊弄得了你嗎?!?/br>
    “等會兒我就把她送到車站,讓她回家,”郁賀蘭安撫地揉著陳肆的后腦勺,相比于專程來針對陳肆的譚若白,郁賀蘭更偏向于陳肆,“還以為你夠聰明,不會被欺負(fù)呢。”

    陳肆在心里暗笑,她怎么可能被那種小丫頭欺負(fù)。她向下撇著唇角,接著在郁賀蘭面前裝慘:“我要是聰明,就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

    “什么下場?”

    郁賀蘭敏銳地擰起眉頭,陳肆在自己身邊難道不比在陳玄手底下強。

    “還,還好我不夠聰明,不然怎么和你在一起,”陳肆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改口,“蘭蘭,蘭蘭……好想你?!?/br>
    郁賀蘭已經(jīng)出去了很久,譚若白心里直打鼓。她回想今天下午的事情,陳肆在賭錢的時候根本不在乎輸贏,卻總是在開盤時露著一臉詭異的笑觀察其他人激烈的情緒波動……這不是心理變態(tài)是什么?表姐怎么玩得過這變態(tài)女人?

    譚若白不放心,還是決定去看看。她往茶水間的方向走,遠遠地看到兩個人抱著親在一起,準(zhǔn)確地說,是表姐逮著陳肆親。

    譚若白一頭霧水,表姐不是來給自己討公道的嗎,怎么還擱這兒親上了。

    陳肆的唇瓣被啃得通紅,她喘了兩口氣,擠在郁賀蘭懷里問道:“我累了一下午,你是不是該獎勵我點什么。”

    “你想要什么。”郁賀蘭挑起眉毛,抬手掐了掐陳肆軟嫩的臉。

    陳肆湊到郁賀蘭耳邊,小聲祈求道:“以后早上不要打我了,好不好?!?/br>
    “你覺得這就夠彌補你之前犯的錯了?”郁賀蘭的手向下移,重重地拍了一下陳肆的臀。

    陳肆輕叫了一聲,兩手本能地護住后面。她背起手裝出一副乖樣,又?jǐn)D出兩滴淚,眼里噙著水光望著郁賀蘭:“求求你了,我以后都聽話?!?/br>
    譚若白嫌棄地皺起鼻子,那個背著手站在表姐面前還一臉委屈巴巴的玩意是什么?。筷愃羷偛鸥约涸谝黄饡r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現(xiàn)在跟小貓似的,簡直判若兩人。

    還以為是挾天子的曹cao,原來只是媚上的妲己。譚若白稍稍安下心來,能制住表姐的人固然值得崇拜,但陳肆這種人還是讓表姐拿捏著吧。

    “再演,你少裝哭,我還不知道你?”郁賀蘭捏住陳肆的下巴,眉頭微微皺起,“你一直把我和林青橘都當(dāng)小孩,我說的話你根本不會聽?!?/br>
    郁賀蘭沒辦法和陳肆講道理,她也講不過陳肆,要是不拉過來揍一頓,陳肆怎么可能聽她的話?

    “我哪有!”陳肆連忙反駁,她是把郁賀蘭當(dāng)小孩,但嘴上可不能這么說。于是她摟住郁賀蘭的胳膊輕輕地晃,嘴里的詞黏膩不清:“我是小孩,你是我親媽好不好,別打我了mama,mama……”

    陳肆的這些話通常是不可信的。郁賀蘭明知道不能慣著陳肆,明知道她說這些話都是裝的……

    “行了,先放過你一個星期,”郁賀蘭摟住陳肆的腰制止她亂晃亂扭,指肚輕輕蹭著陳肆的腰線說,“你要是這幾天乖乖聽話,以后早上就不打了?!?/br>
    “mama真好,好喜歡mama?!标愃良拥厝ビH郁賀蘭的臉,她纏了郁賀蘭這么久,終于不用挨揍了。盡管這幾天挨的揍只能算打打鬧鬧,可郁賀蘭難免會一時興起給她來幾下狠的,她可受不住了。

    “你也好意思叫,不怕被人聽見,”郁賀蘭由著她親了一會兒,稍微把人推開說,“好了,正經(jīng)點。”

    “你不是不讓我正經(jīng)嗎。”

    陳肆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是郁賀蘭最不愛看冷臉,一雙漠然的眸子盯著自己,明明靠在一起,卻好像遠在天邊。

    “你故意的是不是?”郁賀蘭掰起陳肆的臉,陳肆與趙純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這雙眼睛。她擁有與眾不同的天賦,無論多么謙遜,潛意識里總是清高的,這雙傲睨的眼睛與其說是天生的,不如說是內(nèi)心的投射。

    郁賀蘭掏出手機,許婧文上次發(fā)來的照片被她設(shè)置成了壁紙,年輕稚嫩的陳肆哪怕端著架子也有幾分可愛:“還是這時候好看,臉上還有奶膘?!?/br>
    陳肆看了一眼,這時候她十八歲,郁賀蘭也就剛小學(xué)畢業(yè)一兩年,她都能把郁賀蘭拽起來打。陳肆裝出沮喪的模樣,耷拉著臉按滅郁賀蘭的手機屏幕:“mama不喜歡長大的小狗了?!?/br>
    “哪里不喜歡。”郁賀蘭知道她在裝模作樣,但還是按著陳肆的腦袋哄了兩句,又抱著她親起來。

    譚若白心情復(fù)雜地望著這倆黏在一起的女人,雖然聽不清陳肆在瞎叫喚什么,但看得出來,表姐根本沒問今天下午的事!

    她無奈地回到辦公室里,沙發(fā)底下跑出來一只幼貓對著她叫,又翻開肚皮給她看。譚若白的心情稍稍平復(fù),抱起小貓玩了一會兒,毛茸茸軟軟的,還熱乎乎的,讓人不由得揚起嘴角。

    陳肆推開門進來,她看了譚若白一眼,冷笑一聲,抬高聲音道:“虎子?!?/br>
    譚若白懷里的貓泥鰍似的躥出去,她手里一涼,目光追著貓看過去,黃色的毛球正在啃陳肆的褲腳。她咬了咬牙,可惡的壞女人,故意的!

    郁賀蘭跟在陳肆后面走進來,拿著車鑰匙喚譚若白說:“走了,出去吃頓飯,然后送你回家?!?/br>
    “現(xiàn)在?”譚若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一眼陳肆,又看向郁賀蘭,“表姐,我剛來,你家我還沒去過,你就讓我走?”

    “家里沒你住的地方?!?/br>
    “我住夏思賢那兒也行?!?/br>
    “不行?!?/br>
    “住下吧,天晚了,路又滑,”陳肆看郁賀蘭趕人這么直接,似乎有違待客之道,她開口勸道,“meimei難得來,我們招待一下?!?/br>
    還是她的小財乖,郁賀蘭略一思索,應(yīng)道:“那好吧。”

    譚若白快氣昏了,表姐竟然這么聽陳肆的話,到底憑什么?憑陳肆剛才在茶水間那一陣可憐巴巴的叫喚嗎?

    “那也只能住小夏那兒,家里沒地方。”郁賀蘭補充道,順便把夏思賢叫出來,正好一起吃晚飯。

    夏思賢幾天聯(lián)系不上陳肆,今天見到她,也懶得討個說法了。陳肆剛來的時候還在地上搖尾乞憐,現(xiàn)在都能上桌吃飯了,這還無所謂,為什么郁賀蘭要挑好食物放在陳肆面前的盤子里?陳肆是沒有手嗎?

    為了表現(xiàn)她們兩家的關(guān)系更親,夏思賢也給譚若白的盤子里放吃的,柔聲道:“若若吃這個?!?/br>
    陳肆羨慕地看著譚若白,難得出來吃頓飯,郁賀蘭只給她挑些沒滋沒味的東西吃,別的菜她碰都不敢碰。還有夏思賢,這小姑娘坐在對面笑得倒是禮貌,一雙眼卻在陰惻惻地瞪自己,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斷了。

    到底是郁賀蘭的朋友,陳肆也不想和她反目成仇。她用金屬的叉子敲了敲瓷盤,將夏思賢的目光引了過來,隨后說:“夏思賢,別跟我置氣了,送你個新年禮物?!?/br>
    夏思賢確信陳肆手里有不少好東西,一聽到這話,什么恩恩怨怨全被她拋在腦后,眼里難掩精光:“你能給我什么?”

    譚若白嘴里的飯也不香了,她打心底感到悲哀,剛才還指望夏jiejie能向著自己,這下敢情好,陳肆又來收買夏思賢了。

    “就是……蘭蘭,給她,”陳肆摸出自己的手機,她把夏思賢拉黑了,只能把文件發(fā)給郁賀蘭,“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用吧?”

    她這幾天整理了陳氏新制特效藥的數(shù)據(jù),這還是上次陳玥給她的。因為最近的風(fēng)波,陳家醫(yī)藥那部分產(chǎn)業(yè)在整改,推遲了上市時間,正好給夏思賢拿去用用。

    郁賀蘭的指尖停頓在屏幕上,她沉下臉,下意識地抓住陳肆的手腕:“不行,這是你——”

    畢竟還當(dāng)著外人的面,郁賀蘭頓了頓把話咽回去,別人不知道,但她清楚這可能是用多少人的命換來的……包括傅姝。

    “好啦,沒事,”陳肆彎起眉眼,反手與郁賀蘭十指相扣,輕聲安撫道,“給她吧,誰用不是用?!?/br>
    被夏思賢拿去利用,比被仇人用來賺錢強。郁賀蘭大致明白陳肆的意圖,盡管覺得誰來用這些人血饅頭都稱不上順理成章,她猶豫再叁,還是遵從了陳肆的意見。

    夏思賢只聽兩人的對話就能感受到這份禮物的厚重,她大致掃了一眼,不禁產(chǎn)生濃烈的懷疑感。她試著從陳肆的表情上判斷對方究竟是不是另有所圖,可陳肆的目光全在郁賀蘭身上,總不能是得戀愛腦了吧?

    轉(zhuǎn)念一想,陳肆留著這些東西沒什么用,現(xiàn)在人又跟郁賀蘭在一起,不至于給她一個陷阱。夏思賢稍稍對陳肆產(chǎn)生了些許虧欠感:“如果確定沒問題,我會付錢……”

    陳肆看了夏思賢一眼,視線又回到郁賀蘭身上。

    “算了,我不要錢,”陳肆對錢不怎么感興趣,夏思賢別再造謠她就不錯了,“你想給就給郁賀蘭?!?/br>
    譚若白更絕望了,她以為夏思賢能堅守自我,這態(tài)度未免變得太快了!看看高興到暈頭轉(zhuǎn)向的夏思賢,再看看專心致志給陳肆喂飯的表姐,這張飯桌上竟然只有她一個明白人。

    一頓飯吃到最后,郁賀蘭讓陳肆先去把車開過來。她趁著陳肆不在,把譚若白拉到身邊警告道:“譚若白,你給我聽好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回家之后別和外婆她們亂說話,陳肆脾氣好,你不準(zhǔn)欺負(fù)她。”

    譚若白滿腦子問號,她被陳肆威脅完,又被表姐威脅。

    “她脾氣好?我欺負(fù)她?”譚若白可繃不住了,她算是知道陳肆在茶水間嘀嘀咕咕地和表姐說什么了,原來都是些搬弄是非的胡話,“你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怎么了?”郁賀蘭不以為意,自信道,“她不就是沒什么錢,我還養(yǎng)不起她么。”

    “不是,是她……她,”譚若白躲在夏思賢身旁,她想起陳肆那張陰狠的臉,又不敢說了,“也沒什么?!?/br>
    夏思賢猜到陳肆必然是威脅恐嚇?biāo)?,看把孩子嚇的,她拍拍譚若白的背說:“有什么不敢說的,這兒只有我和你表姐?!?/br>
    “我……我真說了啊?”譚若白稍稍有了底氣,小聲說,“她帶我去了賭場……還,還說……”

    譚若白憋了一下午,終于把陳肆的惡劣行徑繪聲繪色說了個遍。郁賀蘭聽完,臉都黑了,夏思賢覺得陳肆做事確實有點問題,但拿人手短,她好心勸道:“蘭蘭,你冷靜一點,陳肆只是……”

    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能為陳肆辯解的話。

    “只是……反正她沒有壞心思?!?/br>
    陳肆還在外面等著,看到郁賀蘭出來,  她開著車停到郁賀蘭面前,然后從車上下來,打開后座的車門討好道:“大小姐上車?!?/br>
    郁賀蘭緘默不言,氣氛有點不對勁。

    “怎么啦蘭蘭,”陳肆以為郁賀蘭不讓自己開車,改口道,“那你開車,我坐旁邊?!?/br>
    “去后面待著?!?/br>
    郁賀蘭拽著陳肆的衣服把人塞進車后座,自己一個人坐在前面啟動車子,她深呼幾口氣冷靜下來,決定先聽聽陳肆怎么說:“你還沒說,今天下午去做什么了?”

    陳肆脊背一涼,那小慫孩子不會說了吧。她正想著怎么蒙混過去,郁賀蘭悶悶的聲音又傳來:“你說過不會騙我?!?/br>
    “我沒有騙你,就是,就是因為你表妹覺得我窮,我為了讓她覺得我不缺錢,所以……”陳肆嘟嘟囔囔說了一堆,最后才供出,“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她多壞,我實在不得已才……去了賭場?!?/br>
    郁賀蘭恨不得馬上把人抓過來狠狠揍一頓,虧她還以為陳肆真被欺負(fù)了:“這個也壞那個也壞,你最好了是不是?”

    “不不不,你最好了,”陳肆探著身子往前鉆,她觀察著郁賀蘭的狀態(tài),伸手輕輕捏著對方的上臂說:“你不要生氣,蘭蘭……”

    陳肆亂鉆亂動,郁賀蘭只好放慢速度把車開穩(wěn):“你給我坐回去,回家再收拾你。”

    “不要,那我不要回家了,”陳肆連忙收起手坐回后面,縮到車窗邊說,“你要是打我,我現(xiàn)在就跳車?!?/br>
    郁賀蘭更惱火了:“你敢!”

    “我不敢,我,我……”陳肆被郁賀蘭嚇到了,當(dāng)即扒著車窗一抽一抽地哭起來,“我不要,不要打我,我要出去,我要下車?!?/br>
    “你再說一句?”

    “……我,我不下去,我哭會兒不行嗎?!?/br>
    陳肆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她也太能哭了,郁賀蘭還沒把她怎么樣呢。

    “拿紙巾擦,你再敢用手碰一下眼睛試試,”郁賀蘭從內(nèi)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氣憤地說道,“你還敢哭,做壞事的時候怎么不哭?!?/br>
    “那你讓我怎么做,五萬塊錢對于你們來說不多,也不是我說變就能變出來的……”陳肆抽了幾張紙巾胡亂擦擦臉,她嘗試用邏輯說服郁賀蘭,然后推卸責(zé)任道,“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有沒有……經(jīng)濟能力,是你讓我表現(xiàn)表現(xiàn)的。”

    “你就是這樣給我表現(xiàn)的?”

    陳肆不敢跟她頂嘴,她摸到旁邊的貓箱,低頭一看,虎子在里面呼呼大睡。陳肆把貓拽出來晃醒:“快別睡了,起來幫mama說句話啊?!?/br>
    幼貓睜開一點點眼睛,煩躁地喵喵叫了幾聲,陳肆緊接著說:“它說不能打我?!?/br>
    郁賀蘭咬起牙:“我本來也不打它?!?/br>
    還沒說幾句話,車就開到了家里。陳肆打開家門就想往林青橘房間里鉆,郁賀蘭也不攔陳肆,她提著貓箱上樓,停在樓梯上沉沉地說了一句:“你想好了。”

    “蘭蘭,蘭蘭,”陳肆轉(zhuǎn)腳往樓梯上走,她捏住郁賀蘭的袖子,哼唧著擠出一個音,“疼?!?/br>
    “還沒打就疼了,疼什么疼,”郁賀蘭拽著陳肆的領(lǐng)子往樓上拎,把人拉進臥室后指著床說,“坐那兒,坐好?!?/br>
    陳肆老實地坐在床尾,郁賀蘭把貓安置好后,才回到臥室拉開柜子挑工具。郁賀蘭的那只手一經(jīng)過重工具,陳肆的腿就軟起來,她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過郁賀蘭,想來想去,只能等挨揍的時候求饒了。

    郁賀蘭最終拿了把輕薄的竹尺,她掂了掂分量,垂下眼看著陳肆說:“哪只手碰眼睛了,伸出來?!?/br>
    陳肆把兩只手背在后面,盡管打屁股更丟人一些,可乖乖舉著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不能打手,我還要吃飯?!?/br>
    “我喂給你吃,手伸出來。”

    陳肆磨磨蹭蹭地抬起右手,剛抬起來又攥成拳頭,嘀嘀咕咕地問:“你會打得很疼嗎。”

    “你還會怕疼嗎,”郁賀蘭反問一句,竹尺輕輕拍在陳肆的拳頭上,“手伸開?!?/br>
    “我,我怕,”陳肆音調(diào)一變又開始哭,她慢慢伸開手掌,頂著滿眼水光望著郁賀蘭,“難道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小狗嗎?!?/br>
    郁賀蘭煩躁地摩挲著手里的竹尺,陳肆沒挨打之前,一律判定為假哭:“我只打最喜歡的小狗,快點?!?/br>
    陳肆忙縮回手說:“那,那你別喜歡我了?!?/br>
    郁賀蘭氣不打一處來,揮起竹尺砸在床邊上。

    “你說了算嗎?”

    “……你說了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