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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賀蘭在樓下找到了陳肆的手機(jī),手機(jī)早就沒電了,她充上電才看到陳肆最后錄制的視頻。視頻沒有拍到任何畫面,但聲音清晰,郁賀蘭聽見自己被陳肆騙著跟她親了半天,又被騙到樓上去,直到她們進(jìn)了臥室后音量才漸小,但因為臥室門開著,調(diào)大聲音仍然能聽清楚。 陳肆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她抱著自己縮在郁賀蘭旁邊,聽到手機(jī)里傳來自己的哭聲時,小聲嘀咕道:“非常非常討厭你?!?/br> 郁賀蘭有沒有舒筋活血她不知道,她確實舒筋活血了。 “你再敢說一遍?” 得到郁賀蘭的警告,陳肆憋屈地閉上嘴,挪得離郁賀蘭遠(yuǎn)些才說:“我疼,我就說,你大早上弄得我腰酸腿軟,還讓我爬那么高的山,我,我身上疼,好不容易才爬上去,飯也沒吃好,回來你還要打我?!?/br> 郁賀蘭轉(zhuǎn)過頭看她,伸手把陳肆拽回來。 “不裝了,不諂媚我了?不說什么‘死在你手里也愿意’了?”郁賀蘭撥開陳肆額前的長發(fā),看到對方一雙淚盈盈的紅眼眶,調(diào)侃道,“當(dāng)初是不是你說讓我買棍子揍你的,陳肆,凈會給自己找罪受。” 又怪她了,陳肆挪開視線不去看郁賀蘭,眼眶里的淚掉下來一滴。 “看你哭的,林青橘那么崇拜你,她知道你天天這樣哭嗎,”郁賀蘭手里的視頻播完后,她好奇陳肆相冊里都有什么,順手往前一滑,手機(jī)開始放陳肆在山上踹她手里的椅子拍她臉的片段,“你這是在做什么?” 陳肆心虛了,眼眸轉(zhuǎn)回來無辜地望著郁賀蘭:“你都打我了?!?/br> “好了,怪我,我第一次喝酒,對不起,”郁賀蘭把手機(jī)還給陳肆,她摟住陳肆的脖子,親了親陳肆臉上的淚痕,“今天阿姨放假了,我們出去吃晚飯,想吃什么?” 陳肆覺得這也不全怪郁賀蘭,她從冬晴那里得知,郁賀蘭其實很少和員工一起團(tuán)建??斓侥甑琢耍糍R蘭工作忙,她趁這個機(jī)會滿足林青橘的愿望,是出于一片好心。 陳肆的午飯只吃了一半,她早就餓了,趁機(jī)蹬鼻子上臉說:“我想吃燒烤?!?/br> “瞧你沒出息的樣,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吃,”郁賀蘭掐了掐陳肆的臉,留下一個紅印,“你記得不要吃辣?!?/br> 陳肆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還想做一件事,我想……” “別說你想抽煙,”郁賀蘭打斷陳肆的話,皺起眉頭說,“你煙癮太大了,這習(xí)慣很不好。” “我才沒有癮。”說完這句話后,陳肆忽然意識到,在郁賀蘭身邊時,她的呼吸總是順暢的。 郁賀蘭哼了一聲:“沒有才怪?!?/br> “我只是想說……” 陳肆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忽然被推開。林青橘剛剛回來,就看到兩人坐在大廳中的沙發(fā)上,自己jiejie和郁賀蘭曖昧地抱在一起。 陳肆趁著視線盲區(qū)躲在郁賀蘭懷里擦眼淚,郁賀蘭也不掃陳肆面子,配合地坐直身子擋住她。陳肆迅速清了清嗓子,端出來平時散漫的模樣才冒出來問:“怎么回來這么晚?!?/br> 林青橘兩三步撲到陳肆面前,亢奮得很:“冬晴jiejie帶我在外面玩了會兒?!?/br> “正好你回來,我宣布一個事,”陳肆靠在郁賀蘭身上,說出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你不愛上學(xué),這幾天就別去了,我來教你?!?/br> 林青橘喜出望外:“真的嗎?” 郁賀蘭還摟著陳肆,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胡鬧,你怎么教她?” “哎呀,隨便教教,”陳肆扶起下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學(xué)那么好干嗎,名利財富都是身外之物,過得開心就行。” “不行,別拿這種事開玩笑,”郁賀蘭大概猜到陳肆在擔(dān)心林青橘的安全,她不喜歡陳肆隨便的態(tài)度,仔細(xì)考慮起來,“你要是認(rèn)真的,我們找?guī)讉€正兒八經(jīng)的老師?!?/br> “我姐當(dāng)過高考狀元?!绷智嚅偬骊愃琳f了一句,說著林青橘還有點郁悶,陳肆什么都不和她說,這事還是她自己在網(wǎng)上搜到的。 陳肆啪啪啪鼓掌給自己捧場,沒想到林青橘還把這陳年舊事給抖出來了,她謙虛道:“運氣好而已,運氣好,這不代表什么?!?/br> “那也不準(zhǔn),我會找家教,你少費勁了,”郁賀蘭倒是不驚訝,她知道陳肆有點聰明,但陳肆也笨得離譜,“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時間應(yīng)該是我的?!?/br> 陳肆心里清楚,從林青橘進(jìn)門,郁賀蘭的胳膊就一直抱著自己不放開,大概是為了今早上的事宣示主權(quán),或者說優(yōu)先使用權(quán)。幸虧林青橘雖然黏人,但比郁賀蘭懂事多了。 “是你的,都聽你的,”陳肆抓住郁賀蘭的手環(huán)住自己的腰,讓對方摟得更緊一點,她靠在郁賀蘭頸窩里說,“我最近太無聊了,先借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想出去玩,我絕對不是出去干壞事……” 郁賀蘭有點想把人抓到樓上再cao兩次,陳肆最近聽話得很,求自己的模樣特別可愛,她掰著陳肆的臉問:“借可以,你拿什么還給我呢?” 林青橘在一旁覺得自己亮亮的,這倆人的感情似乎更好了,摟成這樣,恨不得融為一體似的。也不知道郁賀蘭低聲說了些什么,摟著摟著就和自己jiejie親在一起,親著親著還嘬出了聲,林青橘聽得臉紅,她好像不該在這兒。 陳肆看林青橘要走,趕緊拍了拍郁賀蘭讓她放開自己,喊住林青橘說:“回來,橘子,我們?nèi)コ詿??!?/br> “啊,又吃燒烤?” 陳肆撇撇嘴:“我又沒吃過。” 郁賀蘭就近找了家干凈的燒烤店,她不吃這些東西,但陳肆像鉆進(jìn)米缸的耗子一樣,嘴里嚼個不停,哪還有往日吃飯時那副難以下咽的模樣。陳肆以前不在乎吃什么,跟著郁賀蘭像苦行僧一樣吃些沒滋沒味的東西吃了那么久,她頭一回發(fā)現(xiàn)吃美味的東西提供的情緒價值也很高。 陳肆臉上一直掛著笑意,郁賀蘭哼了一聲,忍不住問她:“有這么開心嗎,還討厭我嗎?” “超級超級喜歡你?!标愃涟炎炖锏臇|西咽下去,心想這郁賀蘭太幼稚了,一點破事都記著。 林青橘被這倆人膩得待不下去:“姐,我有點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去吧去吧?!?/br> 郁賀蘭看陳肆開心,自己似乎也有點莫名地高興,難怪有些人養(yǎng)的狗每次出門都鉆泥坑,每次回來都要給狗洗澡,但還是天天牽出去溜。她以前臨危受命養(yǎng)哥哥的狗時沒有感到樂趣,現(xiàn)在看著陳肆,原來這才是養(yǎng)寵物的感覺嗎。 “你出去玩肯定要花錢,我先給你?!?/br> 陳肆手邊擺滿了吃完的簽子,她又端過來一盤擺到自己面前:“不用,上次打牌,錢思靜轉(zhuǎn)給我兩千塊錢?!?/br> “我是養(yǎng)不起你了嗎?不準(zhǔn)收她的錢,還給她,”郁賀蘭生氣地說道,抓住陳肆的手不讓她接著吃,“你還沒說,拿什么還給我的時間?!?/br> 陳肆放下手里的燒烤,想不出來自己能拿什么還,她咽了咽口水,可憐巴巴地說:“可我什么都沒有?!?/br> 房間里沒別人,郁賀蘭挪到陳肆身邊貼著她,手摸在陳肆的大腿上并慢慢挪向大腿內(nèi)側(cè),她直白地告訴陳肆:那沒辦法了,招財,你只能rou償了?!?/br> 郁賀蘭捏著陳肆腿上的rou,思考片刻說:“你離開我十分鐘,就得讓我cao一次?!?/br> 陳肆知道郁賀蘭的脾性,這人說到做到,可不敢隨便答應(yīng)她什么。她腰部隱隱傳來酸痛感,立刻沒食欲了,小聲討價還價道:“十分鐘太短了,一天好不好?!?/br> 郁賀蘭拍了下陳肆的腿:“你想什么好事呢?” “你說過,天天zuoai人都做壞了,”陳肆順勢抱住郁賀蘭的胳膊,蹭了蹭說,“我腰疼,求求你?!?/br> “那你就別離開我那么久,”郁賀蘭越來越愛看陳肆這樣,故意說道,“你看你什么樣子,接著蹭,再蹭就給你五分鐘。” “不行。” 陳肆和郁賀蘭磨了半天,最后以離開郁賀蘭一小時挨一回cao的價格換來了短暫的自由。陳肆也不在乎,她只要一個小時內(nèi)做完自己的事就好了。 郁賀蘭第二天沒再拿著檢討和陳肆算賬,后來幾天就算算賬,也只是象征性地用手拍了拍陳肆,很快就把那堆檢討的賬算完了。陳肆爬完山累得渾身酸痛,她老老實實歇了一段時間,等身上的傷全沒了才和郁賀蘭說想出去玩。 郁賀蘭一個人去上班,她沒有陳肆還有點不習(xí)慣,臨走之前把人抵在門口親了半天。 林青橘已經(jīng)在家學(xué)了好幾天,她抱著一盤水果邊吃邊看這倆人啃來啃去,她實在理解不了這兩個人在干嘛。郁賀蘭走后,林青橘難得有了和陳肆獨處的時間,她好奇地問:“姐,我們現(xiàn)在和郁賀蘭是一伙了嗎?!?/br> 陳肆舔了舔被親得通紅的唇瓣:“你就這么喜歡郁賀蘭?想什么呢,當(dāng)然不是?!?/br> “可是,以前你們頂多是靠得近點,”林青橘兩只大眼睛里寫滿困惑,她百思不得其解,“現(xiàn)在你們天天這樣,那個樣子,這個樣子……” “什么樣子?多看書,少看我倆,”陳肆拿起林青橘的課本扔到她懷里,叮囑道,“我之前都沒告訴你,聽好了,除非火災(zāi)地震,你千萬不要出門?!?/br> 林青橘心里一慌,本能地抓住陳肆的胳膊,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我知道了?!?/br> 郁賀蘭本來不讓陳肆開車,陳肆哄了半天才借來郁賀蘭的一輛車,她今天約了鄭情,地點正設(shè)在趙純參與的藝術(shù)展會上。展會有不少展區(qū),進(jìn)門來第一個區(qū)擺著些木雕,陳肆無意間瞥了一眼,這里有座木頭雕成的山崖,紋路細(xì)膩逼真,旁邊的介紹里寫著鄭情的名字。 陳肆有點好奇:“這個鄭情……” “隨便做的,我經(jīng)常爬山,”鄭情看看時間說,“夏思賢馬上就來?!?/br> 陳肆一直以為鄭情只會鼓搗些桌椅板凳,鄭情看起來是個莽人,做的東西倒是心思細(xì)膩。 “沒事,不著急?!?/br> 陳肆好奇趙純的畫究竟什么樣才會約在這里,她悠哉地溜達(dá)到畫展區(qū),找到趙純的名字就去看一旁的畫。這一看差點讓她吐出來,難怪趙純的畫賣不出去,牛鬼蛇神,青面獠牙,畫里撲面而來一股陰間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但越是震撼,越能說明趙純的畫技卓越,陳肆捂著胃對著鄭情說:“她真是個天才。” 夏思賢剛好趕到這里,恰巧聽見陳肆的贊嘆聲,不禁打趣道:“陳小姐,你也懂畫?” “陳玄喜歡附庸風(fēng)雅,多少學(xué)過一點,”陳肆回過頭,正對上夏思賢那張總是帶笑的臉,這比猙獰的鬼神更讓她反胃,“別跟我假客套,夏思賢,郁賀蘭又不在?!?/br> 夏思賢不在意陳肆惡劣的態(tài)度,她抬起手點點自己的腦袋,暗示道:“陳肆,你也是個天才?!?/br> “沒有你天才。”陳肆嗤笑一聲,鄭情都發(fā)現(xiàn)了,夏思賢不可能察覺不到,倒不如說那場換桌麻將本來就是這人一手安排的。陳肆也不愛炫耀這事,她曾經(jīng)的確因為驚人的記憶力自命不凡,結(jié)果呢,還不是做了某些人飛升路上踩在腳底下的爛泥……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踩著她。 看完趙純的畫,陳肆也沒心思了,掏出許婧文的房卡說:“這里不方便,我們?nèi)ヅ赃叺臅镎?。?/br> 漁民會所離這里不過一條街,許婧文就住在會所頂樓。陳肆拿房卡刷開許婧文的房間,帶著夏思賢和鄭情進(jìn)去。 “隨便坐吧?!?/br> 陳肆招呼兩人坐在客廳里,她沏了壺?zé)岵?,倒了四杯茶水?/br> 這會所夏思賢早有耳聞,取名叫漁民,說是供女性釣魚玩樂的地方,其實和妓院差不多,她們的老板許婧文更是臭名遠(yuǎn)揚,整天花錢找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陪自己上床。夏思賢抵觸地看著面前的水杯,這杯子不知道多少女人喝過,她見陳肆熟門熟路,忍不住問:“陳肆,這不會是你家吧。” “怎么會呢,郁賀蘭家才是我家,”陳肆故意這么說,毫不意外地看到夏思賢臉上的笑容僵住,她抱起胳膊看著夏思賢,“鬧夠了沒有,小meimei,別費勁散播我出軌的謠言了?!?/br> “你怎么知道的。”夏思賢難得收起笑容,她以為郁賀蘭多么討厭陳肆,放心讓陳肆和郁賀蘭住在一起,結(jié)果卻得到兩人結(jié)婚的消息。 她喜歡郁賀蘭,不得已出此下策。郁家的人都很要面子,只要謠言越傳越真,越多人信,郁賀蘭的父母一定會給郁賀蘭施加壓力,讓她們離婚。 “因為在醫(yī)院被人偷拍了,所以稍微打聽了一下,給郁家私立醫(yī)院提供醫(yī)藥技術(shù)支持的是岐黃醫(yī)藥,至于在網(wǎng)上的傳言,是張辰傳媒散播的,”陳肆漫不經(jīng)心地一條一條數(shù)過來,饒有興致地看向夏思賢,“你是黃攜和張辰的女兒,隨了姥姥的姓啊,夏思賢?!?/br> 陳肆有懷疑過是趙純,但看趙純那副傻樣,顯然沒可能。她接著說道:“怪不得,你又不喜歡我,干嘛勸郁賀蘭把我留下。不就是想從我這兒拿陳家醫(yī)藥的黑料證據(jù),救救你家那個總是被陳氏壓過一頭的小破藥坊嗎?!?/br> 夏思賢緩緩心情,恢復(fù)了笑盈盈的模樣:“你倒是會猜,我就猜不明白了。陳肆,郁賀蘭都怎么打你,打你哪兒?” 郁賀蘭買了那根棍子后,不到半個月兩個人就結(jié)婚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郁賀蘭整天和陳肆在一起,哪兒還想得起來自己,夏思賢真想不明白郁賀蘭看中了陳肆什么地方。 “哈,這么想知道,你去問她。”陳肆哪里說得出口,端起杯子開始喝水。 許婧文在臥室剛睡醒,她聽見吵鬧的聲音,穿著一件薄紗睡衣露著半個奶子就光著腳走了出來,嘟囔著:“打她屁股唄,我見過一次,那一道一道的楞,真狠啊郁賀蘭。” 聽見這話,陳肆嘴里沒兜住水,嘩地吐了自己一身:“你別給我胡說……” “什么茶這么燙嘴,”夏思賢輕笑出聲,戲謔著說,“我現(xiàn)在告訴郁賀蘭你在漁民嫖娼,她會把你抓回去揍嗎?” “哎哎哎,我這兒不是嫖娼的地方,別聽外面瞎傳,”許婧文聽不得自己的地方被謠傳,解釋說,“陳肆以前愛釣魚,這兒就是正經(jīng)釣魚的地方,東邊那幾個魚塘都是我們的?!?/br> 雖然都是因為她愛花錢找人上床,才給這會所傳成了妓院。 夏思賢打量著這衣衫不整的女人,原來這就是許婧文,她有些慶幸,這杯子太臟了,還好自己沒喝。 桌上正好有四杯水,許婧文口渴得很,正要拿起來喝,陳肆先一步把杯子搶走,記仇地說:“沒倒你的水,我喝兩杯?!?/br> “你真小氣?!?/br> “喝這個吧,我不渴?!币恢痹谂赃叢徽f話的鄭情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出來。 許婧文揉揉眼睛,她看清了鄭情的臉,霎時間精神煥發(fā):“我日,什么玩意這么俊?!?/br>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出來?!标愃邻s緊說道,許婧文似乎隨時都能把自己身上一層薄紗給脫了。 許婧文切了一聲,轉(zhuǎn)身回房間換衣服。 “說實話,夏思賢,我真不想讓你撿這個便宜,”陳肆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遞到夏思賢面前,“這是陳氏醫(yī)藥的實驗室里制毒的證據(jù)。” 夏思賢坐直了身子,她沒急著伸手去接,而是問陳肆:“你要我做什么?” “別拿著報警,爆到網(wǎng)上就可以,趁他們手忙腳亂去收拾實驗室銷毀證據(jù)的時候,我和鄭情去病房辦點事?!?/br> 夏思賢揣摩地看著陳肆,她有這好東西竟然藏那么久。 陳肆看出她在想什么,解釋說:“別指望這個能弄垮他們,最多也就是讓負(fù)責(zé)人出來背鍋,你們岐黃頂多從萬年老二,變成平分秋色?!?/br> “那我也沒必要幫你了?!毕乃假t登時沒了興趣。 “你不要急,我還有別的東西,但我只有一個人,很多事情做不到,”陳肆也不管她接不接,把東西扔在夏思賢面前,“只要你幫我把陳玄他們連根拔起,我立刻離開郁賀蘭,祝你們百年好合?!?/br> 陳肆撒了個謊,她當(dāng)時還沒出門就被裝麻袋扔河里了,再沒有多余的證據(jù)了。 “你有多大把握?” “我沒有把握,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一直霸占著郁賀蘭愛人的身份,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一輩子?!标愃拎托σ宦?,一雙眼睛瞇起來嘲諷地看著夏思賢,“你應(yīng)該了解她不是會隨便拋棄人的性格,而你這個膽小鬼,就眼睜睜看著我和郁賀蘭白頭偕老吧?!?/br> 夏思賢表面笑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收起東西說:“什么時候發(fā)?” “一個小時后,我和鄭情現(xiàn)在就去,”陳肆說完,正巧許婧文換衣服出來,她轉(zhuǎn)頭問許婧文,“說吧,我上次發(fā)給你的那個人在哪個病房?” “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混蛋你就利用我吧,”許婧文咬了咬牙,看著陳肆這張俊臉,她還是說出地點,“六樓南樓梯左轉(zhuǎn)第一間房?!?/br> 陳肆啞然失笑,這間病房就在傅姝曾經(jīng)住過的病房隔壁,真是巧了。 許婧文看向鄭情,這女人看起來比陳肆老實多了,長得還不是一般的俊,她靠近鄭情,勾起唇角說:“你就是鄭情吧,我?guī)湍銈冞@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該報答我?我也不要別的,事成之后,你和我上床就行?!?/br> 鄭情脖子一梗,嘴里慢慢擠出一句:“可以?!?/br> “可以什么?不可以,”陳肆抬高聲音,對許婧文說道,“你能不能收斂一點?!?/br> 夏思賢聽得出來,陳肆的情報來源都是這姓許的,但她聽著這些葷話,一秒也待不下去了,站起來就要走:“我先回去了,陳肆,你可別陰溝里翻船,死里面了,你死了也沒關(guān)系,別把鄭情拉下水。” 鄭情想為陳肆辯解,這件事算是她把陳肆拉下水:“其實是我……” “我倒是覺得最近運氣很好,”陳肆沒讓鄭情說話,她用手指勾起脖子上的紅線,掏出一道平安符,“受天百祿,吉慶有余?!?/br> “祝你好運。”夏思賢不在乎陳肆如何,有了手里的東西,無論如何她都是賺的。 陳肆也準(zhǔn)備走了,站起來說:“鄭師傅,跟我走?!?/br> “你先回去,陳肆,”鄭情扣住陳肆的肩膀,勸她說,“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險,我自己就能救人。” “你還不樂意讓我去了,我還不愿意讓你去呢,你又不熟那地方,”陳肆不愿意讓鄭情跟著,但她怕救的那人太虛弱,自己扛不動,“幫你救人只是順路,我還有正經(jīng)事要做?!?/br> 這話可算是把鄭情勸住了,陳肆掐著時間慢悠悠地帶著鄭情到了陳氏醫(yī)藥,這地方在產(chǎn)業(yè)園區(qū),附近有許多工廠。她讓許婧文仿制了兩張工作證,兩人換上白褂口罩從后門進(jìn)去,鑰匙就被陳肆放在門前地毯下面。 大部分高層都去了實驗室那邊處理東西,只剩下些小員工在病房這里守著。陳肆順利帶著鄭情混進(jìn)去,她打開六樓南樓梯左轉(zhuǎn)第一間房,里面是空的。 “她可能出去透氣了,我們分頭找。” 陳肆支開鄭情,等人走遠(yuǎn)后,她推開了傅姝的病房。房間里開著燈,亮光頓時讓陳肆神經(jīng)緊繃起來,病床上坐著一個人,老婦人回過頭來,驚喜地喚道:“阿肆。” 陳肆松了口氣,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能夠信任的人,向前走了幾步道:“奶奶,您怎么在這兒?!?/br> “這個家里只有你把我當(dāng)奶奶?!标惈h滿臉病容,卻欣慰地笑起來,陳玄娶了她以后,靠著身邊的三十個死士很快控制陳家架空自己,作為一個被利用透的棄子,幾乎沒人關(guān)心她的死活。 她回答道:“我得了病,在這里治療?!?/br> 陳肆鎖起眉頭:“是陳玄把您送到這兒……”等死。 “沒關(guān)系,我本來也活不久了,”陳玥看陳肆情緒不對,用手里的拐杖點了點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面放著兩包煙,還有打火機(jī),“阿肆,這里有煙?!?/br> 陳肆拿起一盒煙,但沒有拆開,等會兒還得去見郁賀蘭,她緩了緩說:“奶奶,隔壁的病人去哪兒了?” “昨晚上就去世了?!?/br> 陳肆呼出一口氣,拆開手里的煙盒,正要點起煙時,想起屋里還有年邁的病人。她頓了一下,把煙和打火機(jī)揣進(jìn)懷里。 “不用在意我,傻孩子?!标惈h她知道陳肆難受的時候就會抽煙,沒有煙灰掉下來,淚就該掉下來了,她看向陳肆,不出意料地看到對方憋著一眼哐淚。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可是你藏在墻里的文件已經(jīng)被處理了,”陳玥已經(jīng)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她清楚陳肆此行的目的,好言勸道,“阿肆,你該回去,別再回來了?!?/br> 陳肆的耳朵微動,她疑心大起,探究地看著陳玥:“我手里就那么一個鐵證據(jù),已經(jīng)交代出去了?!?/br> “郁賀蘭對你好嗎?”陳玥轉(zhuǎn)而問道,她牽起陳肆的手說,“應(yīng)該是好的,難得見你冬天穿這么厚,人胖了點,手也是熱的。” “我們只是暫時搭伙,不算結(jié)婚,”陳肆抽出自己的手,還是把煙掏了出來點起來一根,面色恢復(fù)平淡,“她是好,好得像我的親媽一樣?!?/br> “好,那就好?!标惈h的笑深了幾分,她沉默半晌,從枕頭里掏出厚厚的文件袋。 “這幾十年,我尋了些別的東西,有些或許對你有用,有些我就看不懂了,”陳玥把文件遞給陳肆,陳肆正要接過來,陳玥又攥緊了說,“阿肆,你想清楚,你本就不適合參與這些事,既然郁賀蘭對你好,不如就這樣糊里糊涂地過下去,這些東西你可以拿著自保,別再和陳玄過不去了。” 說完,陳玥松開手說:“既然你叫我奶奶,阿肆,我也把你當(dāng)作唯一的孫女。” 陳肆打開看了看,這比自己找到的東西更多、更全,疑慮剎那間變成歉意,她迅速掐滅了煙:“奶奶……” “你是誰?”病房門忽然被打開,陳肆回過頭去,來人還沒踏進(jìn)病房就被咣地一聲打暈,只剩鄭情站在門口活動著手腕??伤呀?jīng)打開警報器,整個樓層發(fā)出聒噪的警報聲。 陳肆迅速將文件袋揣進(jìn)懷里:“奶奶,跟我走。” “我瘸著一條腿,走不了,”陳玥把拐杖放到一邊,一臉疲憊地坐回病床上,“你和你的朋友快走吧。” 陳肆遲疑片刻,招呼著鄭情就跑。鄭情跑到樓梯口時回頭看了一眼,樓層里只竄出來三個人追她們,她停下腳步說:“只有三個人,打得過?!?/br> “等會兒就有三百個人來了,”陳肆著急地扯住鄭情的胳膊,“別惦記你那朋友了,她死了?!?/br> 越是往樓下跑,追她們的人越多,可恰巧警察也到了,這些人顧不得兩邊,盡數(shù)退了回去,陳肆趁機(jī)帶著鄭情回到車上,迅速啟動車子。 看鄭情消沉地坐在副駕駛上,陳肆樂呵呵地安慰道:“往好處想,人沒救出來,你也不用和許婧文上床了?!?/br> 鄭情臉色凝重地看著后視鏡里的景色出神,大概過了一分鐘,她后知后覺道:“那幾輛車是在追我們嗎?!?/br> “在這個城市里沒人能追上我?!?/br> 鄭情只見窗外的景色越退越快,身下的車子像是要飛起來,她提醒道:“前面是紅燈?!?/br> “哪里有紅燈。”陳肆加快速度竄過十字路口,鄭情回頭望過去,那幾輛車也跟著闖了過來。 “別看啦,到前面他們就不敢追了?!标愃翆⑺俣忍岬阶罡撸懊媸且欢蜗缕碌募鞭D(zhuǎn)彎,她硬擦著車道邊緣甩過彎道,車身磨著路邊的安全護(hù)欄發(fā)出尖銳的噪音。 鄭情被甩得失重,她坐穩(wěn)后才去看后面的車,他們顯然被陳肆嚇到,果真不再追了:“厲害。” 陳肆好久沒開車走這條路,手上生疏,聽著聲音她就知道郁賀蘭的車肯定被磨花了,估計側(cè)面得被撞到凹進(jìn)去,她手心里直冒冷汗:“先別夸我,你記得告訴郁賀蘭,就說這車是你開的。” 陳肆把鄭情送回去,她回家洗干凈身上的煙味,把陳玥找來的東西研究了一遍。她從文件袋里掏出一張磁盤,看了里面的東西才知道唯一的孫女代表什么,幾段視頻里斷斷續(xù)續(xù)記錄了陳子樺殺人的全過程,視頻的視角離陳子樺不遠(yuǎn),但只有陳子樺露了臉,陳肆怎么都看不清陳子樺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陳肆完全沒有意外收獲的驚喜,她看了幾遍,血呼啦的場景讓她直犯惡心。 陳玥蟄伏幾十年,搜羅到這些東西不奇怪。陳肆愿意相信這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善意,起碼這些東西在自己手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藏起文件袋后,才開著破爛不堪的車到郁賀蘭的公司。 “這么早就回來了,”郁賀蘭本來在忙,看到陳肆來了,她放下手中的事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 陳肆跨坐上郁賀蘭的大腿,她垂下腦袋靠在郁賀蘭肩膀上,聞著郁賀蘭身上的味道說:“想你了?!?/br> “想我就對了,不想我還能想誰,”郁賀蘭驕傲地?fù)P起下巴,又嬌哼一聲,“我把我最喜歡的車借給你,我自己開舊車來公司?!?/br> 陳肆抿抿嘴,摳著郁賀蘭的衣服說:“我和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 “又怎么了,”郁賀蘭耐心問道,她推了推陳肆的肩膀讓人把頭抬起來,“我不生氣,你說。” “怎么說呢,”陳肆畏畏縮縮,躊躇半天才說出口,“我不小心讓你的車撞壞了?!?/br> 郁賀蘭沉默了一會兒,陳肆開車快,有點剮蹭很正常。她端詳起陳肆,掰著陳肆的臉左看右看:“算了,車壞了可以修,你沒事就好?!?/br> 陳肆心里一熱,她握住郁賀蘭的兩只手,試探著問:“如果過幾天你收到闖紅燈和超速的罰單還會這么想嗎。” 郁賀蘭沉下臉:“那我會把你的屁股給打爛?!?/br> “……突然沒那么想你了?!标愃练砰_郁賀蘭的手,她想起身走開,被郁賀蘭掐著腰按回去。 “你把我的車怎么了?” 話剛說完,郁賀蘭的手機(jī)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鄭情發(fā)的消息,內(nèi)容言簡意賅:抱歉,車是我開的,我會賠償。 “她說的是真的嗎?!庇糍R蘭懷疑地看著那條消息,拿著手機(jī)給陳肆看。 陳肆把郁賀蘭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嘀咕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我也沒辦法?!?/br> “會不會好好說話?”郁賀蘭拍了下陳肆的腿,她思索一番,開始給徐輕韻打電話。陳肆沒在怕的,以鄭情的人品,就算天塌下來鄭情都會先頂上。 “蘭蘭?什么事啊。”徐輕韻接了電話。 郁賀蘭打開免提,直白地說道:“小韻,鄭情把我的車開壞了?!?/br> “???我們阿情根本沒有駕照,她只騎單車,”徐輕韻聽得摸不著頭腦,她把鄭情喚過來問,“阿情,你開蘭蘭的車了?” 聽見沒有駕照四個字陳肆就心里一梗,隨后手機(jī)傳來鄭情一板一眼的聲音:“嗯,我不會開車,所以把車撞壞了?!?/br> 還是鄭情靠譜,陳肆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卻聽見徐輕韻接著說:“好了,阿情在說謊,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 陳肆腦子里冒出一串問號,什么叫看表情就知道? “沒有,車是我開的……”鄭情爭辯的聲音漸漸聽不到,只剩徐輕韻在說,“不過她肯定參與了,修車錢我們會付,如果修不好,改天我們送你一輛新車?!?/br> “不用了,撞壞車的人在我這兒?!?/br> 一通電話結(jié)束,郁賀蘭臉上掛了些火氣,白皙的皮膚泛著淡紅色,她看著陳肆問:“你還想說什么?陳肆,你又騙我?!?/br> 陳肆心虛地低下頭,好在她給自己留了活路:“我沒撒謊,是鄭情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