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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孩子是很容易滿足的,嶄新的書包,漂亮的新衣服,可口的飯菜,新奇的玩具。一點點甜頭,就可以騙走一輩子。

    陳肆是個例外,她從不滿足。她討厭工作,討厭談生意,討厭應酬,討厭喝酒,討厭熱鬧的場合。偏偏這些全是她的強項,是陳子樺要她去做的事,為此她每天都焦慮得睡不著,為陳子樺給的任務發(fā)愁。哪怕養(yǎng)父沒有去頂罪,陳肆也早就下定決心,她要做個狼心狗肺的人。

    郁賀蘭是合適的利用對象,一位嬌縱的大小姐,家大勢大,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有點腦子但不多。唯一的缺點是脾氣太差。

    “再讓我看看女兒吧……”

    陳肆鎖起眉頭,猝然驚醒。

    她急促地喘息,睜大眼睛環(huán)視周圍,終于按著腦袋松了一口氣。難怪噩夢壓抑,原來自己在狗籠子里。

    她的脖子上還帶著項圈,牽引繩被郁賀蘭拴在了狗籠上。天還沒亮,旁邊剛好有掛鐘,陳肆看了一眼,才五點半。

    讓人驚訝的是,樓下隱約傳來郁賀蘭和傭人交談的聲音,郁大小姐看起來像是會賴床的人,竟然起這么早。陳肆閉上眼,大冬天的,誰愛起誰起,她今天就要睡死在狗籠子里。

    少了工作上繁瑣的事,陳肆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從沒睡過這么香的覺。

    “陳小姐,醒醒?!?/br>
    耳邊的熱風吹醒陳肆,是冬晴在喚她。陳肆睜開眼,抬頭看了一眼掛鐘,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

    冬晴見陳肆醒過來,強迫自己無視她脖子上的項圈,接著說:“陳小姐,郁總讓我接你去公司?!?/br>
    “???是有什么事嗎?”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郁總好像被她爺爺罵了一頓,然后就讓我來找你……”

    陳肆一愣,瞬間從籠子里坐起來!郁賀蘭一定是去找老爺子告發(fā)了郁長嶺的事。

    郁長嶺是郁老爺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兩年剛被接回郁家,郁老爺對其百般疼愛。而郁賀蘭這邊一直看這位二叔不爽,雙方水火不容,如今沒憑沒據(jù)的,貿(mào)然去告發(fā)說郁長嶺是被陳家養(yǎng)大的臥底,能不被郁大老板罵嗎?

    陳肆有些心梗,郁賀蘭這么一鬧,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她隨冬晴來到公司,剛推開郁總的辦公室門,一摞文件夾咻地飛過來,砸在陳肆臉上。

    “郁總,您先別生氣?!标愃翆⑸⒙湓诘氐奈募炱饋?,整理好后再放回郁賀蘭的辦公桌上,“我可以幫你找郁長嶺投靠陳家的證據(jù)?!?/br>
    陳肆嘴上這么說,心里苦苦思量,之前也許容易找證據(jù),現(xiàn)在的郁長嶺必然警戒起來,再想抓把柄就難了。

    “能找證據(jù)你不早點說?害我被罵了一頓你很開心?”郁賀蘭冷冷地盯著陳肆,面色因為火氣而泛紅,“我不管你怎么做,郁長嶺必須滾出我們家!”

    “郁總,我明白,”陳肆趁機提要求,“但我可能需要一臺手機?!?/br>
    郁賀蘭想起夏思賢的話,果斷拒絕:“手機不可以給你?!?/br>
    “……那我可以回之前的家找點東西嗎?”

    “不行?!?/br>
    陳肆沉默了,她真想拆開郁賀蘭的腦子看看里面裝了多少水。

    郁賀蘭心煩意亂,反問一句:“你一上午都在干什么?”

    這下陳肆被問住了。

    “養(yǎng)病。郁總,我還沒好全。”陳肆只好撒謊,其實她恢復得很快,今天起床時神清氣爽,沒有半點病態(tài)。

    郁賀蘭當然知道陳肆在睡覺,冬晴剛才問過自己要不要叫醒她,自己在辛辛苦苦處理公司的事情,陳肆居然在睡覺。郁賀蘭本來火冒三丈,但聽到陳肆的話,她才想起來陳肆昨天還在高燒,的確應該休息。

    這樣想著,心里的一口氣更出不來了。陳肆病著,還能找什么理由折騰她?

    陳肆瞧著郁賀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自己糊弄過去了。

    “你身體太差了,需要鍛煉。”郁賀蘭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陳肆腦子里冒出一個問號。

    郁賀蘭指著一旁的跑步機:“你上去?!?/br>
    “郁總,我今天還沒吃過飯?!标愃链蟾挪碌玫接舸笮〗阆胱鍪裁矗€想稍微抗拒一下。

    “在我們家,只有用餐時間可以吃飯。”郁賀蘭擺明了規(guī)矩,不容拒絕,“你在這兒跑到我工作完為止?!?/br>
    陳肆維持著恭維的表情,認命地去跑步,甚至不忘說一句謝謝郁總關心。

    她其實很慶幸。睡狗窩,跑步……這位郁大小姐的想象力也僅限于此了。如果她一直跟著陳子樺,被他綁了丟給郁賀蘭來討美人歡心,也只是時間問題。

    陳子樺更可怕,說不定會把她活活打死,再找郁賀蘭邀功。

    但陳肆遠遠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剛開始跑時她還覺得輕輕松松,不過十分鐘,陳肆的手腳越來越重,喘不上氣,眼前陣陣發(fā)黑——郁賀蘭還不如打死她。

    過度的勞累讓陳肆每一秒都想停下,偏偏她昏沉的大腦里還有一絲清晰,強撐著邁開下一步。

    二十分鐘后,陳肆腿腳一軟直直摔在地上,喘著氣趴在跑步機旁邊。

    “……jiejie,我跑不動了?!?/br>
    郁賀蘭放下手里的工作,三兩步走過來。陳肆身上的衣服是冬晴準備的,一張冷峻的臉配著酒紅色的襯衫,此刻她躺在地上,清俊的面色通紅,領口大開,薄唇微微張著,布滿一層薄汗的胸口起伏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郁賀蘭品不出什么風味,她踢了陳肆一腳。

    “陳肆,你知道自己多大歲數(shù)了嗎?”

    “二十九?!?/br>
    “我今年才二十四,你管誰叫jiejie?”

    陳肆當然知道,她躺在地上喘了幾口氣,一雙霧氣朦朧的眸子望著郁賀蘭:“jiejie,饒了我吧,我錯了?!钡靼?,郁賀蘭樂得聽到自己所有自降地位的奉承,看郁賀蘭止不住上揚的唇角就知道了。

    “你哪里錯了?”

    陳肆怎么都沒辦法從自己身上挑出毛病,想了想說:“……我活著就是錯?!?/br>
    郁賀蘭本來是隨口一問,偏偏陳肆的回答讓她胡亂聯(lián)想:昨天費勁把這女人拖到家里救治,今天跟她說活著是錯?

    她扯著陳肆的領子,一把給人薅起來丟在旁邊的沙發(fā)上。陳肆剛剛坐好,忽然被一巴掌打得差點摔下去,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脖子咯噔一聲。

    陳肆被打蒙了,她不解地望著郁賀蘭,臉上火辣辣的疼。郁賀蘭力氣很大,這一巴掌下去,陳肆的左半邊臉很快出現(xiàn)了掌印。

    “那我救了你的命,豈不是大錯特錯?”郁賀蘭咬著牙看她,怒氣騰騰地命令道,“坐回來?!?/br>
    “郁總,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陳肆慢吞吞地坐好,嘴里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巴掌抽在她臉上,響亮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

    陳肆被打得腦袋偏到一邊,嘴里也有點腥味,她聽到面前的女人再次吐出兩個字:“過來?!?/br>
    “不……不要,郁總。我骨頭硬,臉皮也厚,您這樣會手疼的?!标愃磷o著自己的臉,更讓她感到離譜的是,自己心里竟然產(chǎn)生一絲感激——根據(jù)先前的經(jīng)驗,她知道郁賀蘭收了力氣,否則能把她的脖子打歪。

    “你說得也對,”郁賀蘭放下?lián)P起的手,轉而掐著陳肆的下巴問,“但我還是很生氣,怎么辦?”

    那你也太容易生氣了。

    郁賀蘭站著,陳肆哪兒敢坐著啊,她連忙站起來說:“那我去給您買根棍子吧?一定讓您握起來很舒適,打人更輕松。”

    “陳肆,你還蠻多變的,以前怎么看不出來你這么心疼我?”

    郁賀蘭毫不顧忌地嘲諷。以前的陳肆從來都不會正眼看自己,昨天卻像一條可憐的小狗眨著兩只眼睛看她,今天更是笑得諂媚。

    盡管夏思賢說她沒有問題,郁賀蘭還是覺得太可疑了。

    “郁總,我一直都很尊敬您,”陳肆擠出來點眼淚,明明是張俊俏的冷臉,總是擺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我哪兒敢真的惹到您???哪怕我在陳子樺手下,不也乖乖讓您打了?”

    郁賀蘭愣了幾秒,她回憶起兩人以往的對峙,陳肆確實沒撈到過好處,頓時打消不少疑慮。這時她又想起來夏思賢說過的話——總是生氣對身體不好,大不了把陳肆拉過來揍一頓,別委屈自己。

    或許打陳肆一頓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郁賀蘭本打算讓冬晴跑腿,轉念一想,讓陳肆親自買懲罰工具,似乎更有侮辱性。

    “好啊,等會兒跟我去買棍子?!?/br>
    陳肆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溫順地說:“都聽郁總的?!彼薏坏米層糍R蘭再給自己一巴掌治治自己這張嘴,她只是哄哄郁賀蘭,沒想到郁賀蘭會當回事!

    不過陳肆也不在意,郁賀蘭會專門買根棍子?就為了揍她?怎么可能。

    但看郁賀蘭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系姓夏的,詢問哪里有好使的棍子賣,陳肆心里開始搖擺不定。她懷里揣著郁賀蘭昨天給她的手鐲,那玩意值不少錢,要不今晚上就逃跑去別的地方生活?

    而夏思賢看到郁賀蘭的信息,瞬間眉頭糾在一起。

    郁賀蘭:哪里有好用的棍子賣?要趁手的,打人疼的。

    她從來不知道郁賀蘭有這樣的愛好?

    夏思賢:怎么了蘭蘭?誰惹了你?我可以幫你教訓他。

    郁賀蘭:不行,只能我親自動手。

    夏思賢愣了很久才接受這個事實,蘭蘭年紀也不小了,作為一個成年人,有些自己的愛好也很正常。夏思賢倒是接觸過一些相關賣家,爽快地答應郁賀蘭帶她去挑選。

    但沒想到郁賀蘭帶著陳肆。

    這家店雖然在商業(yè)街,但位置十分偏僻,只對少數(shù)貴賓開放。賣家將最精致的幾款工具羅列出來,郁賀蘭看也不看,轉頭對陳肆說:“你選吧?!?/br>
    陳肆不敢大聲說話,這幾樣東西已經(jīng)不局限于棍子,她見都沒見過,尤其是那個幾根藤條綁在一起的東西,萬一郁賀蘭上頭了,用這玩意不得把她打死?

    但迎上郁賀蘭的目光,她還是說:“老板,哪個最疼我要哪個?!?/br>
    老板倒是有些驚訝,熱心地為陳肆選了一根長長的藤條,然后滔滔不絕地介紹其優(yōu)缺點和使用事項。陳肆瞥了一眼郁賀蘭,她竟真的在聽,又看了一眼夏思賢,對方一直盯著郁賀蘭。

    陳肆慢慢后退,賣家的焦點漸漸落到郁賀蘭身上。在郁賀蘭示意老板把東西包起來的時候,陳肆已經(jīng)退到了門邊。雖然想跑,但她實在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到同時避開陳家和郁家兩班人馬從這里逃跑的計劃,而且她一天沒吃過飯了。

    陳肆安慰自己,有些人想跟郁賀蘭這樣漂亮的女人親密接觸,還沒有機會呢。她又退回來,正看到夏思賢緊盯著自己,目光憤恨。

    原來“有些人”就在身邊。陳肆故意露出得意揚揚的模樣,夏思賢可不在她需要討好的范圍內。

    “夏小姐為什么看著我,是我哪里不對嗎?”陳肆湊到夏思賢面前,扯著酒紅色襯衫的領口,陰陽怪氣地說,“是不是穿的太鮮艷?讓夏小姐得紅眼病了?”

    郁賀蘭最討厭她這副腔調,一巴掌打在陳肆腦袋上:“你犯什么毛病?”

    “我只是看夏小姐好像不太舒服?!标愃亮ⅠR低下頭裝無辜,在郁賀蘭看不到的地方瞪了夏思賢一眼。

    夏思賢揉了揉眉頭,她方才瞧著陳肆挑東西郁賀蘭結賬的場景,心里確實不太舒服。

    “陳小姐,你應該為剛才做的事向蘭蘭道歉?!毕乃假t板起臉,義正辭嚴地指責起陳肆。

    陳肆心思一沉,完蛋了。

    郁賀蘭轉頭看她:“你剛才做什么了?”

    “我什么都沒做!”陳肆慌忙四處亂瞥,這家店居然連監(jiān)控攝像頭都沒有,最后只好把目光落在老板身上,“老板,我什么都沒做吧?”

    “抱歉,沒看到呢。”

    夏思賢蹙著眉頭,始終一副慍怒卻保持禮貌的模樣:“陳肆,你罵我我不在乎,但蘭蘭好心收留你,我希望你好自為之,至少也不該在背后偷偷罵她?!?/br>
    “郁總,我真的沒有。一定是夏小姐聽錯了,這是場誤會!”

    郁賀蘭抱著胳膊看她:“誤會?你以前也愛這么說。”

    陳肆啞口無言,的確在郁賀蘭向陳子樺檢舉她的惡行時,她總說是誤會,然后欣賞郁賀蘭因為找不出證據(j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如今她望著郁賀蘭,對方身后的玻璃映射出自己的模樣,被巴掌打出的指印在臉上十分明顯。

    剛才招惹夏思賢,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郁賀蘭手里提著包裝好的藤條。陳肆咽下口水,或許現(xiàn)在郁賀蘭會當著老板和夏思賢的面揍她一頓,又或許會揍她一頓之后把她趕走。

    但郁賀蘭做了第三種選擇,她把提著的包裝往陳肆懷里一摔:“先跟我回去?!?/br>
    陳肆的眼睛都亮了,她接住東西,感受到自己嘴角上揚的瞬間,她又被自己嚇到——二十幾年來整日接受陳家的洗腦包,她都沒有被馴化,如今郁賀蘭只是沒在外人面前揍她,居然讓她覺得是通情達理……她的腦袋壞了吧!

    怪就怪這位嬌蠻的大小姐脾氣太壞,稍微有一點好,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怕是再這樣下去,郁賀蘭打她都會讓她覺得是恩賜。

    這樣的想法剛回到家就被打碎了,物理上的打碎。

    陳肆席地而坐,郁賀蘭站在她面前給她套上項圈,牽引繩栓在狗籠上,用手里的藤條點了點陳肆的臉蛋,說:“手伸出來?!?/br>
    打手而已。陳肆乖乖伸出雙手,攤開掌心,心想這能有多疼。

    郁賀蘭站在她面前揮起手,咻,啪得一聲。

    “我cao……!”

    陳肆握住拳頭縮回手,她哪里嘗試過這么疼的東西,前一秒腦子里還在神游,藤棍咬上皮rou的尖銳疼痛瞬間吞噬所有想法,仿佛全身都失去感覺,僅有被打的地方傳來直擊大腦的痛——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當做恩賜。

    郁賀蘭摩挲著藤條,這東西似乎威力不小,但這不是陳肆縮回手的理由:“嘴里別不干不凈的,手伸出來?!?/br>
    “……對不起?!?/br>
    陳肆咬著牙把手伸回去,她也不是故意罵人,這藤條太疼,一下就給她的文明面具擊碎了。

    郁賀蘭沒急著打她,手里晃著那根藤棍,用藤尖抬起陳肆的下巴問:“夏思賢說你罵我,你罵我什么了?”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陳肆慌了,既然郁賀蘭不相信她,這一頓揍豈不是沒完沒了,“明明是……”

    郁賀蘭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想說,是夏思賢騙我吧?”

    陳肆抿著嘴無話可說:“是……”

    “我看你是欠教訓?!?/br>
    郁賀蘭扯住陳肆的項圈,一把抓起來將人按趴在狗籠子上,她抓著陳肆脖子上的牽引繩,同時將陳肆的兩只手按在背后。

    項圈被往后拽著,陳肆不適的微微抬頭,郁賀蘭總不會是想勒死她吧?正想著,忽然一只手扣到自己腰間,身后一涼!

    將陳肆的褲子扯下來的一瞬間,郁賀蘭愣住了。

    好白,好翹,好嫩。

    “郁總,您這是干什么?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标愃恋哪標查g紅到脖子根,狗籠的高度讓她的私處也暴露在外,她本能地掙扎起來,白白嫩嫩的屁股晃來晃去。

    “別動。”郁賀蘭沒有用藤條,用手拍了一下挺翹的臀部,屁股很軟,像布丁一樣彈,可惜太瘦了。

    陳肆果然不動了,被打過的地方不一會兒便染上一層紅色,漂亮得很。郁賀蘭甩起長藤,咻得一聲抽在陳肆的臀rou上,瞬間劃出一道紅腫的長痕。

    陳肆悶哼一聲,盡量沒有動。

    店老板說過,打這里不容易受傷。郁賀蘭看陳肆沒有反應,于是毫無顧忌地對著屁股噼里啪啦地打下去。

    “停,停!哈……郁賀蘭,”這一下甩到了臀腿交接處,陳肆疼得幾乎彈起來,嘴里不斷求饒,“疼……疼,不要打了?!?/br>
    “你罵我什么了?”

    “我沒有!……嗷!”

    長藤接二連三地抽在屁股上,陳肆此時也顧不上什么隱私,疼得兩腿亂蹬,可郁賀蘭的藤條甩得又準又快,軟軟的屁股被藤條壓下再彈起,紅色的楞子幾乎布滿全臀。尖銳的疼痛讓陳肆本能地躲了幾次,她掙扎著滑下籠子,又被郁賀蘭提著拽上來死死按住。

    陳肆疼得受不住,口不擇言道:“求求你……我說,我說!我,我只是說你脾氣太差了,別的我什么都沒說,饒了我吧。”

    “真的嗎,”郁賀蘭停下手,追問道,“就這些?”

    當然是假的,陳肆不斷喘著氣,眼淚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她從來只會裝哭,今天竟然被郁賀蘭生生打哭了。

    “真的沒有了……?。 ?/br>
    藤條又接連抽下來,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陳肆根本無從承認:“我,我說,我真的沒有了,你相信我,郁總,拜托……”

    “信你一次,那我怎么罰你好呢?”郁賀蘭把手放在陳肆的臀rou上揉搓,她看著紅腫的屁股心生悅意,這顏色在陳肆身上十分奪目,像兩團害羞的奶油布丁。

    陳肆可不想再挨揍了,哄著郁賀蘭說:“別,別,郁總,您也累了,您休息休息……”

    “我終于知道看你哪里不爽了。陳肆,你這兩天裝可憐的樣子太讓人反感了?!庇糍R蘭扯著手里的牽引繩,陳肆的腦袋微微提起,女人的容貌依然冷峻,只是半邊臉上指印明顯,紅著眼眶滿臉淚水,顫抖著嘴唇向她求饒:“郁總……疼……求你……”

    她看向陳肆腦袋下面,眼淚滴到籠子里,浸濕了一塊被褥。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是真可憐,比你裝哭的模樣好看多了?!庇糍R蘭用藤尖點著陳肆不住發(fā)抖的身體,心情極佳,“以后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br>
    陳肆連連點頭,要是不裝模作樣,她能把郁賀蘭氣死。

    “說話。”

    郁賀蘭揚起手,陳肆見狀拼命掙脫開鉆進了狗籠,反手關上門。因為沒有鎖,她死死地握緊牢門,防止郁賀蘭把她揪出來。

    “郁總,郁總……我知道,我明白,我都聽您的,”陳肆的嘴打哆嗦,顫顫巍巍地說,“該吃晚飯了,您說過,只有用餐時間可以吃飯?!?/br>
    樓下傳來飯菜的香氣,郁賀蘭緊鎖的眉頭舒展開,將藤條丟進籠子里:“你拿著吧,萬一弄丟了,后果自負?!?/br>
    陳肆連聲答應,她脖子泛紅,做飯的阿姨一定聽到了全程。

    郁賀蘭下樓前吩咐:“你先去洗澡,等會兒下來一起吃?!?/br>
    這一頓打顯然消散了郁賀蘭胸中的悶氣。剛才扒陳肆的衣服時,郁賀蘭發(fā)現(xiàn)她居然隨身攜帶自己送的手鐲,可見陳肆十分珍惜。而且,盡管是逃避挨打的理由,但陳肆記住了用餐的事,顯然她對自己說過的話也十分上心。

    雖然是個立場不明的壞女人,但目前來看,陳肆還算聽話。

    郁賀蘭很滿意,甚至讓陳肆上桌吃飯。

    陳肆扶著桌子坐下,熱水澡對她來說是二次酷刑,硬邦邦的椅子是三次酷刑,但她不敢吱聲,也不敢抬頭看郁賀蘭,生怕再惹到這位祖宗。

    而郁賀蘭十分欣賞她這副模樣。下次應該把陳肆的嘴堵上,這張臉想求饒但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一定看起來更可憐。

    沒有下次了,她一定要離開!陳肆扒拉著飯狠狠發(fā)誓,隨后垂頭喪氣,憑陳家斬草除根的作風,她一步也離不開郁賀蘭。

    郁賀蘭在,陳肆不敢亂活動,吃過飯后只能圍著狗籠打轉,等夜深了才躺進去,逼仄的狗籠讓身上的傷格外疼。陳肆翻來覆去,拿起冬晴買的小狗布偶,小狗戴著一頂帽子,帽檐下被她拆開了兩道線,她把一些隨身物品藏在帽子里。

    剛才洗完澡時,陳肆特意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郁賀蘭的作息時間很健康,十點睡覺五點起床,現(xiàn)在她睡得正沉,陳肆決定趁機出去一趟。

    一樓住著幾位女傭,二樓只有陳肆自己,三樓是郁賀蘭的地盤。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從二樓窗戶出去應該是最佳選擇。

    翻墻翻窗對陳肆來說不算簡單,幸虧郁賀蘭住在別墅區(qū)而不是高樓大廈。狗籠在二樓走廊,走廊盡頭就是窗戶,陳肆往下望,雖然只是二樓,但她從沒跳過這么高的地方,難免有些膽怯,心里陣陣發(fā)慌。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陳肆一咬牙踩上窗臺跳下去,整個人在草坪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雪上加霜——但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