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2節(jié)
金魚本以為陸云珈也會像隋輕去那樣抱著他,結(jié)果陸云珈一伸手拎住了金魚的腰帶就走了。 四個人順著進(jìn)來時候的路一直退出去,倒是沒有遇到任何兇險,所以四個人心里的疑問變得越來越重,因為這完全不合常理。 就在他們離開大殿前邊那片空地,飛身掠出高大城墻的那一刻,有半張臉從大殿門一側(cè)悄悄探出來看著他們,等到他們跳出去之后這半張臉又縮了回去。 回去的路明顯比來時要好走了許多,或許是因為腳步更急的緣故,出來的時候,用去的時間比進(jìn)去的時候少了一半。 到了外邊金魚才知道,之前那幾個人都已經(jīng)被制服。 如今他們回到了在半山腰的天水崖,幾個人進(jìn)入大殿的那一刻才感覺溫暖回到身上。 不得不說,這上陽宮的大殿還是自帶一股浩然正氣。 進(jìn)了大殿之后陸云珈把金魚放下:“我去找找藥?!?/br> 說完就走了。 隋輕去在地上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在鬼市地宮里遇到的那些事,從進(jìn)去開始仔細(xì)的想,一點細(xì)節(jié)都不愿意錯過。 金魚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他也閉上眼開始回想。 “拓跋烈是不是沒死?” 就在這時候,莊君稽一句話打斷了隋輕去和金魚的思緒。 “應(yīng)該不會?!?/br> 隋輕去道:“拓跋烈死之前,太上圣君親自見過,如果是假的拓跋烈,不可能連太上圣君也瞞過?!?/br> 金魚道:“也不是那么不可能,在此之前太上圣君和拓跋烈已經(jīng)至少十年沒有見過面了?!?/br> 隋輕去道:“沒有十年,之前太上圣君到過云州?!?/br> 金魚道:“那,當(dāng)時太上圣君見到的拓跋烈如果就是假的呢?從那時候起,真的拓跋烈就已經(jīng)不見了,假的拓跋烈見到了太上圣君,沒有被太上圣君看出破綻,所以更加篤定了拓跋烈假死脫身的想法?” 隋輕去沉默了。 在林葉到云州之后,其實太上圣君確實到過云州。 但在那之前,太上圣君和拓跋烈也差不多要有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所以金魚的推測不是沒有可能。 太上圣君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就是假的,所以后來拓跋烈死之前太上圣君再見到他的時候也沒能察覺出來,因為第一次見和第二次見的,都是同一個假的拓跋烈。 隋輕去越想越覺得復(fù)雜,越想越覺得頭大。 拓跋烈費盡心機安排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難道他真的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造反的事? 他只是想,真正的拖到借殼換命?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在這云州地下的鬼市里,耗費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建造起來的大殿又出于什么目的? 這根本就說不通。 而且,建造了如此巨大的地下宮殿,不說物力,就只說人力需要多少?那這些人呢? “如果拓跋烈沒死,就藏身在鬼市地宮里,那他今天為什么要放我們走?這更沒有道理?!?/br> 莊君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他若活著,以他的實力殺我們幾個不成問題,就算他自己不行,也一定留有幫手……” 隋輕去點了點頭:“放我們離開,地宮的秘密自然就會被我們泄露出去,那他傾盡心血打造的地宮,還有什么意義?” 金魚躺在那,此時只有三個感覺。 第一,今天發(fā)生的事都很離奇,不管拓跋烈是死了還是活著,好像都很不合理。 第二,那座地宮處處透著詭異,如果真的是幻術(shù)的話,那地宮是不是就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他們在見到地宮之前就已經(jīng)中了幻術(shù)? 第三……地上真涼。 隋輕去此時看向莊君稽問道:“莊先生覺得哪種可能更大些?之前先生說我們可能中了幻術(shù),會不會是在見到地宮之前就中了幻術(shù)?” 莊君稽點了點頭后說道:“這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雖然我們每個人都不相同,但如果我們先后經(jīng)過同一個陷阱,那么就很可能陷入同一種幻覺。” 隋輕去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四個人走的是一樣的路,莊君稽和陸云珈是靠著他們留下的記號一路找過去的。 所以四個人先后在同一個陷阱中招,不是什么問題。 “可問題在于……讓我們進(jìn)入幻覺的目的是什么?” 金魚躺在那看著大殿的頂子問道:“還是那句話,沒有目的幻境沒有意義,難道還能只是為了嚇唬我們?我們中了幻術(shù),但敵人并不動手,不合理。” 就在這時候,莊君稽往旁邊看了看:“陸神官怎么還沒回來?” 隋輕去眉頭一挑,忽然間長身而起,只一個恍惚,人已經(jīng)消失在大殿之外。 莊君稽卻不敢輕舉妄動,他要守著受了重傷的金魚。 足足兩刻之后隋輕去才一臉凝重的走了回來,見到兩人后第一句話是……陸云珈失蹤了。 有弟子見到陸云珈從大殿里跑出去,當(dāng)時還向陸云珈行禮,陸云珈并未理會,直接跑了過去。 可是,隋輕去把天水崖找了一遍,并未見到陸云珈的影子,弟子們也沒見到陸云珈回來后再出去過。 “有些可怕了?!?/br> 金魚心情有些復(fù)雜,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小時候獨自一人面對黑暗的時候了。 隋輕去看向莊君稽:“莊先生,現(xiàn)在……” 莊君稽深吸一口氣后起身:“搖人吧。” 第1219章 何為真相? 這一天的云州,好像發(fā)生了比婁樊人打過來還要大的事。 這一天的云州百姓,見識到了什么叫江湖大佬的影響力。 這一天的云州官府,上上下下都嚇壞了以為要發(fā)生叛亂大案,凡是穿官服的,就沒有一個能沉住氣的,全都走上街頭查看。 而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是因為天水崖上有人放了一團(tuán)別致的煙花。 天水崖所在的位置是半山腰,可相對于云州城來說已經(jīng)足夠高了。 那團(tuán)煙花也足夠大,足夠醒目。 所以,百姓們便看到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事。 一群在碼頭上做苦力的漢子,忽然就放下了自己的扁擔(dān),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一把拖鉤,朝著天水崖方向大步疾沖。 一群在市場里做生意的人,紛紛走出店鋪,大多數(shù)人只是對視一眼并無交談,便不約而同的沖了出去。 河道上來回穿梭的船只開始不正常的靠岸,只要是能把船靠過去就行,那些皮膚黝黑的乘船漢子,個個縱身離開他們賴以生存的船。 云州江湖,從來都沒有想今天這樣的團(tuán)結(jié)過。 只是因為那個叫莊君稽的人在召喚他們,且,這是莊先生第一次召喚他們。 從各處趕來的人像是無數(shù)條溪流,在山下匯聚成了一片大湖,然后又變成了一道向上逆沖的瀑布,洶涌的進(jìn)入了天水崖的大門。 莊君稽看到他們來了,一揮手:“找人!” 他們要找的是天水崖現(xiàn)在的司座神官陸云珈,一個氣質(zhì)冷傲模樣很漂亮的女子。 這么多人,別說在天水崖里找人,就算是把這座山都翻一遍也不是什么困難事,所以很快消息就匯總到了莊君稽這邊。 這里沒有,那里沒有,哪里都沒有。 明明之前還和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不少事,明明還是和他們一起返回天水崖的陸云珈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莊君稽親自查看了從大殿到陸云珈住處的這一段,他確定陸云珈回來過,屋子里的東西也被動過,至于是不是陸云珈動的那就無法確定了。 從現(xiàn)場來看,翻找東西的痕跡好像很急,附和當(dāng)時陸云珈急于為金魚找藥的心態(tài),但這一點恰恰就是疑點。 因為陸云珈不可能不熟悉自己的住處,藥在什么地方對于一個主修造器和煉丹的修士來說難道還需要如此急切的翻找? 到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搜山的兄弟們陸續(xù)回來,他們找遍了可以找的所有地方,沒有任何收獲。 陸云珈真的就憑空消失了,她最后留下的痕跡都在她的屋子里。 “被人擒走了?” 金魚自言自語。 雖然只過了一夜,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自己坐起來說話,不得不說,這種天賦也是可怕的讓人難以置信。 昨日他的傷勢重到讓人篤定他沒有一個月都下不得床,今天他的狀態(tài)就好像隨時都能下地走動一樣。 “如果是被人抓走了,那目的是什么?” 莊君稽皺眉道:“殺她?殺她有無數(shù)個機會,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故意裝神弄鬼?那就更沒有必要了吧?!?/br> 隋輕去聲音有些許不平靜的說道:“不管是不是裝神弄鬼,人確確實實是被抓走了,莊先生,我打算再去一趟鬼市?!?/br> 莊君稽道:“我知道你很在乎陸神官,但現(xiàn)在越是不冷靜后果可能就越是更為嚴(yán)重,我們已經(jīng)丟了陸神官,不能再丟一個了?!?/br> 隋輕去道:“這次我不會自己去,我會帶上我的人?!?/br> 他這次從歌陵到云州帶來了一支隊伍,一支最為精銳強悍的斗笠刀客隊伍。 這樣一群斗笠刀客進(jìn)入地宮,確實能給任何人底氣。 “莊先生,外邊有人求見?!?/br> 這時一名青鳥樓的弟子跑進(jìn)來稟告,說是有個大胖子來了非要求見莊先生。 是花和尚。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眾人都無法想清楚陸云珈是怎么被人劫走的事,竟然被花和尚解決了,而且,他是親眼看到的。 花和尚看起來很疲勞,是那種隨時都要站不穩(wěn)的疲勞。 因為他已經(jīng)奔行了一夜,又在天亮后急匆匆的趕回來。 “陸神官是自己走的?!?/br> 花和尚喝了一口大水后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被這句話嚇著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隋輕去立刻追問了一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