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節(jié)
這個世上不存在那么強大的巨獸,發(fā)光的也不是什么嚇人的眼睛。 而是兩座塔。 在臻元宮外邊有兩座造型很丑很丑的塔,丑到連林葉那種包容度的人都不好找出合適的字夸幾句。 這兩座石塔修建的模樣就好像兩根糖葫蘆,但都只剩下了一個球,在根部位置,所以上邊就顯得又細又長。 那個球形的塔可以稱之為肚子,肚子上有許多小窗,之前元宵節(jié)的時候,這里辦過燈展,流光溢彩的,倒是很漂亮。 當這些叛軍高手沖過兩座石塔的時候,那石塔的肚子忽然就開始以難以理解的速度轉(zhuǎn)動起來。 緊跟著,肚子上每一個小窗位置都噴發(fā)出來數(shù)不清的特殊的飛器。 武岳境的高手,當然不會隨隨便便被一件飛器所殺。 但他們會被一萬件飛器所殺。 兩座塔,肚子里都藏著一萬件飛器。 一瞬間。 如同人間直墜地獄。 第二十八卷 繼承 第1110章 被看透的根骨 這兩座塔急速旋轉(zhuǎn)之中往外噴發(fā)的飛器之多,讓在場的每一個武岳境的修士都感受到了什么是絕望。 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球形的塔身旋轉(zhuǎn)噴發(fā)出來的法器在頃刻之間就布滿全場。 下意識飛起來的修行者在半空就被打落下來不知有幾人,護體真氣撐不住那般密集攻擊當空就被打穿的也不知有幾人。 有人自作聰明趴在地上,結(jié)果卻一樣被覆蓋打擊。 這兩座塔從建造至今,終于發(fā)揮了一次其真正的作用。 這兩座塔,就是臻元宮的一道威力巨大的防線,也是兩件讓人無法抵擋的大殺器,這一幕會讓僥幸活下來的人永生不忘。 再次之前,這兩座塔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每年元宵佳節(jié)的時候給歌陵城的百姓們當旋轉(zhuǎn)宮燈用。 就在這臻元宮外哀鴻遍野的時候,宮內(nèi)御書房里萬貴妃坐在那一臉的云淡風輕。 “陛下覺得自己總是算無遺策,算到了生也算到了死,可是偏偏就忘了,那個那么像你的小子也一樣的喜歡算計?!?/br> 太上圣君坐在那,臉色略微有些復雜。 “琉璃盞是應該用在快亡國的時候,和敵人最高層次的那群人同歸于盡用到的?!?/br> 太上圣君有些遺憾的說道:“只能用一次的東西啊,就用在今日了著實是有些浪費?!?/br> 萬貴妃微笑著回答道:“小葉子說的卻是,再好的東西放著不用也是廢物。” 太上圣君撇嘴。 看起來他還是心疼那名為琉璃盞的兩座石塔,當初大玉為了建造這兩件東西真的是煞費苦心。 參與建造這兩座石塔的人也一樣來自上陽宮,其身份地位大概和現(xiàn)在的陸駿集差不多。 所以站在宮墻上看到琉璃盞如此屠殺叛賊的時候,陸駿集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知道那兩座石塔威力巨大,在此之前,每年元宵佳節(jié)點燃宮燈的事其實都是他來辦,以此為借口檢修一下這兩座石塔是否有什么損壞。 現(xiàn)在的他才明白過來,他的成就和建造這兩座琉璃盞的前輩比起來真的是有巨大差距。 當然,術(shù)業(yè)有專攻。 那位建造了琉璃盞的前輩,在建造飛行法器的成果上一定不如陸駿集。 此時此刻,臻元宮門外血流成河。 武岳境的修行者rou身自然要遠遠強于普通人,但確實到不了刀槍不入的地步。 距離琉璃盞最近的那些修士其實連反應都沒有,他們看到兩座石塔發(fā)光的那一刻飛器已經(jīng)旋轉(zhuǎn)著噴射出來了。 護體真氣在不到一息之內(nèi)就被密集到數(shù)不過來的飛起打穿,rou身被直接打碎。 這并非是天方夜譚,就算是武岳境的修行者也不可能每天十二個時辰無時無刻的把護體真氣撐起來。 那樣的話,每個人的修為之力可能都沒辦法干別的了。 護體真氣其實就是一種主動的防御方式,而非被動的無時無刻不在的東西。 作為一個修士,你不催動修為之力那它怎么可能自動的在體外凝聚成防線? 這兩座琉璃盞之內(nèi)所用到的又是上陽宮千百年來所能建造的,幾乎能排進前三的法陣。 當初建造法陣和琉璃盞的人,什么可能都考慮到了。 唯一沒有考慮的可能就是……那些前輩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琉璃盞屠殺的會是上陽弟子。 兩座石塔邊緣的上陽弟子死的最快,也碎的最徹底。 密密麻麻的飛起不是單純的把人打穿,而是把人打碎。 陳微微有著賦神之境的實力,他是第一個脫離出去的,反應快的一些武岳境巔峰的修士紛紛以最大的能力撐起真氣,然后迅速后撤。 浩浩蕩蕩的隊伍,等到琉璃盞打光了所有的飛器之后,還活著的,連來時候的五分之一都沒有。 一擊而已。 如果把這些實力高深的修士換成是普通士兵的話,那這兩座石塔同時發(fā)威能把臻元宮前邊這片空地直接清空! 這般威力,讓陳微微頭皮發(fā)麻,后背上的寒氣一個勁兒的往骨子里鉆,他整個人都有些麻了。 和他一起逃出來的那些武岳境巔峰的修士,在這一刻和他的感覺也沒什么不同。 每個人臉上都是無以復加的震撼和恐懼,還有一絲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而此時,就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艾悠悠長出一口氣。 他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讓陳微微把事情搞了……” 說完這句話后,艾悠悠又多看了那兩座石塔一眼,然后就悄然退走,他連一點猶豫都不帶有的。 現(xiàn)在的他也總算明白了,當初大玉為什么要在臻元宮外建造兩座如此丑陋的塔。 玉人! 陰險! 艾悠悠立刻就撤走了,他本來還想觀望一下,到底陳微微能做到什么地步,現(xiàn)在看來陳微微真的就是個笑話而已。 也許陳微微唯一發(fā)揮的作用,就是他以奉玉觀觀主的身份成了叛賊。 如此一來,上陽宮就被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御書房內(nèi)。 太上圣君聽著外邊的動靜逐漸安靜下來,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可知道,兩座琉璃盞用一次所消耗掉的東西,換算成銀子是多少嗎?” 萬貴妃一挑眉:“并沒有什么興趣去算,倒是覺得還挺有意思,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頗為可惜,但聽著那密密麻麻的勁兒就覺得帶勁兒。” 太上圣君又嘆息一聲。 都是錢。 算來算去的太上圣君,都沒有算到林葉居然會把琉璃盞用出來。 然后他又醒悟,自己總是在求變的路上,卻又對某些事一直墨守成規(guī),這樣好像確實不怎么好。 所以他收拾了一下情緒后問道:“除了琉璃盞之外,他還打算怎么做?” 萬貴妃搖頭道:“這一點倒是隨你隨的厲害,不想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提。” 太上圣君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僅僅是靠著琉璃盞的話,當然可以讓陳微微等人知難而退,但這種知難而退大概也只是暫時的,接下來還會有至少一次對臻元宮的沖擊。 此時在臻元宮外,退到了遠處的陳微微依然心有余悸。 那兩座石塔展現(xiàn)出來的殺傷力之大讓他以賦神境的修為都感受到了死亡氣息,如果不是跑的足夠快,他可能都會受傷。 現(xiàn)在陳微微終于理解了,一個已經(jīng)傳承兩百多年的帝國到底有著怎樣的讓人畏懼的底蘊。 就光憑兩兩座石塔,就能至少殺死數(shù)千甚至上萬攻打臻元宮的人。 與他一同撤回來的那幾個武岳境巔峰的修士,此時全都看向他。 雖然他們不一定都認可陳微微的地位,但此時好像除了陳微微之外也沒人可以做主了。 “暫且退回去,看看南武門那邊是什么情況,如果城門已破咱們就不必再攻臻元宮,如果城門沒破咱們就去協(xié)助攻城,只要城門被攻破臻元宮還能守得住多久?!?/br> 聽他這樣說,一群人連連點頭。 那個該死的臻元宮誰愛攻誰去攻吧,天知道皇宮之內(nèi)還有沒有如那兩座石塔一樣的東西。 躲藏在暗處看著陳微微退走,艾悠悠不得不嘆了口氣。 雖然他就知道陳微微這種人成不了大器,可在關(guān)鍵時刻陳微微完全沒有領(lǐng)導力的表現(xiàn)還是讓艾悠悠無比失望。 這樣的人啊,僥幸走到了今天這般高度就該有自知之明才對。 可是陳微微顯然沒有。 另外一邊。 馬車依然停在那個路口,謝家商行這個巨大的庫房里已經(jīng)遍布尸體。 在斗笠刀客和武神騎士的雙重沖擊之下,謝家雇傭來的那些江湖客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愿意真的拼命。 一看到事情不好,至少半數(shù)人選擇轉(zhuǎn)身逃走。 可是到了這一刻已經(jīng)不是他們想逃走就能逃走的,外圍還有大量的人手布置。 領(lǐng)頭的,是上陽宮大禮教聶無羈,但他并沒有直接露面,畢竟此時他不露面比露面要好。 他也坐在一輛馬車里,而負責攔截擊殺那些江湖客的,恰恰也是上陽宮弟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