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節(jié)
老仆:“你能不能……自己作就作,別拉上我?” 葉無憂:“何時拉你了?” 老仆:“你吹牛皮的時候最好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br> 葉無憂道:“我吹牛皮的時候不當(dāng)著你的面,它真要是不高興了放雷劈我怎么辦?” 老仆哼了一聲。 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蔚藍(lán)蔚藍(lán)的,一點都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好像笑的還挺燦爛。 呸…… 老仆在心里想著,原來也是個兩面三刀的。 葉無憂起身,一邊活動著一邊說道:“宗政憐海去見皇后了,勸了我許久讓我跟著,我不去,我去了皇后還怎么看出宗政憐海真實本事?!?/br> 老仆道:“怪難為那個娃?!?/br> 葉無憂:“要不然以后給他留條活路?” 老仆:“你辦的那些事,哪一件是給他留活路了?” 葉無憂:“也對。” 老仆道:“蓋著婁樊人氣數(shù)盡了,宗政世全閑的沒事跑去大玉做什么,他在的話,不能容得你在婁樊胡作非為?!?/br> 葉無憂道:“這話說的真是低估我了,宗政世全若還在的話……我就只當(dāng)是來這里散散心?!?/br> 說著話他走到窗口,看著外邊沉默下來。 婁樊人真的氣數(shù)盡了? 他可從來都沒有這么想過,哪怕他現(xiàn)在一番籌謀,已經(jīng)把婁樊不久之后的大亂定了基調(diào),他也不認(rèn)為婁樊氣數(shù)盡了。 現(xiàn)在看起來婁樊內(nèi)憂外患,若林葉能在云州順利將宗政顯赫那百萬大軍吃下去,那婁樊氣數(shù)可稱之為腰斬,但依然不能稱之為盡了。 他從來都不會低估一個國家的抗敵之心,內(nèi)亂是內(nèi)亂的事,外敵侵略是外敵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大玉能趁勢奪取婁樊大片疆域這不是什么難的,要說就能這樣一舉將婁樊滅了……那就有幾分扯淡了。 把婁樊這樣的國家逼到了舉國皆兵的份兒上,那大玉的遠(yuǎn)征軍怕是十之七八會折損在這。 婁樊地域太過遼闊,大玉能調(diào)集的遠(yuǎn)征軍就算一兵不損的殺進來,也不過五十萬人左右,戰(zhàn)線太過深入,補給線太過漫長。 背靠著的冬泊又是疲敝之地,拿不出多少糧食來支援大玉遠(yuǎn)征軍。 真要是斷了糧草,后續(xù)又無援兵,遠(yuǎn)征軍深入腹地之后,很容易就會被婁樊人把歸路切斷。 若是占了便宜就退后,奪取婁樊南疆大片土地后選擇穩(wěn)守,那這便宜,占了也就占了。 若是還想貪圖更大的便宜,遠(yuǎn)征軍十之七八會全軍覆沒。 這五十萬精銳若都損在婁樊,可能大玉的氣數(shù)斷的比婁樊還要快。 婁樊還可能趁勢再次南下,能不能將大玉打下來不好說,但冬泊孤竹必會落入婁樊之手,那時候,云州都可能丟了。 要想滅掉婁樊,不是你抓住一次機會就能辦到的事。 要想把婁樊這樣的大敵徹底除掉,非一代人之功,也不是以他一人之力能辦到的,哪怕現(xiàn)在大玉國運昌隆,還出現(xiàn)了如林葉和寧未末這樣的人才。 “再過十年二十年吧?!?/br> 葉無憂語氣很平靜的說道:“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給婁樊種下內(nèi)亂的種子,讓這種子生根發(fā)芽,一直亂一直亂……” 他看著窗外,眼神有些飄忽,但這飄忽中,還有讓人敬畏的堅定。 “我不能白來一趟?!?/br> 他自言自語道:“婁樊自己露了一個破綻,宗政世全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我若不好好利用,如何對得起婁樊自損國運?” “先讓諸王爭位,這能讓婁樊皇族氣數(shù)耗盡,但這不是婁樊氣數(shù)盡了,只是宗政一族氣數(shù)盡了?!?/br> “再讓婁樊各大部族亂起來,內(nèi)斗不止,互相侵吞,如此一來各大部族也會迅速衰弱下去?!?/br> “但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會有豪杰出頭,中原如此,婁樊亦如此……接下來就看年輕人的了,看看是婁樊的豪杰可怕,還是我大玉的豪杰更可怕。” 老仆坐在那有些發(fā)呆,他聽著葉無憂的話,內(nèi)心中也一樣滿是波瀾,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人能做到的? “我若再厲害些,把婁樊?dāng)囈粋€天翻地覆之后,還能回去好好享樂幾年……那樣的話,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 老仆問:“你以前不佩服你自己?” 葉無憂回答:“佩服啊,二十年前,我覺得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二十年來,我覺得我越來越了不起,二十年后的今日,我覺得原來我還能更了不起……牛皮啊?!?/br> 老仆:“……” 葉無憂道:“我要寫封信送回去?!?/br> 老仆問:“給林葉?” 葉無憂搖頭:“給宗政顯赫。” 老仆一開始沒理解,片刻后醒悟過來,然后就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覺得這天下的壞水若有十分,九分都在葉無憂肚子里。 葉無憂要給宗政顯赫寫一封信,告訴宗政顯赫說宗政憐海已經(jīng)偷偷回到了都城,并且已經(jīng)和皇后結(jié)盟,正在試圖說服樓臺家族。 還要把皇后下旨重新任命各大部族首領(lǐng)的事也說一下,不然的話怎么能算是雪上加霜呢? 這一封信送到宗政顯赫軍中,宗政顯赫還有什么心情和大玉開戰(zhàn)? 那家伙本來就不可能在林葉手里討到便宜,再無心應(yīng)戰(zhàn)的話…… 想想就美滋滋。 葉無憂把這封信寫完,老仆看了看,見是一手漂亮的婁樊文字,就算是土生土長的婁樊人都不能比他寫的更漂亮了。 婁樊人有這樣的對手,真不是一輩子缺德就能導(dǎo)致的后果,天知道是幾輩子沒積德,才會讓大玉出這樣一個人物。 “想辦法盡快送去宗政顯赫軍中?!?/br> 葉無憂把這封信交給老仆:“然后,能不能買兩壺酒回來?今天確實心情略好,稍微喝一點沒事的?!?/br> 老仆就那么看著他。 葉無憂:“你不是也說過,適當(dāng)飲酒對我來說是好事。” 老仆道:“最多一壺?!?/br> 葉無憂:“一壺?一壺我連兩口都混不到,還不都是你喝了?” 老仆道:“那就不買了,我這次出門之前告誡過我自己,責(zé)任重大,不能飲酒?!?/br> 葉無憂:“那就一壺?!?/br> 老仆道:“嗯,偶爾喝一點倒也無妨?!?/br> 葉無憂撇了個大嘴。 此時,皇宮之內(nèi)。 皇后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自己面前的宗政憐海,這位帝國最年輕的親王從模樣上來說確實很不錯。 而且,他年輕啊。 二十歲左右的年紀(jì),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壯碩的氣息,比起她丈夫宗政世全來說,強壯的不是一點半點。 況且宗政世全沉心國政,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連見都不見她,就算是見了,大概也只是一起吃個飯就分開。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皇后今日特意選了一套明顯有些不合季節(jié)的長裙。 雖然看著有些素,但輕紗長裙之下,她那保養(yǎng)的還算不錯的身軀可若隱若現(xiàn),尤其是那雙腿,依然修長筆直。 “你一路趕回來,累不累?” 她親自動手給宗政憐海倒了一杯酒,宗政憐海顯得惶恐起來:“臣一路回來不辛苦,多謝皇后關(guān)心?!?/br> “別拘束?!?/br> 皇后笑意盈盈的說道:“要我說,帝王家的規(guī)矩的實在是沒什么好的,把一家人,搞的格外生分,按照尋常百姓們家里的說法,我是你大嫂,還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該是最親近的人才對,可現(xiàn)在看看你,在我面前生疏的像是個客人?!?/br> 她挨著宗政憐海坐下來,還有意無意的碰到了宗政憐海的肩膀。 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只是一種寂寞之下的正常反應(yīng)? 也可能是不敢去想自己是怎么想的,畢竟現(xiàn)在她表現(xiàn)出的曖昧態(tài)度被人知道了定然是要出大事。 又或者,今日見宗政憐海用什么態(tài)度,是她早就想好的。 輕紗之下,那妙曼身軀真的是隱約可見,便是這種,比直截了當(dāng)?shù)淖屓丝吹礁诱T惑些。 她往前傾著身子給宗政憐海倒酒,高聳的胸脯一下一下的挑逗著宗政憐海的手臂。 宗政憐海大窘,想避開,又怕自己動作太直接冒犯了皇后,要說真想避開,又覺得不是那樣的,此時這寢殿之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如此曖昧氣氛,還真的是……有點刺激。 “你大哥遭難,我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可心里也知道,他大概是回不來了,家里只剩下我一個女人,撐著這么大的局面,如何能穩(wěn)得???” 皇后說著話,眼神迷離的看向宗政憐海:“他所有弟弟里,唯有你最會疼人,一路千辛萬苦的趕回來幫我,我不知如何謝你,這杯酒,你一定要喝了?!?/br> 酒還沒喝,她好像已經(jīng)醉了五分。 宗政憐海那顆心狂跳不止,微微歪著身子,盡量讓自己手臂離那兩團柔軟遠(yuǎn)一些,可她卻好像完全不當(dāng)回事,還一直追著蹭過來。 接過酒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手都在發(fā)顫。 皇后看他要喝酒,忽然伸手也攥住了宗政憐海的手腕:“你是真心要幫我的,對嗎?” 宗政憐海下意識點頭道:“當(dāng)然是!” 皇后低下頭,竟是能恰到好處的臉微微紅了幾分。 “我知道你真心,不然你怎么會冒著風(fēng)險趕回來,從你小時候就和我親近,總是抱著我撒嬌,現(xiàn)在,又是你陪在我身邊?!?/br> 她抬起頭看向宗政憐海的眼睛,她那一雙眼睛真的是含著一層水汽是的,朦朦朧朧又真切熱烈。 “若你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br> 她說到這,竟是凄婉落淚。 如此模樣,怎么能不惹人憐惜?宗政憐海連忙放下酒杯,有些手忙腳亂的幫皇后擦拭眼淚。 “皇后不要怕,以后我必然會護著你,誰也不許欺負(fù)了你,我保證只要我在,這后宮之中依然以你為尊!” “真的么?” 皇后仰著頭問他,那雙唇紅潤的像是掛著一層蜜。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