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節(jié)
就在數(shù)日之前,寧未末,高啟勝兩人在深夜,與林葉有過一場長談。 高啟勝當時的擔(dān)憂是,若為了區(qū)區(qū)一個花憐花,就把所有禁軍調(diào)出歌陵,是不是有些冒險,而且不值得。 林葉的意思是,為了一個花憐花當然不值得這樣,但為了把王洛神暗藏的實力都引出來便值得了。 若八萬禁軍不出歌陵,王洛神必不會傾盡全力。 高啟勝當時問林葉,若禁軍出城,你勢單力孤,能不能壓得住歌陵城內(nèi)的場面。 林葉問他,你猜,我為何希望你禁軍出城。 當林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高啟勝不僅僅懂了林葉有底氣,還懂了林葉的另一層意思。 禁軍不出歌陵,林葉怎么放開手腳? 如果高啟勝和寧未末兩人都在歌陵城內(nèi),林葉若大開殺戒,兩個人管還是不管? 所以這歸根結(jié)底,林葉讓高啟勝禁軍出城不僅僅是給他自己找一個方便,也是給寧未末和高啟勝找一個方便。 倆人離開了,便不知情,就算知情,人在歌陵城外,想管也管不了。 所以高啟勝和寧未末才會同意林葉的想法,一個花憐花,哪里值得他們這些大人物聯(lián)手做戲。 這場戲,終究是演給王洛神看的。 要殺花憐花,說實話,以白衣女子的實力不夠。 就算加上高啟勝,兩人聯(lián)手,也未必能贏的輕松。 要說個人武力,高啟勝未必不如花憐花,但打起來,高啟勝真的贏不了。 至于陸駿集是怎么隱藏自己的,那更簡單了。 他不是修行者,只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不被察覺,就沒什么問題。 而對于一個造器大師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難事。 此時眼見著花憐花墜落到輦車下邊,高啟勝有些急了。 “我實力尚未恢復(fù),大神官你速速下去,不要給他任何機會,此人身懷不死魔功,切不可大意!” 陸駿集此時最為冷靜,他笑了笑道:“高大將軍,莫非忘了你是大將軍?!?/br> 高啟勝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然后才醒悟過來。 他走到輦車邊緣,朝著四周的禁軍將士們喊了一聲:“將那人給我亂刀碎了,務(wù)必碎成rou泥!” 花憐花中了白衣女子和陸駿集的計策,先是被打穿了rou身,再被一張符紙炸開了腦殼,渾身都血糊糊。 人落地之后,瞧著是死的不能再死,所以四周的禁軍士兵并未動手。 聽聞大將軍下令,四周的禁軍將士立刻就撲了上去。 大將軍說要一堆rou泥,那就剁成餃子餡一樣。 一群人圍著花憐花在那噼噼啪啪的砍,一邊剁,一邊有碎rou飛揚起來。 只不過短短半刻,這人就真的成了一攤泥。 一名禁軍將軍下令停手,然后看向大將軍高啟勝問道:“大將軍,這樣可夠了?” 高啟勝往下看了看,他這般久經(jīng)沙場也殺人無數(shù)的大將軍,看到那碎rou滿地的場面,也難免背脊上微微發(fā)寒。 但他回答的是:“不夠?!?/br> 于是,那群士兵又圍上去,繼續(xù)剁。 他們不知道那人到底犯了多大罪,又是多可怕,都剁碎成這樣了還是不夠。 到后來,一些士兵已經(jīng)受不了,一邊剁一邊吐。 眼看著確實那人已經(jīng)都沒有人了,rou泥和土壤都混合成了一片,高啟勝這才下令停手,但停手只是不需要再剁了而已。 “一把火燒了?!?/br> 高啟勝大聲道:“燒上一個時辰?!?/br> 如果不是禁軍士兵們確實看到了那是個人,大將軍如此處置,他們都會懷疑,那被剁碎了的是不是什么妖怪。 他們搬運來草木,又特意淋了些火油上去,一把火點了,還不斷往里邊添柴。 大將軍說要燒夠一個時辰,那就必須燒夠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后,寧未末等人也恢復(fù)過來不少,這還要歸功于白衣女子。 她的解藥雖然不至于馬上就能把花憐花的藥給解開,可她也是博學(xué)多長,藥術(shù)上造詣遠非常人可比。 如今這般場面,連高啟勝都看的一陣陣發(fā)寒惡心,就更別說寧未末這樣的文人了。 其實他只看了片刻就不敢再看,這時候見火勢漸小才又看了一眼。 雖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一片焦黑,可他腦子里還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rou餡被燒焦的樣子,一想到這些,連鼻子里都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焦臭的氣味。 寧未末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 高啟勝遞給他一壺水,在輦車邊緣坐下來。 “不知道林葉那邊情形如何了?!?/br> 高啟勝自言自語一聲后,看向?qū)幬茨骸拔乙灰獛П厝ィ俊?/br> 寧未末漱了漱口,搖頭道:“你還是聽他的,他不希望我們兩個在歌陵城內(nèi),那我們兩個就在這歇著,不……我們兩個得真的去豐寧行宮?!?/br> 高啟勝一愣。 他問道:“趙皇后已經(jīng)被林葉擒了,她又……” 說到這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早已不見了蹤跡。 她不可能有耐心在這等著,高啟勝和寧未末緩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實力恢復(fù)了一兩分鐘,便立刻趕回歌陵。 “她又走了。” 高啟勝道:“連個假扮皇后的人都沒有,你我再去豐寧縣行宮,怕是沒什么道理?!?/br> 寧未末道:“歌陵城里的人又不知道出城的皇后是假的,也不知道我們此時已不受脅迫,所以該去就去,一來一回,剛好給林葉足夠時間。” 高啟勝想了想,這么說倒也可行。 于是下令整頓隊伍,繼續(xù)朝著豐寧行宮方向出發(fā)。 安排好之后,高啟勝又坐下來,臉色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那女子也不知道怎么樣,她之前用了大神官法器,無時無刻不在吸她內(nèi)勁,唯有如此才能保證不給花憐花察覺,現(xiàn)在她實力最多恢復(fù)一二分,又急匆匆趕回去……” 寧未末問:“你可知她身份?” 高啟勝搖頭:“不知?!?/br> 寧未末道:“不知就不知吧,我其實也不知道,只是有些猜測,若我猜對了,怕是連大將軍林葉的身份也能猜到了?!?/br> 高啟勝皺眉,片刻后問寧未末:“是……與陛下有關(guān)?” 寧未末道:“你好大膽子,竟敢與我說這種話,枉議陛下,這可是大罪?!?/br> 高啟勝:“你先說的?!?/br> 寧未末道:“我只是說猜測她身份,可并未提到陛下,是你提的,你自己猜就猜,還說出來干嘛?!?/br> 高啟勝點頭:“在理?!?/br> 寧未末:“接著猜吧?!?/br> 高啟勝:“好的?!?/br> 過了一會兒,高啟勝又側(cè)頭看向?qū)幬茨?,張了張嘴,寧未末立刻說道:“自己猜,別亂說話!” 高啟勝又被想說的咽了回去。 可是沒堅持多久,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看向?qū)幬茨┯迷囂降恼Z氣問道:“莫不是……至親?” 寧未末抬起手堵住耳朵:“突然困了?!?/br> 然后就那么往后一躺。 高啟勝白了他一眼,繼續(xù)猜。 禁軍隊伍按照高啟勝的要求,繼續(xù)朝著豐寧行宮進發(fā)。 士兵們其實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迷糊,他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出了城。 從天黑走到了天亮,高啟勝又下令大軍休息,而且不是休息一會兒,是休息一天一夜。 就在此地安營,各軍輪流當值休息,要睡飽,第二天一早再繼續(xù)出發(fā)。 這一夜,可是把高啟勝給憋壞了,他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越是去猜就越是膽戰(zhàn)心驚。 可越是膽戰(zhàn)心驚,就越是忍不住想往更深處去猜猜。 此時他的心境,就如寧未末昨夜里心境一樣,若那白衣女子身份真的是他猜的那樣,那林葉身份,確實就更為存疑。 不然的話,白衣女子在那樣情況之下,為何還急匆匆趕回歌陵去? 按照道理,她繼續(xù)假扮皇后往豐寧行宮去才對。 寧未末昨夜里睡了半夜,此時醒來,見高啟勝下令大軍休整,他干脆又爬回去繼續(xù)睡。 沒回去呢,就被高啟勝一把拉住。 “我的宰輔大人,你可別睡了,我一夜沒睡,你也不能睡了?!?/br> 寧未末:“你們這些武夫講不講道理,又不是我讓你一夜沒睡的,你找我做什么。” 高啟勝道:“我要問你的,和昨夜里猜的那事無關(guān)……就算有關(guān),也是另外一件事?!?/br> 寧未末無奈的問道:“你是以耿直而出名的大將軍,此時說話卻吞吞吐吐,到底是想說什么?” 高啟勝壓低聲音問道:“我的意思是,若我猜的身份是對了,那現(xiàn)在城里的事,就是神仙打架?!?/br> 寧未末:“所以?” 高啟勝道:“所以咱們躲去豐寧行宮是不是不夠遠?要不然這樣,咱們?nèi)フ齽P行宮,豐寧行宮才幾百里,正凱行宮在一千六百里外,反正是要躲的,不如再躲遠些?!?/br> 寧未末仔細看了看這人,然后感慨了一句:“你這個人啊……有一品潛力,可做奉辦處次輔?!?/br> 高啟勝:“宰輔大人要是這么說,那就去正凱行宮了?!?/br> 寧未末搖頭道:“去不得去不得,你聽我的,讓你去豐寧你就去豐寧,離著太遠,陛下可要敲打你我?!?/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