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節(jié)
沒有人知道封秀在這一刻稍稍的猶豫是為了什么,但很多人在這一刻之后就聽到了封秀的呼喊。 “殺向南武門,與大將軍并肩作戰(zhàn)!” 這一聲咆哮中,他大步狂奔。 南武門。 林葉抓著一個死靈軍士兵的頭,一刀將脖子直接抹斷。 他將手里的人頭隨手砸出去,正砸在前邊死靈軍士兵的面門上。 在林葉身邊,怯莽軍士兵還在一條筆直的線上。 這條線,就是他們的疆。 死靈軍士兵身披重甲,力大無窮,且兇悍嗜殺,而且,兵力是怯莽軍的五倍。 可在這種情況下,怯莽軍的防線沒有被逼退一步。 死靈軍士兵的統(tǒng)領(lǐng)薛平舉此時用長刀戳著地,他身子彎著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們從一開始就估量錯了一件事……” 他自言自語。 一名死靈軍士兵問道:“統(tǒng)領(lǐng),是沒有想到怯莽軍會來的這么快?” “不……” 薛平舉搖頭:“是我們錯估了,我們身穿如此重甲能不能廝殺兩個時辰之久?!?/br> 那死靈軍士兵聽到這話明顯楞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識往四周看,他的同伴們多數(shù)都已在喘息。 他們的甲胄太重了,比起大玉的重甲士兵來,他們的甲胄都要重不止一成,重甲廝殺,就是一鼓作氣,一旦陷入纏斗,那么氣力的消耗將會極為巨大。 “統(tǒng)領(lǐng),還能再沖一次!” 那死靈軍士兵吼了一聲。 他不服氣,他一點都不服氣,他們這些人那么嚴酷的訓練了數(shù)年,為什么就會被一千看起來遠不如他們的怯莽軍士兵攔??? 在這之前薛平舉曾經(jīng)做過估算,就算是最精銳的禁軍,或是羽林衛(wèi),和死靈軍交手的時候,雙方的死傷比例也該在五比一,五個禁軍士兵或者是羽林衛(wèi)士兵,才能換一個死靈軍。 現(xiàn)在,是他們五個打一個的對比,可死傷比例好像翻過來了,也許還不止。 “沖一次……” 薛平舉深吸一口氣,點頭:“是啊,沖一次!”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因為他很清楚,以死靈軍的體力,再沖一次可能也到極限了。 林葉看了看再次洶涌而來的死靈軍,語氣輕蔑的說了一句。 “他們竟敢以為,還可再沖一次。” 此話一處,龐大海和焦天寶都明白大將軍什么意思了。 兩人長刀在手,一左一右率先沖了出去,迎著那些死靈軍重甲沖,更為兇悍的沖。 他先發(fā),林葉卻先至。 一道刀芒在夜幕中再次炸起,血紅色的刀芒留下一道醒目的殘影。 殘影還在,刀芒所過之處的人卻都斬成了兩斷。 林葉一刀橫掃之后身形落地,雙手握刀再往下狠狠一劈…… 這條刀芒所過的直線上,死靈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分成兩片。 “滅大玉,建新朝!” 就在這時候,薛平舉從側(cè)面跳了過來,狠狠一刀朝著林葉的脖子劈落。 林葉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 只一個字。 然后單手往前一抓,一把攥住了薛平舉那把百煉精鋼的長刀。 這刀鋒切金斷玉,在林葉掌中卻變成了一條燒火棍。 下一息,林葉手腕發(fā)力一扭,啪的一聲那品級不低的長刀應聲而斷。 再下一息,薛平舉斷刀上忽然有一道極為暴戾的刀芒直刺出來,直奔林葉胸膛。 林葉一掌按在那刺來的刀芒之上,硬生生的刀芒按了回去。 不是回到了斷刀中,而是回到了薛平舉的身體里。 薛平舉站在那,臉色瞬間就變得格外的白。 在他背后,那條刀芒鉆了出來,還在閃閃爍爍。 林葉單手抓著薛平舉的脖子把人舉高,舉到最高。 對面的死靈軍士兵全都看著他,看著他手里那具已經(jīng)軟了的尸體。 就在這一刻,林葉掌心之中忽然噴吐出來一股雄厚的修為之力,實質(zhì)化的修為之力,赤紅色,噴出來的時候猶如一團烈火。 勝似烈火。 薛平舉的尸體在這赤芒內(nèi)勁的噴涌之下,化作飛灰。 兩息之后,薛平舉徹底從這個人間消失了。 而此時,士氣大聲的怯莽軍已經(jīng)反殺過去,以弱勢兵力朝著強勢兵力的死靈軍碾壓過去。 林葉跨步往前,這時候子奈卻忽然從城外疾掠過來。 一看到林葉身上血跡斑斑,子奈立刻就急了。 林葉面甲滑上去,他伸手按住子奈的肩膀,阻止了就要暴走的子奈。 “我沒事,你現(xiàn)在趕去寧未末家中,辛先生可能會出事,你去看看?!?/br> 子奈點頭:“好?!?/br> 然后又仔細看了看林葉,林葉在她頭上揉了揉:“說過了,我沒事,你也要小心,千萬小心。” 子奈一昂下巴:“我替你轉(zhuǎn)告我的對手?!?/br> 說完一掠而起。 寧未末家中。 辛言缺的眼睛都直了,他萬萬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自己會見到她。 身穿一套農(nóng)婦的布衣,看背影,任誰都不會去想這樣一個老婦,會是什么絕頂高手。 她身上的棉布衣服看起來都不算新,也不知道已經(jīng)穿過多少次,洗過多少次。 在她頭上還包著一塊碎花藍布的頭巾,這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才剛剛忙活完家務(wù)事的農(nóng)婦,而且是上了年紀的農(nóng)婦。 可是在看到這背影的那一瞬間,辛言缺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他對這個老婦人的敬畏,甚至還在老掌教之上。 因為他知道,老掌教脾氣好。 他聽到了,那老婦人一邊走向蘇培綸一邊說道:“你也該會的都會,可你又強到哪兒了?” 這話一出,蘇培綸仰天狂笑。 而蘇培綸這一笑,辛言缺甚至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蘇培綸……你攤上事了。 “笑?” 老婦人再邁一步,蘇培綸立刻出手,可是修為之力凝聚起來的那一刻,老婦人沒了。 蘇培綸驚訝了一下,想往四處尋找,又怕老婦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把這股狂暴的修為之力轟向身后。 老婦人不在他身后,老婦人只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腳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著個線頭,于是她走到一側(cè)坐下來,把那線頭整理了一下。 是的,她在去教訓蘇培綸的半路上,發(fā)現(xiàn)自己褲子有些脫線比教訓蘇培綸要重要些。 “我腰不好。” 老婦人說。 她腰不好,所以她不能那么大幅度的彎腰去整理自己的褲腳。 就必須很合理的去找一個高度差不多的地方坐下來,然后才能把這線頭處理一下。 她還說:“不能把你剛才那一擊浪費了。” 突然回到蘇培綸面前的老婦人一伸手,從蘇培綸身后把那股狂暴的,極為凝練的,猶如一個光團的修為之力給摘了回來。 她把這股力量很自然的遞給蘇培綸:“要不要再重新準備一下?” 蘇培綸的眼睛驟然睜大。 “算了?!?/br> 老婦人隨手把那股力量按在了蘇培綸腦袋上:“再準備也就那樣?!?/br> 這股狂暴的修為之力像是急速旋轉(zhuǎn)的球體,而且這球體表面上還布滿了尖刺。 如此摩擦之下,蘇培綸的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 一層一層的消失。 那腦殼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矮,越來越少。 在這個過程之中,蘇培綸還能再次匯聚起來他的修為之力,朝著老婦人胸口狠狠一擊。 足夠狠。 老婦人另一只手抬起來,按著這第二股修為之力壓回去。 她說:“不必了,夠用?!?/br> 夠用,是說現(xiàn)在正在磨蘇培綸腦殼的那些修為之力夠用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