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節(jié)
再把敵人以為的機會變成地獄的,還是他。 可歸根結(jié)底讓這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的,是林葉。 林葉讓大哥向勁吾進奉辦處一直都沒有任何舉動,向勁吾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既做了該做的事,又沒被任何人注意到。 向勁吾來歌陵,進奉辦處,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今日。 那一刀,就是他在奉辦處里蓄力了這么久的釋放。 藏身在披風(fēng)之上的【至】就死于這一刀,藏身在【至】之上的那必殺一劍就毀于這一刀。 此時先出手的【彼】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轉(zhuǎn)身就走。 可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戴著斗笠抱著刀走出黑暗的人。 “今日你該記住我名,來生想起,依然要……跪下?!?/br> 斗笠刀客這句話說完之后,便有一道匹練炸起。 那熾烈的白,光同烈日。 一刀落,【彼】命消。 原本如此級別的刺客,不該是這般輕易就被干掉。 可他在轉(zhuǎn)身那一刻便已有退意,再見那熾烈一刀的時候又心生驚懼。 此消彼長之下,這一刀他是萬萬也擋不住了。 【彼】將全部修為之力灌注于兩手之間,以此來抵擋那落下的刀芒。 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之力被那刀芒一寸一寸切開,他卻連退步的機會都沒了。 刀一落,切在他額頭上。 那落刀的斗笠刀客眼神里寒意一閃:“我名,無懼!” 噗的一聲。 這半兩錢中赫赫有名的冠組高手,就被直接劈成了兩片。 二十年前,大將軍劉疾弓有怯莽軍,可令外寇聞風(fēng)喪膽。 怯莽軍中,有無懼營,強如婁樊,聞無懼之名亦然膽寒。 怯莽軍一萬余人戰(zhàn)死在北亭山,世間無敵,卻擋不住山火。 無懼營被出賣,二十倍的敵人將無懼營團團圍住,即便如此,無懼營依然將敵人殺的尸橫遍野。 林葉有怯莽軍,林葉也有無懼營。 這些斗笠刀客在今日之前,從來都沒有對人提及過這兩個字……無懼。 今日之后,依然不會有人知無懼存在,知者,皆死。 另外一邊。 半兩錢領(lǐng)組的高手傾巢而出,將奉辦處輔臣們的車馬全都攔了下來。 當(dāng)他們圍攻上前的時候,車馬卻自己裂開。 每一輛馬車之中,皆有四名斗笠刀客,現(xiàn)身那一刻,便是刀芒四起。 而此時,林葉就在府衙門口。 他身上有暗紅色的光紋流轉(zhuǎn),那是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流沙戰(zhàn)甲。 他的列陣刀戳在地上,刀尖下有一道筆直的裂痕。 一名斗笠刀客從遠(yuǎn)處掠過來,至近前,抱拳道:“大將軍,刺客盡殺。” 林葉點頭:“去戶部。” 斗笠刀客應(yīng)了一聲后轉(zhuǎn)身疾掠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這茫茫黑夜之中。 在林葉身后,府衙大門之內(nèi),黑壓壓的一千名已經(jīng)披掛整齊的怯莽軍悍卒。 此時的他們,身上有甲,手中有刀。 所以殺氣蔓延。 “上次,我們讓人害怕是什么時候?” 林葉問。 怯莽悍卒站在那整齊回答:“昨日!” 林葉道:“是啊,還在昨日,我們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有讓人覺得害怕了,這不好?!?/br> 他將流沙列陣刀抽出來扛在肩膀上,邁步向前。 “把今天的補上,順便把明天的也干了,那明天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今天,就讓歌陵城都在怯莽刀下害怕吧?!?/br> 他身后,一千名怯莽悍卒大步而出。 王家大宅。 站在石塔上的王洛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必須站在這高處坐鎮(zhèn)。 他需要在第一時間得到各處的消息,然后在第一時間做出應(yīng)對部署。 今夜的第一戰(zhàn)是在奉辦處那些人身上,這些人死了,城中便沒了主心骨。 “小真,李詞回來了沒有?” 王洛神回頭問。 問過之后他才醒悟過來,王真已經(jīng)被他派到了歌陵城外去見年敬初了。 “楚辭?!?/br> 王洛神喊了另外一個名字。 一個看起來比王真大不了幾歲的青衣小廝上前,俯身回答道:“公爺,李先生尚未歸來,也未有消息送回?!?/br> 王洛神道:“不必管他了,半兩錢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留著也沒什么用,去發(fā)信號,讓死靈軍搶奪南武門。” “是!” 名為楚辭的小廝立刻答應(yīng)一聲,伸手從袖口里取出來早就準(zhǔn)備好的信號,一拉,那璀璨的煙花便在夜空綻放。 王洛神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楚辭,再發(fā)信號,讓咱們的人可以去寧未末家中了?!?/br> 楚辭立刻答應(yīng)一聲,又取出一個信號打上半空,和之前那煙花的顏色并不相同。 與此同時,寧未末家中。 辛言缺背著手站在院子里,抬頭看,恰看到那朵煙花在極高處炸開。 “別說,還挺好看?!?/br> 辛言缺自言自語一聲。 話音才落,第二朵煙花也在夜空炸亮,比第一朵看起來還要璀璨奪目。 “這個更好?!?/br> 辛言缺道:“造這樣一個花彈也不知道要幾個錢……待我以后攢夠了,買他十個八個,哄妞兒玩?!?/br> 說完這句話后他回頭看向大門那邊:“既然已經(jīng)到了,何必躲在門外看那煙花?!?/br>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幾名身穿上陽宮紅色道袍的人邁步進來。 辛言缺看到這幾人后忍不住搖了搖頭:“我以為王洛神藏著的是一個大人物,沒想到是藏著一群不大不小的人物。” 這幾個進門來的上陽宮道人,看紅袍就知道,皆為上陽宮禮教。 “你們……” 辛言缺微微昂著下巴問那幾人:“有信心嗎?” 那幾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同時朝著辛言缺俯身一拜,然后同時直起身子,幾人一擁而上。 這幾個上陽宮禮教顯然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演練,他們幾個配合的無比默契,就是為了針對辛言缺,雖然單獨論實力皆不如辛言缺,可配合起來威力大了何止一倍。 辛言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就說老頭子最近這幾年對上陽宮的管教疏忽了……竟是能讓你們幾個在他眼皮子底下練本事針對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應(yīng)對,雖然有些緊迫,可卻不落下風(fēng)。 就在他周旋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極大的轟鳴,下意識往聲音起處看了一眼,卻見那邊火光沖天。 那是……奉玉觀的方向。 “原來你們不止想殺我,還想毀了上陽宮!” 辛言缺眼神里殺意暴起。 他想到了云州天水崖,那些無辜的弟子們就是這樣死于非命的。 “你們練了多久針對我?” 辛言缺雙手往前一伸,兩個大袖隨即撐開。 “可你們了解我嗎!” 雙袖之中,怒龍狂吼。 飛出去的不僅僅是修為之力,還有密密麻麻的符紙。 得整個上陽宮培養(yǎng)的辛言缺,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針對的。 那兩股雄厚霸道的修為之力直接將幾名禮教逼退,他們幾個此時只能全力應(yīng)付,不讓那勁氣破開護體真氣,也不敢讓那些符紙粘在身上。 可任誰都沒有想到,那些符紙根本就不是為了去傷人。 而是,立界。 飄灑在四周的符紙形成了一個罩,所有符紙都是辛言缺的修為氣息。 在這些符紙覆蓋的范圍之內(nèi),便是辛言缺的界。 他還沒有徹底在賦神境站穩(wěn)腳,可他在立界之后,這一界之內(nèi),賦神也要低頭。 “奪!”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