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節(jié)
這個人平時就很少露面,所以失蹤了也沒誰會在意。 直到兩天之后,有人在一條巷子口撿到了一壺酒,那酒壺上有上陽宮的標(biāo)志。 然后還在箱子里發(fā)現(xiàn)了血跡,他哪里敢因為這一壺酒的便宜就不上報了。 沒多久,上陽宮和官府的人就全都趕到。 在巷子口的時候還沒什么事,往里走了一段路之后,就有人忽然倒了下去。 然后才察覺到,這巷子里有一種很強(qiáng)的迷藥。 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兩三日之久,這迷藥的藥性居然還殘存了一部分。 僅僅是這殘存的部分,讓幾個拔萃境巔峰的上陽宮弟子沒堅持幾步遠(yuǎn)就昏迷了過去。 可想而知,兩天之前有人用這種迷藥對付聶無羈的時候,那迷藥的力度會有多大。 大理寺卿須彌翩若也很快就趕到了現(xiàn)場,就查案來說,歌陵城內(nèi)倒也沒有誰比他更在行。 見他到了,不管是府衙的人還是刑部的探子,全都自動的往后靠了靠。 從血跡來看,須彌翩若覺得是有人受了傷,但沒傷在主血管上。 血都是滴下來的,沒有噴濺的痕跡,從現(xiàn)在的形狀來分析,這個人的傷勢不輕。 腳印很淺,且沒有亂,說明這個人在這站立的時間不久,血跡面積不小,就說明傷口一定很深,哪怕沒有傷到大血管,血流的也也算不少了。 “這件事,要不要派人告知大將軍林葉?” 須彌翩若回頭問了一聲。 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是上陽宮大禮教陸駿集,一個是禮教神官艾悠悠。 艾悠悠道:“聶無羈和大將軍關(guān)系匪淺,此事,以我來看還是要告知一聲的好?!?/br> 須彌翩若嘆了口氣。 他才從怒山大營回來沒多久呢,所有的精力都在怎么應(yīng)對接下來的波瀾上,誰能想到,此時還會有人敢對上陽宮的大禮教出手。 他看向艾悠悠問道:“聶大禮教的修為實力,艾老應(yīng)該了解吧?!?/br> 艾悠悠點了點頭:“還算了解,他……按照修為實力來說,其實還不足以升任大禮教之位?!?/br> 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jīng)顯而易見,聶無羈就是現(xiàn)在這一批大禮教中最弱的那個,此毫無疑問。 “比之……” 須彌翩若知道這話不該問,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比之……大禮教陳微微如何?” 艾悠悠回答道:“我不了解陳大禮教的修為境界,不過以我推測,聶無羈應(yīng)該是……不如他。” 他也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須彌大人的意思是,聶無羈出事,可能和陳大禮教有關(guān)?” 須彌翩若連忙搖頭:“怎敢胡亂揣測?!?/br> 但他又問了一句:“請問可知道,陳大禮教現(xiàn)在去了何處?上陽宮出了如此大事,他不該不來?!?/br> 艾悠悠搖了搖頭:“他很少在上陽宮內(nèi),或許是因為不怎么喜歡留在觀里吧?!?/br> 說著話的時候,他像是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陸駿集。 陸駿集倒也坦然,他對須彌翩若說道:“陳微微是不想見我?!?/br> 須彌翩若道:“恕我冒昧,陸大禮教的意思是,陳大禮教和你之間有些矛盾?” 陸駿集依然坦然:“我想殺他?!?/br> 這話把須彌翩若聽的一愣,雖然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知道,陸駿集在大禮教尚清訖的葬禮上,當(dāng)眾向陳微微發(fā)難,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須彌翩若作為大理寺卿又怎么可能沒聽說。 “這……” 須彌翩若一時之間,到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一句。 過了一會兒他才略顯尷尬的說道:“陸大禮教,你是上陽宮中德高望重之人,在遵守朝廷法度之事上,大禮教還是該以身作則。” 陸駿集道:“聶無羈勸過我,沒有證據(jù)不能胡亂殺人,他說,讓外人知道了,還會覺得我上陽宮內(nèi)斗到了這般地步,令人笑話。” 說到這他看向須彌翩若,格外認(rèn)真的說道:“所以,須彌大人是不是覺得,連聶無羈出事也和陳微微有關(guān)?”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駿集那般與世無爭的人,語氣之中森寒的殺氣,都已是顯而易見。 “不是不是?!?/br> 須彌翩若連忙說道:“此事與陳大禮教應(yīng)該無關(guān),最起碼沒有一點證據(jù)證明與他有關(guān)?!?/br> “什么事與我有關(guān)?” 就在這時候,陳微微一臉嚴(yán)肅的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 他也是才得到消息,作為大禮教,他知道不能不來,哪怕他是真的不喜歡陸駿集。 俗話說橫的就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 陸駿集這種人,平時就是愣的,遇事就是又愣又不要命的。 這種人,別說是陳微微,換做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 陸駿集聽到陳微微的聲音就回頭看過去,陳微微故意不看他,一路走到了須彌翩若面前。 他抱了抱拳問道:“須彌大人,剛才你在說我什么?” 須彌翩若道:“并未提及大禮教,或許是大禮教聽錯了?!?/br> 陸駿集道:“不是,就是提到你了,我懷疑尚清訖師叔是你殺的,現(xiàn)在我還懷疑,聶無羈師侄也是你殺的?!?/br> 陳微微問道:“你是覺得我喜好殺人么?我與他們兩個皆無恩怨,還為同門,我為何要殺他們?” 陸駿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殺他們,但我知道一定和你有關(guān)?!?/br> 陳微微看向須彌翩若問道:“須彌大人,這種無端指責(zé)能不能告他?” 須彌翩若訕訕的笑了笑,沒回答。 陳微微此時轉(zhuǎn)身面對著陸駿集說道:“我上次躲開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外人笑話上陽宮?!?/br> 他還往前跨了一步。 “若你現(xiàn)在再無理取鬧,我也不介意和你好好聊一聊?!?/br> 陸駿集道:“你待我取我的箱子來,咱們聊聊就是。” 陳微微心里一動。 他可不知道陸駿集沒有修為之力,不懂得修行之術(shù)。 可從陸駿集這句話里他聽出來了,沒有那口箱子,陸駿集根本就沒有與他一戰(zhàn)之力。 所以他笑了。 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這一笑,陸駿集這般心思單純的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艾悠悠和須彌翩若卻同時反應(yīng)了過來。 艾悠悠跨前一步站在陸駿集身前,朝著陳微微俯身行禮。 “見過大禮教。” 他這一行禮,陳微微連忙回禮。 “見過師伯。” 陳微微座師是天水崖司禮神官,是天水崖排名第二的人,地位僅次于艾悠悠。 當(dāng)初在天水崖的時候,艾悠悠在陳微微心目之中,便是那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大人物了。 艾悠悠道:“大禮教,你可能不知陸大禮教和尚大禮教之間的關(guān)系,尚大禮教對陸大禮教有指點教導(dǎo)之實,如兄如父,所以陸大禮教悲傷過度,若有些言辭上的不妥,還請大禮教不要怪罪?!?/br> 陳微微連忙很客氣的回答道:“師伯放心,我剛才也只是氣著了,平白無故,為何非要說與我有關(guān)?!?/br> 陸駿集道:“你最好盼著與你無關(guān)?!?/br> 陳微微立刻直起身子說道:“你若想比試一下,現(xiàn)在就可以。” 陸駿集一臉認(rèn)真:“現(xiàn)在不行,你等我拿了法器再說?!?/br> 他此言一出,陳微微心里更加有底氣了。 沒有那口箱子,陸駿集一點自信都沒有。 這一刻,陳微微心里伸出冒出來一股沖動,就在此先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憨貨。 當(dāng)然,他也只是想想,畢竟艾悠悠和須彌翩若還在。 可此時陳微微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年頭,這個陸駿集三翻四次的想找他麻煩。 與其不勝其煩,不如找個機(jī)會把他干掉。 死了一個尚清訖,現(xiàn)在又死了一個聶無羈,沒人能查到到底是誰殺的,那索性再殺一個陸駿集,都怪罪到一個人身上就是了。 雖然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他猜測,聶無羈若真的死了,十之七八和花憐花有關(guān)。 那個家伙,一心想戰(zhàn)勝上陽宮,進(jìn)而取代上陽宮。 這種執(zhí)念在花憐花心里,已經(jīng)成了心魔。 死一個是花憐花殺的,死兩個也是花憐花殺的,那死三個,當(dāng)然也可以算在花憐花頭上。 “兩位大禮教還是和睦為主?!?/br> 須彌翩若勸道:“此時外邊那么多百姓看著,若被他們看到兩位大禮教如此不和睦,那上陽宮的威信,也就要一落千丈了。” 陳微微道:“我本不想與他一般計較,是他咄咄逼人?!?/br> 陸駿集道:“不是你,最好,是你,你活不了?!?/br> 陳微微對須彌翩若說道:“須彌大人你看到了,他到現(xiàn)在為止,依然還想殺我?!?/br> 須彌翩若心說我也是閑的,我理會你們這些亂糟糟的事做什么。 好在是這時候有人跑了過來,說是奉辦處派人來,請須彌翩若立刻趕去,宰輔大人有事情要和他商議。 抓了這個機(jī)會,須彌翩若急匆匆的就走了。 艾悠悠向陳微微抱拳說道:“此事需由大禮教來主持,我先帶陸大禮教回去,他情緒上有些不好,也難以冷靜調(diào)查?!?/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