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節(jié)
說人類實在殘忍,把其他物種都抓來吃,不但吃,還要用火燒了之后才吃。 天帝聞訊之后,隨即化作人身來時間查驗。 雖然沒有人在這故事里說過,天帝看過了人的繁榮后心里是什么活動。 但天帝還是決定出手懲罰一下人類,不管是為了什么目的,該懲罰就懲罰。 于是,天帝決定在北方降下洪水,因為人間地勢北高南低,所以洪水從北方往南方席卷,這場大災(zāi)之后,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天懸大河,即將傾下。 此時此刻,人族之中的兩位圣人站了出來。 其中一位圣人,以自己的血rou之軀化作了北方的一棵擎天巨樹,樹冠遮天蔽日,將天懸大河給堵住了。 另一位圣人則帶著百姓們一路往南跑,去尋找一處可以躲避滅世之災(zāi)的地方。 北方化作巨木的這位圣人,在堅持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激怒了天帝,被天帝一道神雷點燃,硬生生的燒掉了。 南下的圣人帶著人們找到了一座海中巨島,在這可以躲避洪水之災(zāi)。 可這時候,洪水從北往南席卷而來,天地都為之變色。 大家都被擋在了海邊無法逃生,眼看著就要被洪水淹沒。 圣人以身化作跨海巨橋,活下來的人從這座大橋上飛奔逃命,總算是避開了滅世之災(zāi),在這座巨島上生活下來,繁衍生息。 這兩位圣人,就被后世之人稱為北木南橋。 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還會記得這兩位圣人的故事。 有些記得的人,也開始提出疑問。 天帝明知道,人才是人間之主,明知道人是萬靈之長,人吃其他動物,只是必然要發(fā)生的事。 人不但吃動物,也吃植物,這和動物吃動物,植物也可能會吃掉動物,并無區(qū)別。 那些其他動物去天帝那里告狀,天帝在人間走了一圈,然后決定懲罰人類…… 那,其他動物告的狀,真的是誰吃了誰,誰被誰吃了,又是怎么吃的? 不,有人說,那些動物們向天帝告狀說,人太聰明了,也太可怕了,他們聰明可怕到,已經(jīng)有了圣人。 天帝才不在乎誰吃了誰,也不在乎是怎么吃的,茹毛飲血也好煎炒烹炸也罷,他都當(dāng)做一場戲,只算是他解悶兒用的東西。 他在乎是,人間有了圣人。 一個可化身巨木,那將來會不會把天捅個窟窿? 一個可化身巨橋,那將來會不會直達(dá)天穹之上? 人死不死的無所謂,圣人必須死。 有一個為萬靈出頭懲治人類的借口,那么殺圣人這種事當(dāng)然也是正義的。 王家在北疆創(chuàng)建了一個巨大的利益聯(lián)盟,這個聯(lián)盟匯聚了上中下三個階層的人。 上階層的人就是如拓跋烈那樣的,是可遮天蔽日的樹冠,中階層世家,富戶,甚至他們看不起的商賈組成,是樹干。 至于下階層的人……是樹根,是土壤,是什么都好。 拓跋烈一直以為,他接受到的來自各家的支持,都是那些家族自發(fā)組織起來的,是一種世家之人天生的投機(jī)之術(shù)。 可實際上,在拓跋烈于云州的十幾年中,王家一直都在他背后藏著。 “北木可擎天?!?/br> 王風(fēng)林在暗道中一邊走一邊說道:“最后的計劃,原本是讓拓跋烈把冬泊占了,背靠婁樊,與大玉分庭抗禮。” “只要拓跋烈能成,那么他就一直都是大玉北疆的威脅,只要一直有威脅,大玉就不可能放松警惕。” “不放松警惕,在北疆的備戰(zhàn)就一直不會結(jié)束,拓跋烈可以從婁樊那邊得到支持,而大玉只要一直備戰(zhàn),錢就會源源不斷的進(jìn)到北木的藏庫之中?!?/br> “拓跋烈得到的,我們能得到,拓跋烈不能得到的,我們還是能得到?!?/br> “北木就會深深的扎根在冬泊,但吸收的全都是從大玉來的東西……當(dāng)初我父親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是多恢弘的構(gòu)想?!?/br> “可惜……拓跋烈是個蠢貨?!?/br> 王風(fēng)林示意手下人把這里的燈燭都點亮,還有那些可以通風(fēng)的地方也都打開。 “北亭山的山體之內(nèi),原本就有這樣一個溶洞,很大,這是多值得利用的地方啊?!?/br> 王王風(fēng)林吹了吹一把椅子上的塵土,再一拂袖,然后坐了下來。 “這里可以藏兵數(shù)萬……” 他感慨一聲。 “大玉只要北征討伐拓跋烈,這里的藏兵,隨時都能切斷大玉兵馬的退路,怯莽軍被圍困在這山里還被活活燒死這種事,也就不會只發(fā)生那么一次?!?/br> “大玉只要吃一次虧,就會積蓄力量打下一次仗,只要一直打,我們的錢就源源不斷?!?/br> 王風(fēng)林說到這的時候,眼神里已經(jīng)滿是失望。 “多好的計劃?!?/br> 景泰俯身道:“老爺這計劃確實大氣磅礴,也確實巧奪天工?!?/br> 這似乎不是很漂亮的夸贊,但有些時候你真誠到用詞不準(zhǔn),反而是一種好事。 “重新開始吧,北方的木是什么木都可以,只要能擎天?!?/br> 王風(fēng)林吩咐道:“一個月之內(nèi),把我的信送到冬泊仙唐城,讓那個什么上陽北宗的宗主來這里見我?!?/br> 第644章 何等運氣 人的運氣啊,真是誰也都無法說清楚。 有人少年時候就家逢巨變,不得不離開寄人籬下。 有人年少時就身中奇毒,要小心隱藏自己才能茍延殘喘。 有人年少時就被師父算計,僥幸不死卻只能流落異鄉(xiāng)。 有人一直努力修行,可不管怎么追趕,始終都滿人一步。 也有人被好心收留,教導(dǎo)武藝和做人,改變了命運。 也有人機(jī)緣巧合得神功傳承,從一個無名小卒成為宗主人選。 也有人在亂世之中嗅得先機(jī),雖在異域卻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也有人能先得屠夫大盜輔佐,又得落魄貴族相助,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br> 這些,都是一個人……陳微微。 在仙唐城的陳微微沒有想到,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崔覆野,竟然一去不返。 他當(dāng)然更不會想到,如今那位崔公子此時正在監(jiān)牢之中,此后也會不見天日。 他還在等崔覆野回來,等著崔覆野為他制定下人生大計。 所以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崔覆野沒回來,卻迎來他人生之中的最強(qiáng)大的助力。 看著手里這封信,陳微微不得不思考這封信會帶給他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要不要相信這信里的內(nèi)容,相信這信里描繪出來的前程遠(yuǎn)大。 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要去一趟北亭山,而且還想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對玉羽成匆說,想去北亭山怯莽軍陵園看看,聽聞陵園荒廢,他心里有些難過。 若能將陵園重修,也算是重修了和大玉的關(guān)系。 天子若得知冬泊此舉,大概還會加以表彰,說不得還會再恩賜些什么。 玉羽成匆覺得他說的有理,于是就準(zhǔn)他南下。 這一路上,陳微微走的很急,不加掩飾的急。 現(xiàn)在的他,不可能不在乎任何一次機(jī)會,哪怕這機(jī)會來的莫名其妙。 從宋十三到崔覆野,其實哪一個不是來的莫名其妙? 但每一個,也都帶給他不少幫助,而且還都沒有牽連到他。 隱隱約約的,陳微微覺得這可能就是上天對他的一種補(bǔ)償。 林葉在云州有女人相助,才得今日的地位,那他自從離開云州后就不斷得貴人相助,難道他將來會比林葉差? 他只想趕路,瘋了一樣的趕路,因為那封信里有一句話讓他動心。 崔覆野于我來說,不過販夫走卒,但宗主于我來說,是良師益友。 崔覆野都是販夫走卒了,那么這個人的來頭能有多大? 而且,這個人在心里還告訴他,不久之后,上陽宮必會出現(xiàn)內(nèi)亂,那時便是陳微微趁機(jī)回歸大玉的最佳時機(jī)。 而且,只要他能回大玉,只要他能進(jìn)歌陵,那上陽宮奉玉觀里,必有他一個位置。 這是陳微微的終極夢想啊,他又怎么可能忍得?。?/br> 所以從仙唐城到北亭山,他比正常趕路要快了將近一倍。 站在這座陵園外,他哪里有時間去感受什么荒涼和落寞,他只想盡快見到那個神秘人,盡快聽一聽關(guān)于他自己的未來。 “這位,想必就是上陽北宗的宗主大人?!?/br> 聽到這句話,陳微微猛的轉(zhuǎn)身。 他心里吃了一驚,這人什么時候到他身后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又或者他已有察覺,但裝作并無察覺。 “我奉少主之命在此恭候宗主大人,少主就在那邊……” 那人指了指山頂:“等待宗主駕臨?!?/br> “你說的少主究竟是何人?” 陳微微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人回答道:“若直接告訴宗主我家少主身份,宗主大概也不會明白這身份的重要?!?/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