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節(jié)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那幾個在看著他的人,每個人的眼神里都有些仇恨在,和懼怕混合在一起。 他說:“朱雀組,張死在云州,軫死在冬泊,鬼死在這陽梓城?!?/br> 說到這,他看向站在他身側(cè)的幾個人。 “你們怕,是因為你們都猜到了,殺鬼的人是斗?!?/br> 斗,夜鷹營玄武組的第一人,正是隋輕去。 說話的男人,是朱雀組的首領(lǐng)……井。 他聲音很平靜的說道:“因為那是從來都沒有失手過的斗,他想殺的人,沒有一個能不被他所殺?!?/br> “斗既然能殺鬼,也就知道朱雀組到了陽梓城,我們都清楚,他會把朱雀組翻出來殺干凈。” 井說:“可是,這世上沒有人是神話。” 他站起身。 “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大將軍?!?/br> 他掃視眾人。 “天子的御駕還有大概四百里到陽梓,等天子駕臨的那天,就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雄壯男人說道:“斗會想到的。” 他說完后看向井,井另外一側(cè)的年輕女子點頭道:“翼說的對,我們想到的,斗也會想到?!?/br> 她是朱雀組,星。 在井身邊,還有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看起來大概已有六十歲上下。 他坐在臺階上,抽著煙斗,之前一直安靜的聽著,此時抬頭看向井:“你和他一起共過事?” 說話的老者,是朱雀組的柳。 井點了點頭:“是?!?/br> 柳又嘬了一口煙斗,吐出一口nongnong的煙氣。 他說:“我也和曾和斗共過事,兩年多前,朱雀組里我留守,你們出去做事了,玄武組出去辦事人手不夠,我過去幫忙……我見到了他的刀?!?/br> 井沉默。 是啊,他也見過斗的刀,那樣的刀,可能除了大將軍之外,沒有誰能擋得住吧。 柳嗓音沙啞的說道:“我們四個人,任何一個,都接不住一刀,除非我們在他出手之前出手,不給他拔刀的機會,可是……我所見到的刀,是兩年多以前了,現(xiàn)在那把刀……” 星搖頭:“我們找不到他,他卻能找到我們。” 代號為翼的壯漢說道:“我們是不是太把他當回事了?他是強,人人皆知他很強,可我們?nèi)羰遣粔驈?,大將軍也不會讓我們?nèi)胫烊??!?/br> 他看向井:“老大,四打一,我們有把握?!?/br> “三打一?!?/br> 井忽然說了一句。 其他人全都看向他。 井深吸一口氣后,格外認真的說道:“他最近不會來找我們的,因為他算到了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天子駕臨的那天?!?/br> 他看向雨幕,似乎是想看到雨幕后邊的人。 “可那天,我們又必須出手,所以我需要你們?nèi)齻€擋住他?!?/br> 井臉上出現(xiàn)了歉疚。 他說:“我知道,這樣安排對你們很不公平,我最強,應(yīng)該我去當斗才對,可正因為我最強,所以我去殺人也最合適?!?/br> 他的視線仿佛看透了雨幕。 “大將軍交代的事必須做好,所以我必須如此安排,如果……如果你們不幸遇難,我做完事后會去找斗,能殺他,我殺他再死,不能殺他,被他所殺,我們終究會團聚?!?/br> 第364章 誰沒有? 陽梓城,榆林塔。 薩郎順著臺階往上走,抬頭看,見還有一段才到頂,便有些煩躁。 或許是因為生活在山下很長一段時間,他最不喜的就是爬臺階這種事。 所以他也總說,自己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有什么大出息,因為不愿往上走。 累。 塔的最高層其實有些狹窄,除去樓梯所占的地方之外,能落腳的地方也不多了。 隋輕去站在高處,俯瞰著夜色中的陽梓城。 薩郎好不容易走上來,竟是有些氣喘。 “只是見個面而已?!?/br> 薩郎扶著墻停下來,靠在那說道:“而且你我見面,什么時候不是匆匆三言兩語后,便各走各的,何必要爬這么高。” 隋輕去回頭看他。 明明是那么平靜的眼神,可是薩郎卻感覺自己被蔑視了,越平淡,越強烈。 “你是變態(tài),我不是?!?/br> 薩郎說:“你打架能打一天,我打架能看一天就不錯了,還得是躺著看。” 他問:“找我來什么事?” 隋輕去說:“天子要到了。” 薩郎點頭:“我知道。” 隋輕去說:“拓跋烈有繁星?!?/br> 薩郎又點頭:“我知道。” 隋輕去道:“天子到的時候,會出事。” 薩郎:“所以呢?” 隋輕去:“我盯不住那么多人,需要你和陸師姐分頭去盯一下。” 薩郎:“知道?!?/br> 隋輕去道:“那就好?!?/br> 然后縱身一躍,從那么高的地方直接就掠了出去,片刻后就消失在黑暗中。 薩郎看著那窗口,沉默片刻后開始罵街。 可難聽了。 然后他開始往下走,雖然說下樓梯比上來顯得輕松些,可他越想越氣。 回到林葉的大將軍府門外,他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小院子住。 出門走上幾十步就到林葉家門口,對他來說這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走路? 如非必要為何要多走路?人從一出生就開始躺著,那就說明人就該躺著。 哪怕他是在這擺攤賣熱湯面,他也還要為自己準備一個可以折疊的躺椅,只要沒顧客他就會舒舒服服的躺著。 他打開門鎖進院,看到那把躺椅的時候心情就變得好了起來。 看到那把躺椅上已經(jīng)有個人的時候,這好心情就又沒了一多半。 林葉躺在那。 “我等你一會兒了?!?/br> 林葉說。 薩郎:“我出去見了個人……” 只說了這幾個字,便更加的越想越氣,于是又罵了句……他媽的。 只那么幾句話,加起來都沒有百八十個字,隋輕去完全可以到這里來和他說,何必讓他跑一趟。 薩郎問:“吃飯了沒?” 林葉:“吃過了。” 薩郎:“那我去做點吃,你有事只管說,我一邊做一邊聽著。” 他進了廚房,然后看到碗筷都動過,盤子的位置也動了,但都刷洗的干干凈凈。 他回頭:“你在我這吃的?” 林葉:“等你的時候餓了,所以做了些吃的?!?/br> 薩郎:“既然你做了些吃的,為何不給我留一些?” 林葉:“因為我只做了剛好夠我吃飽的,不多余?!?/br> 薩郎:“那你為什么不多做一些?” 林葉:“因為我不想?!?/br> 薩郎:“……” 他想著,大概自己是這世上最倒霉的人,才會在一天之內(nèi)見兩個怪胎。 然后他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包茶葉,一壇酒。 你看,人生在不開心的時候,忽然又發(fā)現(xiàn)了開心的事,剛才的不開心馬上就能忘。 人生最矛盾的事,有一種是你不喜歡的人來見你,可他帶了你喜歡的禮物啊。 況且,他又不討厭林葉,林葉還帶了禮物,只要是禮物他就喜歡。 所以他有些小雀躍的問林葉:“還給我?guī)Я硕Y物?”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