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走到林葉面前后,辛先生低聲說了一句:“跟我進屋。” 林葉沒有絲毫猶豫,跟辛先生進屋的時候回頭看,見小子奈也在一下一下的比劃著,只是看起來她那樣子著實笨拙,比薛銅錘還要笨拙一倍。 行吧,收回人情關系的緣故,如實說……比薛銅錘笨拙十倍。 但她可愛啊。 因為喜歡這丫頭,雷紅柳也想教教她,可是后來連雷紅柳都不得不承認,這丫頭著實不適合練招式。 前邊的記住了,后邊的忘了,后邊想起來前邊又忘了。 且四肢格外不協(xié)調(diào),別人打一套拳法賞心悅目,她打起來像是醉漢亂舞。 雷紅柳說她不是笨,小子奈只是真的在動作方面沒天賦。 好吧,不考慮小子奈可愛不可愛的話,如實說……她確實是真的笨啊。 但你要是在一大盆菜里只放一顆rou丁,她能忍著不吃,只要你說讓她去夾,動作是又快又準,誰也比不過。 之前雷紅柳讓林葉練抓蒼蠅,用手抓活的,林業(yè)還沒來得及練就受了傷。 小子奈不知怎么就聽說了這事,她倒是能抓到,抓到了就喂給狗兒小寒,那小狗兒居然還配合著吃。 薛銅錘覺得狗兒臟了,再也不把奈奈給它吃了,他也不想想狗兒原來吃過屎沒有。 屋子里。 辛先生把手里一個盒子遞給林葉:“這里是我親手配制的傷藥,你一天服一顆,大概夠你兩個月所需,兩個月后,你這身子應該也已調(diào)理回來?!?/br> 林葉剛要道謝,辛先生道:“我今日就要走,關于明xue聚氣這事,我確實沒想到好辦法,所以我更要回歌陵,你等我回來教你?!?/br> 他心里想著,我找不到辦法,那老家伙應該能有,若那老家伙都沒有,那天下人就沒有能行的了。 他說:“手給我。” 林葉伸出手,辛先生又給林葉診脈,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習慣。 良久后,辛先生在心里嘆了口氣,他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留在林葉丹田里的那道真氣。 他所修行的功法與人不同,便是在上陽宮內(nèi),也找不出第二個修行這般妙術的人。 所以他向來自負。 他所修行的功法練出真氣,便是上等的烈酒,莫說放十年五十年不會散,便是放百年也沒有什么問題。 尋常人修煉到境界后有了真氣,便是低度的雜酒,存不了太長時間,也許三五年就會跑酒了。 換句話說,若其他高手在林葉體內(nèi)留一道真氣,三五日就自行消散。 他留存的那道真氣,只要不用,至少一年之內(nèi)都會在,除非釋放出去。 所以辛先生一直都在想,莫非是林葉與人動手的時候,巧合之下,將他那道真氣給打了出去? 那天夜里也見誰那么倒霉啊。 林葉還沒有練過這種高深功法,本無可能,然而再想想林葉這家伙能封一處在暗xue在左臂,還有什么巧合的事在他身上不能發(fā)生? 辛先生仔細查看過之后確定,那真氣確實是不見了,他其實也能松口氣。 若他回歌陵,沒有幾年怕是回不來,那老家伙定然會看管的嚴密。 真氣他若不及時從林葉體內(nèi)抽取出來,或許還會成為林葉的隱患,就仿佛在林葉丹田中藏了一把利劍。 良久,辛先生松開林葉的手,心里暗嘆了一聲沒有也好,省得自己惦記了。 “送你的那兩本冊子,務必不能被其他人見到,只要你露了,便必會有殺身之禍,你該明白,那兩樣東西被人知道,莫說我不在云州沒人能護你,便是我在云州,上陽宮的人要滅你,我也攔不住?!?/br> 說到這,辛先生又補充了一句:“不要以為你師娘的那好姐妹能行,上陽宮若是出面,莫說是拓跋云溪,拓跋烈也不敢過問?!?/br> 他還在交代著,外邊忽然有招搖鈴聲響,那鈴聲特殊,一聽就知道是上陽宮的車馬。 “這么催……” 辛先生回頭看了一眼,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絕對不能被人看到?!?/br> 林葉俯身:“我記住了,先生放心?!?/br> 辛先生好像有無數(shù)的話要對林葉說,可最終這些話都沒能說出口,他只是拍了拍林葉肩膀。 “你這性子,過剛易折,我能給你的忠告只一句……要么就從現(xiàn)在開始學會服軟,要么就一直剛下去?!?/br> 其實他后邊還有一句話,但忍住了沒說。 他想告訴林葉,你若不想改變,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大不了我們累一些。 婆婆讓我們護著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那種人,刀山火海傾盆大雨,自有我們擋著。 他在外藏身四年,這次要回歌陵,也是因為林葉,只是其中緣故他更不方便說。 他早已想好,只要林葉到了云州,他把事情安排好,便回歌陵去安排更大的事。 那事可是太大了,大到他只要說出來,就能讓天下風云動蕩。 “走了?!?/br> 辛先生邁步出了屋門,走幾步又回頭:“沒事別老板著個臉,多笑笑,喜歡笑的人也許運氣不會變得更好,但最起碼討人喜歡。” 說完后大步出門,林葉要送,他搖頭拒絕。 大街上,一輛鮮紅色的馬車停在那,在馬車前后,都是上陽宮的騎兵。 林葉本已走到門口,前邊的辛先生向后一拂袖,院門便砰地一聲關上了。 林葉知道這是先生心意,不讓他送,也不讓他看,那他便不送不看。 他根本不知道,外邊竟是已經(jīng)凈街。 從這里到出云州城,所過之處,大街上沒有一個百姓,連沿街的商鋪都被要求關好門窗,誰也不準往外看。 街道兩側(cè)都是上陽宮的騎兵,隔一丈立一騎,手持三陽長戟,長戟上還有杏黃流蘇。 百姓們不知道,這些騎兵和天水崖上的上陽宮騎兵還不一樣。 各地分座的騎兵只是尋常上陽宮騎,而此時出現(xiàn)在云州的是上陽雙衛(wèi)之一。 上陽宮因為地位尊殊,可有宮衛(wèi)軍隊,其中至強者被稱為上陽雙衛(wèi),一為白麒麟,一為黑梼杌。 能讓上陽神宮出動白麒麟來迎接的人是什么身份,連在城門口親自迎接神官的云州城主布孤心都猜不到。 這次來云州的是一位禮教神官,地位還在各地分座的司首之上。 有些時候布孤心也想不明白,神宮的人為何能那么快。 歌陵距離這里萬水千山,沒有半年走不到,上陽宮的神官和這至少一營的白麒麟,據(jù)說是十幾天前出發(fā)的,竟是這么快就到了。 就在這時候那輛紅色的馬車從城內(nèi)駛出,車窗開著,里邊的人似乎也不怕被別人看到。 布孤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見馬車里端坐的是一位月眉星眸的少年。 他從未見過,心中沒有任何印象,見那少年也在看他,他連忙微微俯身,態(tài)度謙卑。 雖不知這少年是誰,可看到連那位禮教神官都在路邊站著,他這個城主又如何敢不恭敬? 倒是那位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的天水崖司首神官,見馬車出城,很明顯的松了口氣。 白麒麟護衛(wèi)前后,禮教神官上車,與那位少年同坐,其他人身份顯然遠遠不夠。 布孤心等白麒麟隊伍走遠,他看向天水崖的司首神官問:“到底是哪位大人物隱居在咱們云州,他說讓禮教大人在城外等著,禮教大人就真的在城外等著?!?/br> 司首神官心說那位小祖宗同意回去了,別說是一個禮教神官,便是掌教大人親自來了,那小祖宗說你在外邊等著,掌教大人也不會進城門半步。 說他是什么身份?明面上也不見得有多高,可掌教大人就寵著,比隔輩親的爺爺寵孫子還要寵。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布孤心的話,想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不該打聽的就不打聽?!?/br> 布孤心也只能是俯身應了。 再看那支騎兵,已經(jīng)遠去,官道上只剩下一片煙塵。 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就聽到司首神官又對多他說了一句話。 “若過幾年神宮有大消息,說的應該就是他,城主大人想知道他是誰,等著消息就是了。” 說完邁步等車。 布孤心想著過幾年我才知道的事,你現(xiàn)在說了和沒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看不懂,也想不通,索性就不猜了。 見他這個模樣,那位司首神官上車后忍不住笑了笑,心說掌教大人越老越糊涂,師門的事我都看不懂,你又如何能看懂。 而此時在家里的林葉站在那看著師兄們,一個個趴在墻頭上還往外看著,雖然街上早已看不到上陽宮騎了。 “應該是上陽宮的大人物,誰能想到呢?” “是啊,辛先生居然是上陽宮的人?!?/br> “陳微微以后也是上陽宮的人了,以后他應該也這樣氣派吧?!?/br> “那又如何?” 二十三師兄寧株大聲說道:“世人以入上陽宮為榮,我們都勤學苦練,將來個個都是大人物,說不得多少年后,世人就會以成為咱們武館弟子為榮了呢,就連上陽宮的弟子,都巴不得想成為咱們武館的弟子?!?/br> “哈哈哈哈哈!” 雷紅柳大笑起來,抬手在寧株腦后給了一巴掌。 “說的好!” 她看了看寧株:“以后不要再說了,你自己惹麻煩,不要連累我和你師父?!?/br> …… …… 第42章 高山流水顯示太平 夏去秋來,自辛先生離開云州算起,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月,林葉的傷勢也已痊愈。 他每日練功,不知自己進境如何,只覺得身體越發(fā)有力。 辛先生交代他多察覺自身,若有那真氣隱患,讓他按照【周天神術】上的法子運氣,將真氣卸除。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