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夜里他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的月光發(fā)呆,黑色的小獸就趴在他胸口,姜?dú)q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揉它腦袋,喃喃道:“我苦練了一個(gè)多月,還比不上剛剛?cè)腴T幾天的小師弟……我聽說師兄說,已經(jīng)有人開盤,賭今年斬獲頭甲的究竟是周師兄還是林師姐了?!?/br> “之前對劍,我在他們手里至多只能走過三招,還是他們有意讓我,我根本贏不了他們?!?/br> 說到這里,他又委屈起來,眼眶發(fā)紅,咬著唇角:“可我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 他起的比誰都早,睡的比誰都晚,手上的血泡磨出一個(gè)又一個(gè),斷掉的木劍一柄又一柄,可沒有仙緣就是沒有仙緣,強(qiáng)行洗經(jīng)伐髓,就像是把一只家鴨丟進(jìn)鴻鵠群中,是真是假,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趴在姜?dú)q胸口的小獸忽然變成了五官深刻的男人,瞬間壓的姜?dú)q一聲悶哼:“……申屠諭,你想壓死我嗎!” 申屠諭翻過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的手指,今晚上磨出的血泡還在,疼的姜?dú)q輕嘶,“好痛的?!?/br> 申屠諭說:“知道痛,還要練?” “不練我怎么能變厲害?!苯?dú)q郁悶的抿起唇角,“起早貪黑的練習(xí)尚且拍馬不及,更別說是不練了。” “你就算再這么練一百年,也趕不上他們?!鄙晖乐I語氣平淡,只是陳述事實(shí),姜?dú)q卻炸了毛,怒道:“你專挑我不愛聽的話說是不是?!” 申屠諭抬起他的手,探出舌尖去舔他受傷的地方,獸類天生就有舔舐傷口的習(xí)慣,被他舔過的地方有些癢,那是傷口在飛速的長好,很快就恢復(fù)了白皙柔嫩的狀態(tài),姜?dú)q又有些不高興,“繭沒了,我明日練劍豈不是又要再磨破一次?” “你本不用這么辛苦。”申屠諭說:“我說過助你破化神境,自然不是誆你。” “哪有那么快。”姜?dú)q輕輕皺眉,“就算有你給的靈力,我也不可能在宗門大比時(shí)贏過他們,林師姐我不知道,但周師兄已經(jīng)要結(jié)丹了。” 雖說他自己早就結(jié)丹了,但其實(shí)連一般筑基期的修者都打不過,只是個(gè)空架子,旁人卻是實(shí)打?qū)嵉目煲桥R金丹境。 申屠諭就沒說話了,看他那樣子,姜?dú)q就知道他大概又是在自己冗長無趣的記憶里翻找什么,他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趴在申屠諭身上有些昏昏欲睡,及至他快要睡著時(shí),申屠諭才忽的道:“有辦法?!?/br> “什么?” 申屠諭起身,垂眸看著姜?dú)q說:“我可以讓你在宗門大比時(shí)破元嬰,信也不信?” 姜?dú)q張了張嘴。 元嬰。 那可是很多修者終其一生都到不了的境界,若說筑基和金丹的差距是江河,那金丹與元嬰的差距便是浩海,能到元嬰境界,都可以在一些小宗門坐上長老的位置開始收徒了。 可申屠諭說的很輕松隨意,好像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姜?dú)q眼睛亮起來,“我自是信你的,可是阿諭,我的元嬰……恐怕只和旁人的金丹差不多?!?/br> “足夠了?!鄙晖乐I輕蔑道:“你說的那兩人,于我看來,螻蟻無異,不值一哂?!?/br> “……”又來了。 這種三界之中我無敵手的傲慢狂妄。 姜?dú)q知道他很厲害,趁勢問:“那你與渡衡對上,誰輸誰贏?” “沒跟他打過,”申屠諭道:“早年我還對打架有些興趣時(shí)曾向他約戰(zhàn),但他一直閉關(guān),沒打成?!?/br> “我聽聞渡衡仙尊已經(jīng)到了大乘之巔,只需要一個(gè)小小的契機(jī)便可以登入渡劫期,屆時(shí)飛升也不無可能。”姜?dú)q將長發(fā)挽至耳后,慢慢的說:“他們說到了渡劫期,便是地仙之境,若有仙緣,渡劫期一到就能飛升,所以又叫大乘之巔叫做‘半步飛升’,若我能到此境界……” 申屠諭:“不太可能?!?/br> 姜?dú)q惱怒道:“你煩不煩!” “我說助你到化神境,是因?yàn)槲抑荒苤愕交窬?,”申屠諭俯身埋進(jìn)他泛著冷香的脖頸,用鼻尖去蹭他柔嫩的耳后肌膚,看那一片白玉色染上淺淺緋紅,便讓他心情大好,“化神境后,靠的就是先天的根骨,不管強(qiáng)行喂你多少靈力,都不能再增長你的境界。” “先天根骨?”姜?dú)q茫然的道:“這是什么?” “有的人,生來就有仙緣,根骨奇佳,而其中最好的根骨,便是仙骨。”申屠諭叼著姜?dú)q圓潤的耳垂吮吻,仗著姜?dú)q要聽他講話不會動(dòng)手便胡作非為,嗓音慢慢變得沙?。骸吧碡?fù)仙骨之人,都有可能飛升,渡衡便有一根仙骨,所以他才能年紀(jì)輕輕就成為天下第一人?!?/br> “仙骨……”姜?dú)q呢喃,他連申屠諭的手滑進(jìn)衣衫里都沒心思阻止了,“若我也有仙骨,就好了?!?/br> 這夜之后,申屠諭離開了將近五日。 起初姜?dú)q還覺得這人終于滾了松了口氣,可漸漸的就有些不習(xí)慣。 他在翠微山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同門們很少與他交談,姜?dú)q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申屠諭說東說西,他驟然離開,雖然姜?dú)q不太想承認(rèn),但確實(shí)很不適應(yīng)。 直到第五日的夜里,姜?dú)q剛沐浴完準(zhǔn)備就寢時(shí),鼻尖忽然傳來濃重的血腥味,有人自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倦懶的將頭顱放在他的肩頭,嗓音有些疲憊:“有沒有想我?” “沒有?!苯?dú)q想要轉(zhuǎn)身,申屠諭卻扣著他的腰沒有松手,“身上臟,污了你的眼,別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