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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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并未有什么顧忌,誠實道:“不可以嗎?” 韓子穆接下他的軟刀子,并點頭感慨:“可以啊,哥在外面好像很搶手啊?!?/br> 云肴收起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對啊,永遠都輪不到你?!?/br> 韓子穆冷刀的眸光射向云肴,沙發(fā)上漂亮得分不出男女的人,是他首次見面就誤會了,并且對之極感興趣的人,那會,他以為他是個女孩,以為繼母帶來一個漂亮的meimei,卻萬萬沒想到,這是個比他大七歲的男人。 不能怪他誤會,云肴的長相,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意亂情迷,得他韓子穆的傾心又有什么不對?他生得那一副誘種的模樣,膚色雪白不說,身上高嶺之花的文藝氣息,在許多膚淺粗暴的男人看來,和青樓女妓無異。 蘭溪生美人,在韓子穆數十年的光陰里,他所見過最絕色的人,竟然是一個男人,還是他繼母帶來的男人。 不光是他,方才送朋友離開時,朋友們的評價也很一致,問他哥怎么長得那么絕,由此可見,沙發(fā)上這個一舉一動規(guī)矩本分的人,實際上是個勾引人的老手。 心臟看什么都臟,年輕人里流行這句話,韓子穆覺得有道理啊,他現(xiàn)在看沙發(fā)上那個人,軟刀子都覺得是在剜他的心。 這種貨色放在外面,對他起意的人自然不用說,從那京州的權勢家庭選中了他,就已經狠狠證明了這個誘種的魅力。 “聊什么呢?”韓方海出來,打斷了他兒子齷齪的猜想和心思。 云肴站了起來,沒理會韓子穆那藏著禍心的目光,韓方海對他說可以吃飯了,云肴點了點頭,這才從韓子穆眼前走過去。 輕笑一下,韓子穆跟著進了廚房端碗,想著這剛回來,他跟他有的周旋。 飯桌上,云肴只顧著吃飯,一句話也不說,像是來執(zhí)行什么吃飯的任務,倒是韓方海和韓敏靜,一直給他夾菜說著什么,期間還讓韓子穆給他倒水,殷勤得不得了。 他猶記得,中秋節(jié)那次回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看電視,很意外他的出現(xiàn),家中沒備他的房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連他的晚飯也沒有,幾個人愣著,整整幾個小時都很尷尬,面對韓敏靜的手足無措,云肴才知道,他再也沒有母親了。 那天他出去,附近的餐館都打烊,他只得在小賣部買了一碗泡面,借著小賣部的水泡著,蹲在門口吃完了那碗酸澀的泡面,中秋節(jié)那一天,他形單影只,在湖邊坐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就走了,沒有跟母親說,母親也沒有給他來電話。 只有一條短信,問他走了嗎。 云肴回了一個對字,再無其他。 那個中秋節(jié)之后,他再也沒回來過,國慶,新年,元宵,他都沒有再見過蘭溪的煙火。 這頓飯的熱情是彌補嗎?才不是呢,在韓敏靜說家里有事要他回來的時候,云肴就不會天真地以為,誰會給他驚喜,期待他的回來,照顧他的心情。 沒有幾輪,熱情就耗光了,桌前韓敏靜和韓方海面面相覷,商量著誰要開口說那第一句,云肴的余光能看到他們的舉動,只是他們自己,才覺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最終是韓敏靜張了嘴,可能她覺得,她是他的母親,她張嘴,比他要叫一聲叔的人好得多。 “云肴啊,今天叫你回來呢,是想跟你聊聊子穆的事?!表n敏靜捧著碗筷,吃飯時不要講話,那是她給云肴的教導,現(xiàn)在她自己打破了。 云肴“嗯”了一聲,并不意外她為了誰。 韓敏靜抿抿唇,斟酌著說:“這個……就是啊,子穆不是要高考了嗎,他成績也不錯,蘭溪這邊沒什么好大學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們想,讓子穆到京師大去讀書,正好跟你一個城市,還能相互照應……” 原來是這種事。 云肴沒想到,他以為……算了,他以為的并不重要。 “他考了嗎?”云肴反問。 韓敏靜說:“還沒有呢,快了,一模子穆考了五百五十多,離分數線還差點,不過這只是一模,距離高考還有段時間,子穆用功,我相信他也能提得上去……” “那就考完了之后再說啊?!痹齐炔恢肋@事跟他有什么關系。 韓方海這時終于不再沉默,他摸了摸鼻子,放下碗筷說:“是這樣的啊云肴,只是說子穆會努力,不一定能到那個線,蝻風睹珈京師大畢竟難考,我們的意思是呢,你在京州也混了這么久了,我們想著你應該有點門路和人脈,到時候要是差了點分,你能不能幫幫忙……” 云肴咀嚼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熱碗燙著他的手心,他卻沒發(fā)覺,沒痛覺一般,抬頭望著韓方海:“我在京州能有什么門路和人脈叔叔?您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韓方海被質問,察覺一絲尷尬,低下了視線。 韓敏靜出來幫襯道:“你不是認識靳家的人嗎?我聽說……在京州他們家還是很有地位的,我們對京州不熟,你要是有這個人脈,你就……” “媽,”云肴打斷了她,他握緊筷子的手收緊,“我是個同性戀,這不是你最不恥的事嗎?” 一句話,讓餐桌前的氛圍頓時變得冷淡,云肴一點兒也不意外氛圍的快速轉變,三年前他媽知道他和京州最有權利的人談戀愛,都恨不得跟他斷絕關系,現(xiàn)在是怎么了?她愿意主動提起靳家了?她愿意他和靳家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