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848節(jié)
華青芷徹底睜開了眸子,順著臉頰往下瞄了眼,眸子又睜到最大,而后不動神色閉上眼睛,想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但憑什么呀? 等到思緒回到腦海,華青芷才想起方才洗腳被點睡著的事兒。 本來今晚該她和情郎繼續(xù)造娃娃,結(jié)果這兇婆娘進來就把她點暈了,還當著她的面,在她被窩里偷吃,這不喪盡天良的女土匪嗎? 念及此處,華青芷柔雅臉頰直接綠了,猛然抬頭: “薛……嗚嗚~” 話剛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意亂神迷的薛白錦,也猛然被驚醒,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華青芷醒了,人也有點懵,想要起身掩飾,卻發(fā)現(xiàn)劍在鞘中,根本起不來,只能怒目望向面前的罪魁禍首: “夜……嗚嗚!” 夜驚堂一手一個,小聲道: “噓噓~” 薛白錦方才可以當做喝醉中了妖術(shù),但現(xiàn)在確實被嚇醒了,再悶不吭聲繼續(xù),那不成過來白給了。她眼神羞憤,想要把手拉下來強調(diào)兩句,但下一刻,隔壁就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響: “嗯~” 還有翻身的動靜。 !! 薛白錦如遭雷擊,瞬間不敢動了,連呼吸都不敢,眼神帶著三分焦急慌亂,瞄向了旁邊的華青芷。 華青芷瞧見這女土匪竟然害怕了,氣勢頓時就上來了,眼底顯出了幾分大婦該有的氣定神閑,微微挑眉,意思顯然是——有本事繼續(xù)兇呀? 薛白錦臉色漲紅,根本不敢亂動,也不讓夜驚堂動,就這么保持著,最后發(fā)現(xiàn)眼神不好對視,便閉上眸子臉頰轉(zhuǎn)向了外側(cè)。 華青芷見薛白錦大氣不敢出,等了片刻,見隔壁沒動靜后,就抬手捏捏,還低聲道: “還說我不正經(jīng),薛教主私底下也不逞多讓,怎么不裝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坨子了?” 薛白錦本就忍的很難熬,被刻意撩撥哪里扛得住,連忙用手捂住嘴,轉(zhuǎn)頭怒目耳視。 “你再兇?” 華青芷看起來文文弱弱,被窩里兇的很,當下就要張嘴,作勢學夜驚堂吃團團。 ?! 薛白錦騎虎難下,只能咬牙閉上眼睛,偏頭望向別處,任由華青芷調(diào)侃。 華青芷被害的有家不能回,直接嫁了人,此時氣算是全出了,都不跟薛白錦搶,而是湊過去撩夜驚堂,讓夜驚堂克制不住,繼續(xù)獎勵薛白錦。 夜驚堂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不過坨坨見光了,想再拒人千里肯定有難度,當下也沒見好就收,而是一手一個,繼續(xù)練功…… 第二十九章 你把我灌醉 天蒙蒙亮,徹夜歡愉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幔帳之間,夜驚堂靠在枕頭上,依舊是雙手抱月的姿態(tài),順著白潔肌膚輕輕摩挲。 薛白錦滿頭長發(fā)披散在背上,趴著夜驚堂胸口,數(shù)次飛上云端后,神念尚未收回來,只把臉頰埋在肩膀處,閉目柔聲喘息。 華青芷側(cè)躺在里側(cè),把薄被蓋在胸口遮羞,雖然戰(zhàn)斗力并不強,被稍微照顧下,就已經(jīng)快不行了,但硬是熬了一晚上沒睡,躺在跟前當監(jiān)工。 此時發(fā)現(xiàn)這沒毛丫頭又不動了,華青芷自然不答應,在又大又圓的月亮上拍了下: 啪~ “繼續(xù)呀,你不是武圣嗎,這么快就累了?” 薛白錦心理生理被雙重折騰,此時已經(jīng)沒心力搭理華青芷了,趴著毫無反應。 華青芷人還怪好嘞,瞧見薛白錦半死不活了,便柔柔坐起身來,雙手抱著月亮,幫忙推。 “呼~你!” 薛白錦渾身一顫,繼而便撐起身來,把胡作非為的華青芷摁到了夜驚堂胸口。 “誒?”華青芷見白錦以下犯上,本想兇一句,不過發(fā)現(xiàn)她起身就開始穿衣服,又蹙眉道: “怎么?不玩了?” 薛白錦把帳子合起來,窸窸窣窣穿衣裳,沒有任何回應。 天都快亮了,夜驚堂也不好再折騰青芷,見狀在青芷后背輕拍,讓她睡會兒,而后便翻身坐起,免得冰坨坨離家出走跑了。 而事實也不出他所料。 薛白錦滿足之后恢復了賢者心態(tài),骨氣自然就回來了,穿上裙子不認人,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夜驚堂對此毫不意外,跟著等到了房間外,才柔聲道: “要不你先歇著,我去打水洗漱?” 薛白錦心情極為復雜,本來想出門躲躲,但聽聞此言,她才想起渾身都是夜驚堂的味道,當下又落入客棧后院,從水井打水,見夜驚堂寸步不離,聲音微冷: “你別跟著我?!?/br> 夜驚堂要是不跟著,冰坨坨失蹤,指不定得躲多久,他無奈搖頭,來到跟前幫忙打水: “我昨天是傳你功法,你若不答應,我肯定不會強行練功……” 薛白錦此時清醒過來,只覺昨天自己是失心瘋,說是離開仙島就劃清界限,那就該貫穿始終。 如今過了界,可不是練功一次那么簡單了,回到陸地上便再無界限,有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總不能再來句,回西海、南朝后就把這些事忘了。 步步妥協(xié)之下,曾經(jīng)在島上的決然和無私,豈不是全成了她騙自己在找理由白給? 但昨晚的事兒,確實不賴夜驚堂,全怪她自己心志不堅,還灌了那么多悶酒,導致中了夜驚堂的魅惑妖術(shù)。 “昨晚我喝醉了!你借機給我傳功,我鬼迷心竅說不得什么,但華青芷還在旁邊躺著,你……你就不知道換個房間?” 夜驚堂昨晚好不容易才把氣氛烘托到位,哪里敢瞎扯打斷節(jié)奏,但話顯然不能這么說,對此只是解釋道: “我本來只是隔著衣服傳功來著,但后來也有點上頭,這事確實怪我,我的錯……” “你認錯有什么用?” 薛白錦若只是和夜驚堂再來一次,雖然無比懊悔,但局面也不是沒法挽回。 而昨天華青芷在跟前,還醒了,發(fā)現(xiàn)了她私底下練功的事! 華青芷這死丫頭可是想方設法的壓她一頭出氣,昨晚就乘人之危調(diào)侃了她半晚上,往后必然拿這事兒要挾她做小,她想繼續(xù)劃清界限,華青芷豈能答應? 薛白錦想到后續(xù)的亂七八糟,就心亂如麻,只能道: “我只是為了幫你,才和你一起練功,對你并無男女之情,此事你必須和華青芷解釋清楚,讓她不要誤會?!?/br> 誤會? 夜驚堂覺得青芷要是能信這話,還不如信他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不過明面上還是認真點頭: “好,我待會就去解釋?!?/br> “……” 薛白錦被捉jian在床,知道不可能解釋清楚,心亂如麻之下也沒多說,提著水桶上了二樓,找了個空房間進去,發(fā)現(xiàn)夜驚堂還跟著,回頭道: “你跟著我做什么?” 夜驚堂倒也不是想幫冰坨坨洗老虎,微微攤手: “這里是北梁,我還得去燕京一趟,需要你幫忙照顧云璃和青芷,你要是不高興走了,后面的事情不好處理?!?/br> 薛白錦已經(jīng)被華青芷逮住了,逃有個什么用?總不能把華青芷一起捎走。她稍加沉默后,關上房門: “答應把你送回西海,我便不會食言。” 說完腳步聲就到了房間里側(cè),繼而傳來水花聲。 嘩啦~ 夜驚堂知道冰坨坨從不說謊,見此才放心了些,自己回屋洗完澡后,帶著瞌睡連天的鳥鳥,去街面上買起了早飯…… …… 另一側(cè),燕京。 入秋后天氣轉(zhuǎn)涼,燕京郊野隨處可聞桂香,但風雨飄搖之際,出門秋游的豪門顯貴并不多,只有些許花船上,還能聽到些歌女的婉轉(zhuǎn)哼唱和紈绔子的推杯換盞聲。 璇璣真人牽著馬立在燕河畔,打量著北梁京郊的景色,沉默片刻后,來了句: “以前聽夜驚堂說過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如今燕京這局面,和此詩倒是頗為應景?!?/br> 梵青禾拿著千里鏡,打量十余里開外的一處河灣,聽見此言,略顯不悅: “辦事的時候,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 璇璣真人微微聳肩:“我正兒八經(jīng)念詩,你自己想歪,怪我不正經(jīng)?” “寫亡國恨的詩詞那么多,你偏挑這一句,怪我想歪?你要真饞了,等夜驚堂回來,我讓你吃一次獨食,好好唱個夠?!?/br> 璇璣真人抬起手兒,把玩青禾的渾圓滿月: “說好了一起貼符,我豈能獨享……” 啪~ 梵青禾把手拍開,往旁邊挪了些,懶得再搭理這玉虛山魅魔,認真觀察起了遠方的情況。 燕京的刑獄在城內(nèi),關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而‘死牢’則和黑衙地牢一樣,是不歸刑部管的特殊監(jiān)獄,因為進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來,才有‘死牢’之稱。 就和黑衙地牢一樣,因為關的人太厲害,無論建筑還是安保級別都很高。 死牢修建在余山腳下的河灣內(nèi),并非靠山而建,而是修在兩條分叉河道之間的孤島上,四面環(huán)水,牢獄有三丈高的城墻,上面獄卒時刻巡邏,而出口只有河面上的一座半里長的石板橋,直接通到對岸國師府門的門口。 如此固若金湯的防衛(wèi),使得這座牢獄建成后就沒發(fā)生過劫獄、越獄的事件,而曹阿寧此時便被關在地牢之中。 梵青禾仔細打量了了片刻,皺眉道: “周邊太空曠,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發(fā)現(xiàn),除非從水底下潛過去。而且一旦驚擾警衛(wèi),項寒師可能就出來了,這人很難救?!?/br> 璇璣真人跑到燕京來探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憑借她們兩人,把曹阿寧解救出來,以免夜驚堂再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