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618節(jié)
“大柱國不是東西,是虛銜,圣上左膀右臂的意思。整個大魏只有兩個,一個是江國公秦相如,一個是鎮(zhèn)國公王寅,基本上和親王平級了?!?/br> 夜驚堂擺手道:“這些東西我又沒什么用,朝廷該怎么賞怎么來便是?!?/br> 女帝輕輕嘆了聲:“你如果感興趣,這事倒是好辦了,但你不感興趣,還只給你這些,圣上豈不是寒了你的心。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吧,多過分都可以?!?/br> 夜驚堂本想婉拒,不過想起太后娘娘的話,又有點遲疑,轉(zhuǎn)頭看了下太后寢宮的方向。 女帝其實早就心知肚明,沒點破罷了,見夜驚堂動作,她開口道: “太后身份特殊,現(xiàn)在兩國局勢不明,把太后廢了讓她歸鄉(xiāng)改嫁,東南就亂了。此事我先應(yīng)下,私下我不管,但等安定下來才能公開?!?/br> “……” 夜驚堂表情一僵,剛才不怒自威的氣勢也弱了不少,小聲道: “你知道呀?” “哼~太后娘娘純的和白紙一樣,哪里藏得住心思,我朝夕相處,豈會看不出來?!?/br> 女帝說道這里,又望向夜驚堂: “不過這樣一來,等你從燕京搶回了鳴龍圖,我又該給你請什么賞?宮里的宮女,你應(yīng)該瞧不上,也沒其他人了?!?/br> 夜驚堂挺慚愧的,搖頭道: “我從未求過什么賞賜,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你非要賞,我反而不好招架……” 女帝輕輕笑了下,也沒再多說,轉(zhuǎn)而趴在了軟榻上,露出雪膩脊背,從旁邊的盒子里取出一個小瓶 “這是太醫(yī)院送來的藥,可以活血旺氣,推拿會吧?你幫我推一下。” 夜驚堂接住小藥瓶,低頭看了看泳裝鈺虎: “要不我叫醫(yī)女過來?” “醫(yī)女手法太輕,按著不舒服,你是男子,力道大些,來吧?!?/br> “……” 夜驚堂稍作遲疑,還是點了點頭,在鈺虎身側(cè)坐下,擼起袖子,把精油倒在掌心,手腳麻利的搓了搓: “話說以前在鏢局,和鏢師一起練武,經(jīng)?;ハ嗤颇梅潘深i骨,我倒是挺擅長這個。來,手臂往后平放,趴好……” 女帝本以為夜驚堂會不好意思束手束腳,瞧見這模樣,心中微愣,覺得情況不對,不過還是聽命趴著。 啪啪啪~ 夜驚堂摸上精油后,就在白皙脊背上麻利拍打,放松肌rou后,大拇指摁住算盤骨左右,順著就是那么往下一捋! “嘶——” 忽如其來的酸痛傳來,女帝當(dāng)即上半身揚起,再無往日風(fēng)輕云淡之色,傾國傾城的臉頰都扭曲了幾分: “疼疼疼……你……” “疼就對了!按著沒感覺那是植物人,你身體太皮實,就得勁兒大,不然沒效果,忍忍哈!” 夜驚堂說著,又捏住香肩,拇指摁住后肩肌rou,用力指壓: “放松,別繃著……” 女帝紅唇微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手兒輕揮,等夜驚堂收力,才開口: “好了好了,去叫醫(yī)女過來,你南征北戰(zhàn)這么久,該早點回家休息?!?/br> 夜驚堂皺眉道:“怕疼怎么推拿正骨?當(dāng)這事兒是妃子侍寢不成?我當(dāng)年被義父按的哭爹喊娘,不照樣熬過去了,事后舒服的很。來,吸氣……” 女帝打架是能抗住劇痛,但當(dāng)前處于放松環(huán)境,夜驚堂手勁兒還這么大,這種酸爽哪里頂?shù)米。话吹牧驾p蹙想討?zhàn)埗疾怀?,最后干脆用腳兒蹬夜驚堂的腰,把他往開推: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 鈺虎本來就只穿著斜裙,這側(cè)躺高抬腿蹬男人,紅色斜裙就被撩了起來,沒有畫什么東西的老虎頭,大大方方呈現(xiàn)在了眼底。 夜驚堂本來心無邪念,還挺想給鈺虎好好正骨推拿,但余光瞧見一抹月牙后,氣息頓時就亂了,輕輕咳了聲,轉(zhuǎn)頭望向別處: “也行吧,讓醫(yī)女用力按,實在不行叫陸仙子來。還有,記得把褲子穿好,都提醒你多少次了?!?/br> 鈺虎也沒說話,只是目送夜驚堂出門,等殿門重新關(guān)上后,才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吐槽都不知道從那里開始吐槽…… 第三十四章 雨下閑談 蹄噠、蹄噠…… 從行宮出來,時間已經(jīng)入了夜,細(xì)雨霏霏之下,街道上顯得格外安靜,只有街邊酒樓之間,偶然能聽到些許推杯換盞聲。 夜驚堂騎在大黑馬上,披著防雨披風(fēng),手里撐著把油紙傘,掃視街道一眼后,便獨自往西市行去。 因為下著小雨,街道上并沒有什么行人,夜驚堂沿途思索著鳴龍圖的事情,路過一家燒雞鋪面時,還停下來問掌柜要了只燒雞,準(zhǔn)備回去后犒勞下忙活一路的鳥鳥。 但就在他撐著油紙傘,看著老掌柜忙活時,旁邊的巷子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踏踏~ 夜驚堂轉(zhuǎn)過眼簾,卻見一個身著白裙的冰坨坨美人,手里撐著把油紙傘,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抬眼眺望著遠(yuǎn)處的燈火余暉,來了句: “怎么才回來?” 夜驚堂眼神頗為意外,左右看了看后,才來到近前: “你怎么找到我的?” “云璃剛才過來,說你回來了,專門在宮門外等著。” 薛白錦回眸掃了眼香噴噴的燒雞: “你還喜歡吃這些?” “給鳥鳥買的,以前經(jīng)常一起吃。” 夜驚堂見街上站著不合適,便示意鋪子里面: “你吃了沒?要不一起吃個飯,順便聊聊事情?!?/br> 薛白錦見此也沒推辭,收起油紙傘靠在門外,來到空蕩蕩的鋪面里坐下,詢問道: “你傷勢如何了?” 夜驚堂從掌柜那里接過茶水,來到方桌側(cè)面就坐,翻起了茶碗: “已經(jīng)沒大礙了。剛才進(jìn)宮聊了下上次說的事情,朝廷這邊沒問題,鳴龍圖我都帶著,正準(zhǔn)備待會去找你來著。” 薛白錦把茶杯接過來:“雪湖花放在客棧后院,待會你去取即可,長青圖用完了記得拿回來,若是言而無信,你知道后果。” 夜驚堂搖了搖頭:“這說的是什么話,我何時言而無信過。話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步入武圣了,接下來準(zhǔn)備作甚?不會想回南霄山揭竿起義吧?” 薛白錦吹了吹茶碗:“以南霄山的體量,頂多當(dāng)個占山為王的土匪,起義打天下行不通。想要成事,唯一的機會,就是你這護(hù)法忠心耿耿,在西海起兵幫大燕復(fù)國。你要是樂意的話,事成我讓你當(dāng)皇帝,如何?” 夜驚堂擺手道:“慈不掌兵善不掌權(quán),咱們都是江湖人,給個皇位都不一定能坐穩(wěn),就別開這種玩笑了?!?/br> 薛白錦淡淡哼了聲:“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你想當(dāng)皇帝,吃軟飯把女帝一娶就行了,何必饒這么大一圈兒,跟著我平天教冒險?!?/br> “唉?!币贵@堂搖了搖頭,無話可說。 薛白錦只是隨口調(diào)侃罷了,想了想又望向窗外: “當(dāng)年說好了要給凝兒報仇,按理說該去找神塵和尚,但神塵和尚比左賢王厲害,當(dāng)前還是沒把握,接下來應(yīng)該會去北方轉(zhuǎn)轉(zhuǎn)?!?/br> 夜驚堂聞言眨了眨眼睛,詢問道: “我也準(zhǔn)備去北方搞事,要不咱們一起?” 薛白錦對這個提議,想也沒想便直接搖頭,拒絕的緣由,除開結(jié)伴走江湖男女,十對有九對最后都成了情人以外,還有她和夜驚堂都太厲害,聯(lián)手辦事肯定無往不利,但對精進(jìn)武藝并沒有什么幫助。 “你是大魏的國公,和我一起行走,江湖人必然認(rèn)為我已經(jīng)受了招安。而且比你我二人厲害的人物,南北加起來也就幾個,你行事莽撞,總喜歡沖前頭,如果全讓你打完了,我到時候殺誰來樹立名望?咱們各走各的,如果你遇上大難,亮‘燕魂不滅’的牌子即可,本教主看在凝兒面子上,也不對你袖手旁觀?!?/br> 夜驚堂感覺自己解決不了的對手,把冰坨坨叫來估計也難辦,但黑絲大腿說要罩著他,他還是頷首致謝。 兩人如此閑談不過幾句,掌柜便把香噴噴的燒雞端了上來。 夜驚堂拿起筷子,從撒著蔥花辣椒面的燒雞上,拆下一個大雞腿,遞給冰坨坨: “來,吃個雞腿。” 薛白錦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說起來還是頭一次單獨和男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以前和凝兒一起,她大大方方動筷子,抱著豬蹄啃,凝兒也不會說啥;但坐在夜驚堂面前,這么吃飯顯然有失體面。 面對夜驚堂遞過來的大雞腿,薛白錦用手接肯定不行,拿筷子夾著啃更怪,想想便做出不食人間煙火之色: “你吃吧,我不是很餓,喝兩口茶即可?!?/br> 夜驚堂見此自然也沒強行往嘴里喂,又問掌柜要了兩個涼菜一壺酒,讓她一起吃點。 薛白錦面對夜驚堂的盛情邀請,最終還是拿起筷子,彼此小酌了幾杯,等吃完飯后,才一道起身,前往處于鬧市區(qū)的客棧。 薛白錦為了夜驚堂回來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住的地方距離行宮并不遠(yuǎn),也就隔了一條街,街上多是賣首飾珠寶的鋪面,還有青樓酒館,晚上的行人挺多。 夜驚堂牽著大黑馬,和薛白錦一道行走,尚未抵達(dá)客棧門口,就聽見一家鋪子里傳來交談聲: “姑娘文質(zhì)彬彬,要送的人應(yīng)該是個大才子吧?你看這款發(fā)簪,簡約大氣、奢華內(nèi)斂,最適合年輕書生郎……” “他武藝高強,不怎么帶簪子……” “喲~還文武雙全,姑娘真是好福氣。你看看這個腰帶扣,崖州大家親手雕琢的云龍團(tuán),漂亮不說還結(jié)實,平時上得大雅之堂,偶爾施展拳腳,也不會繃斷腰帶出丑……” “這個確實漂亮……萍兒,你覺得怎么樣?” …… 夜驚堂聽見小云璃的聲音,便頓住了腳步,看了看旁邊的冰坨坨。 薛白錦見徒弟給男人選禮物,心底頗有種好不容易養(yǎng)的小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覺。 但云璃也不小了,個人感情問題,自有師娘去頭疼,薛白錦也不想插手,只是目不斜視走向了客棧: “就在前面,拿了雪湖花早點送回去,只要東西到了你手上,出了任何問題都和我再無關(guān)系,該給的價碼你也別想賴掉?!?/br> “這是自然……” 夜驚堂見此也沒停留,跟著來到客棧后院,很快就看到了被油布遮蓋的小馬車。 薛白錦撐著傘來到馬車前,把油布解開,露出下方的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