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598節(jié)
夜驚堂在馬背上休息良久,氣息完全平復(fù)下來,激烈運動后疲倦感便涌入腦海,本該睡上一會兒;但天瑯珠淬筋鍛骨卻無處施展的藥勁兒似乎還在,導(dǎo)致身體沒法平靜下來,背后靠著軟軟的小西瓜,還握著腰間的如酥玉手,半夢半醒間出現(xiàn)了點異常。 駱凝環(huán)著腰握著夜驚堂的手,自然時刻注意著他身體的情況,本來在認真看路,但走著走著便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賊氣息不太對,想了想順著腹肌,悄悄往下摸了點…… ??! 駱凝雖然在一起已經(jīng)很久了,但臉皮依舊薄的很,摸到欺辱女俠的刑具,桃花美眸明顯睜大了幾分,觸電似的想抽手,卻被小賊摁住了,看樣子是覺得她握著很舒服。 ? 駱凝瞄了瞄不遠處的白錦,眼底顯出緊張羞憤,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在夜驚堂耳邊蹙眉道: “小賊!” “嗯……” 夜驚堂迷迷糊糊的,被呼喊一聲,才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凝兒的手亂來,眼底有點慚愧: “過來的時候吃了天瑯珠,藥勁兒比較大,沒散干凈……” 駱凝見夜驚堂神色親和帶著三分歉意,手卻摁著不放,心底愈發(fā)羞惱,小聲道: “你松手,再這樣我喊白錦了……” 騎馬走在前面的薛白錦,感知力可不差,聽到后面的竊竊私語,回過頭來疑惑道: “怎么了?” 駱凝嘴上說向前任告狀,但實際上哪里好意思開口,用袍子遮擋著彼此的手,神色如常道: “沒什么,他服了藥,氣息不太穩(wěn)罷了,快點趕路吧?!?/br> “是嗎……” 薛白錦見此也沒多說,轉(zhuǎn)而加快了馬速。 駱凝確定白錦沒發(fā)現(xiàn)異樣,才暗暗松了口氣,見夜驚堂厚著臉皮不放手,可能是希望他好受些,最終也沒抵觸了,只是目光望向別處,做出三分嫌棄的模樣。 夜驚堂被這么一折通,倒是完全清醒了過來,偏頭看向冷冰冰的凝兒,聊起了家常: “云璃在紅河鎮(zhèn),你來的時候過去看了沒有?” “看到了,在鎮(zhèn)子上幫三娘招攬幫眾,面前擺張桌子,后面站倆打手,扮相和匪幫大小姐似得,這些天肯定沒好好抄書……” 夜驚堂看著凝兒賢妻良母的模樣,有些克制不住,湊近在紅唇上啵了下,結(jié)果前面的冰坨坨,馬上回過頭來: “夜驚堂,你要是傷沒大礙,就自己騎馬回去?!?/br> 夜驚堂連忙坐直,結(jié)果還是被惱羞成怒的凝兒用力捏了下,暗暗抽了口涼氣,略微抬手: “我老實待著,快點趕路吧?!?/br> 薛白錦見凝兒慌里慌張的樣子,便猜到兩人在偷偷親熱,她杵在跟前感覺著實古怪,當下干脆加快馬速,拉開了些距離。 三人如此前行,很快便在荒原上行出二十余里。 梵青禾帶著族人返回冬冥山,因為帶著數(shù)輛馬車,速度肯定沒夜驚堂的馬快,此時尚未遠離西海都護府。 駱凝摟著夜驚堂,彼此摸摸捏捏沒多久,天空之上就傳來扇翅膀的聲音。 啪啪啪~ 而后一坨毛茸茸的胖球,就從空中落下來,蹲在了薛白錦的肩膀上,歪頭打量: “咕嘰?” 薛白錦雖然對夜驚堂不遠不近,但對模樣可人的雪鷹還是挺喜歡的,抬手摸了摸腦袋。 而后方的駱凝,發(fā)現(xiàn)鳥鳥來了,連忙就把手抽了回來,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詢問: “女王爺在什么地方?” “嘰?!?/br> 鳥鳥歪頭指了指,而后就飛出去帶路。 薛白錦和女皇帝關(guān)系不好,加之身份特殊,自然不想去見女皇帝的meimei,往前疾馳,待看到荒原上行進的車隊后,便停下馬匹: “凝兒,你是和我一起,還是跟他走?” 駱凝這么久沒見面,肯定在夜驚堂身邊照料。 但車隊里有梵青禾和女王爺,而白錦行走江湖,身邊就只有她一個,她要是跟著男人跑了,白錦路上該多孤單才是,為此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我過去做什么,和你一起吧。” 薛白錦見此自然不會勸著夫人和夜驚堂走,調(diào)轉(zhuǎn)馬匹來到跟前: “兩千騎軍一哄而散,沒了主帥肯定是分頭走,能搶回來多少我也說不準。等拿到東西后,我直接去旌節(jié)城,你肯定要回去給女皇帝復(fù)命,到時候帶著鳴龍圖過來,我把雪湖花交給你?!?/br> 夜驚堂在西疆的事兒都忙完了,等把雪湖花陰干封裝,就會去旌節(jié)城匯合,也沒兩天時間,當下只是叮囑道: “一路小心,我等雪湖花陰干就盡快趕過來?!?/br> “你也小心點,身體有傷就好好休息,別瞎折騰?!?/br> 駱凝若有所指的叮囑一句后,就飛身而起,落在了白錦的背后,抱住了小腰: “走吧?!?/br> “駕!” …… 夜驚堂露出一抹笑容,略微抬手揮了揮,目送白馬朝來路飛馳而去,才輕架馬腹,走向已經(jīng)停下來的車隊。 …… 蹄噠、蹄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車隊里的十余名冬冥部族人皆已駐足,在荒原上回望等候。 梵青禾和東方離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本來在車窗旁回望三人。 發(fā)現(xiàn)夜驚堂過來的速度并不快,身體還不是很穩(wěn)的樣子,梵青禾便意識到了問題,迅速下了馬車,小跑到跟前: “夜驚堂,你受傷了?” 夜驚堂傷的挺重,神色上的舉重若輕雖然能維持住,但一動便是頭重腳輕,想瀟灑翻身下馬,結(jié)果腿剛抬起來,人就是一個趔趄。 “誒?” 梵青禾反應(yīng)極快,張開胳膊上前,以胸口當緩沖把夜驚堂接住,東方離人見此也跑了過來。 夜驚堂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地,略顯尷尬拍了下袍子: “傷也不算嚴重,去馬車上再說吧?!?/br> 東方離人跑到跟前,也不敢耽擱,連忙把夜驚堂扶著回到了馬車里。 梵青禾登上馬車后,讓車隊繼續(xù)出發(fā),而后從身側(cè)取來藥箱,幫夜驚堂認真檢查。 東方離人則扶著夜驚堂,心疼道: “都說了讓你別硬拼,情況不對就回來,你怎么還弄成這樣……” 夜驚堂靠在車廂中,見兩人都非常緊張,笑道: “又不是沒拼過,左賢王人都沒了,我還四肢健全能騎馬,說起來都算無傷而返?!?/br> 梵青禾剛把袍子解開,聽見這話一愣,難以置信抬頭: “左賢王死了?!” 夜驚堂點頭道:“本來追不上的,結(jié)果他剛逃跑,就迎面撞上了平天教主,然后就沒了。 “此舉也算給亱遲部報了部分仇,但殺了北梁的親王,可不是小事,接下來恐怕比較麻煩……” 梵青禾自從記事起,左賢王就是西海各部的皇帝,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重建王庭擺脫北梁的掌控,但在左賢王絕對的統(tǒng)治力下,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 如今忽然聽到左賢王死了,梵青禾心底自然有點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但反應(yīng)過來后,又覺得形勢不太妙。 畢竟左賢王的統(tǒng)治力,來源于背后的北梁國力和麾下邊軍,而非左賢王一人。 堂堂鎮(zhèn)守西疆的諸侯王,被人刺殺,北梁朝廷能坐視不理,以后西疆也別想要了,接下來肯定會報復(fù)。 夜驚堂既是天瑯王遺孤,也是南朝的國公。 北梁為此報復(fù)南朝,牽扯太大,還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借此機會殺干凈五大部遺老,則能徹底收復(fù)西疆,讓西海各部徹底歸于北梁治下。 從當權(quán)者的角度來看,哪怕夜驚堂自認是女帝派遣的刺客,梁帝恐怕也會認死天瑯王遺孤的身份,從而坐實西海各部叛亂,取得出師之名。 念及此處,梵青禾有點慌了,詢問道: “你殺左賢王有沒有人看見?你是王庭的后人,要是梁帝知道此事,肯定會發(fā)兵圍剿各部……” 夜驚堂知道殺了左賢王,后果會比較嚴重,對此道: “我倒是沒亮身份,但整個天瑯湖沒人不知道是我,接下來只能回去請示圣上,看后續(xù)怎么處理?!?/br> 東方離人是大魏親王,還當了幾個月監(jiān)國攝政王,對于局勢很清楚,見梵青禾人有點慌,安慰道: “我朝不從邊關(guān)撤軍,左賢王全家死絕,梁帝都不會對西海用兵,只會拉攏各部爭取兵員糧草戰(zhàn)馬,要算賬也只會秋后算賬。 “左賢王被殺,算是給了梁帝出師之名,他敢打仗的話,應(yīng)該會借此機會南下,而非去清算西海各部?!?/br> 夜驚堂聽見這話,眉頭一皺道: “意思是,我重新挑起來南北兩朝戰(zhàn)火,而且占理的還在北梁那邊?” 東方離人琢磨下:“北梁真為此出兵,那確實占理。不過前提是得敢打,你剛殺了左賢王,算是為王庭復(fù)了仇,借此機會秘密招攬各部,擺出要重建王庭的架勢,梁帝在天瑯湖解凍之前,肯定不敢亂動兵戈,一動就可能兩面受敵?!?/br> 夜驚堂微微點頭,又詢問道: “那天瑯湖解凍之后呢?” 梵青禾對這個倒是清楚,回應(yīng)道: “天浪湖西邊沒造大船的地方,軍卒也只善馬戰(zhàn),上了船都是軟腳蝦,只要天浪湖解凍,西海各部乃威脅不到湖東,而北梁水師隨時可以打入西疆內(nèi)腹,甚至順著江河南下……” 東方離人琢磨了下,覺得當前倒是個出兵的好機會,轉(zhuǎn)頭道: “你要不就乘此機會,把天瑯王的旗號舉起來?只要西海各部起兵,湊出兩三萬天瑯騎,我大魏再同時揮師北伐,北梁想守住應(yīng)該不容易……” 梵青禾作為冬冥大王,這些年都在謀劃復(fù)國大計,雖然很希望夜驚堂重新登基,但還是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