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482節(jié)
大魏女帝蒙眼側(cè)坐在水池邊,用手撩動池水,讓藥物擴(kuò)散均勻: “西側(cè)港和天街的賊子,雖然為殺你而來,但你是大魏國公,親自出手剿滅北梁賊子,也算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么獎勵?我?guī)湍愫褪ド险堎p?!?/br> 夜驚堂靠在池子里,看著旁邊身姿豐腴的絕色美人,猜出她肯定有備而來,指不定穿了兩條…… 不過夜驚堂以前只是嚇唬鈺虎,讓她收斂點,此時也沒真要,只是道: “我想請個長假,趁著養(yǎng)病期間,去外面走走。太后思鄉(xiāng)心切,想去江州,我也早聽過江州水鄉(xiāng)的各種傳聞,但沒親眼見過,所以……” 嘩啦~ 大魏女帝撩水花的動作一頓,略微抬起臉頰,看起來是有點不高興。 不高興并非因為臣子告假,而是她喜好詩詞歌賦,但從未去過江州。 這就和東方離人做夢都想去天南一樣,江州就是文壇上的官城,群英薈萃的書香圣地,只要是舞文弄墨之輩,沒人不想去留下自己的足跡。 但她身為一國帝王,顯然沒法隨心所欲,夜驚堂一走就是數(shù)月,她又只能一個人待在這深宮之內(nèi)書風(fēng)詠雪,那種應(yīng)有盡有,卻終是孤家寡人的孤單,世上又有幾人能懂? 夜驚堂感覺到了虎妞妞的情緒變化,想了想: “嗯……開春去也行,我先老實在京城養(yǎng)傷……” 大魏女帝沉默了一陣,想想站起身來,裸足滑入浴池中,奪目紅裙浸泡在了池水內(nèi),斜靠在了夜驚堂跟前: “我向來說到做到,你有求,只要力所能及,就不會拒絕。” 夜驚堂見狀下意識坐直幾分,雖然鈺虎蒙著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可長著眼睛,紅裙被水一泡,基本上就半透了,看似什么都看不見,但隱隱又好像都能看見…… 夜驚堂輕咳一聲,也不好坐太近,就往旁邊挪了挪: “要是你不想答應(yīng),就當(dāng)我沒提過,等過完年,再送太后回鄉(xiāng)省親……” 大魏女帝泡在水里,并未回應(yīng),斟酌良久后,才道: “我喜歡詩詞歌賦,但從未去過江州,太后既然回去,我剛好也和圣上告?zhèn)€假……” “啥?!” 未等話語說完,夜驚堂已經(jīng)猛的坐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大漂亮,滿眼難以置信。 大魏女帝并非開玩笑,坐姿慵懶了幾分,靠在浴池邊緣: “怎么,不想我跟著?” “不是?!?/br> 夜驚堂都驚呆了,連當(dāng)前曖昧處境都懶得再搭理,抬手把蒙眼的紅布拉下來,四目相對認(rèn)真道: “這可不是拍腦門就能做的決定,太后不管政務(wù),出去走走沒什么。你……你要幫圣上處理公務(wù),這走了,朝廷那么多事情……” 大魏女帝倒是頗為平靜: “這掌控天下的,可不是太極殿一張椅子,而是江州、崖州的幾十萬精兵和手下臣子,只要劍在圣上手中,讓鳥鳥坐在龍椅上聽政,都能把朝野管的井井有條。讓靖王監(jiān)國即可,短時間出不了問題。” 夜驚堂眉頭緊蹙,覺得還是太冒險。 大魏女帝偏頭打量泡在水里的健美胸腹,開口道: “再者,東南方由門閥士族把持,表面安分,內(nèi)里如何誰也不清楚,順道也能微服私訪,替圣上體察民情。史上又不是沒有下江州微服私訪的皇帝,沿途判案申冤、除暴安良,還留下過不少典故……” 夜驚堂覺得虎妞妞就是想出去玩,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 “此事我根本拿不了主意,至少得和靖王、朝臣商量過后,才能……” “這是自然,我現(xiàn)在就去和靖王商量?!?/br> 大魏女帝說完后,站起身來,水花順著裙擺滑下,豐腴身段兒也展現(xiàn)無疑,明顯能看到兩瓣月亮…… 嘩啦啦~ 夜驚堂連忙偏過頭,直至濕噠噠的大姨子,起身走出浴室,去了旁邊的睡房,才暗暗松了口氣,快速穿上了衣袍…… …… 入夜。 高聳于建筑群間的鳴玉樓,沐浴在瀟瀟風(fēng)雪中,依舊亮著燈火。 后方黑衙之內(nèi),有捕快來回巡視,依稀還能聽到巡邏的‘后門槍’小王,給剛來的新人上課: “咱們黑衙的頂頭上司,明面是靖王,但暗地里是誰,你可清楚?” “夜大俠!” “什么大俠,叫大人!這里可不是江湖法外之地,說錯話要挨板子。我作為老人,可得給你打好招呼,其他地方能走,但下面的地牢,絕對不可亂去,特別是地子一號房……” “呃……一號……哪里面關(guān)的何方神圣?” “噓!問不得。反正那里面的人,刺殺過夜大人,還好端端活著。斷聲寂、花翎等通天梟雄,都死在夜驚堂手上,能活下來的人,你想想有多厲害?” “哦……難不成是個女刺客,用的美人計?” “嗯?” “我猜對啦?!” …… 瑣碎言語漸行漸遠(yuǎn)。 夜驚堂站在圍墻上,看著兩個提燈走過的捕快,心底暗暗搖頭,又把目光投向了圍墻后方的高樓。 頂樓是書房,仔細(xì)側(cè)耳聆聽,能聽到里面?zhèn)鱽韮傻酪桓呃湟粙趁牡呐勇曇簦?/br> “去江州?太后回鄉(xiāng)探親,我陪著即可,jiejie日理萬機(jī),哪有時間……” “上次你去西海諸部巡游,去了jiejie只在書上看到過地方;而jiejie我卻自幼待在云安,最遠(yuǎn)也不過去澤州巡視一圈兒,說是人間帝王,其實也不過是籠中雀罷了……” “唉,我知道jiejie不容易……朝政怎么安排?” “你身為攝政親王,總得歷練,監(jiān)國一兩個月,有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jiejie微服私訪,安?!?/br> “師尊和夜驚堂在身側(cè),你都沒出問題,還怕朕在外面出事?還是你想和夜驚堂出門郎情妾意,不愿替我這jiejie分憂?” “怎么會,嗯……我也沒去過江州,不如這樣,太后要住到開春,少說兩三個月。jiejie先過去散心,等下個月,jiejie早點回來主持朝政,我再過去……這樣麻煩是麻煩點,但我們自幼都是如此,有福同享嘛,對吧jiejie?” “唉……也行,我把胭脂虎帶著,三天就能回京,到時候你再過去即可。” “那就這么定了,jiejie好不容易出門一趟,玩開心點,不用掛念政務(wù)……” …… 夜驚堂聽著對談,第一次發(fā)現(xiàn)笨笨也能展現(xiàn)出云璃般的靈動嬌憨,忍不住輕笑了下。 既然倆人商量著安排,夜驚堂自然也沒有多cao心,悄然離開王府,帶著鳥鳥往天水橋折返。 等回到新宅之時,夜色已經(jīng)深了。 夜驚堂想著接下來的安排,獨自進(jìn)入梅院,抬眼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歲月靜好的梅花院,氣氛變得有點不對。 天色已晚,房間門窗都關(guān)著,亮著燈火,但里面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動靜。 夜驚堂略顯疑惑,左右打量后,先來到西廂房外,想看看三娘睡著沒有。 結(jié)果他剛悄悄把門推開,就發(fā)現(xiàn)正廳里的小榻上,端端正正坐著道人影,身著紅黃相間的冬裙,儀態(tài)看起來和苦口婆心教偏房規(guī)矩的少奶奶似得。 而小榻另一側(cè),則坐著有點蔫兒的三娘,微微低眉,看起來受了很大委屈。 夜驚堂見此略顯茫然,把門推開詢問道: “怎么了?” 裴湘君也沒抬頭,聲音不大不小的開口: “沒什么,昨天晚上,我和你胡來,沒顧忌你的身子,梵姑娘和我講道理,我覺得說得對,以后可不敢亂來了,你也得注意?!?/br> 這話顯然不是說給夜驚堂聽得,而是說給東廂房里裝死的水水聽的。 梵青禾自然不知道自己教導(dǎo)錯了人,見三娘很委屈的樣子,開口道: “我是大夫,說的都是事實,可能話不中聽,但還是要說清楚,這是為了驚堂身體。” 夜驚堂明白了原委,覺得三娘肯定委屈壞了,但也不能說梵姑娘不對,當(dāng)下連忙上前: “都是我的錯,以后肯定不會亂來了,多謝梵姑娘cao心,以后說我就好,我肯定記住?!?/br> 梵青禾覺得和夜驚堂說沒用,只有提醒枕邊人,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此時說完了,她也不久留,起身給夜驚堂號了下脈: “嗯……你身體恢復(fù)了些,但近些日子還是要休養(yǎng),身體養(yǎng)好了,才能龍精虎猛,可不能縱欲。好了,我先回房了?!?/br> 說著就提著小藥箱,走出了房門。 夜驚堂送梵姑娘離開后,快步回到西廂房,可見三娘眼圈都紅了,輕咬著下唇也不說話,便坐在跟前輕撫后背: “是我不好,讓三娘受委屈了。” 吱呀~ 而對面的東廂房,此時也打開了房門。 璇璣真人雖說性格從心所欲,但只針對自己,怎么可能不顧及他人感受。 方才坐在屋里,聽著三娘被禾禾數(shù)落半天,璇璣真人也不好解釋,心里相當(dāng)慚愧,此時也沒擺仙子氣態(tài)了,緩步來到屋里,來到三娘跟前坐下: “是我的錯,昨天不小心喝多了,被……被夜驚堂……如今木已成舟,我也無可奈何,但此事確實不好公之于眾。青禾那些叮囑之語,確實是為夜驚堂好,就是說錯了人,三娘別往心里去才是……” 裴湘君莫名其妙幫璇璣真人扛雷,心里自然委屈,不過見璇璣真人通情達(dá)理道歉,還是舒服了些,柔聲道: “進(jìn)了一家門,便是姐妹,我?guī)兔φ谘谝彩菓?yīng)該的。驚堂喝多了不懂事,才弄出這些,水兒姑娘也別想不開;女人嘛,遲早都要嫁人的,驚堂人也不錯……” 璇璣真人認(rèn)真聆聽,也沒說什么,閑談兩句后,便起身道: “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回房了?!?/br> 裴湘君明白這是把驚堂讓給她,她昨晚沒干壞事,都被梵姑娘說得無地自容了,哪里再敢和夜驚堂同房,當(dāng)下道: “你剛那什么……讓驚堂多陪陪你吧?!?/br> 璇璣真人可是在學(xué)凝兒的受辱女俠人設(shè),怎么能帶著夜驚堂回屋,便開口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夜驚堂,你自己回屋睡吧,敢亂跑,我就叫青禾過來收拾你?!?/br> 夜驚堂身體養(yǎng)好了,才能大戰(zhàn)幾天幾夜,當(dāng)前也沒一炮雙響的意思,他端過來茶壺,在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