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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295節(jié)

    “我們憑什么要聽你的?”

    知識之書快速翻頁,渾身亮起幽藍(lán)色地光芒。

    路禹揮了揮手:“你們聽不聽,和我做不做,是兩回事?!?/br>
    “知識之書,開炮,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

    十幾張書頁從書本中脫離,懸浮在路禹身后,隨著一張張書頁綻放光芒,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的冒險者們便被各色風(fēng)魔法和水魔法覆蓋,威力如同刮痧,命中了也根本不疼,就是很煩人。

    在干擾中,須臾飛到了紅鱗飛龍身邊和她小聲嘀咕了一番,緊接著充盈的魔力被須臾噴吐給飛龍,飛龍訝異的看了須臾一眼,迅速地張開雙翼,借著“突然”刮到自己身旁的那陣狂風(fēng),徑直飛上天穹。

    “飛龍跑了!”

    滿天沙塵和水霧中有人看到了飛起的飛龍,精通風(fēng)魔法地正要起身追逐,卻被羅耶揮出的刀風(fēng)駭?shù)眠B連后退,摔倒在地。

    就是這么一會,死里逃生的紅鱗飛龍鉚足了氣力,飛離了所有人的視野,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你這個被哥布林泡酒的畜生!”

    “你怎么不被森精抓去給樹木當(dāng)肥料??!”

    氣急敗壞的冒險者都對著路禹破口大罵,這讓路禹學(xué)會了許多梅拉特色罵人技巧。

    路禹對此的評價是……攻擊性太弱了。

    也許是文化差異,反正路禹感受不到冒犯,甚至還好奇哥布林泡的酒,森精給樹木堆肥是什么樣的。

    “你全家必被海妖生吃!”

    這才對嘛,這句話攻擊性就比之前的多一點(diǎn)了,罵人就是要多一點(diǎn)攻擊性。

    出手阻擋也有羅耶和夏蕾姆的一份,但是回過神的冒險者要個說法的對象卻是路禹,欺軟怕硬得很真實(shí)。

    不少人趁著攻擊間隔鉆入山林中,躲開四人私下去追擊,更多的是面色不善地望著四人,等待著一個說法。

    “說法,還想要什么說法,現(xiàn)在誰都得不到,這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嗎,都不用打了,各回各家吧?!?/br>
    路禹被須臾帶著正要起飛,冒險者們卻亮起了各式各樣的魔法,這讓羅耶和夏蕾姆連忙擋在了路禹身前。

    “你們想與六柱為敵嗎?”

    “就算是六柱今天也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為了獲得巨龍和懸賞,我們花錢做了大量的準(zhǔn)備,在進(jìn)入山脊之后損失了那么多地同伴,現(xiàn)在你們卻把獵物放跑了,我們的損失怎么算!”

    “我們的同伴死的死,傷的傷,你讓我拿什么給他們的家人交代!”

    “不給說法別想離開,哪怕是你是六柱!”

    急紅眼的冒險者們情緒再次被鼓動了起來,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所有人自從接下委托就要明白,成功不是必然,失敗則是常態(tài),你們是冒險者,如果一定成功,梭倫早就征召你們了?!甭酚礅徊粦值卣f,“你們圍住我們無非是想把失敗的代價轉(zhuǎn)移……對了,你們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路禹認(rèn)真地自我介紹:“暴食者路禹,聽說過嗎?”

    聞言,群情激奮的冒險者竟然安靜了下來。

    路禹反倒是愣住了,效果是不是有些太好了……他只是想告訴這些人,自己身后有教國神選的背景,現(xiàn)在冒險者們向羅耶發(fā)難實(shí)際上也不敢把他怎么樣,畢竟六柱衰弱也不是一般人能應(yīng)付的,因此他們實(shí)際目的還是不甘心,想要從路禹身上獲得些什么……哪怕是出口氣。

    難道梭倫的冒險者都信光輝之神?路禹不禁這么想。

    羅耶展現(xiàn)出了機(jī)敏的一面:“剛才已經(jīng)有不少人追逐飛龍而去,你們真的不去嗎?我們不會第二次阻攔你們了?!?/br>
    聞言,還留在場的冒險者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路禹幾眼之后,紛紛散去。

    湖邊再一次回歸平靜,只剩下一地來不及掩埋的尸體,與染紅了湖面的鮮血在訴說著這里曾經(jīng)上演的慘烈故事。

    解決了問題,路禹長舒了一口氣,剛才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要把二號召喚出來接敵了。

    他納悶地問:“為什么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br>
    夏蕾姆笑呵呵地說:“我和羅耶第一次聽聞你的故事時,吟游詩人甚至畫了畫像,圖文并茂地在描述你生吃海妖……如果如您所說,傳言不靠譜……也許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吃別的東西了?!?/br>
    “吃什么?”路禹滿頭大汗。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聽聞你喜吃血rou,對小孩,口頭禪是……看到你了,美味的小孩?!?/br>
    第281章 七階的游戲

    雖說信息會在傳播過程中不斷失真,再根據(jù)不同人的想象添加上本就不存在的細(xì)節(jié),但是自澤尼爾生日宴之后,有關(guān)路禹的謠言傳播迅速程度還是令人咂舌。從宴會結(jié)束的第二天起,路禹在宴會上有關(guān)召喚的事宜表現(xiàn)便被刻意忽略,著重突出他能吃,愛吃,并逐漸演變?yōu)闉榱顺圆粨袷侄巍?/br>
    有人從中作梗啊。

    回過味的路禹問羅耶:“梭倫有人在刻意抹黑我?”

    羅耶淡淡一笑,說出了一個并不讓路禹感到意外的名字——塔妮婭。

    費(fèi)迪納家有些特殊的信息渠道,恰好發(fā)現(xiàn)塔妮婭的領(lǐng)地內(nèi)有一些人熱衷于深入民眾,與商隊成員結(jié)交,同時不經(jīng)意地談起路禹的事情,說的也基本是宴會上的事,只不過版本各不相同。

    吃海妖屬于第一個版本,之后的版本迭代中,路禹已經(jīng)開始吃人,在這些人悄悄地推波助瀾下,路禹在梭倫名聲基本為負(fù)數(shù)。

    “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啊,用我來動搖塞拉的好名聲嗎……不愧是綠蔭之心?!?/br>
    羅耶看路禹不甚在意的模樣,好奇地問:“你和塔妮婭公主有過節(jié)嗎,需要我?guī)兔D(zhuǎn)圜嗎?”

    “不了,我和她……不太能轉(zhuǎn)圜。”

    塞拉對塔妮婭的恨意很深,她曾不止一次對路禹說出過心目中璐璐緹斯正常成長的璀璨耀眼模樣,眼神里滿是憐愛。

    是塔妮婭毀了她心中的璐璐緹斯,若非神選一職加之塔妮婭身份敏感,路禹絲毫不懷疑塞拉會算計塔妮婭。

    夜幕降臨,路禹等人避開了沿途搜尋飛龍的人,來到了另一處湖泊旁,他們沒有現(xiàn)身,而是潛藏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

    四周時不時有魔力波動的痕跡,那是不甘心的冒險者在來回搜尋者飛龍的蹤影——他們篤定受傷的飛龍無法長時間飛行。

    夜?jié)u深,冒險者們也逐漸尋找地方休息,群山寂靜,月明星稀,披著一層銀白色紗衣的大地與草木在夜風(fēng)中蕩漾著寧靜的氣息,吵鬧了幾天的怒火山脊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湖面中央皎潔的明月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個黑色的人影打破了油畫般的構(gòu)圖,他漂浮于湖面之上,風(fēng)魔法將腳底下的湖水打起一層層漣漪,月亮隨之破碎。

    “無意義的躲藏。”

    冰冷的聲音之后,一道微光貫穿湖水,直抵湖底,紅鱗飛龍巨大的身軀將湖水?dāng)噭拥梅v飛濺,浪花如潮拍打在黑影身上,而他卻無動于衷。

    紅鱗飛龍淡金色的豎瞳里怒火在燃燒,而身子卻在不斷地后退,直至靠在岸邊。

    她在畏懼。

    “你的孩子仍在我的手中,你活著,他死?!焙谟罢f,“你死,他活……選吧。”

    無情的話語讓紅鱗飛龍的頭一點(diǎn)點(diǎn)垂了下去,像是做出了決定,她猛然抬起頭,嘴巴張大,即將用能撕碎巨獸的饕餮大嘴發(fā)出引來無數(shù)獵人的龍吼。

    一道凜冽的氣息瞬息直抵湖面,微波粼粼的湖水被一分為二。

    黑影再抬起頭時,路禹四人紛紛現(xiàn)身。

    悲愴地流下淚水的紅鱗飛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祈求的眼神望著她最痛恨的人類。

    “我很好奇你是誰,也許你需要自我介紹?”羅耶并不以貴族做作的口吻問話,單刀直入的態(tài)勢如同他緊握的那把刀。

    仿佛是為了回應(yīng)他的直接,黑影將兜帽褪去。

    干癟的皮膚,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尖尖的鼻子,長耳朵,薄弱蟬翼的翅膀,像精靈,但是與路禹旅途中見到的許多精靈不同。

    路禹想到了伊索所在的索雷森,那里的精靈以人類審美可以分為兩類,伊索就是人類十分能夠接受的類型,而另一類……路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妖魔或者精怪。

    羅耶皺起了眉頭:“森精……”

    “這就是森精?”路禹問身邊剛剛睡醒的夏蕾姆。

    “森精有一些就是這個長相,你旅途中見到更多的應(yīng)該是另一種模樣的?!毕睦倌分缆酚碓谙胧裁?,為他科普道,“森精派系眾多,彼此之間矛盾重重,很少踏足梭倫的領(lǐng)地,他們與四大國常見的精靈都不太對付,甚至喜歡奴役,凌虐他們。”

    “看得出他的實(shí)力嗎?”路禹又問。

    “他周圍的魔力波動十分劇烈……如果沒有感知錯,他對魔力的控制力,是七階。”

    路禹猛地回過頭,看著這個完全不符合人類審美,可以說是丑陋至極的森精。

    羅耶對著森精喊話:“就是你發(fā)布的委托?”

    “是我?!边@個看不出年齡的森精很爽快地承認(rèn)了。

    森精的笑容中滿是戲謔。

    “你以飛龍作餌,誘導(dǎo)……”

    羅耶才說話便被森精打斷。

    “誘導(dǎo)?”森精反問,“一百枚金幣發(fā)布委托,有問題嗎……尊敬的梭倫六柱?!?/br>
    羅耶啞然。

    “我以委托人的方式發(fā)布懸賞,無論何處的冒險者協(xié)會都是看錢的,他們按照流程將我的委托公布,無數(shù)冒險者愿意為我效力,這一過程并未觸犯梭倫的任何條例?!鄙^續(xù)說,“無論是之后冒險者對著同伴舉刀相向自相殘殺,還是血流成河,都是這些人太過貪婪,我從未下場說過什么,不是嗎?”

    大家都是聰明人,多知道多說無益,路禹走上前,問:“既然我們已經(jīng)撞破,你的小把戲可以結(jié)束了,把你要挾飛龍的東西交出來,離開這里。”

    森精笑了,干褶的臉皮擠在一塊,宛如樹皮:“我為何要順從你們的命令,你們似乎沒發(fā)現(xiàn),這四周……很安靜。”

    湖水無風(fēng)自動,澎湃的魔力正在翻騰。

    “六柱的身份是你的護(hù)身符,可若是無人知曉,這份護(hù)身符,也就失效了……您說是嗎?”森精明知故問。

    “我們有四個人加一條龍,你殺得過來嗎?”

    “有些困難,但是可以試試。”

    宛如撕破臉的話一出口,周圍的溫度降到了冰點(diǎn)。

    路禹做好了召喚準(zhǔn)備,自己在這群人里看上去最弱,難保森精不會選擇自己當(dāng)突破口。

    夏蕾姆和羅耶都不著痕跡地護(hù)在了路禹身前,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之際,森精身上的魔力驟然消散,被風(fēng)鼓脹的長袍重歸平靜。

    “翻過兩座山,有一大片果林,你的孩子就在果林旁的山洞中。”森精對著紅鱗飛龍說完,便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盯著路禹等人。

    “我開玩笑的,尊敬的六柱,森精中仍有一些人見證了你們的先祖開辟了新的時代,我正是其中之一。”森精言辭誠懇,似有緬懷之意,“他們是梭倫的支柱,也是侵染之靈災(zāi)厄中各族的英雄,雖然梭倫已經(jīng)將他們邊緣化,努力讓子民忘卻他們……但我們,依舊銘記。”

    森精飄然而起,背對著明月,笑著問羅耶:“不過,梭倫還需要你們這六根支柱嗎?”

    “六柱,暴食者閣下,我們會再見的……屆時,這可就不是一場游戲了?!?/br>
    月光下,森精一點(diǎn)點(diǎn)遠(yuǎn)去,直至完全不見,飛龍這才急忙起飛,趕往森精所說的地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