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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201節(jié)

    就仿佛有一股力量,促使著路禹與歐爾庫斯再度碰面!

    路禹捂著頭:“這次我不會再被你影響了……為了這座藍水城的人,為了我身邊的所有人……我不會再犯錯誤?!?/br>
    路禹向著前方的無數(shù)尸體抬起了手,他沒有直接進行召喚儀式,目光從每一個力戰(zhàn)而竭的英雄身上掃過。

    “我從未有過指揮的經(jīng)驗,從未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可以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紙上談兵,但是……我真的想贏,因為我的朋友們都在這里……那些與你們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每時每刻都在死去……在這寒冷的冬天,他們本該聚集在一起,歡聲笑語地烤著火,望著雪花,度過愜意的一天……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的!”

    “這里是你們的故鄉(xiāng),他不該被一個殘虐的入侵者奪走,讓你們的魂靈連一個留戀之處都找不到?!?/br>
    “我,路禹,一個籍籍無名的召喚師,摩斯塔納之外的來客?!?/br>
    “一個愚蠢的,希望能夠為藍水,月影,鳶尾,乃至摩斯塔納帶來一絲希望,摻和進來的人?!?/br>
    “我的召喚物將吞噬你們的殘軀,以你們的血rou為食糧……”

    “如若你們盤桓與這片土地之上,如若你們正在聆聽……”路禹眼眶發(fā)紅,“怨恨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你們的守護家園的愿望,由我繼承。”

    “請用你們的血rou,最后再幫助你們的族人一次吧!”

    “召喚!”路禹用力地大喊,似要把胸腹中已經(jīng)壓抑不住的情緒全都噴涌而出。

    伴隨著召喚儀式的進行,路禹體內(nèi)不斷輸出的魔力快速地凝聚于虛空。

    路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到了一個不斷旋轉(zhuǎn)地黑洞,正在不斷地吸收著自己輸出的魔力。

    此前如此多次召喚,他從未見過這個黑洞。

    不僅如此,路禹見到更為令他詫異的一幕。

    在召喚物與半空中成型時,釋放出了極為耀眼的光芒,也是在此刻,他隱約看到,地xue中無數(shù)光點在閃動,好似螢火蟲。

    他們不斷地漂浮,游蕩,緩緩地聚集向了路禹構(gòu)筑出的召喚物身邊。

    像是錯覺,召喚結(jié)束,光芒消散,路禹怎么都找不到那些光影的痕跡,就連那個不斷旋轉(zhuǎn),吸收魔力的黑洞也在瞬息間消失了,只有躺在黑盒中的“鋼琴”正探出腦袋,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不同于以往,鋼琴沒有向路禹索要撫摸,觸手上突起的眼球似是在注意著虛空中的某一處,直到路禹上前,方才探過來,親昵地蹭著路禹的手。

    “鋼琴,每次召喚你出來,都沒讓你吃飽,抱歉了……”

    小觸手鋼琴忽然把身子伸長,用黏糊糊地身子蹭了蹭路禹的臉頰,如果不是路禹阻止,他已經(jīng)打算把嘴巴裂成三瓣,露出里面鋒利的牙齒,再給路禹一個吻了。

    路禹拍了拍鋼琴,指著周圍一具具殘缺的身體,顫抖著說:“去吧,去吃吧?!?/br>
    “不只有這里,放心……這一次,食物管夠!”

    鋼琴撲向其中一具尸體進食的同時,路禹快步走出了地xue,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冷卻著因為淚流不止有些guntang的大腦。

    不該這么懦弱的,他早就有覺悟了啊。

    在戰(zhàn)爭中仁慈是大忌……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

    落葉歸根,這種執(zhí)念,路禹懂,因為他那個遙遠的故鄉(xiāng)也是如此。

    不同于埋葬,火化,鋼琴的吞食會將他們化作驅(qū)動自身成長的魔力,最終他們不會于這個世界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呼嘯的寒風很快就將路禹的淚水逼了回去,路禹炙熱的情感也逐漸冷卻。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里開始回蕩著一些奇怪的聲音,如同蚊吶,無法聽清。

    “又是‘沖動’嗎?”

    他跟西格莉德聽著遠處的轟炸聲,廝殺聲,看著滿天飄落的雪花,終于,地xue塌陷了。

    瘋狂的進食沖動讓鋼琴徹底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三根兩層樓高,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巨型觸手表面淌著黏糊糊的液體,在這些黏液之下,幾枚漆黑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地亂轉(zhuǎn),且伴隨著觸手的晃動,時隱時現(xiàn)。

    原本承載著鋼琴的那枚方磚大小的小黑盒子已經(jīng)擴大了好幾倍,盒子上原本不清晰的紋路與鋼琴上的黑白鍵一模一樣。

    只不過,召喚物鋼琴上的這些黑白鍵,以血rou鑄成的,隱約能看到類似人體血管的紋路。

    黑盒子的下方,大量指尖粗的觸手正在緩緩蠕動,觸手上密密麻麻,微微張開的圓嘴充當了吸盤的作用,他們途經(jīng)的地面,留下了密集的牙痕。

    已經(jīng)見識過血rou戰(zhàn)車,噬魔樹的西格莉德對于外號“鋼琴”的召喚物第一印象便是——好正常。

    乍看之下,無非就是小黑盒子上插著三根黑漆漆,滑不溜秋的泥鰍。

    至于底盤的觸手……西格莉德實在是見得多了,以至于不會再驚詫了。

    路禹耳邊的嗡鳴聲越來越響,他無法聽清任何一個字,但奇怪的是,這些聲音竟然不會使他感到煩躁。

    那股強烈的“沖動”似乎也被這些聲音所隔絕,不再能干擾路禹的思緒。

    “能走快一點嗎?”路禹與西格莉德爬上了鋼琴的黑盒子,決定用他代步。

    鋼琴動作微微凝滯了幾秒,將身體表面的黏液吸收回體內(nèi),緊接著,風馳電掣!

    充當鋼琴大腿的那些觸手快速地擺動,在被轟炸成廢墟的南城如履平地地疾馳著。

    強烈的進食沖動使得鋼琴在疾走途中不斷地低下頭,對著那些目瞪口呆的藍水聯(lián)軍口水直流。

    路禹能感覺到,鋼琴對自己的親昵似乎不復從前,這個進食欲望強烈的家伙愈發(fā)地難以克制被路禹塑造出的“本能”。

    “給我忍住!”路禹惡狠狠的下令。

    感受到路禹情感變化的鋼琴迅速收斂起自己對“食物”們赤裸裸的欲望,轉(zhuǎn)而委屈地發(fā)出了低沉的嗚嗚聲,似乎在討好路禹。

    南城已經(jīng)到了失守的邊緣,精通土魔法的六階精靈長老已經(jīng)疲憊不堪。

    他既要防備城外虎視眈眈的塞列爾高階戰(zhàn)力,又要不斷修復破損的墻體。

    如若不是勒琳請來了西城的狼人們協(xié)助防守,面對魔法師的狂轟濫炸,以及不斷沖殺進城,把守軍打得混亂不堪的騎兵,南城早已失陷。

    然而精靈也是有極限的。

    在精靈長老又一次將被魔法師炸出數(shù)個缺口的城墻以泥土修復之后,他兩眼一黑,徑直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精靈驚恐地沖上前,就連在抵抗魔法師轟炸的勒琳也沒忍住,徑直飛向了他。

    “勒琳大人,長老他幾天都沒怎么休息了,魔力不斷地透支……如此下去,他會死的!”

    正在給長老身上放魔核和水晶的長老親衛(wèi)淚臉滿面地哭訴,這讓勒琳嘴唇顫抖。

    她怎么會不知道長老的身體狀況,但是南城真的不能少了他,一個會土屬性魔法的六階魔法師,實在太重要了。

    西城已經(jīng)岌岌可危,南城不能再求援了。

    “路禹……你是我唯一的援軍了,再不來,你就沒法向我證明你真的比歐爾庫斯強了?!?/br>
    勒琳一揮手:“帶長老離開休息,如果南城失守……帶著長老逃?!?/br>
    為了看到塞列爾倒下的那一天,能走一個是一個吧。

    勒琳也已經(jīng)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她不打算和藍水城共存亡,她要返回西線,繼續(xù)與塞列爾戰(zhàn)斗。

    失去了精靈長老的修復,城墻在幾聲轟鳴中轟然倒地,這次南城的城墻徹底消失了。

    塞列爾的士卒在飛揚的塵土中不斷地沖入,再無屏障可依的精靈與狼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近身戰(zhàn),唯有這樣,后方的魔法師才無法精準打擊。

    兵力比幾乎達到十比一的情況下,藍水聯(lián)軍的反擊在塞列爾騎兵組成的洪流下,逆推了回來。

    勒琳已經(jīng)看到,塞列爾的魔法師飛上了城墻,魔法正在醞釀。

    “路禹,我等不來你的召喚物了……我佩服你這個外人,逃吧,藍水城覆滅在即,西線聯(lián)軍的勝利足以將告慰這里陣亡的每一個戰(zhàn)士!”

    勒琳將魔法信使放飛,呼喊著親衛(wèi),就要逃走。

    幾乎是同一時間,還在頑強抵抗的藍水聯(lián)軍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塞列爾士兵有些分神,原本激烈廝殺的他們竟不約而同地有些呆滯,然后面露驚恐之色。

    勒琳回過頭,看見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不知何時,南城墻側(cè)方的缺口處,三根巨大的觸手從頂端裂成三瓣,宛如一朵異常巨大的花兒盛開。

    然而塞列爾士兵看到的不是美麗的花蕊,而是密密麻麻,如鋼刀般鋒利的片狀利齒。

    信使返回到了勒琳身邊。

    “不用西線聯(lián)軍,就由我來告慰他們的英靈?!?/br>
    路禹向鋼琴下令。

    “你,以無數(shù)英靈血rou飼養(yǎng)而成?!?/br>
    “現(xiàn)在,與我一起繼承他們的遺愿吧?!?/br>
    “記住,塞列爾人,一個不留!”

    遏制鋼琴進食沖動的枷鎖,松開了。

    第186章 于異世界奏響的卡農(nóng)

    英勇的塞列爾士兵死得最早,他們高呼著自己信仰的神明,向著鋼琴發(fā)起了沖鋒,或是攻擊目標巨大,看起來像是鋼琴命門的黑盒子。

    或是拿出特制的魔法道具,塞到鋼琴底盤的觸手堆中,試圖把鋼琴的“腿”全部切斷。

    然而這些cao作全都是徒勞。

    鋼刀劈砍留下的傷痕伴隨著鋼琴不斷地吞咽,逐漸愈合。

    魔法轟炸造成的貫穿傷絲毫不能遲緩鋼琴的進食動作。

    攻擊有效,但是無奈鋼琴的身體太大了,現(xiàn)場的魔法師根本無法一擊殺死這個貪食血rou的怪物。

    他就像一臺掃地機器人,所到之處,地面上不留一絲血rou。

    在勒琳看來,這已經(jīng)不是戰(zhàn)斗了,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鋼琴完全把戰(zhàn)場當做了餐廳。

    他根本無需挑選,三根巨大的觸手從頂端裂成三瓣后,布滿利齒的深淵巨口猛吸一口氣,然后在戰(zhàn)場上一路碾過,就能收獲滿滿。

    鮮活的血rou進入口中,與地面融為一體的則會被充當足的觸手吸食一空。

    現(xiàn)場的塞列爾軍團長發(fā)現(xiàn),伴隨著不斷的進食,鋼琴的身子似乎又變大了幾分,這個令人膽寒的事實讓他立刻狂嚎撤退。

    面對鋼琴這個怪物早就萌生退意的塞列爾士兵本來就是懼怕于軍規(guī)不敢逃跑,如今得到撤退命令,霎時間紛紛掉頭,放棄前方還在和藍水聯(lián)軍糾纏的同伴,奪命狂奔。

    軍團長看著混亂一片的戰(zhàn)場心如刀割,他很清楚這個命令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