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于這一點范悔和裴玉倒反應(yīng)很快:“你之前舉報孫老師私下補課,你們結(jié)仇了!” “有道理?!甭逄焖當偸郑澳蔷屯段野?,可以對著鏡頭把你們的推理說一遍了。” 沒人說話,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邏輯根本說不通。 其實,現(xiàn)在在場內(nèi)的幾個玩家中,洛天水是兇手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如果再考慮到場外因素,那就更不太可能是洛天水了。 理由很簡單,他是一個節(jié)目組原本計劃在門衛(wèi)處就會被“退學”的小丑角色,即就是說后續(xù)的劇情不管有沒有他都會自然發(fā)生,換言之,他的這條劇情線必然不會多么重要。 試想,如果洛天水是真兇,但沒能在門口拿對入校證進來,豈不是后續(xù)劇情都無法發(fā)展了?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一層,于是面面相覷。 “那么,既然大家目前都沒有什么線索,我提議不如我們每一個人都再說一遍自己的時間線,然后各自去搜證?”洛天水建議道,率先開始自我介紹,“我的時間線最簡單不過,大概下午五點到學校門口,然后在門口和門衛(wèi)大約拉扯了十五分鐘,進校后又在教學樓下和墨星、裴玉對話五分鐘左右,之后我們?nèi)齻€一起來到502教室等了老師半個小時左右,最后我來到教師休息室發(fā)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大約是六點左右呢,你們呢?” 隊里其他幾個人似乎不太適應(yīng)言辭如此犀利的洛天水,一時沒有說話。 唯一的女性嘉賓花花很給“面子”,立刻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時間線:“我是三點來的,我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到了,于是我們一起上了兩個小時左右的課,大概四點五十的時候,老師說休息半個小時,于是我們幾個在教室寫作業(yè),過了一會,墨星和裴玉下樓了,我和范悔兩個人有一道題目不會,就去教師休息室找孫老師,可是孫老師沒在,我們等了一會他還沒回來,于是我們只好回到教室,過了一會你們幾個就一起上來了。” 范悔:“對,我們兩個是完全一起行動的,可以相互佐證?!?/br> 洛天水目光淡然看向墨星和裴玉。 裴玉像被冒犯到了,立刻炸毛:“不是某個人來遲,我們兩個需要去找他?” “唔……要這么說,你們和我關(guān)系還挺不錯。”洛天水語氣毫無起伏地評價道。 眼看裴玉又想反駁什么,洛天水轉(zhuǎn)向問花花:“所以,在我回到教室之前,你們四個都只離開過教室一次?” 花花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是?!?/br> 范悔似乎也想起了“臺本”上的什么設(shè)定,積極表現(xiàn)道:“也沒有,老師下課后,我們四個人都單獨離開過教室的?!?/br> 洛天水:“做什么?” 也許是洛天水問詢的語氣太過自然,范悔下意識從善如流回答道:“好像不是上廁所就是接水唄,這里還能干什么?” 洛天水不置可否:“那你記得你們四個人出去的順序嗎?” 范悔一愣:“這誰記得??!” 剛剛耳機里播送的他的劇情線,說幾個人出去時候都是一帶而過的,顯然這里根本不是重點……再說,誰先誰后這根本就不重要吧? “喂,你這個最后才來的,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問來問去……” 范悔剛想習慣性懟洛天水幾句,花花作為常駐嘉賓,很有眼色地插話說:“我依稀記得出去的順序是墨星、裴玉、范悔和我,可以肯定的就是大家確實都單獨出去過一次。” 洛天水點點頭,他心里差不多有一點眉目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 這個世界上,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有動機,再莫名其妙的原因也是原因。 究竟為什么? 所謂的推理,一定是根據(jù)已知的信息,展開聯(lián)想,去尋找隱藏在已知信息之下的未知信息。 所以剛剛有什么被他忽視的線索嗎? 洛天水轉(zhuǎn)向裴玉:“你們是為什么討厭我?” 裴玉嗤笑一聲,大約是“討厭你還需要理由”的意味。 還沒等他說出什么,墨星比裴玉要成熟得多,打斷了裴玉的個人情緒,解釋道:“因為上一次我們補課,你去教務(wù)處告發(fā)孫老師,我們當然不會喜歡你?!?/br> 洛天水點點頭,卻覺得這個設(shè)定有些許說不出來的奇怪。 人的社會中行為的基本原理就是——基于利益。 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是出于某種利益在社會行為中進行決策。 孫老師免費為他們補課,洛天水是得益方,他沒有絲毫的利益受損,為什么費力不討好地去舉報? 故事里的“洛天水”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根據(jù)流程,幾個人分散開尋找線索,洛天水當即找到花花。 顯而易見,花花是幾個人當中,最能正常和他進行對話的人。 “今天一下午,你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嗎?” 花花想了想:“感覺上……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事?!?/br> “那之前呢?” 花花一愣:“什么之前?” 洛天水:“我們的學習小組應(yīng)該還有一位女生……是嗎?” 花花眼神一暗:“對的,她叫小草。” “她為什么今天沒有來?” “她生病了,大家不是都知道嗎?” 洛天水點點頭,又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