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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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簡,你是不是懷疑徐雯殺了薛毅,而喬倩殺了徐雯的夫君?”夏驚秋站在不遠處問,“所以喬倩才這般篤定薛毅會死?!?/br> “換著殺啊?”許一旬打了個寒顫,“她們二人有什么聯(lián)系,為何非得殺了自己的夫君?” “二人都是寡婦,便是最大的聯(lián)系?!毕捏@秋來回踱步,院子不大,他沒走幾步便要折返回來。 “可這徐雯住在城北,喬倩住在城南。二人密謀起來也太麻煩了吧?!痹S一旬頂著卷宗問,“再說了,若是徐雯常去尋喬倩密謀,薛毅怎么會不知?那可是梁小小的好友啊,他們定是見過的。薛毅心里有鬼,難道不會提前提防?” 夏驚秋思索了片刻:“觀音廟!”他猛地跑到婁簡面前,“喬倩多年未所出,平日里除了干活計、在家照顧夫君與阿吉,必然會去觀音廟求子的。我初來岑州,便聽人提起過觀音廟求子很靈的?!?/br> 婁簡把rou刀插入砧板,叉著腰喘氣道:“還算有長進?!?/br> “不對,不對。喬倩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殺得了一個精壯男子,還把人分成了十八塊?!痹S一旬摸著下顎思索。 婁簡心中歡喜:“我們阿旬也長進了?!眾浜啍[了擺手,指著砧板上的排骨問,“我實在沒力氣,你們兩個,誰來幫忙。” 夏驚秋接過rou刀,瞄準排骨間隙剁了下t去,明明是瞧準的,落刀時卻偏了不少,他又試了幾次,刀刀砍偏,沒一會兒,rou刀眼看著卷起了一個豁口。 “真是個不食煙火的小郎君,你瞧你砍得磕磕巴巴的。”許一旬嘲笑。 夏驚秋舉起的刀子懸在了半空中:“磕磕巴巴?” “怎么,我還說不得你了?”許一旬朝著夏驚秋扮了個鬼臉。 夏驚秋擦干凈雙手,快步跑向許一旬。 “你做什么?”許一旬抬手格擋,沒成想腦袋上的卷宗突然被人拿走。夏驚秋又魔怔了,他拿著卷宗翻來覆去地看,巴不得要將每個字都嵌入眼睛里。 “切口凌亂不一定是分尸沒有經(jīng)驗、耐心或者害怕、時間不夠之類的緣由,也有可能是出自兩人之手?!毕捏@秋拿著卷宗里的驗書上前,“你看仵作畫的尸塊圖。下刀的方向左右上下皆有,殺害金成安的兇手還有一個人!” “我想整件事的大概是這樣的。徐雯得知梁小小被薛毅殺害后,一直懷恨,想要伺機報復。于是便勾連了喬倩,交換殺人,正巧喬倩對薛毅的也是有殺心的,二人一拍即合。金成安案事發(fā)當日,徐雯提前去了畢節(jié)縣,喬倩與另一人趁機作案?!眾浜喺f到這,忽然停了下來,“可是……為什么呢?” “什么為什么?” “你們仔細想想,梁小小的尸骨被發(fā)現(xiàn)時都爛透了,徐雯是怎么確定的?自然是在尸體還能辨認的時候徐雯便知道那是梁小小。那為何徐雯當時不報復,非得在七八年后再動手?” “有些事越想越氣唄?!痹S一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時候白日里吵架沒吵痛快,晚上輾轉(zhuǎn)難眠也是常事。” “不……徐雯……”夏驚秋思索道,“徐雯應(yīng)該有什么把柄在金成安手里,讓她不得不謀劃殺人,梁小小不過一個幌子罷了,誆騙喬倩讓喬倩信任她的幌子罷了?!?/br> “司馬,司馬,夏司馬!”三人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一名衙役跑得滿頭是汗,腳邊的塵土還沒來得及落下,“司馬,喬倩來自首了,說是自己殺害了薛毅?!?/br> 夏驚秋目光炯炯:“來的正好,省得我去拿她了?!?/br> 婁簡拉住了夏驚秋:“等等,喬倩自首的消息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在問清楚之前,不要打草驚蛇?!?/br> 三人兵分兩路。婁簡與許一旬去探徐雯的底細,夏驚秋則是回府衙審問喬倩。 * 喬父喬母有三子,兩女一男。原想著二胎生個兒子便不再生養(yǎng),沒成想老二還是女兒,所以喬倩自打出生起,便是家里多余的那個孩子,還未滿月便被送到了外祖家。 春日里隨外祖下地耕種,追著蜂蝶跑得滿頭是汗;夏日在螢火蟲堆里橫沖直撞,看著烏云如魚鱗般斑駁,狂風吹著層層草浪;秋日看星,冬日賞雪,田埂里的植物盛了又敗,敗了又繁榮,一年復一年,日子平淡倒也安逸。對于喬倩來說,那是她人生中最快樂日子。 十六歲那年,住在州城里的耶娘來了信,這是喬倩第一次接觸到別人嘴里的耶娘。她滿心歡喜地打開書信,討教了村里好幾個念過書的人,才將信件的內(nèi)容拼湊起來。 少女的神色從興奮到懷疑再到失望,最后只能坐在田埂間發(fā)呆。 喬家耶娘送來的是一封“賣身契”。他們將喬倩許給了長她十歲的薛毅做填房,換來了十兩白銀。同樣的,喬倩的長姐也被父母賣給了同村鄉(xiāng)紳家做小,兩個女兒共賣了二十兩,家里又貼補一些田地才給弟弟娶了一房媳婦。 喬倩在薛毅家的日子并不好過。成婚那日,沒有cao辦婚事,沒有嫁衣,甚至連一對像樣的龍鳳蠟燭都沒有。喬家耶娘給她準備了幾件弟弟衣裳改的衣裙,又往包袱里塞了幾口干糧,便算作是嫁妝了。 她見著薛吉的第一眼便有些吃驚。那是冬日,七八歲的孩子只穿了一身單衣單褲,肌膚裸露的地方淤青斑斑。 起先薛吉是不喜歡她的,因為薛毅喝醉酒總是說,家里銀子拿去買喬倩了,薛吉穿不好吃不好都是喬倩的錯,可二人年歲相差不多,日子久了薛吉倒也愿意與她說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