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簡寧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領(lǐng)導(dǎo)笑了起來,幫賀煜回答,必須喝,沒有寶峰,他們賀氏的布點也完成不了,然后幫兩人倒?jié)M酒。 簡寧頭一仰,把酒一口氣喝光,有點急,一點酒沿著他白皙修長的頸部,順著微微隆起的喉結(jié)流到衣服里。 賀煜整個人都繃緊了,隨著簡寧一口喝掉自己杯中的酒。 他剛把酒杯放下,簡寧的頭就伸了過來,他在檢查自己的酒杯有沒有喝光,熟悉的松香味混著烈酒的香氣撲面而來,賀煜不得不后退一步。 “賀總跑什么,酒沒有喝光怕被我發(fā)現(xiàn)嗎?”簡寧抬起頭,往賀煜靠近一步,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賀煜,然后又笑了起來,臥蠶鼓鼓。 也許是尼爾帕的酒后勁太大,賀煜瞬間全身開始發(fā)熱。 啪——篝火爆燃起來,竄到三四人高,火光沖天,映亮了整片草場,熱浪瞬間往賀煜襲來,與他體內(nèi)的燥熱疊加。 賀煜終于是伸手,一把勾住簡寧的肩,把人圈到自己身邊。 “簡向?qū)?,小心火?!辟R煜努力維持著清明,畢竟草場上高朋滿座。 簡寧沒回答他,低著頭盯著賀煜勾住自己的手,指腹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傷痕,還有一些凍傷開裂,是前幾天在七千米修光纜凍的。 簡寧伸出無名指尖碰了下賀煜指腹的凍傷。 指尖冰涼,與賀煜的燥熱交織,賀煜勾住他的手臂緊了緊。 簡寧也不掙脫,就這么任賀煜勾著,轉(zhuǎn)過身,空酒杯往領(lǐng)導(dǎo)面前一伸,用眼神示意對方再倒酒。 美人微醺總是有特例,領(lǐng)導(dǎo)也不惱怒,反而樂呵呵地又幫他把酒倒上,說,簡向?qū)量嗔?,今天好好放松多喝點。 簡寧沖著領(lǐng)導(dǎo)笑面如花,沒問題,來我們喝一杯;馬上又是一杯見底,空杯一伸,再來一杯。 賀煜把簡寧拉回身邊,他感到簡寧喝過頭了,要出事。 簡寧開始在他臂膀里掙扎,要去接著倒酒,賀煜只得按住他不松手。 兩個人暗暗較勁,簡寧喝多了使不上勁,被賀煜占了上風(fēng)。 “賀總,你放開。”簡寧開始嚷嚷。 霎時鼓號聲四起,蓋過簡寧的聲音,幾個穿戴面具華服的尼爾帕,進到場地中央,隨著鼓點與歌聲開始縱情歡舞。 舞蹈肆意狂放,舞者臉上的面具表情隨顏色變化,紅色莊嚴肅穆,黑白猙獰詭異,翠綠卻是平和端莊;篝火映亮了舞者嵌金絲的外袍,吸引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 賀煜和簡寧也被舞蹈吸引,兩人安靜下來,并排站著欣賞。 “紅面具的是木貢?!焙唽幒攘丝诰?,在賀煜手臂里吃吃地笑:“他每到抬腿動作時,就好像小狗撒尿,我一眼就能認出來?!?/br> 賀煜低頭看簡寧,他一張臉喝得粉紅,正盯著木貢,樂得合不攏嘴;賀煜第一次看到簡寧的情緒如此外放。 舞蹈是真的好看,只是唱的歌詞是尼爾帕語,賀煜聽不懂, 賀煜只能問簡寧:“這個舞跳的是什么意思?” “紅臉的是國王,綠臉的是神女,黑白的是巫,巫師”簡寧帶著酒氣,開始給賀煜講解:“黑白臉打架,黑白的是壞人,他妒忌的?!?/br> 簡寧是真的喝多了,不僅有點結(jié)巴,故事都說不完整。 賀煜只得又問:“黑白的巫師是為什么事情打架,和誰打架?打贏了能有什么結(jié)果?” 簡寧酒杯剛端到嘴邊,聽到賀煜的問題,便就著酒杯抬眼看他,悶聲回答:“紅臉的國王,見到綠臉的神女。” 簡寧又開始喝酒,賀煜伸手要奪他的酒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簡寧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到見底,雙唇被酒氣浸得通紅。 “他們一見鐘情。”簡寧喝完最后一口酒,看著賀煜張口說道。 賀煜腦子里的轟鳴聲,已經(jīng)蓋過舞蹈的鼓號聲,k1夜里的弧光在腦海里幻化成迷離的夢境,簡寧殷紅的雙唇一張一合,他說: “我們一見鐘情。” 賀煜低頭看著臂膀里的簡寧,他已經(jīng)不再看自己,眼神迷離,伸手指著經(jīng)過往自己走來的紅臉國王,說:“是小狗撒尿呀,小木貢?!?/br> 紅臉國王一舞跳罷,剛要退場,經(jīng)過簡寧身邊,聽到簡寧的話,竟是搖頭晃腦地向他沖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道具,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簡寧哈哈笑著掙脫賀煜,轉(zhuǎn)身往人群外跑,紅臉國王便跟著簡寧后頭,搖搖擺擺地追了出去。 跑的時候還簡寧撞了上頭的領(lǐng)導(dǎo),木貢撞了下明瑪,氣得明瑪直跺腳。 領(lǐng)導(dǎo)倒是開心的很,民族團結(jié)其樂融融。 等賀煜回過神,兩個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無影無蹤。 賀煜等了會兒,不見簡寧回來。他把酒杯交給明瑪,說要去找簡寧。 明瑪想了想下,說草場后頭有慶典用品的倉庫,是一個木頭蓋的小房子,現(xiàn)在表演結(jié)束了,所有服裝道具,什么的都要收到那里,可以去那里看看。 賀煜順著草場邊緣找到倉庫,這里離慶典中心有點距離,只能隱約聽到人群歡騰。 面具舞的道具已經(jīng)被脫下,金絲衣,面具隨意地被丟棄在倉庫地上。還有其他舞蹈演員的衣服也都隨意地放置,堆成五顏六色的小山。 賀煜打開燈看了一圈,沒見到簡寧,他喊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