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嬌媳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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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棲失笑一聲,提著裙擺來到裴沐珩身側(cè), “三?爺?” 裴沐珩聽到這道溫軟的嗓音,轉(zhuǎn)身過來,徐云棲穿著一身淺粉的緞面對襟褙子?高挑立在臺階,湖光水色漫過她面頰,連著整個人?美的很不真實。 許久不曾見她,心里自然是想的,深秋風寒,見她穿的單薄,便問道, “冷嗎?” 徐云棲自來習練五禽戲,身子?骨比一旁姑娘結(jié)實,方?才?又?飲了幾口酒,這會兒身上火辣辣的,哪里覺得冷,她搖頭。 裴沐珩連忙牽起?她的手?,將她拉過來,五指插過去與她十指相扣,二人?并肩而立,一同看著漣漪款款的湖面,心里仿佛也有一股情意在漾。 后方?石徑上時不時有腳步聲路過,細碎的笑聲倒也不曾打攪二人?,裴沐珩問起?她在太醫(yī)院的事,徐云棲避重就輕答了,裴沐珩看著報喜不報憂的妻子?,頗為?無奈,若非荀允和在京,他還真就不放心。 寒風拂面,徐云棲面頰的熱浪褪去,有些冷了,指腹往他手?背輕輕一按,問道,“三?爺…” 正待邀他回去,那雙清雋的眸子?就這么轉(zhuǎn)過來,水波蕩漾映在他眼底,仿佛有星光傾垂而下,徐云棲仿佛被他蠱惑,喉嚨就這么啞住了, “云棲,有沒?有想我?” 裴沐珩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似有細碎的沙粒滾過心尖。 這樣的問題沒?有第二種答案,徐云棲不假思?索輕輕嗯了一聲,用力地點?了下頭。 裴沐珩也不知信她不曾,抬手?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碎發(fā),笑而不語。 少頃,察覺她鼻尖被凍得通紅,裴沐珩牽著她回了永寧殿。 皇帝上了年紀,很快就喝醉了,宴席漸散。 至亥時三?刻,熙王府眾人?一一回府,熙王跨進大門便轉(zhuǎn)身去尋裴沐珩, “珩兒,你跟為?父去一趟書房…?!?/br> 話音未落,熙王妃高聲截住他的話,“這么晚了,珩兒風塵仆仆回來,不用歇的嗎?有什么事明日再說!”說完狠狠朝丈夫使了兩個眼色。 熙王頓時會意,也對,小兒夫婦成婚一年了,至今不見喜訊,熙王妃快愁白了頭,熙王也跟著憂心,眼下還有什么事比子?嗣更重要,于是熙王連忙收聲,哈哈一笑攜熙王妃往后院去。 哥哥嫂嫂雙雙離去,裴沐珊姐妹也很識趣沒?來搗亂,裴沐珩與徐云棲相視一眼,反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回了清暉園,裴沐珩身上沾了些酒氣,連忙去了浴室,剛將外衫褪去,便見屏風處光影一暗,徐云棲繞了進來。 裴沐珩半個身子?已露在外頭,衣衫尚搭在手?腕處,只消往上一提便可?穿好,裴沐珩卻沒?動,不動聲色問她,“云棲?” 過去徐云棲從未服侍過他沐浴,今日突然進來,裴沐珩有些意外,幽靜的眸子?微微起?了幾分?熱意,直到目光下移落在她掌心,見她手?里拿著些許藥水,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無奈撫了撫額。 徐云棲面色平靜來到他身后,“我來看看你身上的傷?!?/br> 修長的背身交錯了五六條刀痕,新舊相疊,其中一處雖是結(jié)了痂,從傷口痕跡來看,皮rou往外翻,刀劍劃進去很深,徐云棲眉頭一蹙,深深嘆了一氣,“我?guī)湍阆??!?/br> 本是夫妻,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裴沐珩解了衣裳邁入浴桶,等他進去,徐云棲便彎腰在他身后替他擦拭背身。 徐云棲動作極是輕緩,處理又?細致,一陣陣癢意順著肌膚四處攀延,慢慢的這層癢意發(fā)酵化作燥熱,裴沐珩喉結(jié)來回翻滾,等了一會,側(cè)目問她,“好了嗎?” 徐云棲嗯了一聲,“快了…” 方?才?在水榭,她就是這么嗯了一聲,絲絲縷縷似蠶絲,久久摩挲在耳邊。 裴沐珩閉著眼沒?說話。 片刻徐云棲處理好傷口,收拾東西準備出去,剛直起?腰身,面前光線一暗,那男人?腰帶未系便將她抱起?來,徑直擱在高幾上,徐云棲察覺底下墊著衣物,有些不知所措, “你傷口剛上藥呢…?!?/br> 濡濕的溫軟已落在雪白脖頸,肌膚疙瘩被一層層掀起?來,徐云棲很快說不上話來,身后是薄薄的屏風無處借力,冷不丁拽住他肩骨,摸到一處傷口連忙松開手?,纖細的胳膊便如柳條般在熱騰騰的水汽里晃。 些許時辰過后,墊著的那件寬衫濕了一片,裴沐珩暗啞的嗓音低低擦過她耳畔, “這下我信你有想我…” 徐云棲面頰騰得一熱,水盈盈的眸子?立即瞥向?別處,抿著唇?jīng)]?作聲。 第57章 因著這句話,徐云棲再是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響,事后將?自己埋入被褥里一動不動。 這回是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裴沐珩卻以為自己得罪了她,哪里還睡得著,掀開被?褥與她躺在一處,胸膛貼近她,絞盡腦汁地哄著, “云棲,你猜我從苗疆帶來了什么?” 徐云棲心念一動,已?經(jīng)想?轉(zhuǎn)身了,卻莫名沒動,只低低嗯了一聲,表示等著他下文。 裴沐珩卻伸出手,將?那纖細的身子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黑漆清澈的眸子烏溜溜的,乖巧又溫順地望著他,即便明白她從不是溫順的性子,被?她這么看著,心神免不了蕩漾。 “我給你帶了三車的藥材,還有些藥浴的藥包?!?/br> 這下徐云棲委實吃了一驚。 顧不上方才那點子尷尬,連忙從被?褥里探出半個身,“真的嗎?” 苗疆盛產(chǎn)奇珍藥草,苗藥在市面上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裴沐珩一下子給她拖了三車回來,徐云棲欣喜溢于言表。 屋子里雖然燒了炭火,夜里依然很?涼,裴沐珩連忙將?她按下去,連帶褥子一同將?她帶入懷里,“東西擱在院子里,明日你一樣一樣理?!?/br> “我的云棲不愛花俏的衣裳,不喜金銀珠寶,卻獨愛藥材,為夫豈能不為你搜羅一些,往后去哪兒,我都給你帶?!?/br> 這番低語伴著磨蹭耳珠的癢意一同滾入耳郭。 徐云棲一怔,喃喃地倚在他臂彎沒有吱聲。 比起過去她笑嘻嘻地道謝,裴沐珩更喜歡眼前她不吱聲的模樣,說明這禮物中了她的意。 四籟俱靜,她就這么在他懷里閉上了眼。 閉上眼那一刻,心底頭一回升騰起一抹茫然。 就在方才結(jié)束沐浴時,她甚至毫不猶豫從袖口?抽出細細的銀針,扎在腰腹數(shù)處xue位,將?那東西流出來,外祖父之?事水落石出前她不會?讓自己?懷孩子,不想?給彼此任何掣肘牽絆。 她不知她與他能走多遠,會?通向何方。 * 夜深,風從御花園穿梭出來,攜帶著些許晚桂的清香。 燕貴妃著人抬著昏醉的皇帝送去永壽宮后,裴循親自攙著母親往坤寧宮走。 皇后身子弱畏寒,裴循意在請轎攆,卻被?皇后推拒了, “循兒陪我走一走,我喝了些酒,吹吹冷風,清醒一些。” 寂靜的宮道,深長?又明亮,四周安靜極了,唯有前方的路是清晰的,兩?側(cè)宮墻掛著壁燈,時不時有巡邏的侍衛(wèi)路過。 皇后明明是笑著的,也看似快慰,瞳仁深處的寂寞卻比那秋寒還要凝重, 裴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娘,您再等一等,兒子定讓你如愿。” 皇后明白裴循是什么意思,等得了機會?除掉燕貴妃,整個后宮便是她的,屆時便是帝后和鳴,皇后忽的自嘲了一聲,朝他搖頭, “娘早就不在意了,也從不在意。” 從入宮那一刻,她便知自己?注定是家族榮耀的一顆棋子,是陛下平衡朝局的棋子。 “循兒,娘這一生凄愁自苦,卻總是盼著你能如愿,今日陛下賜婚,你好像并無?喜色?” 裴循愣了下,“母后為何這么說,您替我爭取了鄭閣老,這正是兒子所想?,又豈會?不喜?” 皇后眼底噙著淚,“是你非要那太子之?位,為娘不得不幫你,否則依我之?見?,你便安安生生當個閑王,娶一房妻,延綿子嗣,恩恩愛愛多好呀?!被屎笸胺侥柯稅濄?/br> 她這輩子得不到的,總盼著兒子得到。 裴循垂著眸,眼底無?波無?瀾,“娘,在其位謀其政,兒子是中宮嫡子,即便不爭,將?來也不會?有好下場,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迎風而?上,父皇對我雖有掣肘,卻已?是在給我鋪路,這東宮儲君已?是兒子囊中之?物?!?/br> 皇后聽了這話,默了一瞬,半晌緩緩吁出一口?氣,“秦王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裴循漠然道,“他如今只剩下空架子,不足為慮,真正需要忌憚的是熙王府。” “熙王?”皇后駐足看著他,旋即搖頭,“熙王此人最?是重情重義,當年若非我拖著病驅(qū)求情,陛下一刀便砍了他,他一直記著這份恩情呢,他不會?與你為對的?!?/br> 裴循覺得皇后對朝局還是過于樂觀了些,為免母親擔憂,他不欲深辯,只攙著她進了坤寧宮側(cè)門,“兒子的事,娘就莫cao心了,您把身子養(yǎng)好比什么都強。” * 十?月初六,裴沐珊大婚。 說來裴沐珊運氣比十?二王裴循好多了。 齊王一月的喪期至昨日便滿,悶了一月的京城酒樓,在今日紛紛張燈結(jié)彩,敲鑼打鼓,襯著裴沐珊的婚事無?比浩大,仿佛舉城同慶。 裴沐珩離京兩?月,朝務堆積如山,自昨日凌晨忙到這會?兒新娘快要出門才回來。 長?嫂謝氏在外頭迎客,二嫂李萱妍與高側(cè)妃管著府內(nèi)庶務,閨閣內(nèi),只徐云棲和裴沐蘭并熙王妃在作陪。 裴沐珊坐在梳妝臺前對著一匣子首飾猶豫不決,她今日穿著一身紫紅的郡主品妝婚服,顏色過于莊重,裴沐珊不喜,便試著用些鮮艷的首飾做點綴,裴沐蘭前前后后幫她斟酌。 韓側(cè)妃進來時,便見?熙王妃坐在東次間抹淚,偏生里間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襯得熙王妃的淚便有些多余。 韓側(cè)妃哭笑不得,來到熙王妃身邊勸道, “瞧您,哭什么?沒聽見?那珊珊丫頭樂著呢?!?/br> 熙王妃抹干淚花,憂道,“可不就是因為她這般沒輕沒重,懵懂無?知,我才替她懸心么,燕家現(xiàn)在是看重她,久而?久之?,婆媳終究是婆媳,哪里能容忍她一直這般昏頭昏腦過日子,再者,當了娘又不一樣……” 說到此處,熙王妃猛打了哽,“不對,我忘了件要事。” 韓側(cè)妃畢竟是過來人,看熙王妃那臉色便知是怎么回事。 一聽外頭鑼鼓喧天,嗩吶聲已?越來越近,便急了,“哎呀快些快些,冊子在哪,您要是不方便,我去!” 熙王妃連忙看向身側(cè)的郝嬤嬤,郝嬤嬤也是猛拍腦袋,昨夜忙了一宿,又是清點嫁妝,核對賓客名單,又是準備裴沐珊嫁衣之?類,反倒把這等要事給忘了,連忙入了里間翻箱倒柜,終于把事先?備好的冊子給取了過來。 熙王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韓側(cè)妃,“算了,還是你去吧?!?/br> 韓側(cè)妃接過冊子,清了清嗓子掀簾進入里間。 裴沐珊終于挑了一支點翠蝶戀花的步搖插上發(fā)?髻,頗有點睛之?功效,得到了徐云棲和裴沐蘭一致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