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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望門嬌媳在線閱讀 - 望門嬌媳 第71節(jié)

望門嬌媳 第71節(jié)

    “徐科,你別多想,也別害怕,我跟他都過去了,他那個人素有君子之風(fēng),也不會對咱們怎么樣?,我們安生過日子,也不招惹誰……”

    章氏這?兩日壓力驟增,抱著丈夫失聲痛哭。

    她不一定是個完美的妻子,也不算一個很稱職的母親,卻不會做出背夫棄義的事。

    徐科聽著妻子哭得上氣不接氣,慢慢回過神來,“晴娘,晴娘沒事,我沒事……”說這?話時?,他心里是慌的,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妻子堅定地選擇他,主動交待此事,給?他吃了一顆定心凡。

    他自然不希望平靜美滿的生活被打亂。

    只是那個人是首輔,今后升遷仕途是別想了。

    章氏察覺丈夫在輕抖,越發(fā)抱緊了他,“云棲說了,讓咱們一切照舊,什么事都不會有。”

    徐科并?不知荀允和?對章氏感情到何種地步,心里一時?沒底,即便如此,這?個時?候他要表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擔(dān)當(dāng),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帶走你。”

    章氏朝著他破涕為笑,“嗯,咱們夫妻一條心?!?/br>
    窗外月色正明,夫妻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處。

    這?一輪月從京城越過山巒,一直緊緊跟隨在裴沐珩夫婦身后,鋪亮整條康莊夜道。

    徐云棲要騎馬,裴沐珩沒答應(yīng),非要將她綁在身后。

    一個小小丫鬟便難舍難分,對著他卻是說和?離便和?離,沒良心的丫頭片子。

    胯下雄騎追風(fēng)逐電,夜風(fēng)大口大口灌入徐云棲鼻尖喉嚨,迫著她不得不側(cè)臉貼緊了他結(jié)實的脊梁,待躍上一段崎嶇山路,馬兒越發(fā)顛簸,徐云棲只得摟他更緊,整個身子與他背梁密不可分。

    說來這?男人看著并?不算健碩,整個脊梁卻堅強有力,背闊腰勁,跟堵密不透風(fēng)的墻,沒有絲毫晃動。

    夏日天熱,裴沐珩身上只罩了件玄色薄衫,分明肌理?塊塊結(jié)實壘在腹部,徐云棲手?掌恰恰抱在這?一處,肌rou摩挲,不一會便生了汗,只是裴沐珩面色紋絲不動,就這?么載著她一路到了河間府郊外一間邸店。

    已是子時?,月盤懸在正中,將整座山野照的透亮。

    兩名暗衛(wèi)提前安排了房間,裴沐珩拉著徐云棲進了屋子。

    暗衛(wèi)打了熱水給?二人洗漱,徐云棲在王府擦過身子,一路風(fēng)吹也沒出汗,徑直便尋到床榻躺了上去,平日這?個時?辰她已睡得正熟,今日免不了昏昏入睡,裴沐珩入內(nèi)沐浴換了干凈的衣裳回來,屋內(nèi)點了一盞小燭燈,昏暗模糊,裴沐珩喝了口水,往小塌望去,這?是一間簡陋的客棧,床榻是用簡單的木板搭成,寬度只王府拔步床一半還少,徐云棲睡在上頭,只剩不到半個身子的地方給?裴沐珩。

    裴沐珩吹了燈,輕手?輕腳靠上去,輕輕將徐云棲身子一抬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睡。

    大約是不適應(yīng)貼得這?么近,徐云棲幾番扭動身子。

    免不了蹭到他,裴沐珩暗暗深吸一口氣。

    迷迷糊糊被什么東西硌著,徐云棲便轉(zhuǎn)了個身,力道沒控制住,這?下不小心撞到他,疼得裴沐珩倒吸一口涼氣。

    徐云棲驀地睜開眼,抬著烏蒙蒙的眼看他,

    “怎么了?”

    夜深人靜,四?下無聲,徐云棲開腔才意識到周遭有多安靜,立即便醒了大半。

    裴沐珩神色晦暗看著她,慢慢挪動了身側(cè)對她,“無礙……”

    氣息明顯不穩(wěn),徐云棲聽出端倪。

    二人已有數(shù)日不曾親熱,年輕的身子血氣方剛,床榻又窄,挨在一處難免擦槍走火,徐云棲明白的,她慢慢對著他躺下,整個背身便抵在墻上,相對而睡,二人呼吸交纏,裴沐珩一呼一吸均在她耳畔回響,貼著他睡,她身子不免又剮蹭到他,怎么都不舒坦。

    暗衛(wèi)就在左右房間睡著,這?里明顯隔音不好,兩人都是矜持內(nèi)斂的人,不可能放縱自己。

    怕裴沐珩睡不好,徐云棲想了一個主意,她抬起半個身子,在他耳邊低喃,

    “我?guī)湍??!?/br>
    三個字輕輕叩在他心尖。

    裴沐珩眉棱一挑,看著黑暗里模糊的輪廓,喉結(jié)不自禁來回滾動,不可置信問,“你幫我?”

    在他看來,徐云棲不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可就在她說完這?話時?,他又莫名地期待這?位四?平八穩(wěn)的妻子,為他破例。

    徐云棲小手?覆上他的腹部,輕輕嗯了一聲,淺淺的鼻音在夜間發(fā)散又發(fā)酵。

    裴沐珩雙眸一瞬發(fā)黯,連著呼吸也停頓了片刻。

    不等他反應(yīng),她抽開他的腰帶,軟涼的手?指伸進去,已在他腹部游走,比起方才在馬背上,這?一回觸感更加直觀,每一寸皆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起伏流暢,隱隱散發(fā)賁張的熱度。

    徐云棲指尖輕輕撫過他腹溝,每到一處,肌膚的灼熱感瞬間滑遍全身,裴沐珩緩緩吁了一口氣,盡量將自己的呼吸放輕,她用指腹描繪著每一處線條,處處結(jié)實硬朗,紋理?分明,徐云棲行?醫(yī)也見過不少男人身子,肌rou松弛,大腹便便者猶多,不得不說,面前這?男人身材好得無可挑剔。

    就在她指尖觸到他最下一塊腹肌時?,裴沐珩及時?撈住妻子軟糯的柔荑,暗啞道,

    “不必了,云棲……”

    他還舍不得她做這?樣?的事。

    徐云棲搖頭,語氣溫軟道,“無妨,我已摸清你的xue位?!?/br>
    “嗯?”

    “這?就給?你扎針瀉火?!?/br>
    徐云棲將藏在袖口的細針抽出來,循著方才確認的幾個xue位,精準地插了進去。

    裴沐珩:“……”

    第42章

    馬蹄如鼓,踏破山闕。

    茂密的樹林山風(fēng)呼嘯,密密匝匝的落英被卷得漫天飛舞。

    有飛絮撲面而來,徐云棲不得不閉上眼貼緊他后背。

    自昨夜至今,裴沐珩雖照樣斟茶備膳,卻一個字都不曾與她?說?,眼?神也不曾往她?身上瞄,只余一抹清冷的眼尾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徐云棲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上馬時便?不敢去抱他,裴沐珩伸手將那猶猶豫豫的雙腕箍在腰間,縱馬往南。

    午間到了東昌府,一行人停在山間岔路口一家客棧。

    越往南,天氣越發(fā)燥熱,午后天氣轉(zhuǎn)陰,坐了沒一刻鐘,密密麻麻的雨絲飄下來,如云似霧籠罩山道?,路過的行人坐在棚子旁均喘上一口氣,總算是涼快了幾?分?。

    裴沐珩用完膳,打?算給徐云棲舀湯,瞥了一眼?見是一碗野菜羹便?袖了手。

    這是一張四方桌,夫妻二人相鄰而坐,徐云棲啃完一個芝麻餅子,余光注意到這一幕,便?知裴沐珩是嫌棄這粗茶淡飯了,她?主動伸手替自己舀了一碗,小口小口喝下。

    裴沐珩見徐云棲喝得正香,好?奇地給自己斟了一碗,淺酌一口,竟也察出幾?分?清甜,他擱下碗時,明顯察覺妻子瞥來驚鴻一眼?,待他視線轉(zhuǎn)過去,她?烏溜溜的眼?神又避開了,裴沐珩暗自失笑,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他早該料到的。

    那股無可名狀的怒意悄然間便?散了。

    雨勢漸大,恐山路顛簸不好?縱馬,暗衛(wèi)便?去大運河旁租了一條船,一行人改從行船。

    兩日后,船只?抵達揚州郊外的渡口。

    眼?看就要進城,裴沐珩在這里遇見了熙王府布置在揚州的暗探,暗探將事情始末告訴他。

    “事情起因源于運糧換引一事,戶部那邊給揚州下發(fā)的指標是,十萬擔(dān)糧食與十萬匹生絲,名額掌握在州府衙門?手中,手里有生絲的商戶便?想著法兒去拿生絲的名額,有門?路的早把十萬擔(dān)生絲的名額給瓜分?了,余下商戶要運糧去邊關(guān)?換鹽引,心中十分?不滿。”

    “恰巧今年江南發(fā)生水災(zāi),糧價大漲,同樣的價格過去他們用銀兩直接換取了鹽引,今年卻要追加銀兩方買下等價的糧食,商戶不干了,趁著前陣子內(nèi)閣變動,便?在州府衙門?鬧事?!?/br>
    “揚州知府是十二殿下的人,在揚州盤踞多年極有威懾力,以鐵腕手段鎮(zhèn)壓下去,只?是偏生將士們手里沒個輕重,不小心死了兩個人,這下捅了馬蜂窩,商戶們罷市,甚至還?有人鬧去了鹽場?!?/br>
    “揚州鹽場是咱們大晉最大的鹽場,境內(nèi)絕大部分?商戶均來此地取鹽,他們把鹽場的門?給堵了,不許其他地方的商戶來換鹽,場面極是混亂,恰巧一些流民尾隨其后,蓄意滋事,有了州府衙門?前車之鑒,鹽場的守將不忍下毒手,這不,偏生被些流民給闖進了鹽場衙門?,也不知是什么人暗下毒手,趁亂對?掌事太監(jiān)許公公行刺,許公公可是司禮監(jiān)的人,眾人曉得事情鬧大了,這才紛紛罷手?!?/br>
    裴沐珩一聽,面色凝重。

    鹽場掌事太監(jiān)許容是司禮監(jiān)劉希文的干兒子,說?白了,許容便?是天子與司禮監(jiān)安插在揚州的眼?線,誰會蠢到行刺他,要么便?是許容運氣太差,要么便?是有人蓄意謀之。眼?看朝中局勢不穩(wěn),內(nèi)閣數(shù)次動蕩,有心人借此生事也未可知。

    這運糧換引一事,是他首倡,荀允和落地,這樁案子不處置好?,回京沒法交待。

    “人抓住了嗎?”

    暗探答道?,“那些流民都被抓住了,全部關(guān)?在臬司衙門?,公子,您要不要連夜突審他們?”

    裴沐珩搖了搖頭,

    “京中文書不日便?到揚州,你趁著這兩日繼續(xù)觀察各方動靜,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暗中作祟?!?/br>
    隨后他與身側(cè)的徐云棲道?,“云棲,你隨我立即去轉(zhuǎn)運鹽使司衙門?救人?!?/br>
    揚州地方官與當(dāng)?shù)睾缽姼簧膛手﹀e節(jié),貿(mào)然查案,恐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最好?的法子便?是救了許容的命,再撬開他的嘴,如此有的放矢。

    轉(zhuǎn)運鹽使司不歸地方衙門?管,直屬戶部,除了戶部有駐守官吏,亦有都察院御史并司禮監(jiān)掌事太監(jiān)三方坐鎮(zhèn),而其中又以掌事太監(jiān)為首,鹽業(yè)收入,一部分?也由著司禮監(jiān)進入皇宮,一部分?被各方人士侵吞,余下則歸戶部國庫。

    夫婦二人在船內(nèi)又喬裝打?扮一番進了城,入夜時抵達了轉(zhuǎn)運司衙門?,裴沐珩做大夫裝扮,徐云棲提著個醫(yī)箱做隨從小廝,費了些周折,終于進了內(nèi)衙,見到了傷病垂危的許容。

    一名內(nèi)監(jiān)迎著二人入內(nèi),一人守在門?口。

    徐云棲拎著醫(yī)箱進屋,這是一間極為寬闊的寢室,珠玉做簾,絲綢為幔,連熏著的香也聞出一股奢靡的氣味,繞過屏風(fēng)便?聽得幾?聲痛苦的呻吟,探目望去,只?見一大腹便?便?的男子裹著白衫臥在塌上,看模樣面上毫無血色,氣息不穩(wěn),當(dāng)時傷得不輕。

    許容過去在司禮監(jiān)當(dāng)過職,三年前被派遣出京,是認得裴沐珩的,瞧見他,便?眼?眶泛紅,

    “三公子……”

    裴沐珩喬裝進衙,不敢聲張,上前坐在他面前的錦杌,低聲問?,“身邊人都可信嗎?”

    許容看了一眼?屋內(nèi)兩名內(nèi)監(jiān),點點頭,“都是奴婢一手提拔出來的人?!?/br>
    裴沐珩不再多問?,讓開位置示意徐云棲上前,

    許容看了一眼?徐云棲的裝扮,只?當(dāng)是裴沐珩帶來的小太醫(yī),神色間不太信任,這幾?日揚州最負盛名的醫(yī)士都過來會診過,藥開了不少,他吃了不見明顯的好?轉(zhuǎn)。

    但裴沐珩這個面子必須給。

    于是許容打?算寬衣讓她?查看傷口。

    裴沐珩眼?看他這動作,下意識制止,“等等?!?/br>
    許容和徐云棲同時抬眸看向他。

    徐云棲已挽起衣袖,將醫(yī)箱攤開在跟前小幾?,只?等看傷口。

    裴沐珩心情復(fù)雜與許容解釋,“她?是我的妻。”

    許容則驚得下巴險些掉下來。

    他在揚州也聽說?皇帝給裴沐珩指了一門?婚,似乎不太如人意,如今才明白是這等不如人意,他難以想象裴沐珩會帶她?來,還?準許她?給自己看診,顧不上多想,許容艱難抖著膝蓋,試圖給徐云棲磕頭,

    “豈可勞動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