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隔著沾了紅酒的杯壁打量她，“你跟蘇情熟嗎？”

    我到那時，才想起，她們說不定還挺熟。

    “一個老顧客，你覺得呢？”文宿手指夾著杯腳，帶著杯子在桌上來回轉(zhuǎn)動，視線落在杯子里的紅酒上。

    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很迷人。

    “最好是不熟。”我說。

    文宿卻反問我：“害怕了？”

    “婚姻對我來說，非常重要?！?/br>
    文宿笑：“沒想到，你還是個顧家的好男人?！?/br>
    我端起酒杯，碰了她手里的酒杯，“你是個會做飯的好女人?！?/br>
    我們相視一笑，我被她的笑感染，突然生出下一次的心思。

    吃完飯，我起身收拾桌子，她夸我“會做事的男人，真迷人?！?/br>
    她吻了一下我的側(cè)臉。

    我拉住她的手，想要深入一些，文宿推開我，“我先去洗個澡，你收拾一下?！?/br>
    我將桌上的殘局收拾好，去廚房洗碗。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我第一次感受到洗碗的幸福感。

    外面的音樂還在繼續(xù)，我心里跟著起伏。

    我洗著碗，在檸檬味的泡泡里，側(cè)耳聽著外面的聲音，聽著浴室里淋浴灑下的聲音。

    我想我應(yīng)該闖進浴室，在那一片泡泡里，與她說上兩句情話。

    但我卻沒有這么做，那是我一次沒有順從自己的情欲，而是倒了一杯水，在落地窗前看越城夜景。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一下又一下，勾著我的心，我立在窗前，心緒漂浮。

    “丁文?！?/br>
    不知過了多久，文宿的聲音終于響起，我端著將冷的茶杯，在落地窗前轉(zhuǎn)身。

    她穿著一件真絲吊帶睡衣，站在奶白色的落地窗前，長發(fā)垂在身前。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端著茶杯，猛的灌了幾口。

    “你想在房間，還是在客廳？”

    第19章 她的過去

    我選擇了客廳。

    我們纏綿于暖白的燈光下下，到貨在偌大的沙發(fā)上?？蛷d里的輕音樂一直沒有停止，它為我們的纏綿發(fā)出美妙的贊歌，悠揚婉轉(zhuǎn)，像是歡愉的祝福。

    我的動作，隨著音樂慢下來，我開始關(guān)心她的感受，用手指去撫平她褶皺的眉頭，并在她疼痛呻吟的時候，停下來，抱一抱她。

    在這么多的情人里，我第一次關(guān)心一個女人的疼痛，我心里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個放大鏡無限放大。

    文宿躺在沙發(fā)，頭發(fā)散落到一地，垂到地毯之上，汗水在發(fā)絲之間滲出來。她喘息著喊我，“阿文～”

    我應(yīng)著她，撫摸她，我喚她：“阿宿~”

    我們親昵的呼喚，歡愉的擁抱。

    結(jié)束后，文宿已經(jīng)累癱，我羞愧于自己持久的情欲。我心疼的替她擦汗，然后將她抱到浴室去洗澡。

    我將她放在洗手上，用毛毯將她裹著，才轉(zhuǎn)身去將浴缸放滿溫水。等水灌滿，才把她放進水里。

    美人如水，欲念騰起，我站在浴缸之外，幫她擦著沐浴露。

    那一刻，我竟沒有鉆進水里，與她共浴纏綿。如今記起，我才猛然發(fā)覺，那一刻的虔誠。

    我在滿是泡沫的浴室里，突然生出長久之心。我問她：“你這輩子，有沒有可能愛上一個人？”

    她用滿是泡泡的手捧著我的臉，“阿文，一個聰明的男人，是不會問這句話的。”

    我拿起旁邊的淋浴，替她沖去身上的泡沫，她身上的草莓印一覽無遺。

    那是我的杰作。

    那一刻，她的身體，在我掌控之下。

    但，她的心，卻與我相隔千里。

    那天，我住在文宿家，我摟著她入睡，同眠到天明。

    我的鬧鐘，依舊在五點鐘向起。

    我六點回到家，送悅悅?cè)W(xué)校。

    再次回到銀行工作，坐在辦公室里，我一半的神思在與客戶溝通，一半的神思在思考我和文宿的未來。

    那種未來，不是一晚的纏綿，不是唇舌纏繞的快意，是包含這一切，又高于這一切的生活。

    與她一起的生活。

    這種生活，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有水費電費燃?xì)赓M，還有一切瑣碎的洗碗、拖地、收拾桌子。

    這種生活，是面向未來的，面對生活的一切苦難。

    我的沉思和走神，在辦公室里，引起了零零后同事的關(guān)注。

    有一個女同事看到我的苦思冥想，出于關(guān)心，詢問我：“丁主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我將我自己化身為一個親戚家的適婚少年，我將我和文宿之間一切情欲，轉(zhuǎn)化為愛情的種子。

    這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手親戚家的孩子，愛上一個清冷女孩，她不崇尚愛情，不期望未來，她只喜歡眼前的情欲和現(xiàn)實的金錢。

    年輕的同事，撐著腦袋：“還有這樣的女孩？這簡直是人間清醒，現(xiàn)在除了同性，誰還談愛情？”

    “這種女孩，能不能追的上？”我滿是憂心。

    同事回答：“烈女怕纏郎，這個時代肯定是不管用的?！?/br>
    這他媽說的都是廢話。

    我追問：“你們女孩，都喜歡什么？”

    “很多很多愛?！蓖驴赡苁莻€戀愛腦。

    我剛要放棄，同事又給我出主意：“真心也得花錢?？磦€電影試試女方的態(tài)度，看她喜不喜歡你那個親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