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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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酒吧的……男…混混?!蔽沂掷镂罩鵁?,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煙盒上。 蘇情坐在沙發(fā)那邊,“你怎么處理的?” 我大拇指彈開煙盒,拿出一根煙咬在嘴里,“隨便講了一下道理,就把人拎回來了?!?/br> 我想讓蘇情去跟孩子聊一聊,母女之間,這些話更說得開。 她脾氣比我好,不至于一耳光扇死孩子,也不至于罵出太難聽的話。 按常理,蘇情應該會立刻接話,不說我兩句不好,也得發(fā)表個意見,但是今天,她卻格外沉默。 我靠在陽臺的花架上,一手夾煙,一手轉(zhuǎn)打火機。發(fā)現(xiàn)她很久沒說話,便抬眼看過去。 蘇情坐在沙發(fā)上,僵著身子,視線隨著我手里的打火機移動。 我的心猛的往下沉。 我竟然忘了,她是文宿店里的老顧客,這個打火機,指不定見過。 空氣一瞬間緊張起來,周圍的溫度降了下去,我的后背卻有點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悅悅的事還沒商量出解決方案,文宿的事又顯露端倪。 可,文宿這件事,并不算什么。 她是我眾多情人里面,睡得最少的,如果因為她,蘇情要跟我離婚,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我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夾著的煙落在地板上,我渾然不覺,只是跟蘇情一起,盯著那個打火機。 這個情境…… 我該怎么解釋這個打火機的來處,這么女人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指甲油勾勒的玫瑰…… 我出錢買的? 這不可信,滿大街都是打火機,不至于買一個文宿的。 借的? 也不行。 借了為什么不還,還貼身裝著。 文宿送的? 不行。 她無緣無故,為什么送我打火機。 我盯著這個燙手山芋,仿佛置身斷崖,往前一步,萬丈深淵。 “這個打火機挺好看的?!碧K情突然開口,她平淡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異。 地上的煙頭明明滅滅,我努力動了一下僵硬的腿,踩滅煙頭。 “你喜歡?”我還沒想好怎么解釋,所以佯裝不解,把話題往錯的方向引。 蘇情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畫板,“我更喜歡向日葵?!?/br> 畫板上畫著一幅向日葵花海,晨曦微光,金黃的花海,每一朵花都向著東方。 一個女人,一身白衣,立在花海之中。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極少跟她聊天。即便多說一些,也不過是一些孩子的事。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特別喜歡這種暗黑色的玫瑰?!彼掳屯疫@邊抬了一下。 我張開手掌,打火機被我握得發(fā)燙。 但它依舊得我喜愛,仍躺在我手心。 “誰?”我眉心一跳,一顆心懸在半空。但臉上依舊不露聲色。 這得益于我多年跟各大老板打交道,即便我很想放款給他們,也要裝作有點困難。 “這不重要?!碧K情扯了一下嘴角:“厄爾多黑玫瑰花語是:你是惡魔,且為我所有。這個人估計也跟這花一樣有意思。” 蘇情說得云淡風輕。 我頭皮發(fā)麻,心里越發(fā)不安。 第14章 蘇情變了 我扶著旁邊的花架站直,站在零星未干的衣服下面,略帶緊張的舔了一下唇,我張了張嘴,解釋得話始終沒有從腦海里蹦出來。 唇舌幾番合作,話不成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蘇情往旁邊挪一點,手肘橫在旁邊一張沙發(fā)的扶手上,她輕嘆似的笑了一下,“我并不關心這個,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女兒?!?/br> “蘇情…”我筆直的站直,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捏著褲腿,“這個打火機,我還是想說清楚,女兒重要,婚姻同樣重要。” 我舌頭打結(jié),說話有點急。 “丁文。”蘇情的聲音更加飄遠,像身邊環(huán)繞的空氣,無聲無息,又有點涼,“生活呢……” 話說一半,她又看向自己的畫。 我同樣看過去,一片金黃,白衣女子,很是醒目。 蘇情的目光就落在那個背影上。 我是個俗人,只懂套套的分類與功能,不懂畫的美丑。 那幅畫給我的感覺,就是浪費顏料。 她有她的愛好,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互不干涉,又相互扶持。這種平衡,是無數(shù)男人的奢望。我很滿足,所以,我從不多言。 沉默良久,蘇情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像是放過一個仇人一般,輕聲嘆息,“打火機是文宿的。” 這樣一顆雷,就在她淡如霧氣的口氣中說了出來。 那一刻,我全身發(fā)涼,手指在腿邊顫抖起來。 “我認識文宿比你早,別人追她的時候,常送這種玫瑰?!碧K情看著自己畫里朝陽。 晨光破云,未見其貌。 她這話讓我想到一個人,我在瞬間,就造好一個謊。 因為這個人,我懸著的心仿佛找到了落腳點,安定下來。 手指翻轉(zhuǎn),玫瑰打火機在手心帥氣的翻了個身,我用大拇指彈開機械打火機的蓋子。 啪嗒! 我又合上。 我興奮起來。 “這竟然是文宿的?”我佯裝驚訝,表情和語調(diào)跟著配合,剛剛的緊張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