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宋槿闌眼眸含笑的看向李淳,倒是與自己吃味了,三郎心里果真是疼愛十五的,那便如此吧,就當(dāng)母憑子貴,她不再奢求太多。三郎今日沒去宮中嗎? 方才回來,一進(jìn)園子便聽到十五在哭,便抱著她走了走,李淳說道,如今朝廷倒是安靜得很,宮里上下都在籌備著驪山之行,她無從著手索性回府。 乳娘和陳阿嬤也隨著到了亭子,將小郡主抱走前去喂奶,亭中便只剩下兩人。氣氛有些微妙,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池子。 三郎,槿闌尚未收拾妥當(dāng),這便回房了,宋槿闌頷首行禮道,她不再存任何希冀,能這般遠(yuǎn)遠(yuǎn)的守著她便好,只是這心里的痛楚能不能輕些。 李淳點(diǎn)點(diǎn)頭,待她走后又幽幽的嘆息一聲,她不愿折磨宋槿闌,可這陰差陽錯(cuò)間,她將宋槿闌推入了絕境。 阿淳,你若活著該有多好,我便不用犯這些罪孽了。 到了午膳,楊慜如遣了婢子前來請李淳和宋槿闌前往東廂用膳。到了席間,兩人各懷心事,天氣又炎熱,便只用了湯水。 怎的,菜不合胃口,楊慜如笑著問道。 天氣太熱了,胃中不太舒適,李淳解釋道。 楊慜如點(diǎn)點(diǎn)頭,怎的不讓阿伯瞧瞧,訾意,你前去冰窖將西瓜端出來,這個(gè)時(shí)節(jié)也就唯它解暑了,只是這物太稀有了。 母親不必了,此物既是稀罕,自當(dāng)母親享用,一會我還要去送槿闌前往 玄都觀,這便不久留了,李淳看著立在母親身后的烏央,眉間蹙了蹙。 那好吧,只是今日我有件事情告知槿闌,且此事也不好再做拖延,楊慜如看向宋槿闌頗為無奈的說道。 李淳自然知道楊慜如的意圖,臉色沉了沉,母親。 宋槿闌看著李淳,隨后又看向楊慜如,微微頷首,槿闌請母親教誨。心底忽然生出不好的念頭,緊緊握著拳頭,認(rèn)命般的合上眼眸。 男兒三妻四妾本是常事,烏央自小跟著三郎,生了情愫也是自然,我體恤她,現(xiàn)下我這做主母的做主將烏央許給三郎做侍妾,槿闌你是發(fā)妻,心放寬些,楊慍如不緊不慢的說道。 宋槿闌臉色煞白的點(diǎn)點(diǎn)頭,張著唇好半天才緩緩?fù)鲁鰝€(gè)是字,早該知道有這一天的,只是,只是 烏央,給槿闌奉茶,你是妾室要多聽槿闌的教誨,與她親近些共同伺候你們的夫君,為秦王、府開枝散葉,楊慜如笑著說道。 李淳緊握著拳頭,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她沒有給過宋槿闌選擇的余地,但她給過烏央抉擇,來日,便莫怪她心狠手辣! 看著烏央恭順的跪在自己跟前,宋槿闌抬手顫抖的接過茶盞,茶水冒著熱氣guntang著,故作小飲了一口,忙起身將烏央扶起來,快快起來,往后便是你我姐妹。唇角的笑意也掩蓋不了眼眸的猩紅和面色煞白。 婢子不敢,烏央始終低垂著頭,不敢再有任何言語,她是這般卑微的戀著那個(gè)人。 未多做停頓,一行人便趕往玄都觀,十五由阿嬤和乳娘照看坐在后面那輛馬車,阿楚在前面陪同宋槿闌,方才殿下納妾的事已傳遍了府上,坊間稍富貴者都是三妻四妾,何況這秦王殿下。 阿楚默默的嘆息了聲,王妃自從席間回來便再不言語,心里擔(dān)憂也不知該勸慰些什么。 離玄都觀越近,周身的氣溫都降下來些,費(fèi)了些時(shí)間,一行人到了玄都觀,侍從和婢女井然有序的卸下物件放入玄都觀特地騰出來的廂房,一切妥當(dāng)后,便出了觀在外頭候著。 宋槿闌并沒有在房內(nèi)呆著,讓阿楚和陳阿嬤在房內(nèi)收拾著,一人出了廂房走到了后山處,石階很緩走起來倒不費(fèi)力,只是她這般魂不守舍的也無心欣賞眼前的景致,見到前方的亭子便走向那石子路。 亭子周圍種了竹子,葉子隨著微風(fēng)搖曳著,宋槿闌出神的瞧著,良久又幽幽的嘆息一聲。 怎的一個(gè)人跑出來了,這地界不屬于玄都觀,李淳忽然不見了宋槿闌的蹤影,心內(nèi)有些慌,急忙的出來尋她,也不知她如何尋到此處的。 第9章 驪山 一聽她的聲音,宋槿闌這滿腹的委屈猶如得到了宣泄般,淚水如斷了線般洶涌而來,身子緊繃著忙起身背對她,不愿讓她瞧見這般狼狽不堪的自己。 槿闌,李淳上前走了幾步,這才聽到宋槿闌壓抑的低泣,便解釋道,此事是母親授意,我當(dāng)初并沒有同意。 宋槿闌見李淳越來越近,折了身子想從亭中逃離,眼下只想離這人遠(yuǎn)些。 槿闌,你聽我與你解釋,李淳拉著宋槿闌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邊一帶,可當(dāng)她抬起面龐看向自己的時(shí)候,忽然錯(cuò)愕了,這個(gè)女子滿是淚痕,眼眸里滿是委屈和痛楚。 李淳明顯感到自己的心顫抖了下,拉著宋槿闌的手失了力度,任由她離自己而去,心里忽然生出些害怕,若是向她表明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是不是將她傷得更深? ?。∈Щ曷淦堑乃伍汝@下石階時(shí)一腳踏了空,順著五六階石階滾落在平地上。 宋槿闌的呼叫讓李淳斂回了心神,揚(yáng)了下手中的衣袍躍上亭子的木欄直接跳落在平地,臉色泛白的將她扶起,心急的問道,可有傷到?傷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