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5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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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鄉(xiāng)城陷知縣死,我軍后路斷絕矣!” 雖然這朱載壐心疼自己的兒子朱翊鐘,但是相對于自家身家性命面臨的威脅來說,明顯他更心疼自個。 原來這幾日功夫,高一功率領(lǐng)一營人馬晝伏夜出,如今終于繞過明軍的境界穿插到位,一舉奪取了幾乎無備的新鄉(xiāng)城。 后路被抄,不要說漕運總督朱大典,就連絲毫不懂兵法的朱再璽都看出來其中的危險。 “衛(wèi)輝府保不住了!”朱大典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遭雷擊,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其中的兇險。 “來人吶,快與我前往清化鎮(zhèn),將此軍情告知督師!” “屬下領(lǐng)命!”隨著朱大典一聲令下,早有幕僚一口應(yīng)了。 那朱大典又接著下令道:“曉諭三軍,稍作歇息,準(zhǔn)備出發(fā)!” 雖然說賣隊友、賣上司,殊為不智,只是和自家身家性命比起來,也算不得什么了。 “報~兵部尚書兼右督師楊嗣昌攜援剿總兵祖大樂一到城外,還請軍門前去迎接!”正當(dāng)朱大典心生愧疚之際,不曾想幾十里外的楊嗣昌等人居然也趕了過來。 “好,如此甚好,我這便迎他!”朱大典聞言不由大喜,遂攜帶鄭王朱再璽,前往修武縣西門迎接楊嗣昌。 兩人再度見面不由一陣唏噓,當(dāng)初兩人本以為分兵別走,還有一線生機,如今看來結(jié)果并無區(qū)別。 “損失怎么樣,尚能戰(zhàn)否?”楊嗣昌早從流竄的敗兵口中知道了朱大典戰(zhàn)敗的消息,不由連忙開口問道。 “別提了,損失慘重!”朱大典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忙道。 “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請督師趕快和我撤往輝縣!” 楊嗣昌聞言一愣,頓時臉色大變道:“究竟怎么了?” 誰都不傻,按理說朱大典雖然遭此大敗,也不會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其中必有緣由。 果然,楊嗣昌又聽到朱大典解釋道:“賊人奇兵已經(jīng)占據(jù)新鄉(xiāng),吾恐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 “不好,萬萬不能讓賊人占據(jù)了此處!”楊嗣昌聞言不由失聲叫道。 “可……可是咱們?nèi)缃袂坝欣呛笥谢ⅲ挠杏喽Σ蛔阋?!”朱大典聞言不由苦笑道?/br> 楊嗣昌如何不知朱大典心思,也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遂不辭辛勞和朱大典等人一起向西北退去。 其實楊嗣昌官至兵部尚書,雖然戰(zhàn)陣之上未必比得過朱大典,但是眼界卻更勝他一籌。 原來那新鄉(xiāng)不但是“衛(wèi)漕”的集散地,更設(shè)有廣盈倉在此。 若是被“賊人”所據(jù),不但人白白丟了許多糧草,斷了“衛(wèi)漕漕運”,更有可能被賊人沿河而進,攻大名克臨清,再度斷絕南北漕運。 沒錯,事情就是這么搞笑。 雖然張順已經(jīng)極力避免斷絕大明南北漕運,可是起自輝縣的衛(wèi)河漕運,本是原來的大運河的一部分——永濟渠,北宋時稱作“御河”。 只是自明初永樂年間,明成祖朱棣命工部尚書宋禮重新疏通會通河,京杭大運河再度通航,原本的“衛(wèi)漕”才衰落了下來。 但是,“衛(wèi)漕”優(yōu)良的水道,依舊是河南賦稅集聚運輸?shù)耐ǖ馈?/br> 義軍奪取了此地,不僅獲取了大量糧食,更是可以沿河向東北威脅大名、臨清,由不得楊嗣昌不心驚rou跳。 當(dāng)然,楊嗣昌、朱大典等人并不知張順現(xiàn)在并無意切斷漕運,以免引發(fā)大明北直和整個薊遼、宣大邊軍崩盤。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之事,吾不取也! 而就在楊嗣昌、朱大典離開修武縣的同時,左帥李信的兵鋒也已經(jīng)抵達(dá)修武附近。 主帥洪承疇麾下雖然有數(shù)萬精兵,卻也因為人數(shù)眾多、行動遲緩,反而讓一心逃跑的楊嗣昌、朱大典等人逃出了生天。 “直娘賊!”等到洪承疇接到楊嗣昌、朱大典退走,李信占據(jù)修武空城的消息以后,不由暗罵了一句。 直到這個時候,洪承疇才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初自己輕率的離開懷慶府城是一個錯誤。 按照當(dāng)初張順提出的計劃,義軍在占據(jù)懷慶府城、天井關(guān)和溫縣以后,應(yīng)該死守府城以待明軍疲憊。 等到明軍銳氣已失,再出大軍破之,然后讓王定的騎兵營趁機掩殺,方可徹底打垮楊嗣昌、朱大典等人。 如今義軍雖然在沁水河岸大破明軍,卻因為騎兵力量不足,始終無法擴大戰(zhàn)果。 不過,洪承疇本身也是好本事,懊惱的心情一閃即逝,隨即不由下令道:“著左帥李信即可東向奪取獲嘉,和占據(jù)新鄉(xiāng)的高一功連成一氣?!?/br> “著魏知友東向,奪取原武縣,北接新鄉(xiāng),南脅中牟?!?/br> “其他人等隨我大軍東進,驅(qū)逐楊嗣昌、朱大典之輩,全據(jù)衛(wèi)輝!” 第182章 起兵 河橫金螭,津回白馬,滑臺險扼中原。隋埠柳煙,明堤夕照,纖聲遠(yuǎn)渡征船。 ——李葆國 “嘿呦,嘿呦!”三五成群的漢子光著膀子赤著腳,只穿了一條犢鼻褲,他們一邊喊著號子,一邊如同爬行一般拉著肩上的纖繩。 時值初春二月,隆冬雖去,天氣猶寒。 然而,他們早已經(jīng)渾身上下濕淋淋一片,一時間讓人分不清那些到底是汗水還是河水。 “一二三四加把勁啊!” “嘿呦!” “兄弟們啊齊用力啊!” “嘿呦!” …… 這些纖夫人雖不多,視漕船大小,各有七八人、十二三人不等。 每支拉船的纖夫設(shè)一船頭,用號子鼓舞、指揮著其他纖夫一起用力。 而每五支纖夫又設(shè)一夫頭,專管自個招募來的這些纖夫,向朝廷領(lǐng)取工食銀。 “好了,已經(jīng)過了內(nèi)黃界,我們就拉到這里了!”一個精瘦伶俐的年輕人放下手中的纖繩,不由跑到管事面前匯報道。 “不成,不成!”那管事聞言搖了搖頭,命令道,“都給我繼續(xù)拉?!?/br> “內(nèi)黃那邊沒有來人接手,咱們給他們送到大名府去!” “黃管事,那邊不歸兄弟們管了?。 蹦悄贻p人不由據(jù)理力爭道。 “再說如今年景不好,兄弟們家中缺衣少食,還指望拿著工食銀回去救急呢!” “不就是錢嗎?”那管事聞言鄙視地看了面前的年輕人一眼,不由冷笑道。 “工食銀每人每天再加二厘,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纖夫每人每天工食銀三分六厘銀子,若是再加上二厘,合三分八厘,倒也不差。 那年輕人聞言猶豫了一下,不由又低聲開口問道:“黃管事,不知道兄弟們的工食銀什么時候能結(jié)?” “著什么急?。侩y道朝廷還能欠你們幾個的工食銀不成?”“黃管事”聞言傲慢道。 “再等等,等朝廷平了這股賊寇,少不了你們一絲一毫!” “朝廷金山銀山,哪里缺我們這點銀子!”那年輕人聞言連忙應(yīng)和了一句,然后遲疑道。 “只是……只是兄弟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家里還等著米下鍋呢?!?/br> “要……要不,您開開恩,先借給我們點買米錢……” 結(jié)果那年輕人還沒說完,那“黃管事”不由勃然大怒:“袁時中,你在教我做事!” “別以外自己長的像個人,就算是人了,別給你臉不要臉!” “都給老子聽著,要錢沒有,我看你們哪個敢走?” “你們不干,有的是人干。這一次你們要敢走了,下一次別想再來,也別想在老子這里拿走一分錢!” “都給老子聽清了沒有!” “黃管事,黃老爺!”那年輕人被“黃管事”這一通罵,明顯有點懵。 他不由哀求道:“皇帝還不餓差兵,兄弟們出來干一個多月了,就連去年工食銀還欠著兩個月。” “如今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兄弟們真的快頂不住了……” “呵呵,頂不?。课铱茨銈兝w的時候不是挺有勁兒嗎?怎么就頂不住了!”黃管事聞言冷笑道。 “皇帝不餓差兵?皇帝當(dāng)然不餓差兵了?!?/br> “差兵干造反,你們敢嗎?”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nèi)羰怯心懀还芡@里砍!” “黃管事”仗著身邊站了七八個兵丁,膽氣十足,根本軟硬不吃。 也難怪“黃管事”有如此膽氣,這些纖夫所謂的“工食銀”其實一個月才一兩八分銀子。 若是再算是“黃管事”每天的“抽成”和“孝敬”,其實實際到手不過五六錢銀子而已。 然而就這五六錢銀子,好多人求爺爺告奶奶,打破頭還擠不進來。 而這些擠進來的纖夫,個個上有老下有小,皆是良民。 既然都是良民,欺負(fù)也就欺負(fù)了,哪里有什么膽子造反? 果然“黃管事”目光所至,這些纖夫都畏畏縮縮的低下了頭,竟是比牛馬還聽話。 “走吧,還站著干嘛?”“黃管事”看著面前一言不發(fā)的“袁時中”,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道。 “有本事,你走?。 ?/br> 然而“黃管事”卻不知道,就在他說出那句“你們?nèi)羰怯心?,只管往這里砍”的時候,袁時中已經(jīng)開始盯上他的脖子了。 “若是有膽,只管往這里砍!”這句話如同魔咒一邊,在袁時中的腦海里不斷重復(fù)。 雖然說如今大明朝野錢糧兩缺,但是“黃管事”也不至于如此。 然而他這一次卻如此不留情面,除了殺雞儆猴之外,還因為袁時中這幾個月的“孝敬”沒有呈上來。 原來袁時中作為夫頭,不但有朝廷發(fā)放的執(zhí)照,更是享有每日五分九厘九毫四絲的工食銀。 按照常例,纖夫的工食銀被管事抽成以后,夫頭還要再抽一次,然后拿出來一部分作為“孝敬”討好管事。 然而,由于這兩年年景不好,袁時中帶來的纖夫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