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4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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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桂英見狀,連忙的就要給張伯鯨倒茶,直嚇得他差點把手里的花名冊和文章全掉在地上。 “好了,好了,來我這里你客氣什么!”張順無奈的將手中的筆一擲,把手伸進旁邊的水盆里洗起來手上的墨汁。 “上下有序,尊卑有別……”張伯鯨聞言不由連忙道。 “行了,行了,你放在心里就行了!”張順隨意地在高桂英遞過來的干毛巾上擦一擦,示意張伯鯨坐下說話。 原來跟隨在張順左右的高桂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封為了正妃,算是張順對延綏出身的義軍一個交代。 只是如此以來,張順身邊居然少了及能伺候左右之人,又能夠充當護衛(wèi)之人,十分不便。 而高桂英本就喜歡跟在張順左右,正好手底下沒有丫鬟,又偷偷搬過來住了。 只是如此以來,倒苦了前來拜見張順之人,張伯鯨正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張順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沒有一點辦法。 他只好拿起面前的花名冊看了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個眼熟的也沒有,只得作罷。 張順便向正恭恭敬敬喝茶的張伯鯨問道:“先生和丁長吏、鄭長吏三人以為這次都有哪些人才?” 張伯鯨聞言不由面帶難色道:“這……這其中有這幾人文章還算通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中挑選出來三四份文章,遞給張順查看。 張順現(xiàn)在對文言文文章倒也能看懂個七七八八,認真翻開了一番,不由眉頭只皺:“這是最好的了?” “你看這些,連語句都不通順,還不如這幾個入眼呢!”張伯鯨苦笑一聲,不由連忙又隨便抽了幾份遞過來道。 張順接過來簡單翻了翻,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在這個時代,脫產(chǎn)讀書本就是非一般家庭所能做到之事。 然而,要在這個脫產(chǎn)讀書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更是難上加難。 其實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和嚴謹?shù)倪壿嬎季S這些前世最基本的訓練,對這些人來說除了研讀別人的文章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途徑。 所以原本“出色”的那幾篇文章在張順看起來已經(jīng)夠“粗糙”了,但是和這些邏輯不通,東拉西扯的文章比起來那真是算得上“花團錦簇”了。 “難道參加科舉的讀書人,水平都這么差嗎?”張順不由奇怪道。 “不……話也不能這么說,主要……主要是這次比較差!”張伯鯨聞言吞吞吐吐道。 原來由于義軍剛剛占據(jù)陜西,人心未附,許多“有才華之士”不屑與“賊”為伍,故而根本就沒來參與。 雖然這些“有才華之士”未必多有才華,好歹文章也要比這些人好看一些啊。 張順這下明白,上次通過呂維祺的關系勾連河洛大戶招納的那些人才多么難得。 那些人大多數(shù)稍作訓練,且不管實際能力怎么樣,至少公文往來和基本公務流程還算明白,完全足以擔任一地縣令。 而現(xiàn)在這些人,能擔任一處文吏都未必夠格。 “就這樣吧!”張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招進來以后,先發(fā)放公文模板讓他們模仿,再教以加減乘除,然后派遣到諸縣聽用吧!” “這……這能成嗎?”張伯鯨聞言不由遲疑道。 “不行也得行,總比什么都沒有好!”張順搖了搖頭道,“實話給你說吧,張公!” “如今義軍出來表面上占據(jù)州府以外,其實往縣一下人手嚴重不足?!?/br> “一不能進行及時征稅,二不能維持當?shù)刂刃?,三不能提供相關情報?!?/br> “不少強人占山為王,為禍一方,義軍不能制?!?/br> “長此以往,不僅百姓遭難,義軍亦如無根之萍!”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以恢復各地秩序為第一要務!” 張伯鯨聞言一愣,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義軍不過搭了河南府一地的架子,至于后來占據(jù)的南陽、汝州,其實也基本上處于軍管狀態(tài)。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估計過個一年半載,義軍穩(wěn)固住這兩處的形勢以后,也能正常選拔派遣官吏管理。 結(jié)果誰都沒想到張順突然“蛇吞象”,一口氣吃下了陜西三邊四鎮(zhèn)。 除了以軍事目的為主的邊鎮(zhèn)以外,陜西布政使司整整有八個府二州。 僅憑張順帶來的那些人手莫說分布到縣一級,但把這八府二州能管轄起了,就算他好本事。 實際上也正如張伯鯨所料,張順麾下唯有呂維祺借助帶來的張履旋、董篤行,李際期、師佐、溫廷枟以及張師樊等人之力,這才勉強控制住了山西府。 至于其他幾個府,只能任由義軍將領率兵暫且監(jiān)守起來。 兩人正擱這說著話,剛巧高桂英前來稟報道:“呂先生來了!” “哦?”張順聞言不由連忙應道,“快快請他進來!” 張順話音剛落,不多時呂維祺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 “舜王……”那呂維祺急急忙忙喊了一聲,結(jié)果看到張伯鯨正在旁邊,不由連忙閉口不言。 “沒事兒,張先生不是外人,呂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回稟舜王,這次西安府我等費盡心思,剛剛征收了二十余萬石糧食,遠遠不足義軍之用!”呂維祺聞言遲疑了一下,最終決定實話實說道。 “二十余萬石?”張順不由一愣道,“怎生這么少?” “一來天災人禍,陜西苦之久矣;二來,人手不足,征收糧食遠低于以往?!?/br> “三來,這陜西稅賦本就不高,夏糧不過七十萬石而已。而其中亦以西安府為主,其他府為輔……” 呂維祺越說聲音越小,不過好在張順已經(jīng)聽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感情是陜西一省稅賦在百萬石左右,大概夏糧七十萬石,秋糧三十多萬石。 而西安府作為陜西的核心,稅賦差不多有三十多萬石。 結(jié)果因為義軍人手不足,現(xiàn)在能收上來二十萬石就算不錯了。 可是就這點糧草,這哪里夠用? 從最低保障來說,大明三邊四鎮(zhèn)差不多有二三十萬人領餉,義軍駐扎在陜西的兵馬亦有數(shù)萬之多。 兩廂合計按照三十萬人計算,光口糧一項一年就近百萬石,每個月都需要七八萬石。 這二十萬石亦不過三個月之數(shù),哪里足用? 而如今延綏、甘肅、寧夏、固原、臨洮等鎮(zhèn)新降,一個個都嗷嗷待哺,準備等著吃自家大米呢。 這可怎辦? 第4章 虧本的陜西(上) “敢問陜西錢糧如何?”當?shù)弥兾魈幱谌绱死щy的形勢,張順便連忙使人招過來洪承疇、丁啟睿、鄭崇儉以及自己的老丈人王世欽等人。 那洪承疇曾擔任過三邊總督,對此倒如數(shù)家珍。 于是他便連忙介紹道:“陜西布政使司實際糧額一百九十八萬八千石,其中西安府八十六萬五千石,延安府四十二萬石?!?/br> “除卻漢中府三萬石,臨洮府四萬四千石以外,其余諸府皆十余萬石不等?!?/br> “等等!”張順剛聽到這里,不由扭頭向呂維祺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陜西額糧不過百萬石嗎?怎生這就翻了一番?” “舜王容稟!”呂維祺聞言不由連忙解釋道,“這一百九十八萬八千石乃是本色。” “其中又有百萬石折色為銀、草料、布匹等一干物資,故而實際征糧不過百萬石?!?/br> 原來當初老朱起兵之初和現(xiàn)在的張順一般無二,一切皆以吃得飽為準,所以賦稅以糧為本。 只是隨著后來形勢逐漸穩(wěn)定,銀兩、布匹、草料等生活物資大增,便將部分糧賦折算成其他物資進行征收。 “咱們不要折色,只征糧草!”張順聞言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大手一揮道。 “徐全手下有五千丁壯,稍做訓練即可作士卒使用。正好如今大軍已回,一發(fā)調(diào)撥與你,協(xié)助征糧!” 開玩笑,吃都吃不飽了,還管什么布匹、銀兩? 西安府居然有八十六萬五千石可以征收,幾乎占陜西糧賦半數(shù),這張順哪里還忍得?。?/br> “征不得,征不得!”結(jié)果張順話音剛落,鄭崇儉不由勸阻道,“雖然定額原本如此,但是至少近十年從未征全過?!?/br> “若是秦王果然按次數(shù)征收,定然會激起民變!” “這是為何?”張順倒也不惱,只是奇怪地問道。 長吏鄭崇儉苦笑著拿出魚鱗冊,對張順笑道:“這玩意兒從大明國初抄到現(xiàn)在,還愈抄愈少,早已經(jīng)名不副實矣!” “及張閣老清點以后,形勢稍好,可距今又四五十年,豈有不變之理也?” 這就是有降官的好處了,一切數(shù)據(jù)都能給你拎的清清楚楚,一切問題都能給你剖析的明明白白。 這玩意兒不就是土地兼并嗎? 張順前世教科書早就提點了一百萬遍,他哪里還不明白? 張順不由冷笑道:“如此甚好,正好一發(fā)清理干凈!” “民田姑且勿論,宜先以清理王府地畝、官田和衛(wèi)所屯田起手?!?/br> “有膽敢侵占、詭寄者,若是如數(shù)奉還,既往不咎,姑且不論?!?/br> “若是百般推脫,強行反抗者,以律懲之。若膽敢造反者,誅其頭領,男女發(fā)配邊鎮(zhèn)屯田!” “好,臣這就領命行事!”其實那呂維祺在征糧過程中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只是當時義軍戰(zhàn)事正緊,他不敢妄動。 如今正好得到張順授權(quán),豈有不吐氣揚眉之理? “這……”洪承疇、張伯鯨、丁啟睿和鄭崇儉諸人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反正大伙都不是西安人,任憑他殺去吧,卻是和自己等人無關。 唯有張順的老丈人王世欽眼皮跳了兩跳,又被他自己強行摁了下去。 其實張順這一手和原本歷史上孫傳庭清理軍屯很像,不動民田,先動阻力較小的王府田地、官田和衛(wèi)所屯田,以期短時間能獲得一定的物資以解燃眉之急。 只不過當時孫傳庭只能動陜西五衛(wèi),還被當?shù)厥考澑娴纳畈荒茏岳怼?/br> 而張順則不然,除了陜西五衛(wèi)以外,秦王府的田地和大明的官田他都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