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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254節(jié)

    艾萬年余怒未消,還要再戰(zhàn),不意被游擊將軍趙光遠(yuǎn)攔住了。趙光遠(yuǎn)對他說道:“艾總兵,此城堡守衛(wèi)森嚴(yán),頗有章法,若無火炮,斷不可下,事不可為矣!”

    艾萬年聽了瞪了他半晌,一腳將游擊將軍趙光遠(yuǎn)蹬翻在地,罵了一句“廢物!”這才無可奈何的下令全軍撤退。

    艾萬年這邊進(jìn)攻受挫,那邊官兵大營也好不到哪里去。原來那賀人龍率領(lǐng)騎兵襲擊李十安的“第二炮兵團(tuán)”不成,便被義軍把火炮推進(jìn)到官兵大營百余丈外。

    早有義軍曹文詔、曹變蛟、亂世王等人調(diào)動大陣前來護(hù)衛(wèi),李十安等安心的向官兵“有足之城”進(jìn)行炮擊。

    無論是官兵也罷,“有足之城”也罷,終究不是銅墻鐵壁,哪里抵得住火炮如此射擊?

    一時間戰(zhàn)車紛紛被火炮擊碎,官兵不戰(zhàn)自亂。曹文詔、曹變蛟和亂世王見狀連忙沖殺上去。

    五省總督洪承疇見官兵抵擋不住,只得搖動帥旗,命令全軍撤退。

    第261章 反戈一擊

    等到官兵又退了二里許,距離洛陽城差不多有四里左右才立足了腳。

    曹文詔、曹變蛟和亂世王再度追來。洪承疇便命令陜西總兵左光先、甘肅總兵柴時華和臨洮總兵王承恩三人抵住,然后命令副總兵柳國鎮(zhèn)和參將白廣恩繞后截?cái)噙@三營兵馬退往洛陽城的退路。

    這也是張順大意了,他連敗官兵以后,小覷了對方。他萬萬沒想到義軍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的時候,洪承疇還能趁著義軍脫離城池和火炮的支援以后,還能反咬一口。

    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張順自以為摸到了官兵的虛實(shí),其實(shí)還差一層意思。

    先說這官兵統(tǒng)帥洪承疇用兵老辣,超過原來的河南總督陳奇瑜都不知一籌。張順費(fèi)盡百般心思,才稍稍占據(jù)了上風(fēng),便被他反戈一擊,全軍陷入被動局面。

    而這洪承疇麾下的陜西總兵左光先、臨洮總兵王承恩更非普通之輩。

    那左光先雖然名位亞于曹文詔,卻在今年連卻“闖王”高迎祥和“闖將”李自成,更打的李自成一度聞左色變,也是一等一的猛將。

    而臨洮總兵王承恩雖然沒有與他同名的太監(jiān)出名,但是也能夠在陜西征討“海寇”、“套寇”時大放光彩。甚至他還在天啟年間入衛(wèi)京師的時候,獲得了“以承恩冠軍”的評價。

    而那甘肅總兵柴時華更是父子三總兵。其父親柴國柱曾任陜西總兵,哥哥柴時秀曾任遼東總兵。獲得了“父子三人,俱驍勇”的時評。

    更不要說賀人龍、白廣恩在不遠(yuǎn)的將來,亦是一時之選。成為大明碩果僅存的最后能打的幾支隊(duì)伍之一。

    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更不要說洪承疇手下皆是三邊名將。曹文詔、曹變蛟和亂世王三營人馬頓時壓力大增,由原本的追擊敵人,落入到了被敵人追擊的境地。

    好在曹文詔和曹變蛟叔侄以驍勇?lián)P名于世,毫無畏懼。這二人來往激突,所向披靡。他們雖然兵馬少于官兵,一時間也能夠與那陜西總兵左光先、臨洮總兵王承恩戰(zhàn)了個旗鼓相當(dāng)。

    連洪承疇都不由望之色變,不由感慨道:“這叔侄二人皆為虎將,本督有心重用一番!卿本佳人,奈何從賊耶!”

    也難怪洪承疇感慨萬千,當(dāng)初洪承疇任延綏巡撫的時候,也多次和曹文詔打過交道,對他頗為另眼相待。

    此人殺人如麻,斬殺的“賊酋”不計(jì)其數(shù),戰(zhàn)功數(shù)倍于別將。那洪承疇本來頗為霸道,素來喜歡把悍勇之將籠絡(luò)到麾下聽用,以便建功立業(yè)。

    自從曹文詔接受朝廷調(diào)令,前往山西剿匪以后。洪承疇還念念不忘了許久,哪成想兩人再度相見,竟然會刀劍相向,官匪兩隔!

    他更想不到曹文詔那個年輕氣盛的侄子曹變蛟,如今也成長成與他一般無二的猛將,實(shí)在是羨煞旁人也!

    那臨洮總兵王承恩和陜西總兵左光先更是與曹文詔有舊,雙方幾度并肩作戰(zhàn),大破農(nóng)民起義軍,乃是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交情。

    這二人見曹文詔殺來,不由高聲叫道:“可是故人當(dāng)面?好好的官兵不做,如何從了賊?你和你侄子二人倒是清閑了,奈汝嫂嫂何?”

    明顯這兩人與曹文詔頗為相熟,甚至還開過他和他嫂子的玩笑。

    曹文詔一聽,不由笑道:“原來是王總兵、左總兵當(dāng)面,煩勞掛念,一切安好!”

    王承恩和左光先一看曹文詔應(yīng)了,連忙笑道:“既是自家兄弟,如何能刀兵相向?不知曹兄為何投賊,不若讓我二人求一求督師,有天大的罪過也替你一并擔(dān)了!”

    曹文詔聞言不由暗自苦笑一聲,將功贖罪不成,反倒失了河南總督陳奇瑜,那洪承疇又如何擔(dān)的起這般罪過?

    他便笑道:“不必了,覆軍殺將,論罪當(dāng)誅。莫說是洪督師,我恐怕溫閣老都擔(dān)不起!”

    遂后,曹文詔擎起手中的鐵槍來,笑道:“若是兩位念及故人之情,還請退避三舍;若是各為其主,還請不要手下容情!”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雖然我等心中有愧,奈何如今我是官,汝為匪,得罪了!”王承恩和左光先又不是三歲小孩,焉能手下留情?

    兩人一聲令下,麾下士卒紛紛殺將上去。那曹變蛟一看情況不好,連忙帶領(lǐng)麾下士卒抵住了左光先部,而那曹文詔則專心廝殺臨洮總兵王承恩。

    這四人姑且戰(zhàn)作一團(tuán)不提,那亂世王便對上了甘肅總兵柴時華。那柴時華雖然聲名不及王承恩和左光先,本也是個人物,亂世王豈是他的對手?

    雙方交手不多時,亂世王章法大亂,全營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又有副總兵柳國鎮(zhèn)、參將白廣恩從官兵右側(cè)繞擊過來,眼看就要把這三營人馬困死在這里。

    卻見一營人馬如同猛虎一般,撲擊過來。不是別營,正是待命已久的蕭擒虎的猛虎營。

    蕭擒虎的猛虎營以張順親手選拔訓(xùn)練的“孩兒營”為核心,充滿了少年的朝氣,敢打敢拼,堅(jiān)韌善戰(zhàn),可以說是眾義軍營中最為敢戰(zhàn)的人馬。

    蕭擒虎麾下四個司長任繼榮、爭世王、吳先和賀一龍,皆是驍勇敢戰(zhàn)之輩。

    他們?nèi)撕翢o畏懼的迎上副總兵柳國鎮(zhèn)和參將白廣恩的萬余人馬,直撲副總兵柳國鎮(zhèn)所在。

    那副總兵柳國鎮(zhèn)之前在陳奇瑜手下,曾經(jīng)吃了義軍的大虧,早成了驚弓之鳥。

    他見猛虎營直撲上來,頓時膽怯了三分。將為軍之膽,柳國鎮(zhèn)膽怯,自然他麾下人馬也不肯出死力。

    借著猛虎營頂住官兵繞后的人馬,曹文詔、曹變蛟和亂世王且戰(zhàn)且退,退了里許,洪承疇見不能勝,才鳴金收兵,趁機(jī)安營扎寨。

    臨洮總兵王承恩、陜西總兵左光先和甘肅總兵柴時華好容易占了上風(fēng),頗為不滿,連忙返營質(zhì)問道:“督師為何收兵?眼看賊人已經(jīng)不支了!”

    五省總督洪承疇捋了捋胡須笑道:“三位總兵少安毋躁。夫用兵之法,力不可用盡,奇不可用絕。不然萬一出現(xiàn)變故,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如今我只需查探賊人城池,早已明了其中破綻。其以城池、堡壘互為犄角,借澗河、瀍河、洛河為阻,我軍唯有從西北方向才能進(jìn)攻?!?/br>
    “可是若從西北角進(jìn)攻,又面臨洛陽城和東北角堡壘的威脅,稍有不慎,便會被反戈一擊。所以,若想攻取洛陽城,必須攻取此堡,此堡一下,洛陽成孤城矣!”

    “到時候此地門戶大開,澗河、瀍河與洛河由我軍之阻,亦成彼之絞索,到時候,主客易位,洛陽不難下矣!”

    第262章 七殺星

    張順黑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小女奴高桂英唯唯諾諾的跟著身后,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也難怪張順生悶氣,原本好容易機(jī)關(guān)算盡才占了上風(fēng)的局面,只因?yàn)樗^貪心,導(dǎo)致義軍追擊過深,反倒被洪承疇這賊鳥廝抓住這個小失誤又賺了回去。

    損失兵馬不提,更是讓洪承疇趁隙在城外立了營,站穩(wěn)了腳跟。原本依照張順的計(jì)劃,當(dāng)官兵安營扎寨的時候,少不得派人再sao擾一番。

    可是如今義軍稍輸一陣,既疲憊不堪,又需要稍作休整,沒法進(jìn)行大規(guī)模夜間行動了。

    張順只好勉強(qiáng)派遣趙鯉子、魏從義sao擾了幾次,也沒取得太大的效果。

    到了第二天,果然官兵不再強(qiáng)攻洛陽城,反倒先派遣人馬把紫微星堡圍了。

    雖然這也在張順的預(yù)料之中,但是總歸讓官兵太過稱心如意了。好在張三百和紫微星堡也沒有讓張順失望,那洪承疇不信邪,也在棱堡面前撞的頭破血流。

    雖然五省總督洪承疇比副總兵艾萬年有學(xué)問多了,可惜兩人理工科的水平半斤八兩,結(jié)果并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過了三五日,紫微星堡是巍然不動。原本三番五次催促張順營救自己哥哥的馬英娘也放下心來了,洛陽城中呈現(xiàn)一幅祥和的氣氛,少了幾分大軍壓境的壓抑感。

    這一日張順正優(yōu)哉游哉的領(lǐng)著高桂英、悟空和王錦衣一干人等在茶館吃茶。

    這倒不是張順屋里沒茶可吃,他只是故意時不時露一露面,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省的城里有不開眼的家伙搞事兒罷了。

    張順這廝也不是什么文雅之人,牛飲了兩碗解解渴,正要離去,卻不意在茶館門口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什么“張三百”、“紫微星”、“天命”之類的言語。

    張順心中奇怪,便命悟空把人帶來了,問道:“老丈所言何事?愿聞其詳!”

    那老者見是舜王,兩股戰(zhàn)戰(zhàn),哪里敢說?張順一看他神情不對,便對王錦衣使了個眼色。

    王錦衣便把腰刀抽了出來,嚇唬道:“說,還是不說?若是不說,一刀兩斷!”

    那老者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向張順猛磕了幾個頭,強(qiáng)辯道:“舜王仁義,豈會欺負(fù)我這般將死之人!”

    “既然知道,那就老老實(shí)實(shí)說出來吧,本王恕你無罪!”張順聞言微微一笑,有人裝白臉,自然也要有人裝紅臉。

    那老者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王錦衣明晃晃的鋼刀,這才下定決心說道:“舜王恕罪則個,小老兒這也是從別處聽人胡言亂語而來,當(dāng)不得真。”

    “據(jù)說城外紫微星堡里……堡里紫微星下凡,有天神庇佑。所以刀劍不傷,火炮不及,官兵不能克也!”

    紫微星,乃帝星也。守紫微星堡者,張三百也。張順聞言哪里還不知道這謠言怎么回事兒?

    高桂英偷偷了瞥了張順一眼,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心中難免有幸災(zāi)樂禍之感:平日讓你裝神弄鬼,這一回自作自受了吧?

    張順揮了揮手,讓那老者自行離去了。王錦衣連忙上前兩步,使了個眼色,把手如刀狀在脖子比劃著一劃。

    張順搖了搖頭,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乃洪承疇挑撥離間之計(jì)罷了,無須理會!”

    又稍逛了片刻,張順這才施施然返回到王府。剛到王府門口,只見宋獻(xiàn)策、馬英娘等人正在焦急地等著自己。

    眾人見到張順回來,不由一喜,那馬英娘趕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張順跟前,低聲解釋道:“我哥哥你是知道的,素來無二心。如今洛陽城滿城風(fēng)雨,定是有人陷害,還請將軍明察秋毫!”

    張順聞言一笑,不由看向宋獻(xiàn)策、張慎言和紅娘子等人,問道:“你們也是為了張三百之事而來?”

    不等眾人回答,張順便笑道:“諸位少安毋躁,那張三百本就是我任命的紫微星堡守將,豈會任他為流言蜚語所傷?”

    “這不過是五省總督洪承疇黔驢技窮,無法奈何紫微星堡的守衛(wèi),才行此小人之策!我本以為此事一笑而過即可,沒想到大家都來為他求情,想必有不少人已經(jīng)心生疑慮了?!?/br>
    “既然如此,我何不封其為紫微星堡堡主,以安其心?”

    “萬萬不可!”張順話音剛落,那宋獻(xiàn)策連忙阻止道,“此事須從長計(jì)議。主公仁義,張三百忠心,本來君臣相得,怕就怕有小人作梗,壞了事情?!?/br>
    “以老道只見,不如賜其一字,一別君臣之份,可矣!”

    “哦?不知賜何字為好?”宋獻(xiàn)策的本事,張順倒是頗為了解,不由好奇地問道。

    “紫微者,帝星也;七殺者,將星也。張三百武藝高強(qiáng)而有能征善戰(zhàn),主公何不賜其字七殺,以免亂了倫常?”

    “張三百,張七殺?”張順原本以為“賜一字”是寫個字賜給張三百呢,原來是幫他取字啊!聽起來這字有點(diǎn)怪怪的,你確定張三百聽了以后不會翻臉?

    沒想到張慎言、紅娘子和馬英娘聽了之后,不由大喜道:“宋先生所言甚是,張三百果有此命,當(dāng)先謝過先生吉言了!”

    原來“七殺星”古書稱之為“將星”,屬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將星,遇帝為權(quán)。

    七殺星能征善戰(zhàn),文武雙全,乃是將星之中命格最好。若能得遇明主,往往便是開國大將。

    張順?biāo)鞆钠溆?jì),親筆書寫了書信數(shù)十份,蓋上印章,命士卒以弓箭射入紫微星堡之中。

    張三百得到張順手書,打開以示眾人,只見上面書寫著幾個大字:“張三百守城有功,叛將洪承疇不得寸進(jìn),特賜字‘七殺’,以褒其功!”

    那賀錦、治世王等人如何不知張順的意圖,不由暗道:“如此看來,這張三百倒是主公心腹之人,我等亦要多和他走動走動才是。”

    而那張三百更是連忙面朝西南而拜,痛哭道:“得主公知遇如此,七殺必將粉身碎骨以報此恩!”

    第263章 xue攻

    當(dāng)張三百收到張順的“賜字”,連忙跪謝以安堡內(nèi)將士之心的時候,也早有士卒將拾到的書信交付到洪承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