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妻子都是從澤州大戶人家質(zhì)女里面勾搭過來的，都是膚白貌美，知書達禮的美嬌娘。

    張順自己已經(jīng)勾搭了三房夫人，也不便細(xì)看，只是掃了一眼就過去了。

    那蕭擒虎和李十安見狀才松了一口氣，生怕張順這“色痞”突然說一句“此女與我有緣”，那就樂子大了。

    張順這幾日被紅娘子喂的飽飽，早已經(jīng)進入“賢者時間”，沒了其他的心思。他便命令抱犢寨張燈結(jié)彩，把這兩人的婚事給辦了。

    正常婚禮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那蕭擒虎孤身一人，李十安父母亦不再身邊，哪里有什么父母之命？

    更何況這兩個女子都是澤州大戶的質(zhì)女，即便他們想來個“媒妁之言”，派人前往澤州提親，恐怕她們家人也只會拎起大棒將媒婆打出，來一句：“我家哪有這個女子，你休得污蔑我名門大戶！”

    于是，干脆讓宋獻策和張慎言做個見證，使人借了兩輛轎子，各使八人抬了，勉強算作“用八抬大轎”迎進了家門。

    張順身無分文，只好向紅娘子討點銀兩權(quán)作賀禮。結(jié)果紅娘子早已經(jīng)嫉妒的眼紅，哪里有銀子與他？

    張順只好又去李香那里討要，李香見人家“八抬大轎”鬧心的不行，更是分文沒有。

    張順撓了撓頭，無計可施，本著“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心思，準(zhǔn)備厚著臉皮再向宋獻策借用一些。

    結(jié)果剛走出門，柳如是偷偷地跟了出來，塞他手里一些銀子，低聲說道：“這是我的贖身錢，先借你一些使吧！”

    第43章 募兵與練兵

    又忙活了幾天，終于將蕭擒虎和李十安的終身大事辦了，張順才終于騰出手來。

    自從他進入這盧氏以來，張順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盧氏之地民風(fēng)剽悍，尚武輕死。

    比如那康家莊不過一方惡霸豪杰罷了，按照正常情況，義軍一到便會土崩瓦解。結(jié)果沒想到那康金山帶領(lǐng)數(shù)百死士不但能夠借助地利死守莊子，還能夠和義軍拼死一搏，倒也不俗。

    至于那欒川鎮(zhèn)巡檢司的弓手，更是讓張順驚訝。這所謂的巡檢司弓手其實和縣衙征發(fā)的丁壯也差不了多少，基本上應(yīng)該都是一哄而散的主。

    結(jié)果他們借助巡檢司不但抵抗了許久，甚至還傷了素來作戰(zhàn)勇猛的蔣禾，這倒讓張順另眼相待了。

    張慎言之前已經(jīng)和他提及過豫西毛葫蘆之名，孟津趙魚頭也對此有所耳聞。如今自己既然到了此處，又剛解決了“足食”之事，何不招募一些，訓(xùn)練成營以增強實力呢？

    于是張順便把早已經(jīng)曬得黑不溜秋的張慎言、宋獻策、趙魚頭、陳金斗、張都督及新婚燕爾的蕭擒虎、遠在康家莊的陳長梃、張三百和馬英娘喊了過來，問詢一下自己的計劃。

    這本就是張慎言的建議，更是張順的既定計劃，眾人哪里會反對？頓時，紛紛表態(tài)贊同。

    張順見統(tǒng)一了思想，便命令道：“用兵之法：教戎為先。一人學(xué)戰(zhàn)，教成十人；十人學(xué)戰(zhàn)，教成百人；百人學(xué)戰(zhàn)，教成千人；千人學(xué)戰(zhàn)，教成萬人；萬人學(xué)戰(zhàn)，教成三軍?！?/br>
    “我欲先招募五百‘毛葫蘆’，由蕭擒虎負(fù)責(zé)招募、張三百負(fù)責(zé)訓(xùn)練、馬英娘提供戰(zhàn)術(shù)兵法，先試一試效果如何！若是好用，正好以老帶新，再擴大規(guī)模。若是不好用，此事便罷。”

    “其中所需糧草由張慎言負(fù)責(zé)一并提供，所需武器鎧甲由張都督負(fù)責(zé)監(jiān)督打造，所需場地由紅娘子回頭劃分使用，至于營地住宿之處，則有你們自行解決！”

    眾人聞言領(lǐng)命去了，獨留蕭擒虎、張三百和馬英娘三人。張順這才對蕭擒虎說道：“你是我的義兄，我若不能親臨，你務(wù)必為我把關(guān)嚴(yán)了。練兵之法，首在選卒。請您務(wù)必為我選取精壯之士，年齡超過四十五，低于十六者，萬萬不可選中?！?/br>
    “吾又聞豫西之地，民風(fēng)尚武，善長槍大矢。故而選用將士，務(wù)必考核弓矢長槍。凡用弓者，需立一靶牌，高六尺寬二尺。三射中一方為合格?！?/br>
    “再校其長槍，二十步外立一個木制靶子，靶子高五尺闊八寸，需在靶子上面開五個孔洞代表人的目、喉、心、腰、足五處。然后長槍手站在二十步外聽擂鼓指揮，擎槍作勢。若是擂鼓一響，就飛身向著木靶子戳去，唯有能成功戳中五孔里任意一孔方為合格?！?/br>
    “如此三項俱滿足了，方可納為我義軍新卒，如此方有可戰(zhàn)之兵！”

    蕭擒虎聞言一愣，這要求確實不低，足見張順對新軍期望之高。他剛剛在張順的幫助下娶了妻子，又和他是義兄弟關(guān)系，心中感激的緊，如今他又抬舉自己，那肯不依？蕭擒虎便連忙恭敬的拱了拱手道：“我定當(dāng)一個個親自驗過了，不誤主公大事！”

    張順點了點頭，蕭擒虎為人本分實在，定然不會在其中玩什么花活，正是適合選拔士卒的人選。

    于是，張順又對張三百說道：“孔子曰：不教民戰(zhàn)，位置棄之。如今蕭擒虎逐個把士卒選了，到你這里當(dāng)如何訓(xùn)練？”

    張三百也已經(jīng)多次領(lǐng)兵，頗有心得道：“練兵之法，首練其武藝。如今這新卒武藝已成，倒不須費心。我當(dāng)先教其小隊，待其小隊練成。再合成大隊。大隊練成，再合成一軍。如此列陣而戰(zhàn)，見過血了，便是強軍。”

    張順搖了搖頭道：“你代我執(zhí)掌了兩次兵，大略尚可，唯有細(xì)節(jié)不足。”

    “我既然讓蕭擒虎精挑細(xì)選，定是不想練那所謂的‘堪用之兵’，要編練士卒，便要編練一營精銳出來。他們要赴湯蹈火、跋山涉水而面不改色；當(dāng)所攻者破，所守者固；面臨槍彈箭雨而巍然不動，沖擊堅城厚陣而侵略如火，如此方為天下強軍！”

    張三百聞言竟是心潮澎湃，不由高聲應(yīng)道：“單憑主公吩咐，我若能練成如此強兵，今生無憾矣！”

    張順聞言笑道：“用兵之法，軍紀(jì)第一。此輩雖然武藝高強，但是終究窮山惡水出刁民，都是桀驁不馴之輩。我既然用你練兵，就是要用你那股狠勁，給我好好的cao練他們一番。哪個不服，只管打了殺了，一切由我給你做主！必須給我練出一支如臂使指的隊伍?！?/br>
    “新兵入營，先練腳步?？诹钜幌拢瘸鲎竽_，口令已止，后并右腳。其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行有行姿，跑有跑姿，轉(zhuǎn)身有轉(zhuǎn)身之法，稍息有稍息之法。我與你一個月時間，務(wù)必教練精熟。其中若有半點錯誤，只管打罵便是。若有敢不從和反抗者，皆以軍法從事！”

    張三百聞言大驚，天下竟然有如此苛刻的練兵之法。這沒有半點用途，又何必如此虛耗時間？

    張順知他不服，便繼續(xù)說道：“世上野獸只有馴養(yǎng)熟了，方可使用，這用兵之法亦是如此。這豫西毛葫蘆個個都是殺人好手，兩手沾滿了血腥。若是不殺一殺他們這個野性，如何使得？怕是稍有風(fēng)吹草動，我們便是被反噬的下場！”

    “等這動作精熟之后，再練隊列。隊列之法，先選其隊長，然后依次排成一排，務(wù)必使每人記熟自己的位置。一聲令下，士卒便能以隊長為首，逐個排成一排，轉(zhuǎn)向便是一列。前行則腳步一致，轉(zhuǎn)身則朝向一致。分合皆自如，輪換如魚貫，如此隊列可成?！?/br>
    “再輔以金鼓錦旗，務(wù)必使隊長識得清楚，聽得明白。再添加各種戰(zhàn)術(shù)，一并編為冊子，分發(fā)隊長手中背誦。若是考核不過者，降為士卒，重新從該隊之中選拔?！?/br>
    “等到金鼓錦旗教授完畢，方可合成一營，再披堅持銳，教授列陣而戰(zhàn)的方法，如此強兵可成！”

    第44章 孩兒兵

    別看張順信誓旦旦，說得好像把事情都托付給蕭擒虎、張三百和馬英娘了一樣，其實當(dāng)開始募兵的時候，張順場場在場，只是把蕭擒虎、張三百和馬英娘當(dāng)做副手罷了。

    盧氏乃是窮山惡水之地，張順本以為對此已經(jīng)有了深刻的了解。結(jié)果招募士卒的消息一傳出去，頓時三五成群的跑了一幫又一幫半大小子前來應(yīng)征。

    年齡大者十六七，年齡小者十二三，蜂擁而至。他們個個攜槍帶矢，叫嚷著：“我們要吃飯！”

    張順嫌棄他們大多數(shù)年齡不足，氣力不夠，只讓蕭擒虎帶人將他們拒之門外。他們依舊不肯走，只在外面咋咋呼呼、叫叫嚷嚷。

    你道怎滴？原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古代講究個多子多福，也不管養(yǎng)得起養(yǎng)不起，只管生養(yǎng)。

    結(jié)果，等到小子長到十二三歲到十六七歲之時，力氣尚且不足，可是飯量卻一個賽兩個，根本養(yǎng)不起。

    那些山民聽說張順這里募兵以后，便把家里多余的小子打發(fā)了過來。一來孩子有了吃飯的地兒，二來，家里小子也算有個營生。

    是的，你沒聽錯，他們管這個叫“營生”。無論去做土匪強盜也罷，去做官兵丁壯也罷，終究是為了吃口飯罷了。

    至于生死之事，他們倒是看的很淡。畢竟窮鄉(xiāng)僻壤之地，不盛產(chǎn)五谷雜糧，唯有皮毛、藥材和礦石之類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兒，擋不了饑飽。

    與其饑餓而死，與其被猛獸咬死，與其跌到哪個山溝里莫名其妙的沒了。還不如痛痛快快一場，大碗吃rou，大碗喝酒，也不枉來者世上走一遭！

    十八九歲以后的成丁多少有了活計，哪里肯放下手中的事情前來應(yīng)募？結(jié)果，張順就被這么一大群數(shù)百個小子圍了個嚴(yán)實。自信滿滿的張順，募兵之初便遭了當(dāng)頭棒喝。

    正當(dāng)張順沮喪之際，不曾想軍師宋獻策“突破”了營外層層圍堵，前來拜見張順。

    張順剛把他迎了進去，這廝就來了一句：“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大業(yè)成矣！”

    張順聞言莫名其妙，不由問道：“不知喜從何來？”

    宋獻策哈哈大笑，伸手指著門外道：“喜從孩兒們來！”

    張順提起這個就覺得晦氣，不由苦笑道：“都是不成器的孩子，年小力弱，當(dāng)不得什么，焉能招募為兵？”

    宋獻策聞言一笑，也不解釋，只是說道：“這幾日我得了幾句讖語，尚不知何意。直到來拜見主公，才明了其意！”

    “是何讖緯之言？”張順知他又要裝神弄鬼，只好接話道。

    “孩兒弓槍孩兒兵，孩兒打仗管教贏。只消出了孩兒陣，孩兒奪取北京城！”宋獻策便搖頭晃腦的念叨道。

    張順聞言哭笑不得，就這？感情你隨便編個順口溜就過來糊弄我？

    若是老子剛才放了個臭屁，估計你還能編道：“胸中有丘壑，平地起驚雷，此乃舜王德，兆把大明捶！”

    宋獻策見張順面露不以為然，才低聲說道：“舜王善兵，豈不聞士氣乃治眾之本。一人獨斗，勇者勝，一軍獨斗，氣盛者勝。這孩兒兵氣力雖不如人，只是血氣方剛、魯莽好斗?！?/br>
    “若是成丁，其上有父母下有老小，心中有了牽掛，心性駁雜。遇險則避，遇勇則退，不足用也。唯有這孩兒兵最好糊弄，其不懼生死，但求功業(yè)。若是稍加訓(xùn)練，使用得當(dāng)，定然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張順一聽，哪里還不明白，這就是拿這群小孩子當(dāng)炮灰使呢。他身為后世之人，多有還有些底線，便低聲問道：“都是十多歲的孩童，這如何使得？若是損傷一個，他父母又當(dāng)如何痛苦難受？”

    宋獻策不由笑了，說道：“主公做事雖然萬般皆好，唯有這婦人之仁，素來不改。天下百姓億兆，能老死榻上，又有幾人？哪怕是帝王將相，善終者亦有幾人？”

    “主公可知這窮山惡水之地，如何有著許多百姓？他們本都是別處的農(nóng)戶，只因朝廷苛捐雜稅日重，無力負(fù)擔(dān)。欲出售田產(chǎn)，亦無人收購。只得棄了田畝，躲入這深山老林之中過活?！?/br>
    “若是有半點生機，哪個父母舍得讓自己孩兒出來在刀尖子上來討生活？可是此地百姓卻甘之如飴。前番討西南奢安之徒，平遼東之亂，朝廷從此豫西之地前后招募了數(shù)萬‘毛葫蘆’，皆慷慨赴死?！?/br>
    “豈是他們愚昧，不知道自己會死嗎？只是應(yīng)了征，一來家中少張吃飯的嘴，二來也多少有點希望。若是戰(zhàn)死，則多少得些撫恤；若是立功，多少有些賞賜罷了，如此而已?！?/br>
    “若非有朝廷招募‘毛葫蘆’，此地饑?yán)е松醵?，也?dāng)早晚反矣。到時候被朝廷屠戮一番，又和加入義軍，有什么區(qū)別呢？”

    張順聽了，不由愣了半晌。他前世多是聽聞土地兼并之弊，未曾想大明竟然還出現(xiàn)大面積棄地而逃的情形。

    當(dāng)初張順在陳州亦見過百姓棄地拋荒的情形，只道這是極少數(shù)個例，不曾想天下竟然嚴(yán)重的這種程度嗎？

    于是，張順便趁機問道：“不知先生可知，這棄地是為何故？”

    宋獻策見張順避重就輕，也只好應(yīng)道：“我本是個游方道士，四海為家，常在豫東徘徊。往日所見甚多，是以略知一二?！?/br>
    “我大明有糧長、里長，納稅之時，數(shù)額皆有糧長、里長分配。若是與其有了私怨、過節(jié)，定然為其所不容。再加上大戶勢大，小戶勢小，納糧之時，難免有田畝與賦稅不符之處。如此，這些小門小戶，多是家破人亡的下場?！?/br>
    “大明賦稅素來按照黃冊和魚鱗冊征收，一府一縣一鄉(xiāng)一里，素有定額。只是長此以往，編戶欲少，戶丁賦稅便欲重，百姓也只好棄了田畝，逃亡山林去了?！?/br>
    “這些田畝若想發(fā)賣出去，必須將賦稅補了，不然哪個肯買？于是，天下百姓雖欲多，天下耕地卻欲少，朝廷賦稅拖欠欲多，遂至于此！”

    張順前世雖然是個明粉，聽到此處也不由感慨道：“若此，這大明合該滅了！”

    第45章 練兵（上）

    當(dāng)張順聽從了宋獻策的建議以后，開始招募十三歲以上的半大小子，不過數(shù)日便招募完畢。就這樣，還有許多孩童舍不得離開，強烈要求加入義軍“吃飯”。

    張順本來糧食也不富裕，只是為了擴充實力，才咬著牙硬著頭皮招募了這幾百人。如今雖然他有些心疼這些光著腳丫子，衣衫襤褸的孩童，還是不得不狠心拒絕道：“名額已足，等來年吧！”

    其他孩子聽了，垂頭喪氣準(zhǔn)備散了。這時候有一個年齡稍大的孩子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說道：“將軍不過多了幾張嘴吃飯，便能獲得我們十幾個英雄的效忠，天下哪里還有這樣的好事呢？更何況我等都是貧苦家的孩子，除了手中的弓箭長槍，身上的破衣服便一無所有了?！?/br>
    “若是將軍想等到明年再招募我們，恐怕我們早已經(jīng)餓死在不知道哪個山溝里去了。既然如此，將軍何不發(fā)一發(fā)善心，贏得十幾個壯士的效忠呢？”

    張順聞言一愣，見他口齒清晰，言語頗有條理，倒有了幾分欣賞之意。他便笑道：“如今你腹中空空，瘦骨嶙峋，又如何敢稱壯士呢？”

    那孩子也不過十五六歲，聞言拍了拍自己消瘦的胸膛道：“山中的餓狼若不饑餓，哪里肯給人做狗呢？圈里的牛羊雖肥，也不過為人所屠罷了，將軍豈能以胖瘦論天下英雄？”

    張順倒也實在，見他口舌犀利便致歉道：“以貌論人是我的不對，只是爾等是不是英雄，也要看本事如何！”

    那少年聞言倒也機靈，知道張順已經(jīng)算是應(yīng)了他的要求，連忙歡喜道：“待我等為將軍演之，若有差池，我等自行離去，不煩勞將軍動口！”

    于是這十幾人與張順一起到了校場。那少年取下一把早已經(jīng)磨的油光發(fā)亮的木弓出來，吱呀一聲拉開，連射三箭。只聽得“奪奪奪”三聲響起，那少年居然三射三中。

    蕭擒虎正在旁邊觀看其他孩童少年射擊，聞聲扭頭一看，不由“咦”的一聲，驚訝的發(fā)出聲來。

    那少年也頗為得意，耀武揚威一般，晃了晃手中的木弓，以示挑釁。

    蕭擒虎正事在身，哪里理他，只是一笑而過。而張順深知這些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若是不能壓一壓他們的傲氣，將來必不好管。

    于是，他便笑道：“箭法不錯，不過也不必著急夸耀。若是槍法不成，便只能被淘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