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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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了雁門關(guān)以后,并不安分。因為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不知兵,特意招募他為幕僚,帶領(lǐng)張銓所留家丁,又募集了一些人馬,協(xié)助圍剿流竄到山西澤潞地區(qū)的“紫金梁”等人。 為了將功贖過,張道浚“余方忤時,倘有不效,罪復(fù)加罪,何謝人言。故凡丁勇、馬匹、器械、米糧,一切自辦,一圖一當?!?/br> 也就是說此人認識到自己這個時候行事不合規(guī)矩,如果做得不好,就會罪上加罪,更不要說去感謝替自己說話之人了。所以剿匪的士卒、馬匹,武器鎧甲和糧草都是自己負擔。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此人用兵之法中規(guī)中矩,好歹也立了不少功勞,甚至擒獲了義軍首領(lǐng)“滿天星”。 當初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沒有被張順斬殺的時候,還特意向朝廷上報他一等功。 等到崇禎六年八月份的時候,“小尉遲”魏從義從五臺山附近返回,用幕僚麻布之計奇襲沁水,并占據(jù)了此城。 當時,張順剛從輝縣被“闖王”等人排擠回來,尚未來得及救援,便被張道浚率領(lǐng)士卒擊退了。 冀南兵備道王肇生如實向朝廷匯報了他的功勞。沁水縣闔縣鄉(xiāng)官、原任湖廣巡撫右副都御史孫鼎相、原任山東青州府知府韓肫仁、原任陜西鎮(zhèn)安縣知縣劉用寬,舉人孫如玉、王廷瓚、王文仕、王同春、張賀、竇副儼、李異品、高顯光、宮生劉衢、貢生竇如干、丁繼統(tǒng)、侯選,同知張報韓,監(jiān)生張佐、韓景、星晟、寧尚一、張國瑛、張瑆、孫如璧、韓瑁、張國瑞等。以及沁水縣合學(xué)稟善生員王廷璽,增廣生員竇如玉等,附學(xué)生員王道生等,沁水闔縣小民竇復(fù)初等,沁水縣在城生員王道昌等,曾經(jīng)先后三次向朝廷上《沁水鄉(xiāng)紳士民為張道浚請功免罪公揭呈狀》,請求將張道浚留到沁水,保境安民。 結(jié)果無論崇禎皇帝,還是朝廷袞袞諸公不愿看到這廝得意。有人便借機彈劾他“擅離雁門,離伍冒功!”,又得彈劾他“沁城既失,不可言功”。 總之,張道浚自己出人出力剿匪安民,不但得不到朝廷認可,反而被借機整治處罰,被貶謫到更遠的海寧衛(wèi)。 當心灰意冷的張道浚正要離開竇家莊的時候,正好接到自家meimei戰(zhàn)敗被俘,如今已經(jīng)落入張順之手的消息。 其時,張道浚母親霍氏年事已高,他生怕她得到這個消息頂不住。張道浚不得不瞞了母親,私下約見張順。 于是,張順見到他之后,便對他說:“吾平生所好者,熟婦也!汝妹馬鳳儀雖已嫁人,卻容顏未老、風韻猶存。不如你我兩家結(jié)為親家,也好兩好各一好,省卻了刀兵!” 這一次張道浚才體會到張慎言那種如同日了狗一樣的心情,什么“吾平生所好者,熟婦也”?都是三十多歲的老太婆了,還有什么“風韻猶存”?其實不就是威脅自己,若是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便要強取了馬鳳儀,好讓自己張家變成賊酋的親家嗎? 現(xiàn)在朝中袞袞諸公,正是恨不得自己早死早托生,如果得此機會,還不趁機滅了自己張家全族? 張道浚無奈,只得強顏笑道:“舜王說笑了,我聽聞你已有嬌妻美妾若干,何苦辱我那年老珠黃的妹子?有什么事兒,劃下道來,張某接著便是?!?/br> 張順拊掌笑道:“好,真是爽快,是個好漢子!” “此事易耳,你們張氏既然有人落在我的手中,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要么你做的我大舅子,要么你做我的幕僚,你自己選吧!” 張道浚聞言大吃一驚,他本道張順的胃口不過是多要點銀兩財貨罷了,頂多討要些糧草武器、西洋炮之類的火器之類。 他如今心灰意冷,對朝廷頗為失望,私下里做點犯禁的勾當也未嘗不可。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舜王竟然想讓他從賊。 他身為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哪怕被貶斥了,也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如何肯做這種自斷前程的事情? 張道浚又不敢直接拒絕,只好含糊道:“此事當從長計議,容我思量思量,再行回復(fù)!” 張順倒也講究沒有為難與他,更沒有借機扣留此人。如此過了數(shù)日,張道浚輾轉(zhuǎn)難眠,想不出兩全其美之策。 不曾想不知怎的,這事情最終還是傳到他老母親霍氏耳中。 霍氏素來剛烈,便把張道浚喊道跟前教訓(xùn)道:“鳳儀吾兒與你一母同胞,親若一人,我素來不敢有所偏頗?!?/br> “如今她嫁入馬家,連祖宗的姓都改了,那便是馬家的人了。他們馬家不及,我們張家著急什么?你這些年歲數(shù)漸長,心思倒更重了。故意瞞著我,是怕老身說什么不成?” “鳳儀既然領(lǐng)兵打仗,便須知刀劍無眼。如今戰(zhàn)陣之上為賊所捉,她沒有當場戰(zhàn)死已經(jīng)是讓我張家蒙羞了,還如何值得上我張家的棟梁去換回這不忠不義不認不孝之輩!” “你且安心去那海寧戍守,不必管她!若是那賊人真敢宣揚些什么,也是他馬家的問題,與我張家無涉!” “娘!這樣鳳儀就……”張道浚聞言急忙提醒道。 “住口!”霍氏大怒道,“我張家世代忠良,沒有這種不忠不義不貞不潔的女子!” 張道浚無奈,只得低聲應(yīng)了,低眉順眼的退出了母親房間。 第5章 崇禎二年的內(nèi)斗 張道浚出來房門,正好看到伺候自己母親的婆子,便喊過來問道:“我母親最近身體如何?” “回稟老爺,老夫人這幾日情緒不好,常常夜里驚醒,不能安睡。又有時候偷偷抽泣,只是吩咐我等,不敢讓老爺知曉!”那婆子唯唯諾諾的應(yīng)道。 張道浚一聽,如何不知自家母親的心思??蓱z天下父母心,哪個孩子不是自己親生親養(yǎng),手心手背都是rou。老母親既然舍不得自己從賊,又如何能夠舍得meimei落入賊人之手? 更況且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落到這種兇悍的匪徒之手,焉能有好? 想到這里,張道浚倒有幾分恨起自己的妹夫馬祥麟來。別人家的妻女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偏生他石柱馬家要讓自家妻子領(lǐng)兵作戰(zhàn)。馬家的男人又沒有死絕,何苦為難一介弱女子來著? 你馬家是世代忠良,難道我沁水張家就弱你們半分了嗎? 想到這里,張道浚憤恨難平,更是惱怒自家妹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那馬祥麟居然還不來張家請罪,難道就當此事沒有發(fā)生過就行了嗎? 張道浚哪里知道,這個時候馬祥麟惱羞成怒,正和盧象升秣馬厲兵,準備和義軍決一死戰(zhàn),以報妻子馬鳳儀被殺之仇??上蓚€人得到的消息有別,皆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想法。 如此又等待了一段時間,其間張道浚試圖通過賄賂張順,來換回馬鳳儀,結(jié)果并沒有成功。 這個時候,張道浚在家已經(jīng)待的太久了,朝廷不斷催促著他趕快上路。 這個海寧衛(wèi)便在后世的浙江嘉興市海鹽縣,無論這個時代還是后世都是繁華之地,至少要比雁門關(guān)更為繁華、安全,可是這并不是張道浚想要的結(jié)果。 他祖父是張五典,父親是張銓,都曾官至兵部尚書,皆非庸碌無能之輩。他父親張銓更是死節(jié)遼陽,為時人所稱頌。 一家三代人,唯有他張道浚不肖,未能科舉出仕,反倒被父親張銓蔭蔽了一個武官。 大丈夫生于天地間,不能建功立業(yè)、為父報仇,又有何顏面活于世間耶? 只可惜自己壯志難酬,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才落得如此下場。張道浚憤恨難平,卻沒有辦法,只得依令上路。 結(jié)果,這張道浚剛出沁水不久,便被“小尉遲”魏從義帶領(lǐng)二百騎兵追上,殺了左右,將他捉入了舜王坪寨中。 那張道浚哪里不知道張順的想法?只是想起臨行前母親的教誨,只得硬著頭皮罵道:“賊子敢耳?我沁水張氏世代忠良,寧死不屈,焉能從賊哉?請速殺我,且勿拖延!” 張順正要勸他,不曾想剛剛進門的張慎言聽到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譏諷道:“jian臣賊子,也敢辱沒這忠良二字?” 張道浚扭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慎言,也不由反諷道:“好一個忠臣義士,東林干將!原來是地猛星神火將張慎言,你如今都從了賊,還敢有臉笑我?” 張順聞言甚為奇怪,這張慎言不是前番在義軍之中爭取了一個天貴星小旋風的名頭,怎么被又人呼作“地猛星神火將”? 這才聽到張慎言自豪的應(yīng)道:“老夫為人素來剛正不阿,方才為閹黨所不容。名列《東林點將錄》,正是老夫第一得意之事!不像某些人,添別人的卵子,端的是jian佞小人!” 原來效仿《水滸傳》排座次,張順和其他義軍并不是第一個這么做的。當初閹黨魏忠賢為了打擊自己的對手,故意編了一個《東林點將錄》將一應(yīng)對手一百零八人編入其中。 張慎言曾經(jīng)舉薦過東林魁首趙南星,當然是一等一的東林黨人,便被魏忠賢排為“地猛星神火將”。 張道浚聽聞張慎言揭自己的短,也忍不住罵道:“朝上結(jié)黨營私,下野為賊張目,也敢稱剛正不阿?山西巡撫耿如杞其罪當誅,若非你朋比結(jié)黨、袒護與他,如何被罷了官職?” 張順不是官場之人,聞言頓時一頭霧水。于是他也不阻止這二人互揭老底,聽了半晌張順才終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原來這話還得從當年袁崇煥說起,這廝欺負崇禎年幼無知,夸口“五年平遼”,結(jié)果戰(zhàn)事不利,平遼平到了北京城下。 這時候山西巡撫耿如杞、總兵官張鴻功率領(lǐng)五千人赴援京師。結(jié)果朝廷指揮混亂,今日守通州,明日調(diào)昌平,后日轉(zhuǎn)良鄉(xiāng),來回折騰,士卒因為不能得到補給,便發(fā)生了嘩變。 然后,這薊遼督師袁崇煥、山西巡撫耿如杞、總兵官張鴻功都被下了大獄。 這時候袁崇煥遭到審判,便聲稱和當朝首輔錢錫龍、兵部尚書王洽有勾結(jié)。 這時候張道浚已經(jīng)投靠周延儒,借助袁崇煥一案,趁機攻擊錢錫龍等人,還洋洋得意的對崇禎皇帝說自己早就知道袁崇煥這人不可靠。 崇禎皇帝很憤怒,就問他既然知道,為何不早說?張道浚這廝也是實誠,連忙上疏說自己某年月日上疏彈劾過袁崇煥,弄得崇禎灰頭土臉。 結(jié)果周延儒和溫體仁等人合力拉下了錢錫龍,卻最終被溫體仁撿了果實,只好告病回鄉(xiāng)。那張道浚失去了靠山,又作為沖鋒干將得罪了這么多人,哪里能好? 遂后就被趕出朝廷,貶謫雁門關(guān)。然后才有了他試圖將功贖過,自辦兵丁剿匪之事。 再說這張慎言,本也是東林干將。只是趙南星去后,張慎言與王洽為善。 周延儒正得帝心,便趁崇禎二年清軍入關(guān)造成的危機,攻擊王洽“兵備御疏忽,調(diào)度乖張”,指揮不力。 當時崇禎皇帝便欲治山西巡撫耿如杞、總兵官張鴻功的罪,并任命張慎言處理此事。張慎言不肯判此二人死罪,也得罪了崇禎皇帝,結(jié)果也被罷了官。 張順借機吃了個大瓜,不由心道:平日看你們兩人人五人六,沒想到到頭來都是內(nèi)斗好手!只是可惜了那山西巡撫耿如杞、總兵官張鴻功丟了性命。 張順正感嘆之時,不曾想又聽聞那山西巡撫耿如杞曾經(jīng)與主事鹿善繼、張鶴鳴,又一起排熊廷弼而包庇王化貞,遼東疆事由是大壞。 張順不由呵呵一聲:感情你這廝是自作自受?原來“熊蠻子”搞得有聲有色,結(jié)果你們幾個瞎摻和,沒想到有一天后金帶兵入關(guān),你自己反倒被自己坑了! 這下子張順知道為啥這大明這么快就亡了,感情你們都是內(nèi)斗高手! 想到此處,張順親自倒了兩杯茶水,分別遞給張慎言與張道浚,笑道:“二位且潤潤喉嚨,稍后繼續(xù)!” 第6章 “驚天陰謀” 張慎言和張道浚這才驚醒過來,感情還有人在跟前看戲呢,自己居然和這人計較一番,真是有失身份! 那張慎言側(cè)身謝過了,端起來細細的喝了起來。張道浚反倒毫不客氣,一把抓了,三口兩口一飲而盡。然后才慢悠悠地說道:“舜王之意,我已盡知矣!舍妹本是個婦道人家,懂得個什么?還請舜王大發(fā)慈悲,把舍妹放歸故里吧!我張道浚既然為舜王麾下所捉,自是無話可說,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張順聞言哈哈大笑,遂道:“令妹雖是婦人,我亦可褻玩一番,你一個堂堂男兒,留在這里又有什么用呢?便是打了殺了,也沒什么意思!” 張慎言見他言語粗鄙,不由皺了皺眉頭,幸好不干自己的事情,也就沒有吱聲。 張道浚聞言倒是菊花一緊,他作為錦衣衛(wèi),倒是經(jīng)常聽到下屬匯報士大夫之中,常有喜歡孌童之輩。這“舜王”年輕氣盛,保不奇也想換個玩法! 他連忙說道:“舜王休要調(diào)笑與我,你多次拜訪于我,定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雖然別的本事沒有,不過探聽機密、制作火器和領(lǐng)兵作戰(zhàn)之事,亦頗有心得?!?/br> 張順見他服了軟,倒是滿心喜歡道:“既然張都督棄暗投明,順當掃榻相迎,虛左以待!” 張道浚聞言連道不敢,明代武官只有加封左右都督的虛銜,方可稱都督。張道浚不過是一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都督同知,不敢僭稱。 張順不由笑道:“以張都督之能,封侯拜相不在話下,更何況一個都督虛銜罷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提三尺劍,定天下耳!” 張道浚又謙虛了幾句,見推脫不過,才勉強道:“既然如此,張某已經(jīng)辱及先祖,不敢以真名示人,不如我姑且改名為都督二字,如此也好!” 原來這張道浚被朝廷如此羞辱,若說沒有半分怨言,那倒是妄言??墒侨粽f他因此心生反義,真心實意加入張順義軍,那更是妄言。 只是如今自家妹子和自己都落入賊人之手,與其二人皆陷賊手,尚不如自己一人陷入賊手。本著能走脫一個算一個的心思,張道浚便假意答應(yīng)了張順。 不過,其實自然是少不了張慎言在其中推波助瀾。沁水張氏與陽城張氏本是同姓,籍貫相距又不算遠,若非政爭,他們?nèi)绾尉托瓮奥罚?/br> 如今張道浚發(fā)現(xiàn)這張慎言竟然從了賊,便深知自己走不得了,更是感覺手腳冰涼。 你想想堂堂東林干將,名列閹黨《東林點將錄》的正三品高官,私下竟然加入了流寇,這中間得有多少陰謀詭計? 這幫人難道要玩一把大的不成?勾心斗角、陰謀詭計深入骨髓的張道浚,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無意中撞進了一個驚天大陰謀之中。 想到此處,張道浚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更何況這“舜王”話里話外,許諾了自己“都督”之位,并表示若是做的順心如意,說不定還能夠封侯拜相。 張道浚瞬間便動心了:大丈夫不能五鼎食,當五鼎烹!既然如今自己走不脫了,何不順勢而為,搏一片功業(yè)出來? 想到此處,張道浚也不嫌棄張順年輕,只是老老實實的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舜王!” 張順連忙將他扶將起來,高興地說道:“舜王我斬巡撫、總兵,破總督、威震京師,皆喜不自勝!卻依舊不如能得張都督這樣的大將來投,真是勝得千軍萬馬也!” 張道浚雖然早已經(jīng)聽過了各種吹捧,可是畢竟好話人人想聽,更何況張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聞言也有幾分感動,連忙不知幾分虛情幾分實意地回道:“不敢,不敢!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張某雖然無能,敢不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