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出乎意料的是,袁啟拯這次完全站在了帝王這邊。 左相向來德高望重,他既已如此開口,其他大臣再也不好發(fā)表些相反的看法。 這相當荒唐的事情,竟也就如此板上釘了釘。 下了朝以后,還是有幾位大臣甚是不能理解。 看今日在大殿之上,那幾位王爺,尤其是慎王,臉都要綠了。 聰明點兒的只要稍微動一動腦,如何還不能知道這更像是陛下和左相事先就串通好的。 那般一唱一和,唬得滿朝的人團團轉。 一文臣不免有些喪氣,很快就想到似乎有一處細節(jié)不妥。 他腳步不停,問旁邊的人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新喪,為何謹王近日都沒有上朝?” 同僚對此還真就清楚,回得也快,“謹王不慎淋了雨,報疾不能前來?!?/br> 這文臣想著,時機怎會如此巧合,下意識地追問了句,“是真是假?” 同僚四下瞅了瞅,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兩人,這才開了口,“有人親自去看過了,那時王爺正躺在榻上額間泌汗,聽說才剛剛退熱,作不得假。” 文臣便點了下頭,話題自謹王那挪開,轉而繼續(xù)去同對方談論別的事情。 云謹此舉,倒是巧合地避開了一場紛爭。 *** 與此同時,謹王府,寢殿。 云謹是真淋了雨,也是真生了病,自然無可挑剔。 “用這種方式……” 秦盞洛將藥以木勺斟了斟,而后給榻上病懨懨的人遞去。 她心疼對方,語氣難免有些嗔怪,“你本就身子弱些,如今又主動淋雨,” 云謹知此舉的確冒了些險,卻并不感到后悔。 畢竟,她早在踏入雨前,就已經預算好了能病到何等地步。 只不過…… 云謹頗為乖順地喝下秦盞洛喂給自己的藥,對著她笑了一笑,解釋道,“那些老臣老jian巨猾,不將戲做得真實些,難以取信。” 她真病三分,但在那些人的面前表現出九分。 只有半真半假,才最為傳神。 沒提前告訴盞洛和師姐,是怕她們會因舍不得而加以阻止。 秦盞洛冰雪聰明,也知曉其中的緣由,便輕嘆了聲,只悉心喂云謹將藥喝下。 這人望向她時的眼神灼熱了些,讓藥喂著喂著,就不由自主地變了味。 一吻結束,兩人的衣衫都變得凌亂了些。 云謹見秦盞洛比之前要紅上許多的唇,眼中閃過笑意,“很甜。” 她方才入口的藥湯,自然不會是甜的。 秦盞洛耳根微燙,心知對方這話中的意思,卻并不接。 她將氣息平穩(wěn)下來之后,談起了云祀己的死,以及東宮易主。 云謹聽后,也略一沉眸,恢復了往常的正經模樣。 她輔佐云祀己這許多年,其實對方曾有許多次脫離她的意愿。 在那次意外地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后…… 更是直白地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云謹淺淡地笑了一聲,語氣并不含有多少感情,“我曾給過他很多次機會,是他自己不愿把握?!?/br> 事到如今,自然也就怨不得她。 她們兩人那邊談著正事,借住府上的阿苗這邊卻在忙著找兔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當即不客氣地叉起了腰,“臭兔子,你又給我亂跑是不是?” 這臭兔子整日里精力旺盛,吃完了它的口糧就開始四處亂竄,還拆了她的地盤,不老實得很。 眼下居然還偷摸跑到了別人的懷里去! 南宮月?lián)崃藫嵯ド系耐米?,抬眼向阿苗望去?/br> 阿苗跑的太急,一時沒能剎住腳步,本能地扶在了南宮月的木制輪椅兩邊的扶手上,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在王府住了這些日,她知道對方的名姓,但卻沒這般近距離地看過對方的臉。 這么一看,她生得還、還真是好看。 但看多了可就不禮貌了,于是阿苗回過神后,立即有些慌亂地起了身。 懷中的小家伙抱著溫熱,南宮月有些不舍得松手,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還給對方。 她撫了撫膝上安穩(wěn)待著的兔子,不信它有對方說的那般頑劣。 阿苗無法,只得帶著南宮月親眼去大月月的作惡現場看了看。 房內果然被禍害得亂七八糟。 可南宮月似乎很喜歡大月月,就格外偏袒了些。 阿苗借著自己那兔子的光,得以同南宮月多交流了幾句,其實心中不覺有些歡喜。 但她裝模作樣,斜眼望著兔子道,“那這兔子,就先放在月姑娘那了,反正它也不愛回來?!?/br> “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那便帶著那壞東西多來我這里幾趟就行了……” 這樣一來二去的,她們沒準就能更熟一些了。 南宮月聽了之后,并未想太多,直接答應了下來。 阿苗計劃通,在送對方出門之前,警告式地給她那頑兔遞了個惡狠狠的眼神。 臭兔子,在人家那里要聽話! 敢像在我這兒那么禍害人,看我不薅了你的毛! 卻見大月月往南宮月的懷中更縮了縮,活像挨了欺負似的。 不僅如此,它還光明正大地轉了個身,拿屁股對著阿苗。 阿苗自然氣不過,默默地擼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