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云墨笙有些滿意點了點頭:“沒錯,它被灌了酒,朕吩咐的。” “父皇…是有意讓那“大將軍”輸?”云祀己仍舊有些摸不著頭腦,只當是父皇興起之余,提前決定了比賽的勝負。 但既然父皇特意讓他陪同看這場斗雞,應該不會真的只是觀賞而已,肯定還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云默笙知他心中必定遺憾,也就飲了口茶,耐心解釋:“皇兒覺得那“將軍”會贏,是因為認為它無論從體型還是戰(zhàn)力等等方面來看都要略勝一籌。但孤不這樣覺得,朕有意讓那“黑旋風”贏……” 是因為那“黑旋風”比“大將軍”更懂得討主人的歡心。 同樣都是親自喂養(yǎng),它就對云墨笙很忠心,從不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撲翅膀或者做出任何攻擊形態(tài)。 云祀己明白過來,也終于知道了云墨笙今日想要傳達的意思,讓他在淡淡的惶恐之余又不免有些欣喜。 東宮太子雖然帝王權術略有不足,但占得上一個“孝”字。 云墨笙自知在這些子女之中,唯有云祀己對自己的心最為真切,從來不肯也不敢忤逆自己。 所以,他會是太子。 在云墨笙的眼里,雖然都是自己養(yǎng)的,但他還是更傾向于好掌握的、聽話的那一位皇子。 謀略不精、能力不足都并不是什么要緊,只要自己平日加以錘煉也不是不可以成就大事。 但若是不懂得順從…… 云墨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暗芒。 “兒臣永遠敬愛父皇?!痹旗爰悍畔虏璞?,承諾得擲地有聲。 “父皇是已經有些老了,但也不是瞎了。這朝堂之中的很多事情,父皇都知曉,甚至于皇兒們在朝中的那些黨羽……” 云祀己坐如針氈地聽著云帝將他明里的暗藏的那些黨羽詳細地一一列舉出來,不由得為此出了近半身的冷汗。 原來父皇一直都知道這些事情,卻只是放任著,從來不愿意點明。 “這些人中父皇大概都清楚他們各自的站位,但唯有一人父皇沒能真的看透……” 所以一直覺得是個未知的隱患。 云祀己聽著思索了會,隨即福至心間:“父皇您指的…可是謹皇弟?” “云謹這孩子,心性各方面都還算不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最是中庸。可惜就連父皇竟然也摸不透他的真正心思?!?/br> 云祀己聞言卻安了安心,兀自笑了一聲。 “稟父皇,謹弟實為兒臣的人?!?/br> 云墨笙有些詫異,見云祀己的神色十分把握,才微微挑眉:“看來,謹兒這其實是早便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東宮這邊?” “沒錯。為了掩過其他王爺的耳目,兒臣與謹弟之間一直暗里聯(lián)絡,比較低調。他正是扶持兒臣中的一枚關鍵暗子?!?/br> 云墨笙無意間解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遺憾,再度點了點頭,略微沉思。 “原本謹兒他倒是沒什么,但你要記得謹王妃才是朕真正擔心的,也不知當初將她許配給謹兒到底是對是錯。她身份尷尬,云謹又對她態(tài)度不明,可這枕邊風一吹……” “聽說云謹已經半月未曾踏入不羨仙了?”云墨笙話鋒一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兒臣明白。” 云祀己眸光微閃:看來日后有機會,應當去適時地拜訪下那位皇弟媳了。 *** 熱鬧街巷,叫賣聲此起彼伏。 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光顧一下旁邊的攤鋪。 盈希陪著自家主子在外閑逛,看攤子上的隨便什么東西都覺得有些稀奇。 她自小就被送到宮中,未曾有多少機會外出看到這般市儈景象。 直到昭寧公主和親到這里,她才能走出那富麗堂皇的宮墻,看看皇宮外面的繁華。 難免興奮。 東看看西望望的,明眼人都猜這不知是誰家不常出門的深閨小姐,定然不太懂行。 “殿下,你看這根發(fā)簪……” 秦盞洛轉過頭望了望盈希,語氣有些無奈:“盈希,我曾交代過些什么?” 在外要叫姑娘,或者以姐妹相稱也無妨。 可盈希萬萬不敢壞了規(guī)矩,更不好去叫她乳名,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喚聲主子。 “主子,你看這發(fā)簪…是不是很好看?” 秦盞洛順著她所指的看了一看,覺得這玉簪還算可以,雖內里摻和些濃郁雜色,但總體上仍然可以稱為翠綠欲滴。 雖然不適合她自己戴,但是既然盈希喜歡,可以買下來送給她。 “攤主,這玉簪如何賣的?” 攤主瞇縫了下眼睛,其實已經觀察這兩位姑娘半天了,于是兩根手指交叉比了個‘十’字:“十兩銀子?!?/br> “這么貴?”盈希擺弄了下手中的玉簪,有些訝然。 “姑娘,您這話我可不太愛聽?!睌傊餮劬D了轉,“您看我這玉簪的成色,這上哪里再去找這么翠的啊?” 秦盞洛知這人欺客生,鐵了心覺得她們不懂行,卻便不動聲色:“攤主這話可當真?這玉簪確實值十兩嗎?” “童叟無欺,假一賠十!”攤主見著這貌美姑娘看起來更加富貴,似乎也是二者中能做主的那一個,便賣力起想賺她的錢來。 秦盞洛不置可否,挑了攤上的另一根玉簪把玩起來。 這玉簪通體墨色,純凈剔透,在陽光下照耀透著的那份黑也端的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