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若是事情再繼續(xù)下去,以他們的豐富戰(zhàn)爭經(jīng)驗,都有些看不懂這樣一場戰(zhàn)事了;更不知道這場原本早就沒有了懸念的戰(zhàn)事,最終會變成如何模樣? 沒辦法!他們打過的惡仗很多,但是眼前這樣詭異的局面,尚且是第一次遇上。 當然了,現(xiàn)在他們依然占據(jù)著戰(zhàn)場的絕對主動權(quán);只要想走的話,完全可以帶著豐厚的戰(zhàn)利品,就此的返回金國。 只是就這么返回,他們就有著很大的不甘心。 總之,一想到了以上的破事,這幾個所謂的金兵巨頭們心中就焦躁得厲害。 也才有了這么一個三更半夜的時間里,他們不在各自的大帳中好好休息,而是結(jié)伴來到了炊餅山下大營中的事情出現(xiàn)。 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因為他們心中記掛著,那一個如何才能用最快的時間打下了炊餅山,將宋人剛剛升起的血性給壓回去的事情。 可惜的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是一回事。 能想到辦法卻是另外一回事,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枯坐了好一段時間,具體的措施心中也是沒有一些頭緒…… 在’哐當~’的一聲脆響中,完顏希尹一個揮手之間,就將手中一個大宋皇室御用的茶盞‘建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瞬間之中,就將這么一個據(jù)說現(xiàn)代位面華國只剩下了半個,島國還剩下一個。 只要成功帶回去絕對能算是國寶,價值根本無法估量的重寶,就如同垃圾一般地被砸了一個稀爛。 隨后的時間里,那完顏希尹嘴里就開口大喝起來: “阿魯不,馬上給俺點兵連夜攻山,從這一刻開始就攻山日夜不停,哪怕是死人堆得與這炊餅山一樣高,也要將其拿下。 能有甚大事?無非是多死一些步卒罷了。 昔日的遼地中多的是漢人和遼人,只要回去豎起招兵的大旗,想要多少都有;你這里戰(zhàn)死一個,俺就給你補上一個。 俺只要這炊餅山和山上宋人的人頭,其他什么也不管~” 聽得這話,因為這些天著急上火的原因,嘴唇上都起了好幾個泡的萬夫長阿魯不,頓時心中就是大喜了起來。 他也算是女真人中的中高層人員,自從跟隨著阿骨打老皇帝起兵;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的惡戰(zhàn),但是哪里吃過這樣的虧、受過了這樣的氣。 打到了現(xiàn)在,前前后后他手下死在了炊餅山的步卒,數(shù)量上都快上萬人了。 也就是幾位大帥不斷補充人手進來,不然他早就成了一個光桿司令;可就算這樣,族中同僚也不知道如何在暗中的笑話他了。 現(xiàn)在終于聽到了這樣的一個命令后,當即就準備行動起來。 正如完顏希尹說的那樣,無非多死點漢人和遼人罷了。 只是在他興沖沖準備沖出營帳,點人開始連夜攻擊的那一刻,完顏宗望這一個金國的二太子,東路路軍的大帥。 在放下了手中一份厚厚卷宗后,嘴里卻是喝出了一句: “且慢,連夜攻山之事休提了~” 說完了之后,這個金國的二太子不管一臉不平的阿魯不,對著完顏希尹等人說到: “希尹,不妨將眼光放得長遠一些,昔日的遼地已經(jīng)成為了我大金國的土地,那些漢和遼人如今也是我等手下的百姓。 對待他們,就好像對待自家的牛馬一樣,不能往死里驅(qū)使。 平日給他們多喂上一把草料,耕種時也能多些力氣,宰殺時也能多點rou;記住了!今后這種話,萬萬不可在那些漢人面前說出,以免傷了這些人的心思。 同樣的一個道理,你麾下非我女真人的兵馬也不能如此動用,多少考慮一下那些漢人和遼人將主的心思。” 完顏宗翰的這樣一番教訓(xùn),說得非常有道理。 因此以那完顏希尹的性子,一時間也不好直接反駁。 只能是氣呼呼地嚷嚷出一句:“若不是用人命去堆,宗望你還有什么好辦法,能打下這炊餅山,殺光那些宋人?” 完顏宗望聽到這里,自信的一拍手邊那一堆卷宗,口中笑到: “還真有,不過不是我想到的而,而是最為了解宋人的某一些宋人,給我們想到了不少的好辦法~” 其實在完顏宗望手上的那些卷宗,正是他們前兩日對著大宋朝廷施壓之后,宋徽宗和那些相公們在屁顛屁顛中,所交過來的一些東西。 其中的具體內(nèi)容,不僅有著胡彪、胡一統(tǒng)相關(guān)記錄。 連系統(tǒng)為戰(zhàn)隊和一眾網(wǎng)友們,所安排出來的一些掩護的身份和資料,像是出身、所犯何事、畫像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有涉及,可以說相當?shù)耐晟屏恕?/br> 讓那些人,如此痛快地交出這些資料,其中有著一個無比齷齪的心思。 他們想用這樣的一個方式向金兵表明,炊餅山上那些人的身份要么就是賊配軍,要么就是教坊司的花魁這種犯官之后。 總之說白了,都是一些不服王化的犯人和亂民,他們不管做出何事,都與大宋朝廷斷無絲毫關(guān)系。 而除了這些官方出具的一些資料之外,還有一些私人夾帶的東西。 必須承認一點,那就這一個民族每每到最為艱難的時刻,永遠不乏慷慨就義的子孫,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 獻出自己的一切挽天傾,讓這樣一個文明可以持續(xù)下去。 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往往在這種時候,同樣是不缺乏一些為了私人利益,去認賊作父的敗類。 所以與這些卷宗一起送過來的,就有著與暗自投靠他們的敗類,一起送來的一些內(nèi)部消息。 里面包括了在昨天晚上,當在聽到山上的眾人,居然是唱出了那些什么‘不要神仙皇帝’,這些大逆不道的歌詞后。 已經(jīng)引得如今算是太上皇的趙佶,當場就是大怒了起來。 更是對著身邊的親信,就說出了‘這些亂民才是心腹大患,萬萬不可留下’的話語來。 另外的話,那一個敗類針對著目前金兵面臨的窘境,仗著自己對大宋一方的熟悉,提出了好幾條之多的惡毒建議。 綜合以上的種種,在今天下午拿到了這么厚厚一堆卷宗和情報后,耐著心思逐一看完的完顏宗望。 到了現(xiàn)在這一個時候,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了一些妥善的主意。 對著豎起了耳朵的眾人,在嘴里說到:“辦法有著幾條之多,且聽我細細道來。 第一,那蔡河不過只有七八十米寬而已,開封城的武庫之中就有著好些鐵鏈,明日只要讓軍中鐵匠將其機上,在河道中扯上幾條。 就等于來了一個鐵索橫江,可以讓宋人的小船一艘都過不了。 第二,明日一早就讓人告訴宋人朝廷,若是不想惹得我等再度興兵攻打開封城;就讓他們派遣一些皇城司的心腹兵馬,將那一座水門給我守住。 不得放出任何一艘小船出來,否則我等找他們麻煩。 第三、根據(jù)那內(nèi)應(yīng)的說法,開封城中之所以每日都有援兵,源源不絕向著炊餅山支援,是有人在暗中組織。 不過為首的宋人行事很是小心,他現(xiàn)在也只打聽到,此人被稱之為帶頭大哥罷了。 好在找不到此人也無妨,只要向宋人朝廷施加壓力讓其加大搜捕力度,讓其沒有辦法繼續(xù)輕松組織人手就好。 以上的三條若是一起實施,算是三管齊下防止那些城中援兵;如此之下那些宋人還能插上翅膀,飛上了炊餅山不成? 第四、開封城中,宋人朝廷手中其實還有著一支水軍了。 那趙佶老兒,如今不是巴不得炊餅山上的叛逆去死么,那么就讓他派遣那一支水軍出戰(zhàn),與我等水陸合兵一起攻打炊餅山。 沒了新的援兵,又多了水路上的進攻。 炊餅山的宋人再強也頂不住多久,多則五六日,少則兩三日還不是輕松打下來,也不用造成麾下兵馬大量死傷?!?/br> 聽得了以上一共有著四條,每一條聽起來都是效果極好的辦法后。 那完顏希尹臉上終于是大喜了起來,想到那一個暗自投靠了他們的宋人高管,嘴里當即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不曾想到,這老貨還真是一條好狗了~” 算是卸下了心中的種種擔心后,以完顏希尹這種暴躁的性子,甚至有著一些悠閑心思,去拿起了平日一看就頭疼的卷宗翻看起來。 當然了,他主要看的是在一堆資料中,胡彪等人的畫像來。 結(jié)果才是翻的幾下眼中就是亮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貴妃的畫像,果然如同傳說中的那樣,很是有著一些盛唐遺風(fēng)。 揮舞著畫像,已經(jīng)將炊餅山上的眾人,當成了囊中之物的完顏希尹,嘴里當即就是對著阿魯不嚷嚷起來: “記住了,這個宋人娘們一定要給我抓活的。” 說罷之后,再也沒有了一些繼續(xù)在中軍大營熬夜的打算,徑直地走出去后準備回營好好休息。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他抬頭后忽然發(fā)現(xiàn)今晚的月色,似乎是分外明媚一些。 想到了什么之后,在嘴里對著身后的幾個親衛(wèi)說出了一句: “明日就是宋人的上元節(jié)了,等到我等將那些手段一一安排到位,那些宋人援兵發(fā)現(xiàn)連城都出不了,那一個難受的模樣,想必甚是讓人覺得痛快……” …… 時間:次日,也就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jié),當天的傍晚時分。 地點:開封城東面城墻,東北水門附近一座不起眼的二層小樓之中。 一個一身皂藝打扮的衙役,看了一眼如今由數(shù)百皇城司的兵馬把守,并且一個上千斤的鐵閘已經(jīng)放下,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上了的東北水門。 頓時心中在一陣巨大的憤怒中,壓低了聲音罵出了一句: “朝廷中人絕對有人暗通了金人,不然以那些金人們初來乍到,如何能如此了解這城中虛實,做出了種種如此縝密的安排?!?/br> 聲音落下了,房間中分別有著道人、民壯、小廝打扮七八個漢子。 紛紛都是點頭之余,臉上都是凝重之色。 隨后的時間里,這名衙役對著房間中那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道人,嘴里當即問出了一串的問題: “帶頭大哥,現(xiàn)在情況如此艱難,今晚我等如何該是好,還繼續(xù)行動嗎?” 沒錯!這一個三十來歲的道人,正是如今開封府上下在朝廷的嚴令中,瘋狂追查的那一位帶頭大哥。 若是胡彪等人看到他,已經(jīng)會叫出一句: 這不是馬擴、馬宣贊么? 說話!最近幾年的時間里,馬擴過得也不是多么的如意。 原本從收復(fù)燕云十六州的巨大功勞中,多少也分潤了一些的馬擴,他完全是可以加官晉爵。 只是他不僅替胡彪奔走不說,還多次勸說宋徽宗趙佶整備武力,防止金人南下。 結(jié)果惡了宋徽宗后,被打發(fā)去和州。 隨后的時間里,又經(jīng)歷了第一次開封戰(zhàn)爭時勤王,反而被誣陷與金人勾結(jié);參與真定府義兵抗金,結(jié)果又是打敗的事情。 最終心灰意冷之下,隱居在了開封城的鬧市之中。 結(jié)果不曾想到,在他最為沮喪和絕望的時候,他的好兄弟胡彪、胡一統(tǒng)出現(xiàn)了,頓時就讓他的一顆心活了過來。 振奮起了精神之后,開始在城中行動了起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