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峰熱戀 第23節(jié)
但不久的后來,她?從盛灝口中得知家里公司出了事,這份見家長計劃便被擱淺,后來秦墨再問起時?,她?也只說?家里最近忙,父母已回?海城,下次再聚。 當然,后來再也沒有?下次。 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符姨患了阿爾茨海默癥,但周夢岑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記憶會停留在這個階段。 難道是因為見到了秦墨的原因? 可當初她?并沒有?跟母親提過秦墨的名字,所以符姨應該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夢岑扶著符姨往沙發(fā),狀似不經(jīng)意問道:“符姨還記得,那個男孩子?叫什么嗎?” “當然記得,”符姨卻笑意盈盈,擠著眉眼對她?說?,“秦晉之好的秦,惜墨如金的墨,您當時?特意給我解釋聽了,還說?是個好名字?!?/br> 周夢岑再次震驚在原地。 疑惑又好奇。 母親到底是從哪里打聽到他?的名字的?還藏了那么久沒讓她?發(fā)現(xiàn)! 直到坐上去公司的車,周夢岑還在想找個問題,當初兩?人戀愛可以說?極其隱秘,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母親又是如何知曉秦墨的名字? “夢岑姐,名爵大堂陳經(jīng)理的電話?!?/br> 副駕駛,蘇琪把手?機遞過來,輕聲說?。 周夢岑回?過神,接過手?機,“陳經(jīng)理?” “周總,是這樣的,您今早讓我們找的那枚胸針,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是昨日那位秦先生撿走?了,您看這邊是我們直接聯(lián)系秦先生,還是……” 畢竟那秦墨是老板親自請來的客人,貿然去詢問有?些?唐突,思考再三,這位陳經(jīng)理還是打算過問她?的意思。 周夢岑沒忍住掀了掀眼皮,皺著眉看向?窗外。 怎么就落到他?手?里了? “不用。”半晌,她?將?手?機遞回?給蘇琪,思考著該如何跟秦墨開口。 若是別?的什么東西,她?就當丟了,可那枚山茶花對她?意義非凡,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的。 糾結了兩?天,秦墨那邊也沒有?主動發(fā)來消息,也不知是不曉得那胸針是她?的,還是故意晾著她?。 可明明是他?不經(jīng)過別?人同?意,擅自拿走?別?人的東西。 周夢岑有?些?郁悶,但念及那胸針對自己的重要性,不得不主動破冰。 “聯(lián)系融夢資本?那邊的鄭特助,約個時?間,把辦公室衣帽間那件西裝外套送過去,順便把胸針取回?來。” 她?打了秘書專線給蘇琪,吩咐得波瀾不驚,實則心里亂得要命。 很快,蘇琪給了回?復。 “鄭特助說?,秦先生前天飛紐約了,要年后才回?來……” 周夢岑:“……知道了。” 算了算日子?,離過完春節(jié),還有?近十天。 而她?要惦記這件事情,近十天。 —— 紐約,曼哈頓86街。 一家古董珠寶維修店,清瘦的華人老師傅正拿著放大鏡,仔細察看捧在手?里的貝雕胸針,連連贊嘆:“是個精細寶貝。” 甄寶祥甄師傅在曼哈頓做珠寶修復師二十年,工作室門面雖然不大,但“甄寶祥”三字在奢侈品珠寶圈也是赫赫有?名的,他?與許多世界頂級珠寶店都有?合作,只因他?有?一家傳獨門修復技藝,縱使是那些?高傲的設計師見了他?,都要顯出三分敬意。 他?這一生見過的奇珍異寶,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像這樣大的一朵完整貝雕,先不說?周圍那一圈鏤空鑲鉆的價值,就這足足108枚的重瓣花型,雕刻得栩栩如生,必定是出自大師之手?,這足以在他?這里排上名號了。 “可惜了,別?針腳壞得徹底,枝葉鍍的黑金也有?輕微的褪色痕跡,看來它的主人平常很喜歡佩戴它?!?/br> 胸針不比戒指項鏈,只有?時?常佩戴摩擦,才會導致褪色。 秦墨也戴著一副黑色眼鏡,一身休閑沖鋒衣裝,坐在工作臺前,手?里捯飭著臺面的雜物:“鍍的什么金屬?我想毫無痕跡還原。” 這些?天,他?從往日媒體的只言片語中得知,這枚胸針對周夢岑的意義非凡,他?能想象那三年,她?佩戴它時?的心情該有?多難過,她?會不會在無數(shù)個深夜撫摸著每一片山茶花瓣,黯然傷神? 怔然間,甄師傅已回?他?:“銠金,就是那個比黃金還要貴上十幾倍的黑金?!?/br> 秦墨接過胸針仔細一看,那幾片枝葉顏色深沉偏黑,立體感很強,十分漂亮,倒是很符合她?清冷高貴的氣質。 “別?針腳重新焊接不成問題,就是鍍金過程,甄叔您得教教我?!彼?撩起襯衫衣袖至手?肘,便準備開工。 甄叔與秦墨老家在青城,一個以珠寶行業(yè)聞名的城市,甄、秦兩?家也都是干的珠寶維修的手?藝,只是生意做得不大,后來甄師傅一人來紐約闖蕩,秦墨也沒有?遵循父親意愿繼承家族手?藝,而是學了金融專業(yè),進入投資行業(yè)。 這些?年在紐約,秦墨發(fā)達后時?常會照拂甄師傅的生意,利用獨門手?藝的特點,助他?成為珠寶圈的活招牌,一來二往,兩?人也成了忘年之交,他?閑時?無事會過來練練手?,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手?藝,可以讓他?沉浸心態(tài)。 修復的工程比較漫長,鍍銠也是個技術活,先要用膜厚儀測出原本?電鍍鍍層厚度,確定顏色和?光度一致,再計算出鍍金時?間,一步都不能出錯,否則難以達到一模一樣的要求。 甄叔雖說?要他?拿其他?物件練練手?,但秦墨天生也是吃這碗飯的人,當天就已經(jīng)掌握了精髓,可以直接上手?了。 “我以為你今年會在國內過年,怎么又回?紐約了?”甄叔看他?如此認真,狀似無意間了一句。 “他?們都說?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回?去豈不是給他?們添堵?” 秦墨把從胸針上拆下來的枝葉湊到眼前,仔細勘察了一番,而后又放回?鍍液中,沉浸片刻。 甄叔的目光饒有?興致落在桌上那朵白色山茶花上:“把這姑娘帶回?家,不就什么都解決了?” 秦墨愣了兩?秒,隨即一笑:“甄叔說?笑了?!?/br> “這話騙騙你母親就得了,”甄叔哼了一聲,笑:“我還不曉得你,都已經(jīng)回?國了,還跑回?來,又不是為了工作,我看你就躲在我這兒給姑娘修東西吧!說?吧,是不是要好事將?近了?” 秦墨笑笑不說?話。 或許,能再見,也算美事一樁。 等修復工作完成,枝葉重新被嵌了上去,秦墨盯著那枚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fā)光的胸針,驀然想起那日臺上,她?璀璨耀眼如日月光芒。 “你小子?手?藝是當真不錯,不過如今也只能拿來哄小姑娘了。” 甄叔左腿天生不便,步子?緩慢從臥室出來,懷里抱著秦墨存放在這里的一箱子?手?工寶貝,笑著打趣。 秦墨只僵了極短的一瞬,隨即唇角勾了勾,哪來的小姑娘。 她?也不是什么冷艷玫瑰! 她?是獨到而優(yōu)雅的山茶花,生來高貴,從不拘于一方天地,哪怕是在懸崖邊上,也能肆意生長。 不過說?起小姑娘,他?至今還記得那日無意聽到的那句甜糯的“媽咪”,雖然令他?痛苦失落到不敢繼續(xù)聽下去,可難過嫉妒過后,又有?一瞬間的釋然。 釋然她?有?一個這樣的可愛的女兒陪在身邊,終歸不是孤身一人。 只是不知是個怎樣可愛的小姑娘,應該不似她?那般冰冷刺人,但五官肯定會遺傳她?幾分,會是個討人喜愛的孩子?。 “現(xiàn)在小姑娘,都喜歡什么?”秦墨把玩著自己這些?年親手?做的小物件,喉間微堵,“我是說?,五六歲的小姑娘?!?/br> 甄師傅一臉不可置信,白他?一眼:“五六歲?” 秦墨苦笑一聲,低頭挑挑揀揀。 戒指、耳釘?小姑娘這個年紀戴不合適。 項鏈和?手?鐲倒是合適,只是他?沒見過那小姑娘的面,不知道什么材質適合她?。 “你沒有?做過皇冠吧?”甄叔忽然開口,“現(xiàn)在小姑娘都喜歡公主皇冠,我隔壁鄰居,一個白人小姑娘,每天上學都戴著一頂皇冠出門,可神氣可精貴了?!?/br> “皇冠?”秦墨放下手?里的項鏈,語速勻緩得仿佛要做的不過是一個小配件,“這對我來說?,是個挑戰(zhàn)。” “你不就專挑有?挑戰(zhàn)的事情做?當年你要是接手?你父母的事業(yè),如今珠寶圈哪里還有?我甄寶祥的位置。” 秦墨:“甄叔這話,可別?在我爸面前說??!?/br> 不然,又得催他?回?去繼承他?們那五十平家業(yè)了。 甄叔笑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你如今混得不賴,還怕他?們威脅你不成?” 秦墨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腦中開始構思小姑娘的皇冠,目光瞥到甄叔正小心翼翼要收起來的銠金,忽然有?什么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 “甄叔手?里還有?多少銠金?” 銠金世間稀有?,價格更是比黃金貴上十倍,最高峰也達到近三千每克,前些?年最低價的時?候,秦墨旁敲側擊讓他?買一些?囤著,這兩?年銠金價格翻倍,也算是賺了不少,最近價格雖然下跌,但相比入手?時?的價格,依舊翻倍不少,是以甄叔也沒有?全拋。 “還有?三塊,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市面上好像沒有?純銠金的戒指……” “那自然,即便有?也都是私人定制的,光是一枚戒指,就得價值千萬……” “甄叔覺得,這顆藍鉆,與銠金是否相配?” 秦墨忽然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問甄師傅。 “這不是……你前年在佳士得拍賣會上,花費千萬美金拍下的那顆南非藍鉆?” “嗯?!?/br> 甄叔驚詫:“你不會是要開始,打造你的夢之藍吧?” 夢之藍? 秦墨怔然,驀然想起七年前,他?把設計圖給甄叔看過,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記得這個名字。 曾經(jīng),他?以愛為名設計的鉆戒。 第15章 頂峰 這一年春節(jié)過得很漫長, 正月初一那天,海城氣溫雖然下跌,卻下了一場厚厚的雪, 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周夢岑難得休假一天, 放下工作, 與周槐南帶著書顏去了一趟迪士尼。 一同去的還有蘇安和周槐南。 整整一天,小姑娘跟她?舅媽蘇安玩得不亦樂乎, 回來時累得躺在周夢岑腿上, 呼呼大睡,周夢岑則一手抱著她小肩膀,一手捏著手機接電話。 是蘇琪打來的匯報, 這些?日子她?們?yōu)榱颂m亭醫(yī)院的復工儀式,即便是在春節(jié)假期,也?沒敢松懈。 “出席的嘉賓和媒體記者最?終名單你再發(fā)我一份, 這次儀式務必隆重……” 儀式定在年初八, 時間?雖然有點倉促, 但周夢岑為了這一日,已經(jīng)準備多年,過兩個月是清明節(jié), 她?迫不及待要給父親送去這個好?消息。 大概是女?兒在懷, 周夢岑不自覺放低了聲音,語氣雖然依舊有不容忽視的上位者威嚴,卻依舊讓蘇琪察覺到了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