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怡
消息是另一個跑堂的叫阿豪的小哥來通知后廚的。 許嘉桐驚得差點切菜切到手,大師傅們倒是見怪不怪,一個個擦了擦手拎著家伙就沖了出去,許嘉桐跟在后面,還不忘有樣學樣拎了把長勺走出去。 老板娘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把場面控制得很好,沒有那種混亂不堪的場面,除了出事的桌子,其他餐桌都不受影響。 阮貞玉眼里噙著淚,委屈地控訴著:“是他先不規(guī)矩咸豬手碰我的,我不想理他就走開了,結(jié)果他非要跟上來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搶過我手機硬要我號碼。我死不松口,然后他就直接上手。我沒辦法,我是為了保護我自己我才反擊的?!?/br> 地上倒著的男人四腳朝天大剌剌地躺著,一副無賴的口吻:“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有誰看到了嗎?現(xiàn)在大家看到的事實就是你用刀叉割傷了我,我現(xiàn)在成了個殘疾,你們必須要負責,不然我就報警?!?/br> 有直性子的大師傅沖上去指著男人鼻子罵:“你個潑皮無賴,四肢健全的大男人,你說人小姑娘傷了你,你也不嫌害臊。裝什么呢,警告你別碰瓷啊。” 男人混不吝地扯著嗓子喊:“快來人啊,大家都來看,這么多人欺負我一個啊。他們這家餐廳就是這么做生意的,這什么待客之道啊?!?/br> “喊什么,人鬼佬又不懂中文?!绷硪粋€大師傅也看不過去,站出來說話。 老板娘眼見局勢要失控,知道事情鬧大了對餐廳影響不好,站出來笑著打圓場。 “這位先生,我們先去醫(yī)院檢查包扎一下,畢竟生命第一嘛,其他的我們之后再慢慢聊。” 男人油鹽不進,閉著眼裝死:“別用這套來框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把戲。我說了要不直接賠錢了事,要不一塊進局子。” “那就讓警察來處理,看看你犯了多大的罪?!币坏狼宕嗟呐暣┻^人群,傳入老板娘的耳朵里。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走了過來,卷進了這場漩渦之中。 男人不屑地冷笑:“小丫頭片子好大的口氣。” 女生沒理會他的嘲諷,舉起手機說道:“我剛拍下了你猥褻那個服務(wù)員的證據(jù),碰巧還拍到了你先動手的畫面。你說我要是把這些交給警察,他們會怎么判?” 男人驚慌失措,顧不得許多,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就要去奪女生的手機,大師傅的家伙派上用場了。 總廚夏大富一把長柄勺攔住了男人:“干嘛呢,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報警讓警察來主持公道嗎?快去啊,我們也很需要一個公道?!?/br> 男人理虧,一邊惡狠狠地逡巡了一遍眾人,一邊又誠實地往后退找準時機直接撒腿就跑。 “媽的,什么玩意,敲竹杠敲到這了,下次再來老子直接菜刀伺候?!笨倧N性子火爆,直接開罵,其他人跟進。 老板娘示意打?。骸暗昀镞€有客人呢,大家注意點?!?/br> “鬼佬又聽不懂。”阿豪嘟囔。 老板娘剜了他一眼,他老實地閉嘴了。 女生走到阮貞玉面前打量了她一遍:“你傷得不輕,快去看看吧,晚了就耽擱了?!?/br> 阮貞玉抹了一把眼淚,連連彎腰道謝。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那男的估計要鬧翻天?!?/br> 女生搖搖手:“沒事的,對付這種人態(tài)度就是要強硬?!?/br> 老板娘也湊過來笑著問:“姑娘你是這附近的學生嗎?給我留個名字電話,以后你來我們店統(tǒng)統(tǒng)八折?!?/br>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許嘉桐站在總廚身后,探出頭來打量著女生。 不過她似乎有急事,寒暄幾句后就匆匆離開了。 就在人群散開,許嘉桐準備繼續(xù)回后廚炒菜時,她瞧見了阮貞玉腳下的東西。 許嘉桐撿起來看,是一張卡,上面是女生的照片還有院校信息。 阮貞玉看過來:“是剛才那女生的學生卡嗎?” 許嘉桐看著上面‘王秋怡’三個字點點頭:“好像是?!?/br> “那得好好保管起來,我恩人來了好交還給她。” 等了一個星期沒等來王秋怡,等來了柏楊的消息。 沒有任何形式的寒暄,什么‘在嗎’、‘有空嗎’、‘最近還好嗎’這些常見開場詞都是沒有的。 他很直接,直接中帶著一股自信。 柏楊:李言濤送你的國家公園的卡你還拿著嗎? 許嘉桐:在我手里,怎么了? 柏楊:這周末去奧林匹克公園爬山嗎? 本來比賽結(jié)束后,她還在想這周末估計只能在地下室躺尸了。看著柏楊發(fā)過來的邀請,她先是雀躍,后又看了眼打著石膏的阮貞玉心沉了下去。 許嘉桐:阿玉腿傷了不能動,下次吧。 那邊立馬回復了一句,不是。 不是什么,許嘉桐想。 可是對話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就是看不到輸出。 過了好一會,他才發(fā)過來。 她以為是很長的一段話,結(jié)果就一句。 柏楊:就我和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