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顧濯不多想這個,立馬恭敬道:“謝陛下成全臣侍奉之心?!?/br> 聞言,謝熠秋漫不經(jīng)心地倚靠在榻上,眼神示意他點(diǎn)了燈,殿里瞬間亮堂起來,只是與外面的夜雨相襯,還是顯得殿中有幾分寂靜。 謝熠秋揉了揉額,道:“即便是有侍奉之心,你又如何有侍奉之力?還是你在等著朕來服侍你?” 謝熠秋眸色微動,在夜里顯得昏暗又鋒利,就連說話聲音也是低沉沉的,讓顧濯心下一愣。若是放在平時(shí),謝熠秋處理公文時(shí)候,或者有玄士陪伴在側(cè)說話的時(shí)候,他知道怎么侍候,無非就是也陪在旁邊隨時(shí)聽候差遣,倒也沒什么累活。但是這寢殿之中,深更半夜,他能侍候什么? 謝熠秋見人沒動,厲色瞥他,“嗯?” 顧濯慌張之下干脆擺爛示弱,“陛下,臣……不知陛下要臣怎么做?” 面前那人輕哼一聲,“顧玄師若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倒是枉費(fèi)了裴錢差你到我這里的一番苦心?!?/br> “臣幸得裴總管賞識,臣沉寂至此,終遇伯樂,乃臣之幸。但能在陛下這里得到榮寵,才是最大的福氣?!?/br> “哦?”謝熠秋輕笑,擺擺手讓他過去,顧濯見狀只得灰溜溜的過去了。 數(shù)日之前,顧濯觸發(fā)劇情,知道了謝熠秋與李南淮的舊情,也知道了謝熠秋登基五年來,后宮從未收納過一人,什么三千佳麗在他這里全都沒有,但是歌姬舞女不少,來自各門各派的玄士更是奇多! 謝熠秋素常沒有俏麗美人侍候身側(cè),倒是每天見無數(shù)男子出入,不管是有沒有那器物的,都能與謝熠秋相談甚歡。白日里便見謝熠秋常召玄士,顧濯經(jīng)常遇見,畢竟自己也是其中一個。但聽聞,謝熠秋夜里也常召玄士入寢殿,有時(shí)候甚至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才見人出來……當(dāng)然,只是聽聞。 顧濯常想,信奉玄學(xué)無所謂,但是日夜不休地與玄士相處,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 自從他得出“老板是個同”這一結(jié)論之后,突然覺得一切都說的通了。 他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雖然表面看起來極為冷靜,但是內(nèi)心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跑過一萬匹草泥馬了…… “陛下……臣覺得……”他沒好意思說出口,“不合適……” 他該怎么說?說自己是個直男?!還是說自己還是個黃花大小伙,至今守身如玉不敢妄動啊? 他不自己暗罵:“謝一秋,要是現(xiàn)實(shí)中你敢讓我……我他媽直接給你物理閹割!” 但是現(xiàn)在,他反抗的話會不會被拉下去砍頭?真是此時(shí)此刻難為情啊,要命還是要貞潔倒成了一個難題。 謝熠秋微微歪頭,淡淡道:“給朕揉揉?!?/br> 顧濯怔然。 揉揉,揉揉頭。 …… 他為什么會往那個方向去想?為什么會想謝熠秋是想讓他侍君?! 不知道顧濯會不會伺候人,但是顧水絕對會,他也算是社會底層小白領(lǐng)了,這點(diǎn)東西還是能拿的出手的。 雖然心里多少有點(diǎn)尷尬,但幸好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要不然可真是老臉都沒了,也算是松了口氣。 “陛下,這手法還行吧?” 只聞底下人淡淡嗯了一聲,道:“玄師所言‘釋鷹出籠’,朕已細(xì)細(xì)考慮過?!?/br> 顧濯心說:“不過是那天隨口說的話罷了,還不是為了搞得玄乎點(diǎn),好讓李南淮趕緊逃脫皇宮,日后反叛也容易些。謝熠秋要是能信的話,事情便算是成功了一半,劇情值還不蹭蹭往上漲?要是不信,就只能另想辦法?!?/br> “玄師似乎與罪臣李南淮有什么交際?” 第9章 顧濯道:“臣與世子……罪臣李南淮不過是詔獄中一面之緣罷了。” 謝熠秋閉目應(yīng)聲,道:“一面之緣也是緣,玄師既然想盡辦法也要讓朕放他出宮,朕便遂了你的愿。” 顧濯這下是真的不知所措了,難道他與李南淮幾次見面全都被謝熠秋知道了?!但是他從未透露過想救李南淮出去,竟然這么快就被看出來了…… 目的有這么明顯嗎…… 這要是到了真的權(quán)謀劇里,他不會連片頭曲都活不過去吧。 “臣只是覺得,留無用的人在身邊沒什么用,況且,于陛下的安危也不好?!彼荒芎f保命了。 “先帝還活著的時(shí)候,他就住在宮中,倒是不會不習(xí)慣。既然你想讓他走,朕已給他選了府邸,回京之后便讓他搬離吧?!敝x熠秋擺手讓他停手,抬眸看他,“玄師覺得如何?” “陛下圣明?!?/br> “到時(shí)你便住進(jìn)璇璣宮中吧。” 璇璣宮是李南淮一直居住的地方,不論是幼時(shí)居住,還是入獄釋放之后,都是住在那里。聽聞那曾是先帝一個妃子的冷宮,后來那妃子死了,便荒廢了。下一個住進(jìn)去的就是李南淮,本是荒廢的地方,一旦住進(jìn)去了人,就一定需要許多侍衛(wèi),何況這位可是前青甘王的兒子。于是璇璣宮十幾年來,從來就是除去皇帝所居或是議政的宮殿,以及太子?xùn)|宮之外,侍衛(wèi)最多的地方,竟連曾經(jīng)皇后宮殿都比不上。 如此可見皇室并非不忌憚這位世子,即便是表面上享受著皇室?guī)淼臋?quán)威,甚至與皇室一同生活,但到底也不是皇室的人。 來帝御園已近兩月,通往帝京的大道上車馬排列,皇帝的龍輦周身赤金相交,雕刻金龜紋樣,綴次翟羽,在日光下燁燁生輝,夾幔錦帷,氣派萬千,百姓夾道相迎,陳列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