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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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求饒聲中,太監(jiān)被悄然出現(xiàn)的兩個侍從拖著帶走,求饒聲漸遠,文景帝略整理了一番服飾,邁入了六皇子的寢宮。 靜,沒有一點兒聲音,抬手阻止了準備叫喝的太監(jiān),文景帝行至內(nèi)殿。 只見六皇子側趴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平穩(wěn),看起來正在熟睡,以往他這兒子喜歡板著個臉,如今睡著倒是顯得溫順了些。 “景言,景言——” 文景帝溫和的叫了幾聲,時欒適時的顫了顫睫毛,睜開了雙眼,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驚訝中帶著幾分疑惑:“父皇?” 不僅是跟在后面的太監(jiān),連文景帝都疑惑在床上動都未動的六皇子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小。 只是文景帝的疑惑剛起,時欒控制著的心聲隨之而至。 【都餓出幻覺來了,還是夢里什麼都有?】 文景帝:“……” 原來就沒把他當真實存在著的人,他這個兒子可真行! 【還是繼續(xù)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時欒雖是吃的不錯,但原主那給餓成什麼樣了,他就要讓文景帝看看,身為皇子連飯都吃不到你作為皇帝難道就不會愧疚? 文景帝確實驚了,這些奴才竟是欺主至此! 除了守衛(wèi)在外的禁軍,在此伺候的人不多,那些個敢如此慢待皇子的,他必定全都揪出來一一處置,見人又有閉眼再次入睡的趨勢,文景帝趕忙阻止道:“景言,清醒過來?!?/br> 給面子的再次睜眼,時欒像是被驚到般就要下床行禮,但他這會兒是絕對不能活蹦亂跳的,便做足了一番被不中用的身體困住又跌回床上的大戲。 文景帝果然很體貼病中的兒子,安撫道:“景言不必多禮。” 順勢坐在床上,語氣中帶了幾分虛弱道:“父皇是來此看望兒臣的嗎?” 【父皇怎會來此,難道是太子案有新的轉機?】 “你為何會認定太子未曾做下弒弟的罪行?!碧影笭砍额H多又證據(jù)確鑿,文景帝不會做出私放之事,還需查明后向文武百官有所交代才行。 但并未有確鑿證據(jù)證明六皇子牽涉其中,文景帝要做的,便是找個借口先將六皇子釋放,或許還能讓他在朝堂為受冤太子出一份力。 時欒跪在床上,“二皇兄與兒臣私交甚好,若有如此大的行動,兒臣必然不會一點兒不知,求父皇再次徹查,定然有人誣陷于皇兄?!?/br> 【那些倒霉的證據(jù)是哪來的,若不是我熟知二皇兄本性,大概也以為是皇兄做的,父皇就是太理智,先將人關著多查查怎麼了,我去宮里本來是想遞個臺階,沒成想真撞火口上了,我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不是很正常,要不是是父皇,這般著急定案的模樣我都要懷疑父皇才是兇手。】 文景帝這會兒的氣也不少,皇家果然皆擅于偽裝,他的兒子們臥虎藏龍的,看看他這個平日里看起來極為穩(wěn)重的六皇子,裝的還挺是那麼一回事兒,面無表情心里能叨叨這麼多話,他竟然都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還要懷疑他是兇手! 穩(wěn)了穩(wěn)情緒,需得心平氣和才是。 這是心聲又沒說出來,文景帝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這般神奇的能力,就算憋出內(nèi)傷也要憋著。 第64章 送父皇一張讀心卡(三) 文景帝能怎麼樣,罵不能罵,罰不能罰,十分憋屈道:“既如此,那朕便再查查?!?/br> 時欒適時謝恩:“謝父皇?!?/br> 【太好了,皇兄翻身有望,父皇會不會順帶將我的禁足解了?算了,不能要求這麼多,我整日與太子廝混嫌疑不小,查案需要時間的。但父皇好不容易來一趟,不稍加利用一下多浪費?!?/br> 時欒做悄悄觀察文景帝狀。 文景帝本來聽著心聲還覺得這個兒子雖不著調(diào),卻也不算壞的,但利用二字一出,直接挑動了他脆弱的神經(jīng)。 也難怪文景帝敏感,他最疼愛的八皇子做出的事才將他的信任擊了個粉碎,何況是面對其他未付出多少真情的兒子。 果然還是逃不過,文景帝不禁在心中開始陰謀論了起來,各種算計轉了一圈,便聽到停了一會兒的心聲繼續(xù)。 【這個時間點兒,父皇應該是未曾用膳來的吧。】 文景帝:??? 不是說到了利用,怎的關心起他用膳與否,跳躍性太大,給文景帝都整不會了。 【再拖一會兒,便能以關心龍體為由勸父皇留下用膳,皇帝傳膳,那些奴才總不敢上餿的,趁機蹭頓吃的也好?!?/br> 等六皇子替自己求情再順勢放人的文景帝:“……” 這心情大起大落的,是他狹隘了,竟不知皇子里還有這般不知該如此形容的脫俗之人。 一切防備仿若喂了狗。 文景帝簡直恨鐵不成鋼,他都在這了,不想著為自己求情解禁便也罷了,要求換批伺候的還不簡單,看向自家兒子的眼神兒都變了,小六不會覺得那些太監(jiān)是得他授意才這般磋磨于他吧。 想想確實有可能,他盛怒之下說話便重了些,難不成真的傷了小六的心,以致于他對自己的父皇這點兒信任都沒有? 生氣于兒子可能誤會自己,卻也不想真的被誤會至廝,但還是需要確認一下,是否真如他所猜測的這般。 未曾將已經(jīng)處置了太監(jiān)的事告知,文景帝旁敲側擊的問道:“身體如何了,這些時日伺候的人可曾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