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麗沉眸。 眼看著監(jiān)控這條路走不通,白云的身影在三人轉(zhuǎn)身之時,只看見了那銀白的發(fā)尾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厲的弧線,像撕開空間的利刃。 “再然后……”說到這里,朱晴畫口有些干的起身去凈水器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這才繼續(xù)說起來:“就是白云找到了門口有研究員守著的實驗室,進去把你救出來了?!?/br> 該說不說,緊跟在白云身后的朱晴畫在沖進實驗室看見躺在實驗床上被吸血吸得面色慘白的池春春時,嚇了一跳。 彼時池春春緊閉著雙眼,精致而又脆弱的蒼白面孔神情泛著痛楚,與脖頸間恐怖的機械獠牙形成巨大對比,那是讓人心尖為之一顫的羸弱昳麗。 只是朱晴畫來不及驚嘆這份美麗,因為池春春的樣子看起來快要不行了。 白云顯然也看見了。 他面無表情的迅速把池春春從試驗床上解脫,而后抱著池春春出了實驗室,讓朱晴畫拿著池春春被吸出來的血液,來到了基地唯一的醫(yī)務室進行緊急救治。 他們?nèi)绱瞬活櫦?,是因為他們身后隨之而來的特殊作戰(zhàn)部隊的人員已然都涌進來控制住了實驗室中的研究員。 “所以啊池教授?!睂自频乃魉鶠檎f的一清二楚,朱晴畫極力為白云正名:“你怎么怪我們都行,我們確實存了私心,想要以你為誘餌釣出鄭新這條大魚,但是白云他不一樣,你可千萬別怪白云,而且昨天的任務確實都多虧了池教授你了,沒想到在找到你之前你就憑一己之力就完成了任務?!?/br> 這件事確實與白云無關(guān),朱晴畫也不想讓池春春因為此事對他們所有人都有防備之心。 雖然說該有點是好的。 池春春:“……” 咸魚法則第二條,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無可轉(zhuǎn)圜,且結(jié)果是好的,那咸魚就不再去追究。 一是懶,二是……池春春也沒這個能力去追責這幾個看起來很厲害,實則確實很厲害的一支小隊。 關(guān)于任務,他不想再去過多思考,他的關(guān)注點比較奇特。 池春春:“所以……你們從昨天下午開始就能聽到我說的每一句話?” “并不是,這副納米竊聽器是明麗在無限空間兌換的一次性道具,只有一個耳機,所以只有明麗一個人能聽到你說的每一句話?!闭f著,朱晴畫瞇眼思考了一下:“不過,好像在明麗發(fā)現(xiàn)玫瑰基地的監(jiān)控被關(guān)上之后,這個耳機就到了白云的手上?!?/br> 所以…… 池春春雙眼發(fā)直的扯了扯被子想要把頭蓋住。 他想起了他對著鄭新大喊自己是白云的配偶一事。 看到池春春拉著被子把自己蓋住,朱晴畫再次嘆了口氣。 她比池春春要大上幾歲,池春春在她眼里來說像是一個弟弟。 昨天的事是他們做的不厚道,朱晴畫也理解池春春可能一時難以消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所以朱晴畫沒再多說,起身離開了。 漆黑的被子中—— 池春春獨自將朱晴畫的話再次回味了一遍,再結(jié)合起他對白云的一些認識,池春春一時倒也分不太清朱晴畫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畢竟白云這人……不僅看著冷極了像一座冰山,而且很明顯在他們四人的隊伍中說一不二,很少會看到有人質(zhì)疑或否決他的話。 關(guān)于他被當做誘餌一事,白云難道是真的不知情嗎? 就在池春春思索之時,頭頂?shù)谋蛔颖蝗讼崎_。 沒想到剛想著白云,白云居然就來了。 被弄亂的發(fā)絲散亂的垂在額間,池春春懵懂的眼神上望,被悶紅的一張小臉秾艷而不自知。 這副誘人的模樣呈現(xiàn)在白云面前,他只是將被子在池春春未受傷的頸側(cè)掖了掖,把池春春的一張臉露了出來。 不知道白云這是要干什么,池春春只又一次的為白云的樣貌而失神。 剛剛白云在朱晴畫之前進來的那一次,池春春并未仔細看清楚白云的穿著,猶還沉浸在昨夜的事情之上。 現(xiàn)在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池春春沒了思考的東西,一雙眼便被頭一次穿白大褂出現(xiàn)在眼前的白云吸引住了。 池春春不得不說,白云穿起白大褂來,一點都不違和,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白大褂的襯托下是別樣的不茍言笑。 那低垂的眉眼,仿佛永遠從高處俯視,不可一世卻又令人敬畏,瞳眸之中是仿佛洞悉一切的漆墨。 正在池春春愣神之時,只見白云忽然半跪在床前,從被子下精確的摸出了池春春的手拉到空氣之中。 隨后他從白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針管,再拿起了池春春的手,扎了上去。 “嘶——”池春春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打針,但是偏偏白云的動作快到他來不及反抗,只能痛呼出聲:“好痛!” 針管之中的液體被慢慢推進池春春的身體里,白云垂眸注視著針管推進的速度把控,冷冽的聲音傳來:“忍一忍,這是恢復劑,你的食道昨天被刺穿了,打了這個傷口應該會在兩天內(nèi)痊愈。” 白云的聲音是冷的,但在這一刻,池春春選擇相信朱晴畫的話。 白云應該是個好人。 噙著眼淚,池春春在白云打完針準備抽手離開的那一刻反握住了那雙略帶薄繭的大手,眼中閃著真摯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