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肢體接觸超過十秒，就能收集數(shù)據(jù)，到時候他握手的時間長一點就好了。

    言言心里想得很好，終于打算起床外出覓食。

    他問過老大自己隨便出門會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既然他之前幾天都是這么過的，突然改變也沒什么必要了，如果會面臨什么危險局面，只要在手表上按下緊急呼救就可以了。

    基于此，言言現(xiàn)在隨便出入公寓樓，房東守則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不太平靜。

    他剛洗漱完換了身衣服，門口就響起極為粗暴的敲門聲，力氣大得似乎要把門敲爛：“開門，警察！”

    言言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確定敲門的人穿著警察制服，才慢慢開了門：“你們好，有什么事嗎？”

    門外站著兩個警察，一個年齡大些，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眼神很活潑，看起來上崗不久。

    年紀(jì)較輕的那個走在后面，看到言言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艷。

    年齡大的那位警察就算看到了言言的相貌也無動于衷，根據(jù)流程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然后說出自己敲門的目的：“你昨天有沒有見到趙涵？”

    “我不認(rèn)識趙涵，可以讓我看看她的照片嗎？”言言問。

    “怎么可能，資料顯示你都在這里居住超過了半年，趙涵就是你的對門鄰居，你怎么會不認(rèn)識？”年輕的警察脫口而出。

    言言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有失憶癥，每隔一段時間會忘記以前的所有事，上周六我剛剛犯病，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還有這種病?！蹦贻p警察小聲嘟囔。

    年紀(jì)大的警察倒是見怪不怪，工作了這么多年，奇奇怪怪的病癥他不知道見過了多少，一般這些人也不會撒謊，畢竟診斷記錄一查就能查到。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里面夾著一張此次目標(biāo)的照片：“就是她，你見過嗎？”

    言言見過照片，仔細(xì)地看了一會。

    照片上的女子很健康，飽滿的臉頰，紅潤的雙唇，眼神里充滿朝氣。

    認(rèn)識，卻又不認(rèn)識。

    “她現(xiàn)在不長這樣吧?！毖匝宰屑?xì)看了好一會，才說，“我的確見到一個長得和她很像的女人，但是對方很受，看起來也很憔悴?！?/br>
    “這是她大學(xué)時期的照片，現(xiàn)在的確改變了不少?！蹦贻p警察補(bǔ)充說。

    “那我應(yīng)該見過她?！毖匝钥隙ǖ卣f，“我見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前幾天上午，他來敲門，問我有沒有見到她的室友，說她室友是個主播，一晚上都沒回家了，電話也打不通。”

    “還有一次就是昨天。”言言想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憶癥的原因，他的記性很不好，應(yīng)該只是短短幾天發(fā)生的時，回憶起來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應(yīng)該是昨天?！?/br>
    “她說她很餓，我打算請她吃東西的，但是走出公寓樓后，她又跑回去了?！?/br>
    “只有這兩次嗎？”年紀(jì)較大的警察重復(fù)一遍。

    “我印象比較深的只有這兩次。”言言很誠實地說，“我記性不太好?！?/br>
    “好吧?！本炜雌饋韮窗桶偷?，但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簡單記錄了一下就打算離開。

    “您好，我可以問一下她——就是趙涵發(fā)生了什么嗎？”在對方出門之前，言言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年紀(jì)大的警察沒有回答的意思，倒是年輕警官回了一句：“她死了。”

    聽到這句簡短的話后，言言的眼睛忽然睜大，像是不可思議。

    死了？？？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人，今天就死了？！

    沖擊力太大，言言還有些無法接受，等他回過神來，只看到一扇還開著的大門。

    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死人了？

    無數(shù)個疑問在言言腦海里不停回蕩，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老大，想知道其中內(nèi)情——他有種預(yù)感，覺得簿和一定知道這件事。

    但是走到樓下，他被急匆匆趕來的沈淵攔住去路。

    “言言，你沒事吧？”沈淵氣喘吁吁，看起來很急，出門時的圍巾都沒有弄好，散落在頸脖上。

    “我沒事?！毖匝該u搖頭，“今天怎么……？”

    “我收到有警察來詢問的消息?！鄙驕Y簡短地回答，“有點擔(dān)心你，就回來了?！?/br>
    言言失笑，要不是確定沈淵是抱著其它目的接近他，本子上的內(nèi)容全都是胡編亂造，他都要懷疑沈淵愛上他了，還是個戀愛腦。

    哪有人收到一個消息就會拋下工作趕回來，專門確定他有沒有嚇到的。

    “只是隨便問了我?guī)拙湓?，又不是詢問，不用?dān)心的。”想歸想，言言還是決定和以前一樣，先把對方安撫下來，“你快去上班，不用擔(dān)心我的?！?/br>
    沈淵的眉心出現(xiàn)了幾道輕微的皺痕：“言言，我可以請假的……”

    “這點小事，哪里需要你請假啊。”言言撲哧一笑，徹底被沈淵的話逗笑了，“趕緊回去吧，對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會買菜回來?！鄙驕Y回答。

    言言擺擺手，擺足了一副送客的架勢：“那我就不準(zhǔn)備了，你看著來?！?/br>
    沈淵見他真的不需要自己留下來，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開車前往工作地點的路上，沈淵還在擔(dān)心言言。

    在他心里，言言剛剛失去所有記憶，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就遇到了警察的盤問，害怕是一定的。他特別想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