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丟到床頭柜上，自己也鉆進被子里睡了。

    第二天李青海正在夢里拎著□□跟一群黑衣服的火拼，威風(fēng)凜凜以一敵十打得痛快，忽然電話響了，他心說這打架呢，誰這么不長眼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轉(zhuǎn)身繼續(xù)打。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李青海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愣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抓過手機摔到莊奕身上，“你的鬧鐘！才幾點啊我草——”

    莊奕對他的起床氣簡直習(xí)以為常，關(guān)了手機放到自己這邊的床頭柜上，利落地推開被子下床穿衣服。

    李青海縮回被子里，想再瞇一會又睡不著，耳朵聽著莊奕西西索索地換衣服，開門關(guān)門，那股煩躁勁兒怎么都壓不下去，掀開被子跳下床去。

    莊奕正在洗手臺前面刷牙，李青海赤著上身光著腳，腰上斜斜地掛著個四角褲，從后面環(huán)住他，下巴撐在他肩上，整個人怏怏地掛在他身上。

    “小莊奕，你的破鬧鐘，整的哥也睡不好了?！?/br>
    “我說回家睡，你非不讓?！鼻f奕嘴里喊著牙膏沫，認真地跟他講道理。

    “你還怨我了？”李青海不滿地捏他腰。

    莊奕怕癢，扭著屁股頂他，“別鬧，我要遲到了！”

    李青海不捏了，但還抱著他不撒手。

    莊奕就掛著他刷牙，洗臉，李青海又不滿意了，閉著眼懶洋洋地哼唧，“我困。”

    “困了回去睡吧?！鼻f奕擦完臉，透過鏡子看見李青海頭頂豎著一縷頭發(fā)，趁著手上的濕勁兒隨手給他壓下去。

    “睡不著，都怨你?！?/br>
    “怨我、怨我?！鼻f奕拿起李青海的擦臉油，擠出一股，在臉上抹。

    “凍腳?！崩钋嗪｀洁斓?。

    “穿我的吧?！鼻f奕把自己的棉拖鞋踢給他，自己站在地板上，他穿了襪子，沒有那么冷。

    李青海趿拉上，拖鞋里面還帶著暖暖的余溫，他的郁氣平緩了一些。

    李青海伸手在莊奕臉上一頓揉搓，把擦臉油給他抹開了，踢踢踏踏地回客廳倒水喝去了。

    莊奕舒了口氣，理了理頭發(fā)，打開冰箱拿了片面包咬在嘴里，也到客廳倒水喝。

    李青海以前一個人從來不燒水，渴了就是可樂啤酒換著喝，要不就是礦泉水；莊奕有一次喝冰礦泉水喝得打嗝打了十幾分鐘，李青海就燒水給他喝。

    久而久之，李青海家里也隨時都有熱水喝了。

    莊奕就著水三兩口把面包塞進去，穿好衣服背著書包出門了，李青海喊他一聲：“后天，別忘了??！”

    “知道了！”門“哐”地關(guān)上了。

    李青海撓撓頭，再睡吧也睡不著，干脆去廚房做早餐去了。

    第15章

    莊奕趕到學(xué)校，好險沒遲到，李青海每次說讓他留下睡，又不想早起，每次鬧鐘時間都設(shè)得特別晚，他緊趕慢趕地也是卡著上課鈴進教室。

    課間聽著同學(xué)們討論什么買蘋果的事，他才知道后天是圣誕節(jié)。

    莊奕對圣誕節(jié)的認識，就是圣誕老人給襪子里塞禮物，這還僅限于書上，他爸媽常年忙，是不會在這種洋節(jié)日里給他準(zhǔn)備禮物的。

    他看見同桌的小姑娘賀芝芝在一張賀卡上寫寫畫畫，猶豫了一下，湊過去問道：“圣誕節(jié)要送賀卡嗎？”

    “啊，這是圣誕賀卡?！辟R芝芝急忙伸手擋住賀卡上的字，“一般人圣誕節(jié)都送蘋果。”

    “蘋果？”莊奕愣了，不明白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平安夜送蘋果，平平安安嘛?！辟R芝芝解釋道。

    莊奕懂了，放學(xué)看見學(xué)校對面的小商店門口都擺著包裝得五顏六色的蘋果，學(xué)生們一窩蜂地涌上去挑蘋果，莊奕被擠到外圍，看著他們東挑西揀。

    老板在那大聲吆喝：“五塊錢一個，五塊錢一個！別擠別擠，嗨，那個戴眼鏡的，你沒給錢呢！”

    莊奕等人少了一些，才站到攤子前面，老板忙著招呼他：“五塊錢一個，便宜，超市賣十五呢！”

    莊奕拿起一個，蘋果外面包了兩層塑料紙，里面是粉的，外面透明的，封口處綁著一個蝴蝶結(jié)，顯得挺精致。

    莊奕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一個綠色包裝的來看。

    “拿吧，都好看！”老板見他挑來挑去的，有點不耐煩，轉(zhuǎn)頭去招呼別人了。

    莊奕不理他，把桌子上剩的十幾個蘋果都看了一遍，挑了一個最大的，付了錢，拿在手里往回走，邊走邊看。

    他挑的那個蘋果里面包著一層綠色的絨布，外面是淡藍色的透明塑料紙，他借著路燈看了看，覺得挺好看。

    晚上他在家里泡面吃，第二天把蘋果裝在書包里，背著去了學(xué)校。

    北方的冬天天短，放學(xué)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莊奕背著書包走出校門，往炸串的攤子走，李青海他們一般都在那等他。

    學(xué)校門口這些小吃攤一到放學(xué)的時間都是人滿為患，這家炸串的生意尤其好，就在旁邊擺了幾套塑料桌椅，買了炸串可以坐在旁邊吃。

    莊奕跟著人潮走過去，炸串那里早就坐滿了，他沒看見李青海他們，倒是看見了張強他哥張猛，帶著幾個高中生坐在那吃炸串。

    他心里發(fā)憷，轉(zhuǎn)身想走，好巧不巧，身邊響起一聲喊：“哥！”

    莊奕順著聲音回頭，正看見張強手里拎著書包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