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海鋼琴過完10級以后就不怎么彈了，連他媽楊萍在，他也是彈個幾首就跑了，也就是莊奕，能讓他坐在琴凳前邊兒一彈一個晚上，他當(dāng)初學(xué)琴的時候都沒這么下過功夫。

    舞動的手指停了，琴音的余韻還在房間里回蕩，李青海收回溢散的回憶，單手在琴鍵上隨意敲擊，叮叮咚咚的。

    莊奕喝了口蜂蜜水，“我沒跟錯吧，你剛才可錯了好久回?！?/br>
    李青海抬頭就看見莊奕靠在鋼琴邊兒上，右手在鋼琴側(cè)面輕叩，隨著他的叮咚聲打著節(jié)拍，低垂的眼神里帶著一股小得意。

    李青海停了手，挑眉重復(fù)他的話，“錯了好幾回？”

    莊奕誠實道：“六回?！?/br>
    想了想，他又不確定地確認(rèn)道：“……還是七回？——反正有六、七回吧！”

    李青海給他氣笑了，這徒弟是他親手教出來的，這會兒揪著挑他的錯兒，還沒數(shù)對——數(shù)少了。

    莊奕畢竟不是專業(yè)的，仔細(xì)回想了一遍也沒想清楚李青海到底錯了幾回，干脆不想了，他覺得嗓子有點兒癢，摸出煙來點了一根兒，動作熟練地吸了一口。

    李青海眉心一抖，站起身來傾身過去，劈手給他奪了過來。

    “我還沒說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李青海夾著煙點了點他，“你要唱歌就別抽煙，還沒比賽呢嗓子先傷了?！?/br>
    “沒事，”莊奕伸手想把煙拿回來，“我抽得少，不影響唱歌?！?/br>
    “不行，你哪天不想唱歌了哪天再讓你抽?！边@事兒在李青海這兒沒商量，李青海手一晃躲開莊奕，見他還想搶，干脆把煙叼自己嘴里了。

    莊奕無奈，“你抽就行，我抽就不行，以前是誰先抽煙的??？”

    李青海字典里就沒有“講道理”這仨字，咬著煙跟他說話：“你別管以前，今天是你先點的煙吧，以后再讓我看見你抽煙，沒收你房子鑰匙，搬我這兒睡來，我親自盯著你?！?/br>
    莊奕怕了他了，就說：“行行行我不抽了，那你也別在我面前抽啊，看著怪難受的?！?/br>
    李青海當(dāng)下就把煙拿出來擱煙灰缸里碾滅了，把煙灰缸往莊奕面前一杵，“打火機，煙。”

    莊奕拗不過他，只好把煙盒打火機掏出來放煙灰缸里，李青海轉(zhuǎn)身連煙灰缸一塊都扔垃圾桶了，回頭指了指他，“別想著回去偷著抽啊，我讓劉晗盯著你，要讓我知道你悄悄抽煙，樓下你就別想住了。”

    莊奕煙癮上來嗓子癢，又帶出點胸悶心煩，只好仰頭把蜂蜜水喝干了，“知道了知道了?！?/br>
    “這東西就這樣，心里頭別想，過一陣兒不抽也就好了。”李青海重新坐下，手指在鋼琴上滑過，帶出清脆的連音，“想聽什么？再給你彈一個。”

    莊奕知道的鋼琴曲不多，除了李青海帶他練發(fā)聲練唱歌時候彈的，剩下的也都是李青海告訴他的。

    他想了想，說：“《夢中的婚禮》吧。”

    李青海的手指撫上黑白琴鍵，柔和的躍動從他手上流瀉出來，溫暖如清風(fēng)佛動。

    這回他沒有彈錯。

    莊奕把空了的水杯放在一邊兒，目光落在他靈活舞動的手指上，胸臆間的沉悶感漸漸地散去了。

    李青海停了彈琴，看他一眼，“還想抽煙嗎？”

    莊奕瞪他，“能別老提了嗎，一提我嗓子就癢?！?/br>
    “這么大癮了還不戒，等嗓子毀了再戒呢？”李青海拉他坐在琴凳上，“還想唱歌呢，你說你這么大人了，這點兒常識不懂？”

    莊奕沒話反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還彈嗎？”

    “彈?！崩钋嗪Ｊ汁h(huán)過他的腰，拉著他的手放在琴鍵上，“哥以前教過你彈琴，還記得嗎？”

    “記得……”莊奕單指敲了幾個鍵，有點兒挫敗，“不記得怎么彈了。”

    “真笨。這是do，”李青海抓著他的手找音，一音一字：“do,lai ,mi……”

    莊奕找到音之后，單手按了一個《小星星》，這個簡單的曲子他還記得。

    李青海一手摟著他，另一只手輕輕松松地幫他伴奏。

    聲音清脆而歡快。

    莊奕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轉(zhuǎn)頭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李青海半摟在懷里，兩人離得極近。

    李青海的指尖飄著淡淡的煙草味兒。

    “看什么，不給抽了?！崩钋嗪Ｕf：“我不讓你戒酒，但是煙不能碰，一口都不行?！?/br>
    莊奕撇嘴，他又不愛喝酒。

    李青海笑，“好好的，給哥拿個冠軍回來，多好?！?/br>
    莊奕沉默了會兒，“……再彈一首嗎？”

    “好，《歡樂頌》你還記得嗎？”李青海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后面修過了，可能會逐漸修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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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比賽1(小修）

    44

    過了幾天，譚俊峰告訴莊奕“誰是歌王”春季賽報名成功了，因為他之前沒有過音樂作品，得錄一首歌交給節(jié)目組審核。

    莊奕去錄了歌交給節(jié)目組，又過了幾天，通知他二月份去參加比賽。

    譚俊峰特意請了一位專業(yè)的聲樂老師來，上了一回課卻發(fā)現(xiàn)莊奕基礎(chǔ)樂理知識都懂，辨音識譜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