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和我媽一塊兒?!鼻厍烧f什么話都很微弱,仿佛沒有睡夠。 羊咲從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與此同時,還看見了幾雙女人的鞋子,秦巧腳上的毛拖亦是新買的。 羊咲內心怪異別扭,無從發(fā)作,顯然眼前的女生也不痛快。 他指了指門,“我家鎖怎么換了?” 提到這個,羊咲原本滿腔怒氣,但是羊從容又不在家,再一次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秦巧聳肩說她不知道,她也是第一次來。 秦巧在沙發(fā)里盤著腿看手機,羊咲給羊從容去電,無人接聽,秦巧頭都不抬,平靜地告訴他:“別打了,我媽工作的地方沒有信號?!?/br> “阿姨和我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不知道。”秦巧自然地從桌上拿起一包薯片,撕開來,抬抬手臂,眼神懶散,“要不要?” “……不用了?!毖騿D有些煩躁,手中袋子又激烈地抖動幾秒,他低聲問秦巧,“你吃不吃魚?” 秦巧說不挑,羊咲便去廚房間里開始做飯。 老實說他很久沒下廚了,做飯需要打開搜索軟件參考視頻,廚房里循環(huán)播放著豆腐魚湯的步驟教學,半小時后,秦巧聞著香味來到了廚房。 她手里又換了一種零食,“你會做飯。” 像疑問又像陳述,羊咲動作一滯,“嗯,勉強能吃?!?/br> “挺好的?!?/br> “什么叫挺好?” 秦巧無視了他的話,吃著泡芙,輕飄飄地說:“但是別弄太多了,他們不會那么早回來,晚飯在外面吃?!?/br> 羊咲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你真不知道他們做什么事的?” “放下刀,有點嚇人?!鼻厍赏笸屏藘刹?,指了指,羊咲說了一句抱歉,放下菜刀后,秦巧繼續(xù)道,“我之前一直跟著秦巖軍生活,秦巖軍兩個月前移民走了。” 她撩開長袖又掀起衣擺,露出深深淺淺的淤青疤痕,依舊是淡漠的神態(tài),說,“沒騙你,都是秦巖軍打的。所以我和我媽不熟,我才開始和她生活?!?/br> 羊咲反應過來,觸目驚心的傷痕不會有假,羊從容先前也提到過,阿姨離婚是因為家暴。 “……哦。”羊咲尷尬地轉回身,切著豆腐,“你吃咸不吃?” “我不挑?!鼻厍芍厣甑?。 一大盤魚湯,聞起來沒有腥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豆腐塊軟度剛剛好,不會爛成碎末。 羊咲吃飽了油煙,沒有多少胃口,只給自己倒了一碗湯,默默看著十七歲的少女在他跟前把魚頭吃完了又夾了一大塊魚rou,如旋風過境,很快干完了一碗飯。 “秦巧?!毖騿D疑猶著問,“你……不用上學?” “不上?!?/br> “工作呢?” “之前有。” 羊咲沒再追問她的情況,“我爸和阿姨……要再婚嗎?!?/br> “不知道。”秦巧抬抬眼皮,“我和我媽真的不熟?!?/br> “以后你們要住在這里?” 羊咲感覺自己問題太多了,可這是他家,他沒辦法不確認這對母女的去向。 “不住,白天我在這里,晚上等我媽接我走?!?/br> “白天你為什么不回你家?” 秦巧眼神暗下去,“不敢。一個四十幾歲的鄰居叔叔,我沒見過,前段時間突然在我媽不在家時敲門,說看我眼熟想認識一下我。我告訴我媽,我媽說可能是變態(tài),讓我別待了?!?/br> 秦巧在盆里扒拉一塊魚rou出來,“找到工作,就走?!?/br> 羊咲一方面同情秦巧,一方面并不接納。 如果秦巧只是秦巧,不是羊從容口中阿姨的女兒,羊咲大概會幫幫她,找找工作、或者照顧一下。 當晚,羊咲見到了那位阿姨,匆匆一面,阿姨和秦巧性格完全不一樣,開朗大方,一頭羊毛卷,化了點淡妝,穿著打扮很精致,胸前戴著細珍珠項鏈,耳垂也掛了兩顆小小的珍珠。 并不像羊咲想象中的貧寒,也不知道為何秦巧看起來營養(yǎng)不良。 阿姨對羊咲很熱情,聽秦巧講羊從容的兒子今天回了家,給他買了一大袋零食禮包。 雖然羊咲不吃,但還是接了下來。 寒暄之際,阿姨很快就把女兒接走了。 剩下父子倆,羊從容身上一股煙味,以前羊從容不沾香煙,羊咲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吸煙的。 羊咲不露聲色地憋著氣,“爸,你和阿姨在做什么工作?” “哎……反正就是些臟活累活,你不用cao心了?!毖驈娜輳目诖锾统鲆化B鈔票,“回家啦,一點零用錢,拿去花吧?!?/br> 羊咲郁悶爸爸為何什么都不說,但是羊從容總是一張笑臉相迎,羊咲沒法兒發(fā)火,但是親眼見到了阿姨和她女兒,多少沒那般擔憂。 他嘀咕著:“我怎么能不cao心,今天一回家,門鎖都換了,家里突然多一個陌生人?!?/br> “哦哦,差點忘了!”羊從容找到一把新鑰匙,“給你的,小羊,之前的鎖壞掉了?!?/br> “怎么會壞。”羊咲握著嶄新的鑰匙,納悶。 羊從容摸了摸新的門鎖,慢吞吞地講:“我也不曉得,突然卡不住鎖,你阿姨說那么換掉就好了,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所以我mama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羊咲驀地心臟一抽,獨自回房間想要休息,羊從容卻叫住他:“小羊,這段時間有空的話,中午多回來陪陪秦巧,她才十七歲,我和阿姨都不是很放心。”